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鏟車咆哮著衝過來,像一隻發了狂的野獸,所有人紛紛不讓,鋼廠的鐵柵欄門外,徐虎背手站立在大門正中間,卻是毫無懼色,而身後那輛s級奔馳車裏,司機目光驚恐,已經滿腦門子冷汗。


    吱嘎!


    一聲劇烈的刹車聲,大鏟車那龐大的身軀生生止住,林昆探出腦袋對徐虎笑道:“怎麽,你不躲?”


    徐虎下巴微微一樣,一副我很囂張的模樣,冷哼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徐老虎是什麽人,在我麵前撒野,你還太嫩了點!”


    “喲!”


    林昆哈哈大笑起來,道:“好,我確實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不過咱話可說在前頭,待會兒誰特麽的要是躲了,就是褲襠裏沒鳥的娘們!”


    徐虎眉頭一皺,林昆已經把頭縮回駕駛室裏,腳底下踩著大鏟車的油門,轟隆隆,轟隆隆,鏟車後頭的排氣筒冒著黑煙顫抖著,所有人目光全都驚恐緊張的向大鏟車看過來,駕駛室裏的林昆,一臉吊兒郎當的表情,至少在眾人看來,他是輕易不敢將大鏟車向徐老虎碾壓過去的,這徐老虎可是這附近有名的惡霸,而且和當地的警察局有著複雜的關係。


    一旁的楚靜瑤,在初光德的陪伴下也是目光緊張,別人都認為林昆不敢將鏟車開出去,她心裏卻清楚的很,沒有這家夥不敢幹的事,何況是涉及到了她的利益,他更是無法無天。


    眾目睽睽之下……


    轟隆一聲怒然咆哮,大鏟車嗷的一聲就衝了出去,近在遲至的鐵柵欄大門,鏗的一聲被撞飛了,站在大門正中間的徐虎頓時麵色駭然,本來紅撲撲的臉頰,一瞬間變的慘白沒有血色,大鏟車撞開了門之後,那鐵柵欄門向著他就壓過來,而且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這完全就是奔著要他命來的。


    徐老虎嚇的趕緊往後跑,褲襠裏一片溫熱的濕感,轟隆隆,鐵柵欄門直接被鏟車推的拍在了那輛價值百萬以上的奔馳車上,車裏的司機想要開車倒退躲閃已是來不及,隻好趕緊從車裏溜了出來,和徐老虎一起向後跑,大鏟車可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硬生生的推著奔馳車凶猛的向橫在路口的大卡車撞去,卡車裏的司機驚慌駭然,誰能料到這家夥真敢開鏟車出來撞,搞不搞出人命不說,那一輛奔馳車就百萬以上,再算上這輛大卡車,這撞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咣……


    一聲巨響,奔馳車被撞的擠壓在了大卡車上車身嚴重變形,大鏟車的油門這時又被林昆狠狠的踩了下去,轟隆隆,那怒然咆哮的聲音震蕩的周圍的大地仿佛都跟著顫抖起來。


    大鏟車咆哮著繼續向前,那十幾噸重的大卡車,直接被推的橫著移動,鏟車的大鏟子放下,直接將奔馳車戳進了鏟子裏,同時鏟子鏟到了大卡車下麵,然後又是轟隆隆的一陣聲響,大卡車硬生生的被大鏟車給掀翻了,鏟子裏的那輛價值百萬的奔馳車,嘩的一下從鏟子裏倒了出來叮叮鐺鐺的砸在了大卡車上,方才那嶄新的一輛好車,這會兒跟報廢的破車毫無區別,大卡車裏的司機還沒來得及跳出駕駛室,這會兒在裏麵蜷縮著,褲襠裏濕熱的一片……


    咆哮的大鏟車停了下來,擋在鋼廠前麵的路已經被清理開了,周圍所有的人全都被嚇的一片凜然,呼吸仿佛都凝滯了。


    眾人目光一起看向大鏟車,林昆從駕駛室裏跳了出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說不出的複雜,是敬畏,是惶恐,還是同情?


    “小子,你倒黴了!”徐老虎躲在路邊氣喘籲籲,剛才跑的太急,這會兒終於可以重新跳出來大吼大叫了,那臉上折疊起的橫肉,那一雙怒火噴濺的眼珠子,還真是一副惡人相。


    林昆嗬嗬一笑,晃晃蕩蕩的就向徐老虎走了過去,這位在普通老百姓眼裏出了名的大凶人,在他眼裏也太過小兒科了,像這種自以為是的凶煞之輩,他見過不少,也踩了不少。


    徐老虎一招手,周圍躲在暗處的一群小弟馬上一窩蜂的出來了,徐老虎的底氣一下子更足了,站直了身子,也顧不得褲襠裏的尿騷味兒,衝著走過來的林昆就吼道:“小子,今天的事你打算怎麽了吧,我的奔馳車200萬,卡車100萬!”


    林昆越走越近,一個人對上一大群人,少數也有個三十多人,初光德見狀趕緊招呼鋼廠裏的工人出去壯勢,萬一真要是打了起來,也可以大家一起去上,否則就林昆一個人,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後果肯定難以想象,更何況他還是楚總的老公。


    鋼廠的工人們平時都是老實巴交的,但一旦遇到了威脅鋼廠利益的事,大家夥總能同心協力的站在一起,眼下這個年輕人不管是什麽身份,他們多數人也不知道這個敢開大卡車碾壓黑社會老大奔馳車的人是他們新總裁的老公,可人家小夥子剛才這麽做,是為鋼廠出頭,他們有必要去幫忙。


    “等等!”


    突然不和諧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所有準備出動的工人全都停下來,出聲的是在工人們中間威望極高的鍛造車間主任侯永剛,侯永剛知道林昆的身份,目光掃視了麵色冷清的楚靜瑤一眼,轉而對工人們說:“大家夥都別衝動,我們是要確保鋼廠的利益,而不是某個外人的利益,我不知道那小夥子的身份,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開鏟車去碾壓徐老虎的奔馳車和卡車,我隻知道激怒了徐老虎對我們鋼廠來說很不利,以後我們想正常開工,恐怕都不能了。”


    “所以!”


    侯永剛提高了聲調,一臉嚴肅的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工人,說:“這個年輕人我們不認識,跟我們鋼廠沒有關係,他所做的一切跟我們鋼廠不發生任何瓜葛,待會兒通知保安科,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他是怎麽把我們鋼廠的鏟車開出去的!”


    所有工人啞口無言,一時間心裏七上八下的也是拿不定主意,關鍵是侯永剛說的不假,真要得罪了徐老虎對鋼廠的利益衝突是極大的,徐老虎是這附近一片的惡霸,得罪了他鋼廠一定沒好日子過,眼下鋼廠才剛剛有了起色,他們可不想鋼廠又陷入到了破產的危急中,可從良心上來講,那小夥子剛才也確實是在為鋼廠出氣,大家夥真就能坐視不管?


    所有的工人將複雜的目光看向了初光德,初光德被侯永剛剛才的一番話也是噎的沒話說,另外侯永剛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可關鍵林昆是楚靜瑤的老公,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初光德又將目光看向了楚靜瑤,隻見楚靜瑤一臉的平淡,看著遠處和徐老虎對峙的林昆,眼神裏,臉上,一點緊張的表情也沒有,就好像看見一件很習以為常的事情一樣。


    初光德咬咬牙,總不能不給楚靜瑤這個新任總裁的麵子吧,招呼著大家夥就準備讓大家出動,可話還不等出口,坐在輪椅上的趙長茂卻是又當著眾人喊道:“大家都別衝動,侯主任剛才說的沒錯,咱們要考慮到我們鋼廠的利益,而不是個人的利益!”


    趙長茂也知道林昆的身份,這麽說也是針對楚靜瑤,整個鋼廠的上上下下,恐怕除了初光德一個人外,那些個老一輩的骨幹員工,怕是沒一個人歡迎楚靜瑤的到來,當然隻歡迎她帶來的投資,在他們這些骨幹員工看來,鋼廠不管誰是股東,不管現在是什麽體製,鋼廠都是他們大家夥說的算的,不是某一個人就能獨裁的,必須要尊重他們的意見。


    初光德左右為難,現在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接著趙長茂,鋼廠裏其他的骨幹也跳出來了支持侯永剛,一下子也把初光德給孤立了起來,現在他一個掛名的廠長,說什麽也沒用了,初光德也隻好在心底歎一口氣,無奈啊,無奈。


    林昆走到了徐老虎的跟前,徐老虎冷嘲熱諷的說:“小子,聽到了沒,你幫了一群沒有良心的白眼狼,隻能自認倒黴了。”


    林昆把手一抬,笑嗬嗬的說:“徐老虎是吧,我不管你這附近的一片有多牛x,你剛才對我媳婦出言不遜了,今天倒黴的人就是你,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去我媳婦麵前跪下來道歉,我媳婦要是原諒你了,我心情一好,今天這事咱們就揭過去了,否則的話,我怕你以後連徐老貓都做不成了。”


    徐老虎臉上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眼睛微微一眯,兩道冷光射出,嘴角又是冷的一笑說:“小子,你在開玩笑麽?倒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選擇,今個讓你那漂亮媳婦陪老子睡……”


    砰!


    徐老虎的汙言穢語還不等說完,林昆手上突然開弓,拉滿弓的一記直拳,硬邦邦的鑿在了徐老虎那咧開的大嘴上。


    啊!!!


    徐老虎頓時慘叫一聲,腦袋裏嗡的一聲,眼前全都是會跳舞的小星星,嘴裏頭一股濃烈的血腥噴了出來,還飛出了兩顆新鮮的肉牙,整個人頭重腳輕,淩空就向後摔飛出去。


    呼通……


    一下子砸倒了三個小弟。


    “大哥!”


    周圍的小弟趕緊過來把他扶起來,徐老虎翻著白眼,整個人半昏半厥,口鼻躥血,褲襠裏的尿騷味更濃,把周圍的小弟都給熏的直捂鼻子,這位平日裏衣著光鮮威風八麵的黑社會老大,此時是要多狼狽就要多狼狽,嘴裏頭哆哆嗦嗦含糊不清的說道:“幹,幹,幹,幹死這小子,幹……”


    大哥下令,這些個平日裏吃大哥喝大哥的小弟絲毫不怠慢,一個個掄著手裏的家夥事就向林昆招呼了過來,鋼管、砍刀、棒球棒,籠罩成了一大片的寒光凜凜,向林昆籠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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