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依舊保持著五百年前的模樣,櫃台上和商鋪裏都擺放著各種貨物,不過早已和店主一樣全部腐爛了。


    整個地方沒有什麽好看的東西,也不存在著什麽資源,溫德僅僅隻需要清理出來一條道路就可以繼續前進了。


    感謝矮人的幫助,哪怕是帝國最貧窮最落後的行省都有著火藥這麽一種可怕的武器。


    溫德也是跳下坦克收集了幾桶,擺放在了集市中央。


    然後回到坦克,瞄準所有火藥桶的最中間。


    砰的一聲,巨大的火焰衝天而起。


    這麽一陣嘈雜的爆炸不知道有沒有吸引到城市裏麵其他東西的注意,但是毫無疑問驅散了香爐心中的驚恐。


    對於工程師來說,早已習慣了在爆炸聲和敲打聲之中思考問題,過於安靜的環境反而會讓他們精神緊張。


    這下好了,連環爆炸讓他重新從恐懼之中恢複過來,將坦克的蒸汽壓力加到最大,然後突然鬆開離合器。


    整個坦克以最快的速度飛馳出去,一路上將周圍的木料和物質全部衝撞開,人為開辟出了一條通過這裏的道路。


    左右兩邊黑暗的角落裏麵時不時有著一些黑影跳出,然後在溫德看向它們的時候立刻縮了回去。


    一路疾馳,終於到達了城鎮大廳。


    奇了怪了,這裏和隕石坑的距離並不遙遠。


    溫德從坦克之中跳了出來,然後關閉好了艙蓋。


    在這種城市之中隨便進入一個房屋可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可是通往莫德海姆歡樂廣場的道路全是樓梯和斜坡,非常不利於坦克車的進入。


    若是想要開坦克進去的話,隻能是走商販大路。


    之前的莫德海姆風氣非常差勁,再加上奧斯特馬克人喜歡隨地啪啪啪的習慣。


    幾乎每個星期莫德海姆歡樂廣場都會舉辦聚眾淫亂的活動,酒精,性,毒,以及各種扭曲的欲望在這裏不斷滋生,甚至召喚出了色孽惡魔和他們一起享樂。


    他們所消耗的酒精食物和毒品可不會通過人力運輸,都是先像腐敗的莫德海姆男爵繳納一筆昂貴的稅費,然後才從旁邊的商販大道進去。


    這給莫德海姆帶來了很大的稅收,不過全部都被當地男爵用來安置自己的情婦了,整個城鎮大廳三樓都是他淫亂的場所,據說他一次可以同時滿足十二個情婦,倒也是奧斯特馬克行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閑話不多說,為了保證自己對商販大道的掌控,同時避免走私,這條道路被一扇厚重的鐵門給完全控製,隻有交錢之後才會有男爵本人來打開。


    鑰匙必然就在男爵的身上,而這家夥每天的生活不是在一樓喝酒,就是在二樓抽毒,或者是在三樓玩合體遊戲。


    一共就隻有三樓,倒也是給溫德減少了搜尋的機會。


    身後的坦克車也是慢慢熄火,這一次香爐留給溫德的時間是一個小時。


    火槍背在背上,這種狹窄地形隻適合用刺刀進行前進,保不準裏麵有著什麽敵人。


    城鎮大廳的大門一推開,鋪麵而來的就是慢慢的酒味,倒也算不上是多麽的反胃,相反,味道還不錯,看來男爵的品位很好,隻喝巴托尼亞的美酒。


    而在坦克裏麵的瑞希和香爐卻聽到了外麵傳來酒杯碰撞的聲音,還有人們在慶祝節日時的祝酒詞。


    模模糊糊,聽得不是很清楚,二人隻能是忍住心中的好奇,閉上眼睛耐心等待著時間過去。


    一樓大廳中有著剛從地窖裏麵拿出來的酒桶,似乎在彗星墜落的時候正準備將酒桶打開。


    隔得老遠溫德就能聞到酒桶裏麵的惡心氣味,偏過頭去一看,酒桶之中的酒精裏泡著一個差不多一米六高度的骷髏,從盆骨的寬度來看應該是一個女人。


    “殘忍,墮落啊,用人泡酒喝。”


    溫德搖了搖頭,哪怕見過再多的死屍都讓自己在這裏感覺惡心,莫德海姆的人真是墮落到了極致,難怪天空之中會墜落下雙尾彗星,將這麽一個被縱欲和嗜好極度感官刺激的城鎮毀滅。


    通往二樓的木板被溫德一踩就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這裏才有了年久失修的感覺。


    在坦克內的二人耳邊的聲音又變成了酒杯破碎的聲音,以及奇怪的女人啼哭聲。


    “西格瑪保佑,西格瑪保佑。”


    香爐大叔不斷禱告著西格瑪的名字來緩解心中的恐懼,就在此時,坦克裏麵居然煙霧繚繞了起來。


    是蒸汽機漏氣了嗎?不不不!


    香爐立刻打開蒸汽機,裏麵正燃燒著熊熊烈火,火焰中似乎在灼烤著什麽東西,不斷閃爍,煙霧就是從這裏麵而來。


    煙霧有著奇怪的醉人香味,越聞越想聞,可這畢竟不是啥正常的東西。


    剛想往裏麵澆水滅火,突然就想起溫德的勸告。


    這是一個被詛咒的城市,可怕的力量甚至能夠影響到人的思維和視覺。


    自己可以很清楚的記得蒸汽機早已關閉,這肯定是一種幻覺。


    溫德走到了二樓,這裏要比一樓可怕多了,到處都是隨處可見的煙槍和煙鬥,裏麵裝的並不是提利爾的香煙,可以通過這慘白的粉末判斷出當地人在末日之前還在做什麽。


    牆壁上到處都是抓痕,甚至還有指甲印的痕跡和齒痕,沙發上很明顯的有被又抓又刺的形狀。


    仔細搜索一番,卻沒有看到任何線索,除了煙槍之外,還有著各種型號的針管,裏麵甚至殘留著次元石浸泡過的液體。


    香爐眼前卻是另外一番景象,煙霧越來越多,慢慢就將他包裹起來,連眼前的瑞希都看不到了,自己的身體突然輕盈起來,仿佛在雲端漂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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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好想點一根來自提利爾的香煙。


    還好意誌堅定,繼續默默禱告西格瑪的名字。


    二樓沒有東西,溫德隻能是走向了三樓。


    一張巨大且奢華的床鋪,上麵躺著幾十個赤果果的女人,以最嫵媚的姿態躺在床上,中央坐著的是一個早已化為骷髏,但是穿著男爵衣服的人。


    “哦?原來還真有精盡人亡這麽一種說法,不過我看到鑰匙了。”


    溫德走到床邊,隨著他的到來,那些女人的身體開始以最快的速度腐化,然後變成了血肉模糊的玩意兒,再也沒有剛進來時的那般華美誘人。


    香爐慢慢睜開眼,霧氣已經散去,可是眼前的瑞希不知道多久脫去了自己的衣裳,正裸著身體朝著自己走來。


    “朋友妻,不可欺,瑞希,請你莊重,請你莊重。”


    一邊說著,香爐一邊後退,躲在了坦克的角落,可是再一次睜開眼睛,卻發現瑞希隻是坐在小龍的旁邊,靜靜地摸著幼龍腦袋。


    而旁邊的沙漏已經落完了全部沙子,居然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溫德,溫德怎麽還不回來?


    溫德才剛剛離開三樓,已經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鑰匙。


    “人類。”


    一聲鬼魅,既像人類,又像精靈,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成熟又幼稚,平穩且急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你已經通過我的考驗了。”


    “誰?你是誰?”


    溫德很本能地拿起了火槍,開始盯防房間裏的各個陰暗處。


    “我?哈,我可沒法在這裏維持自己的身體形狀,來大隕石旁邊吧,你會知曉所有的秘密,以及領取你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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