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的身手確實了得,可惜和混跡黑道多年的張磊比起來,他明顯不如張磊詭計惡毒,像這種把匕首藏在袖子下的把戲,他可能從就沒想過。


    有說,你眼裏別人是什麽樣子的,你自己就是什麽樣子的,這大漢耿直,或許在他的心裏麵,張磊也和他一樣,他不屑用暗器這種把戲,張磊也不應該用。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刀子已經到了近前,想要躲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為首的大漢也隻能腳下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但刀子最終還是插進了他的胸膛裏,他瞳孔睜的老大,這一刻他清晰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沒有人不怕死的,尤其在這種信心滿滿的時候,這大漢的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今天晚上把張磊做掉之後,中港市的南城區從今就有他們兄弟五個的一塊地盤了,可惜這一切美好的願望,在刀子插入了胸膛之後,全都變成了夢幻泡影。


    嗤……


    刀子刺破了肌膚,破除骨頭的阻擋,直接惡狠狠的插入到了胸膛裏。


    為首大漢臉上的表情迅速扭曲,睜大的瞳孔在清冷的月色下凸出血絲,‘啊’的一聲憤懣的痛叫從胸膛裏發了出來,滿滿的全是不甘與絕望。


    大漢咬緊牙關,臉頰上青筋暴怒,雙目之中噴射出兩道同歸於盡的火焰,揮出拳頭就向眼前的張磊的腦門砸來,他的這一雙拳頭堅硬如石,在內蒙古大草原的時候,曾經砸碎過野狼的頭顱,若是落在張磊的頭上,肯定也是必死無疑。


    張磊嘴角陰森的一笑,看出了這大漢想要同歸於盡的意圖,腳步往後猛的一撤,同時手中握著的匕首猛的往後一抽,就聽噗的一聲,頓時一道血柱從大漢的胸口噴了出來,那火熱的鮮血彌漫開濃濃的血腥……


    為首大漢整個人就像是被抽離了靈魂的軀體一樣,一下子就軟了下去,撲通了一聲摔在了地上,張磊緊跟著一腳踢起,衝著他的腦袋踢過去。


    喀嚓……


    腳尖正中大漢的太陽穴,大漢又是一聲痛哼,脖子處發出一聲骨節錯位的聲音,整個人應聲暈死了過去,這一暈死怕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大哥!”


    另一邊,張磊的那些個手下完全不是餘下四個大漢的對手,此時所有的小弟盡被放倒,四個大漢怒然的叫喊一聲,而後一起衝著張磊過來。


    以一敵四,張磊心知自己必定不是對手,調過頭就要跑,腳下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住,轉過頭一看,趴在地上的為首大漢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腳踝。


    眼前,四個大漢像是四輛開過來的火車一樣,又像是蒙古草原上少見的巨無霸人熊,憤怒著咆哮著揮舞著……張磊嗬嗬的笑了起來,抬起頭仰望無垠的夜空,月光星光清冷,像是一條絕望的河流傾注而下。


    血腥,慘叫,沉痛……


    夜色下的南城區今夜注定無法平靜,一場血腥的火拚,注定完全打亂僵持已久的局麵,就如三國演義開篇所說,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南城區各方勢力稱霸一方的局麵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了,是該統一了。


    市政府的家屬大院裏,薑峰對著窗外幽深的夜色吸著煙,小區裏的路燈光螢火閃耀,襯托在一片無垠的夜色中,漸漸稀疏而又令人著迷。


    作為中港市的副市長,唯一一個實幹派的官員,薑峰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晚,他需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靜靜思考,需要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一遍,包括每天見過什麽人,每個人都說了什麽話,每句話背後隱含的意思是什麽。


    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鄉鎮裏走出來,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這其中的艱辛絕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到的,這麽多年來薑峰一直小心翼翼的行事,盡最大的努力將每一件事做的圓滑完美,沒有人知道他活的有多累。


    幽幽的吐出一口煙,薑峰的臉上又浮現出一抹愁容,這種看似深深的憂愁,在他的臉上卻又呈現出不一樣的平靜來,就好像是一個古井無波的人麵對即將而來的狂風暴雨一樣,沒有任何東西能觸動他的神經。


    薑峰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畢生最大的心願是能再在官場上走一步,將中港市這座北方最有富饒潛質的城市,從二線城市升級為直轄市。


    張彥很少會在晚上來打擾薑峰,作為薑峰的心腹,張彥一向全心全意的替領導考慮,他深知夜裏是領導深思熟慮的時間,所以每天晚上都不會過來打擾領導,但同時他又能做到隻要領導一個電話,不管是半夜什麽時間,哪怕是他正趴在女人的肚皮上享受天倫,也能在十分鍾之內出現在領導的麵前。


    今天晚上薑峰沒有給張彥打電話,張彥卻是急匆匆的來到了薑峰的住所,回過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張彥,汗水正從他的額頭上往下淌,薑峰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淡淡的問了句:“急成這樣,什麽事?”


    “南城區大火拚!”張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複,可呼吸急促的無法控製,他不想讓自己表現出不冷靜,可今天晚上的事實在事難以冷靜。


    “死人了?”薑峰淡淡的問,和他在媒體前溫文爾雅、關心老百姓比關心自己還要多的市長麵容不同,此刻在煙氣繚繞的月光下他是那麽的冷漠,冷漠的像是一塊沉睡在湖底的冰,令人從骨子裏感覺到發冷。


    張彥沒有覺得任何不妥,身為薑峰的心腹,他對薑峰已經完全了解了,對於薑峰來說,什麽業績、百姓的,那些隻不過是他向上走的台階而已。


    “沒有。”張彥道。


    “沒死人你這麽著急幹什麽,這種事就交給派出所去處理就可以了,你回去睡覺吧。”薑峰平靜的道。


    “可是……”張彥緩了一口氣說:“這次大火拚百鳳門也參與了,林昆剛被金柯帶回了警察局。”


    薑峰轉過頭看著張彥,輕輕的一笑,坐在了沙發上,道:“張彥,你也坐。”


    張彥坐了下來,薑峰接著說:“金柯才三十多歲的年紀,就坐到了南城區警察局局長的位子上,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如果不是老子厲害,就他那年紀,恐怕最多也隻能當一個警察局的小隊長,他金柯的關係在省裏,並且據我所知,金家的實力一點也不輸於餘宗華,所以……”


    薑峰抽了口煙,繼續說:“這件事我們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我不想為了一個林昆去得罪了金家,同樣我也不希望這件事兒惹惱了餘宗華。”


    張彥試探的問:“領導,那我們假裝不知道?”


    薑峰陰測測的一笑,道:“去外麵拿兩瓶酒回來,再讓樓下做幾個小菜。”


    張彥馬上明白,站起身道:“好的領導,我馬上就去。”


    薑峰繼續望著窗外,窗外的夜色一貧如洗,可不知為何卻濃鬱開了濃濃的血腥味,那是一朵血紅色的蓮花綻放在黑暗中,妖冶而又令人心悸。


    林昆被帶進了警察局,不,確切的應該說,是他開著車把警察們帶回了警察局,直到下車的時候,車上的民警們依舊是疼的咿咿呀呀,也包括金柯在內,金柯的鼻梁被打歪了,這一路上都在瘋狂的往外飆血。


    車子一停下,警察局裏的警醫馬上就跑了過來,跟著一群民警,趕緊將車上受傷的民警都給架了下來,金柯身為局長特殊照顧,專門被兩個民警攙進了警察局,步入警察局的大門前,還不忘回頭叮囑手下,道:“把他給我看好了!”說完,眼神惡狠狠的剮向林昆,恨不得剮下塊肉來。


    兩個民警走過來,粗魯的就想要像對待普通的犯人那樣把林昆給帶進審訊室裏,不等這兩人的大手爪子抓在林昆的身上,林昆就冷冷的衝他們一笑,道:“難道你們也想要像他們一樣麽?”說完向周圍那些咿咿呀呀的民警瞥了一眼。


    眼前的兩個民警頓時啞火,明顯是被震懾住了,說真的他不信周圍的這些同事都是被眼前這個高高瘦瘦,一看就是痞子的小子給打倒的,但又找不出不相信的理由,他們心裏糾結的同時更震驚。


    最終,林昆大搖大擺的走向了審訊室,身後的兩個民警像是跟班一樣跟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昆是什麽貴客呢,專門有人在後麵伺候著。


    進警察局,林昆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換句話說,他這也不是第一次進警察局了,這地方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穿警服戴大沿帽的多點,每次他進來都沒吃什麽虧,心情不好了還可以虐兩個不懂事的民警。


    審訊室裏黑乎乎的,隻亮了一盞有黃的燈光,兩個民警本來想給林昆戴上手銬,襲警可是重罪,襲警之後連手銬都不戴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兩人互相看了,最終卻是誰也沒那個勇氣,隻好悻悻的站在那兒。


    林昆抽出根煙叼在了嘴裏,旁若無人的抽了起來,身後的兩個民警看的這個氣啊,卻是敢怒不敢言,隻能在心裏巴望著,等會局長親自來收拾這個刺頭。


    林昆被警察局帶走的消息,最先傳入的不是餘宗華的耳朵裏,也不是早早就得到消息的薑峰耳朵裏,而是燕京城裏的一座門庭悠久氣派的大院。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披著一件簡單的襯衣,坐在小院裏的涼亭下,亭中亮著一盞燈,燈光幽靜,中央擺放了一張石桌,桌上放著茶海,茶海旁放著兩個古銅色的紫砂杯子,朱老端起其中一個喝了一口,搖搖頭道:“味道還是差了點。”


    薛永德笑著說:“朱老,這可是咱們燕京城裏最好的茶了。”


    朱老笑著搖頭,道:“最好的茶不在燕京,而在中港。”


    薛永德道:“朱老,你的意思是?”


    朱老慈祥的笑著說:“有些人不適合政治,幹脆就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做老百姓吧。”


    薛永德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道:“我馬上去辦。”說完起身就要離開,卻被朱老叫住,“急什麽急,先把茶喝了。”


    薛永德放下茶杯,朱老笑著說:“味道怎麽樣?”


    薛永德笑著說:“不如中港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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