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漠北狼牙兵團的狼王,林昆對自己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有自信的,此時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間料理店有貓膩,沈曼一定在樓上,而且身陷危機。


    跑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的時候,樓上下來的那兩個一身和服打扮的男服務員想要攔他,林昆二話不說,直接兩隻碗缽大小的拳頭招呼了過去,兩個男服務員本來是要大喊一聲的,結果所有的聲音還不等從喉嚨裏發出來,就馬上變成了兩聲哀嚎。


    “快,抓住他!”女領班這時回過神,趕緊衝門口的保安喊道。


    門口的兩個保安得到命令之後,抽出了腰間別著的警棍,就向樓上追了過來。


    林昆現在是真沒心情跟他們墨跡,他現在急需找到沈曼所處的位置,二樓上的包間少說也有十個,每一個包間此時都關著門,林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就十多個包間,他一門一腳的給踹開也不費多大的勁兒。


    砰……砰!!!


    林昆生猛的接連的踹開包間的門,裏麵全都是空空然的,看來這二樓今天晚上是被包場了,兩個保安這時已經追到了樓上,林昆二話不說,不等兩個保安開口,直接衝過來淩空就是兩腳踢出來,正中兩個保安的麵門,兩個保安連開場白還沒說呢,直接就捂著臉趴在了地上痛叫起來。


    林昆屏氣凝神的站好,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環境,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像是風聲一樣繞過,忽然就聽一聲咯噔的聲音從二樓走廊的最深處傳來,像是什麽東西掉在了地板上的聲音。


    林昆幾乎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抬起腳生硬的踢在了門上,這門是從裏麵上了鎖的,就聽鏗的一聲巨大聲響,整個木質門硬生生的被踢穿了!抬起腳緊跟著又一腳生猛的踢下來,整個木質門頓時被踢的散架了。


    林昆衝進房間裏,房間裏的場景讓他恨不得立馬殺了眼前的這條‘狗’,沈曼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好在關鍵部位的衣服還在,神情迷糊眼角閃爍著淚花,看到林昆站在麵前,她那絕望的眼神裏頓時浮現了一抹生機。


    岡川被嚇的縮在了牆角,褲子剛脫到一半,上半身的衣服全都脫了,旁邊的桌子上擺了幾個精致的小碟子,裏麵裝著吃食,還放了兩個青花瓷的小酒盅和一瓶清酒。


    林昆沒有馬上過去收拾岡川,走到桌旁拿起那瓶清酒聞了聞,一股混在酒香當中極其微弱的氣味傳來,這氣味普通人肯定聞不出,是一種西域盛產的迷藥,平常隻要那麽一點點就能馬上讓人精神恍惚,失去自主能力。


    “md,你小子還真特麽的會玩!”林昆轉過頭冷冷的衝縮在一旁的岡川罵道,伸出手一把將他從地上給拽了起來,抬起大巴掌就打了下來,邊打邊罵道:“打你個卑鄙、無恥、下流、混蛋、猥瑣、禽獸不如的狗東西!”幾乎是每說出一個詞,林昆就打下一個大巴掌,岡川應之慘叫。


    堂堂島國三大傭兵之一的弟弟,被人給打成這副德行,傳出去也絕對是個笑話了。


    林昆今天晚上可一點也沒手下留情,這狗東西都差點把沈曼給霍霍了,他要是再手下留情那就不是他了,咱們林大兵王一向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別人不犯他他不犯別人,別人要是犯他了,對不起,老子不是吃素的!


    一口氣打了十多個大巴掌,岡川已經被打的搖搖晃晃直欲昏厥,這還不算完呢,林昆心裏頭的惡氣才剛剛出了一半,一把將岡川給攤倒在地上,冷冷的盯著這廝說:“狗東西,你他娘的不是犯色麽,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言罷,林昆抬起他那44碼的大腳板子,衝著岡川的褲襠就狠狠的踩了下來……


    啊!!!


    慘叫之聲刺破了喉嚨,穿透了屋頂,在無垠的星空中撕裂開一道縫隙……


    剛才的女領班噔噔噔的跑了上來,身後帶了兩個店裏的服務員,等她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林昆的腳落下的這一幕,嚇的她趕緊抬起手捂住嘴,帶著兩個服務員趕緊轉身向樓下跑去,邊跑邊對身旁的人吩咐說:“快,快打電話報警!”


    警車來的時候,林昆早已經不見蹤影了,料理店裏所有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林昆離開,卻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林昆抱著沈曼上了老捷達,發動了車子向就近的醫院出發。


    林昆來中港市已經不短時間了,對中港市的路況還算熟悉,但說要就近找個醫院那還真有點難度,一旁坐在副駕座上的沈曼精神越來越恍惚了,那種迷藥實在是太厲害了,另外剛才他還從桌子上的那瓶清酒裏嗅到了另一陣隱隱的味道,那味道的氣味很淡,像是清酒發酵時的酒糟味道……


    老捷達行至到一處陌生的地段,林昆突然把車停了下來,東張希望的確定路況,怎麽感覺自己像是開錯道了呢,前麵的馬路上連點路燈光都沒有。


    他正猶豫著呢,一旁的沈曼突然坐了起來,醉眼迷蒙的看著他,臉頰紅的厲害。


    林昆嚇了一跳,道:“沈……沈大美女,你沒事吧?”


    沈曼整個人虛晃了一下,然後一下子撲到了林昆的懷裏,林昆還不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沈曼那灼熱的嘴唇已經吻了上來,他張開手想要反抗,沈曼的兩隻手卻是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緊接著吻的更凶了……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麵對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就是再有定力的男人,也會把持不住的,老捷達在馬路邊上搖晃了一陣,林昆從車裏坐了起來,替一旁昏睡的沈曼蓋好衣服,他點了根煙叼在嘴上,外麵的星空很朦朧,月光羞澀的藏在烏雲後,此時他算是徹底反應過來那酒香裏的另一股香味是什麽了——春天的時候吃的藥。


    此時,中港市北區的一家大醫院裏,負責泌尿科的某專家正戴著眼鏡看著牆上掛著的剛拍出來的片子,臉上一副陰霾不展的表情,小護士乖乖的站在一旁,隨時等候專家的命令,這專家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深為不解的轉過頭問小護士:“你確定你沒拿錯?這真的是病人的睾丸片子?”


    小護士戰戰兢兢的說:“沒拿錯。”


    專家搖搖頭,道:“據我多年的經驗和長久的觀察,這不應該是人類的睾丸,而是一個牛的睾丸……已經腫成這樣了,我也是無力回天了,通知病人的家屬,做手術吧。”


    “哦。”


    小護士訥訥的應了一聲,轉過身剛要出去,又轉了回來,問:“做什麽手術?”


    專家說:“睾丸摘除。”


    岡司在手術單上簽下字的時候,心都在滴血,這可是他唯一的弟弟,林昆那個混蛋居然把他給打成這樣,他不簽字也沒辦法,他已經跑了好幾家醫院了,給出的鑒定都是一樣的,如果不及時摘除睾丸,極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三天後……


    岡川睜開了眼睛,其間岡司一直守候,別人留在這裏岡司放心不下,必須親自守著。


    岡川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個夢,夢裏頭到處都是恐怖的場景,不過還好夢終於醒了,卻發現自己睡在醫院裏,周圍到處都是白色的裝飾,白的有點刺眼。


    “哥……”


    看到岡司守在病床旁,岡川心中更是不解了,叫了一聲哥後,他馬上捂住了嘴巴,怎麽聲音有點不對呢,和自己過去的聲音不太一樣,聲音有點細。


    聽到弟弟叫自己,岡司馬上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頓時喜上眉梢道:“川,你醒了!”


    岡川捂著嘴巴不說話,使勁的點頭。


    “怎麽了,感覺好點了麽?”岡司關心的問。


    岡川點頭,馬上又拚命的搖頭,指著自己的嘴巴,小聲的說:“我的聲音,好像……”


    這時剛好一個護士進來給岡川換藥,聽到岡川的話後,笑著安慰說:“這是正常現象,男人摘除了睾丸之後,體內的雄性激素會發生變化,聲音也跟著變,等慢慢的你會發現胡子也開始稀疏了,皮膚也會變的白嫩有光澤。”


    “啊!”岡川驚叫,聲音尖細的像個女人,驚慌之餘他一把掀開了被子向自己的褲襠看去,褲襠上厚厚的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底下是硬邦邦的感覺。


    岡川衝護士反駁道:“你瞎說什麽呢,我明明感覺到了晨勃!”


    護士微微一笑說:“先生,你那是錯覺吧,下麵打的是石膏,不是晨勃,你以後都不會晨勃了。”


    岡川整個人的精神頓時垮了,癱軟的往床上一倒,口中念念道:“完了,我真的被廢了,看來那夢是真的,我以後做不成男人了,我還活著幹嘛!”


    話音剛落,岡川整個人突然瘋了一樣掙紮著就要下床尋短見,岡司趕緊攔住,並轉過頭衝小護士大吼道:“滾,你馬上給我滾出去!”要不是這小護士嘴快,他兄弟也不至於這麽快的就陷入絕望當中。


    岡司把岡川摟在了懷裏,安慰道:“川,沒事的有哥在,有哥在就什麽事都不會有,相信哥好麽?”


    岡川嗚嗚的痛哭起來,這一刻他不是什麽跨國公司的ceo,就單純的就是一個孩子,一個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大哭的孩子,他哽咽的道:“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弟弟以後做不成男人了,你幫我殺了他,我要他死!”


    岡司拍著岡川的肩膀安慰說:“川,你放心,哥哥答應你,一定提著他的腦袋來見你,替你報仇!你答應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準做傻事!”


    岡川哽咽的點頭,心底的絕望卻是萬年冰山一樣矗立在那,疼痛、壓抑、無法釋懷,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絕對沒有比變成太監更絕望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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