麵對省裏來的紀檢委和省人大的書記餘宗華,於大川本來就是一個小的不如芝麻粒兒的角色,此時人證物證俱在的前提下,他說什麽都晚了。


    於大川忽然感覺兩眼一黑,內心裏更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下,兩隻眼睛突然一翻白,整個人一下子癱軟的暈在了當場,被專門前來的省法警押下。


    磨盤鎮的頭頂上豔陽當天,這一天即將成為磨盤鎮揮去陰霾的一天,餘宗華的此次前行,並沒有因為調查了一個磨盤鎮黨委書記就告終,他帶來的一大堆紀檢委們,迅速的將整個磨盤鎮的黨政組織調查了個遍,結果得出的結果令他這個平日裏以微笑和善著稱的省人大書記當場大罵。


    “國家賦予你們這些基層幹部的權力,是讓你們親民、帶領一方的百姓致富樂業,你們身為老百姓的父母官,結果卻幹著周扒皮的勾搭,將老百姓們置於水深火熱之中,你們圖私利的同時置老百姓們於不顧,你們是在往省政府的臉上抹黑,往華夏政府的臉上抹屎,就你們這樣的一群沒有良心的官員,連垃圾、連臭屎蛋都不如!”


    調查的結果顯示,整個磨盤鎮的鎮政府,包括下屬的十幾個鄉鎮,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官員都貪腐,其中鎮政府是最嚴重的,除了看守大門的老孫頭沒有貪腐之外,其餘的各個大小的幹部都沾染了不少的民脂民膏,這一次調查不光涉及了直係的官員們,就連他們親朋也受到波及。


    磨盤鎮的老百姓們長期生活在被壓榨的生活中,突然間來了個青天大老爺替他們做主,一下子各個鄉鄰的老百姓們全都向餘宗華所帶來紀檢委們舉報,這也是為什麽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調查出這麽多貪腐的原因。


    餘宗華的到來就像是一輪太陽,將磨盤鎮的大地重新照亮了,老百姓們感恩戴德的同時,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跟馮記包子鋪新來的那個年輕人有關,而那個年輕人,也就是咱們的林大兵王,此時已經悄悄的上了馬良山。


    馬良上山眼光明媚,可越近山頂的小寺廟,卻有著一陣說不出的冷清,自從山頂來了個惡道士後,這馬良山上的寺廟是一日比一日冷清。


    林昆站在寺廟的大門口,一起跟著他來的還有馮佳慧和韓心,這完全不是約定好的,而是半路上遇到的,林昆從鎮政府的大院裏悄悄的溜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擔心他而往鎮政府趕來的韓心和馮佳慧,兩個姑娘見他沒事頓時也就放下心來了,得知林昆要到馬良山後,韓心便起了興趣,反正她也是想要到馬良山上看看大磨盤的,正好趁這個機會,於是這兩個姑娘也沒問林昆到底去馬良山上幹什麽,就硬跟著來了。


    “兩位美女,你們先在這等一會,這寺廟的惡道士很不好對付,我先進去跟他打聲招呼,告訴他咱們來這參觀了,讓他別出來惹咱們。”林昆笑著衝馮佳慧和韓心說道,兩人深知那惡道士的可惡,也就沒什麽異議。


    林昆走到門口,抬起手剛要敲門,突然又覺得這麽不妥,這敲門是屬於禮貌的範疇,他跟那個惡道士可沒什麽禮貌可講,於是咣的一腳把門踹開了,身後的韓心和馮佳慧眉頭同時一皺,都說那個惡道士是個蠻橫跋扈的角色,可眼前的這個家夥似乎比那個惡道士更加的蠻橫跋扈。


    林昆回過頭,衝馮佳慧和韓心咧嘴一笑,“兩位美女,老實在這等著哈。”


    韓心蹙著眉頭,眼前這家夥怎麽看怎麽像是鄉間的極品無賴,這點可跟她本來的認知有區別,馮佳慧卻是溫婉的一笑,關心道:“昆哥,小心。”


    林昆點點頭,大步朝小寺廟裏走去,寺廟正廳的大門敞開著,裏麵供奉著一尊偌大的神像,周邊擺了許多各不相同的小神像,林昆對中國的佛教沒什麽研究,但認得眼前這尊最大的神像是道家的神仙太上老君。


    大廳的香爐裏煙灰冷清,可以看出很久都沒有人來燒香了,旁邊正好放著一大箍的香,林昆拿起了三根粗香點著,插在了眼前的香爐裏,然後對著太上老君的神像拜了拜,這時旁邊廂房的門突然吱的一聲打開了,隨之一聲冰冷的聲音傳來:“你來幹什麽?”接著又是兩聲咳嗽——咳咳。


    受院子中央的那個巨大的磨盤的影響,韓心和馮佳慧都看不見裏麵的情況,隻聽見了惡道士的聲音,兩個姑娘不禁的就緊張了起來,擔心林昆的安危,這會兒正好起了一陣小風,吱的一聲把兩扇破廟門給關上了,這一下兩人不但看不到院子裏的狀況,就聲音也聽的微乎其微了。


    林昆雙手合十抵在額頭上,閉著眼睛站在太上老君的神像前,嘴角淡淡的一笑,衝旁邊站在廂房門口的惡道士道:“雷煞,四十二歲,生於中越邊境,家裏排行老五,四個哥哥都是中越邊境的大毒梟,96年至02年相繼被緝毒特警擊斃,目前雷氏兄弟裏隻剩下你一個人,你13歲就跟著大哥做毒品生意,16歲第一次殺人,被殺的是一個身孕六個月的孕婦,你看上了人家的姿色,人家不從你就把人給奸殺了,從你16歲到現在為止,殺了多少個人已經統計不清了,中越邊境上有多少的毒品是通過你的手裏運到內地也統計不清了,03年你正式被列入了國安局特別行動處的通緝犯名單,可你卻一下子人間蒸發了……”


    林昆轉過頭,看著一臉冷然的雷煞笑著說:“隻是誰也想象不到,昔日惡貫滿盈罪惡滔天的中越邊境上的大毒梟,竟淪落到了到磨盤鎮的馬良山上扮道士的地步,而且還會為了區區的五十萬就甘願給人當打手。”


    “你閉嘴!”穿著一身道袍的雷煞突然惡狠狠的打斷,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說著,他的左手已經悄然的摸出了一把手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年必須死在我的手上,你頭上的那顆腦袋可值不少錢呢。”林昆有模有樣的數了數手指頭,然後輕佻的道:“好像是六十萬。”


    “你是賞金獵人?”雷煞黑著臉問,兩道目光冷冷的射在林昆的身上。


    “賞個毛金啊!”林昆一副無賴的架勢說道:“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告訴你也無妨,我也不是什麽名人,漠北軍區的狼王你聽說過吧?”


    “你是……”雷煞突然一臉的驚恐,漠北軍區的狼王他當然聽說過,身為販毒這一行當的毒梟,不管是中越邊境的,還是中印邊境的,還是其他邊境接壤地方的,沒聽說過漠北狼王的人絕對是少數,不因為別的,隻因為這個狼王實在太可怕,每次不管到了什麽地方,肯定就要有毒梟被‘咬’死,對過邊境上那些販毒的毒梟們來說,漠北狼王這個稱呼對於他們來說就等於聽到了死神的稱謂。


    林昆眼睛突然微微一眯,臉上依舊掛著一幅淡然的笑容,“你左手背在身後握著一把手槍,從你拔槍出來到扣動扳機,最快也需要零點五秒的時間,這其中還不包括你瞄準的時間,總的算下來你想一槍打死我,至少需要一秒鍾,而這一秒鍾足夠我割破你的喉嚨了,你信不信?”


    雷煞臉上的表情突然抽動了起來,隨著林昆最後一個音符落地,他左手猛然動了起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被他拔了出來指向林昆,而在這時,林昆也動了起來,他左手突然的向前一摔,就見一道烏金的光芒閃過,然後這道光就像是射出去的子彈一樣,嗖的一下……就在雷煞剛要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插入了他的喉嚨裏,雷煞整個人僵硬住了,握著手槍的手一鬆,手槍鐺啷啷的掉在了地上,他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昆,兩隻手捂住脖子,嘴巴剛張了一下,突然一股鮮血就流了出來,他廢力的將眼神落下,看著插在他喉嚨裏的兵器,嘴角囁嚅了兩下,含糊不清的道:“這……這……這是……鬼……鬼畜?”


    “你說對了。”林昆輕佻的一笑,走過去一把將鬼畜拔了出來,頓時一股鮮血噴濺了出來,雷煞捂著脖子呼通一聲摔在了地上,血水頓時洇紅一片。


    韓心和馮佳慧進來的時候,林昆已經處理好了現場,兩人奇怪的問他:“那個惡道士呢?”


    林昆坦然的笑著說:“不知道,可能昨天晚上被我打了一頓,家都不敢回了吧。”


    兩個姑娘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誰也想不到就在幾分鍾前,那個惡道士已經被林昆給殺了,屍體被從小寺廟的後牆扔了出去,就躺在牆角。


    下山的途中,林昆給陸婷發了個短信——雷煞已死,後續的事情你安排人來處理,那六十萬的賞金麻煩幫忙分給曾經被他殺死的人的家屬們。


    國安局全國各地都有眼線,接到了林昆的短信之後,陸婷馬上就安排距離磨盤鎮最近的特工去處理後續的事,在確定苦苦追緝了多年的雷煞已死後,來處理此次事件的特工們還發現了另一個案件,昔日馬良山上小寺廟的老道士不是告老還鄉了,而是被雷煞給殺死埋在了後山坡上。


    這案件在後來審訊於亮的時候,於亮也親口給供了出來,他之所以敢要挾雷煞,就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雷煞如果不是想要長期在磨盤鎮蟄伏下去,早就把敢威脅他的於亮殺了,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蟄伏在磨盤鎮這麽久,最後居然誤打誤撞的碰上了漠北的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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