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出兵去陸家莊抓人?”白鐵盯著對麵的黃進第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指揮莫急,我家老太爺說不會讓你白出力,事成以後定會替您上奏天聽,給您加官進爵。”黃進第一副胸有成的樣子,嘴角掛著若有如無的笑意。
“加官進爵?哈哈哈,孫老太爺好大的手筆!”白鐵倒背手仰天大笑,語氣充滿不屑。
黃進第不明所以,來之前孫之敬就偷偷告知過自己,孫家大少爺孫由以前當街調戲過白鐵的小妾,為此事孫家的兵丁跟白鐵的守備軍當街對峙過,雙方各有傷亡。後來還是孫家占了上風,通過在朝廷的勢力,硬是壓下此事。折損了幾名兄弟,自己的小妾被對方當街調戲,差點投河自盡,這讓白鐵硬生生吃了個啞巴虧,有火沒處發。孫家在朝廷的勢力太過強大,白鐵手裏隻有一營的兵馬,因為不得勢人數不滿編,一營人馬還不足2000人。裝備更是參差不全,有三分之一的兄弟穿的還是舊軍衣。
像神臂弓、火器的配置更是少的可憐，單說神臂弓整個營也才隻有二十具，其中還有近三分之一噬待修理。一營的弓箭手加起來才300人，跟標準配置一營最少800箭手的距離差了一半還多。騎兵就更不用說了，大宋朝本來就缺馬，人數更是少的可憐，隻有一百騎兵，其中老弱病殘的馬占了一半還多。白鐵為了這些事經常上火，光是奏折就上了十幾道，想讓步軍司給更換裝備，增強一下力量。白鐵也知道，即便上麵發下全部的裝備，經過道道關卡，最後到自己手裏的能剩下五成就得燒高香。所以，白鐵也不敢奢望能有多大的效果，能要到多少算多少。
最近白鐵又在發愁，這餉銀都五個月沒下發了，一營的弟兄對此怨言頗大。奏折都報上去好幾道，至今沒有回音。白鐵心裏明白，怕是孫家又在暗地裏搗鬼。上次的事情自己吃了個啞巴虧，大局為重的他暫且放下了，可孫家依然不依不饒，一得到機會就給白鐵下絆子，使yin招。苦於沒有證據，白鐵也隻能打碎牙咽到肚子裏。
這次孫由被殺，孫之敬哪裏肯咽下這口氣，加上黃進第的攛掇，要讓陸家莊付出血的代價。孫家隻有不到500兵丁，還得留下看守護院的人手，自己單方麵行動，怕落下話柄給有心人。就想著聯合陳文昊的力量，再加上白鐵的守備軍，這樣一來出兵名正言順。
可事與願違，孫家平ri裏名聲並不好，恨他們的大有人在。陣營不同，陳文昊對孫家也是沒好感，要是有機會他不介意讓孫家吃點虧，白鐵對孫家恨之入骨。
“我家老太爺開的條件可是很豐厚，即便白指揮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手底下的兄弟們著想吧。”黃進第絲毫不受白鐵的情緒影響，在他看來，這次孫之敬給出的條件，白鐵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就是殺了你幾個兵嗎，何況孫家也折損了幾個人，至於調戲一說，黃進第覺得更沒有意思糾纏此事不放，女人是衣服，孫由也沒做多麽過火的事情。
白鐵坐到上首的太師椅上，緊盯著黃進第不說話。加官進爵他還真沒多少興趣，他到想看看孫之敬還有什麽手段。
黃進第倒也不客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白鐵知道他是代表孫家而來，第一印象就不好，在心裏早就把他分到惡賊狗腿子一流。
黃進第的手不自覺的往桌子上麵摸去，看意思是想要喝茶，但白鐵連茶都沒上人端上。沒有摸到茶杯的黃進第尷尬了一下，臉上的憤怒之sè一掃而過，手中折扇一搖打開，慢悠悠說道：“白指揮還真是奉公克己。”黃進第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泥菩薩尚有幾分土氣，既然話不投機，那就沒必要再阿諛奉承了，黃進第便開始揶揄上了。來的時候，老太爺早就有過吩咐，給好處都談不攏也可稍微施加點壓力。
“嗬嗬，我白鐵是個粗人，不懂的那些繁文縟節，我隻知道朋友來了，我這有好酒，壞人來了我這有弓弩！”白鐵冷笑著說。
“好個弓弩，白指揮是把黃某人當做壞人了。既然白指揮把話都挑明了，我也不再繞彎子了。我家老太爺有話，如果這次白指揮可以出兵相助，拖欠的這幾月軍餉很快就能下撥下來，白指揮需要的裝備軍需，一概全部足額發下。事成之後，我家老太爺擔保，定能保證你升官。”黃進第把孫之敬開出的條件，一條條說出。
“哦，孫之敬的話能做得了數？”白鐵聽完條件，已經動心，可孫之敬的人品確實不敢恭維，就怕事後翻臉不認人，那才叫陪了夫人又折兵。重情義，待兄弟如手足的白鐵，知道這些條件足以改變這一營人馬，但心中還是有些顧慮。
“白指揮大可放心，這是我家老太爺的親筆信，上麵講的清清楚楚，也算是給一個保證。”黃進第從懷中掏出一封草黃sè封皮的信封遞給白鐵。
接過信封，白鐵沒著急看，放到前麵的案桌之上。
“孫之敬開出這麽豐厚的條件，要辦的事情肯定不簡單吧？”白鐵沒有衝動的應下對方，看得出很謹慎，孫家跟蔡京是一夥，在民間的口碑雖算不上臭名昭著，但也好不到哪去。給孫家辦事，不得不慎重，指望他們去幹懲惡揚善，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嗬嗬，白指揮多慮了，哪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是幾個村民而已，對方有個善使長槍的男子，功夫了得，我們不得不慎重。而那陸楓功夫雖不怎麽樣，但他手中有一暗器，用時能發出巨大聲響，等聽到聲音之時，身已受創。”黃進第把對方的情況說了一下。
“隻有兩個人？貴莊幾百兵丁還拿不下？又何至於讓我派人前去？”白鐵心下大驚，兩個人就能殺掉對方三十幾個手拿兵器，參加過訓練的兵丁，還能從容退去。
“這兩人是領頭之人，還有五十幾個乞丐，他們識相還好，要是動起手來拚死抵抗，也是一大威脅。孫家雖有幾百兵丁，可一大半要留下來守莊護院，能去的最多不過兩百人。”黃進第頓了一下繼續說：“何況陸家莊還有數百村民，怕是不肯輕易讓我們把人帶走。這萬一要是動起手來，我們就會吃虧。那可就是亂民了，阻撓官家抓人，等同於造反，白指揮能容忍？”黃進第真話假話夾雜，讓白鐵摸不透。如果隻是幾個人，白鐵肯定不會去，要是亂民造反他就不能不管了，鎮守一方維護地方安定，鎮壓亂民造反是其責任。
“如此軍功擺在麵前，白指揮還猶豫什麽？”黃進第不給他深思的機會。
“維護地方治安，替聖上分憂是臣之分內之事。如有亂民造反，自當全力鎮壓。”說到皇上白鐵雙手拱禮以示恭敬。
“此事我暫且應下，如有亂民自當出手，如若沒有，我白鐵絕不幹欺壓百姓之事！”深受封建帝王思想影響，白鐵完事以皇家之事為大，當無緣無故欺壓百姓之事他是做不出。
“好！白指揮快人快語。這是我家老太爺一點小意思，還請笑納。”說罷，黃進第掏出一個外表jing致的小布囊遞給白鐵。
“什麽時候去，約定一個時間，我好做準備。無功不受祿，況且這是分內之事，這禮我受不得，請收回。”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白鐵不想讓孫家牽著鼻子走。
“如此我便不再推脫，事成時候再行答謝。”黃進第見狀也不再硬塞，白鐵的謹慎讓他不再做無用功。事情雖有曲折，但也算是完成，沒用演化到最壞的地步，讓黃進第很滿意。
“事情不宜耽擱，如若對方得知消息出逃，就功虧於潰了。三天之後，在城隍廟集合，還望白指揮早作準備，以免誤了大事。”黃進第不再逗留，講定約定時間。
送走黃進第，白鐵一人待在房間不知想些什麽。
跟白鐵一樣上愁的還有陳文昊，黃進第步步緊逼，如果帶人去抓陸楓，自己就是恩將仇報。不去抓那就是愧對皇恩，自己領一縣之長，縣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歸他管，殺人這麽大的事，緝凶懲惡更是自己必須要管的。問題是在他眼裏，孫家才是沂源最大的罪惡。
猶豫再三，手敲木椅的右手陡然停住，緩緩起身，似是已經有了主意。
“馬超！”陳文昊朝屋外叫馬超進來。
“馬超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馬超聽到傳喚，立刻進屋。
“你騎馬速去陸家莊，告訴陸楓讓他跟他的朋友趕緊逃命去吧，孫家這次肯定是要大動幹戈。”從黃進第的話裏，陳文昊聽出孫家這次是要來真的了。陳文昊思慮再三，明著不能幫你，隻能暗地裏通知陸楓，也算是報答陸楓的救命之恩。
“大人，有一事小的沒有告訴你，縣衙周圍有人暗中盯梢，怕是那孫家忌諱您跟陸楓的關係，已經派人盯著您的一舉一動，這白天去送信打草驚蛇，怕是不妥。眼看著天也快黑了，小的尋思，待夜黑之後，再偷偷溜出去。”孫家很謹慎，之所以來叫陳文昊派衙役一同前去，無非是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畢竟孫家老太爺已不是官家之身。孫之敬的三個兒子雖然為官，遠水解不了近渴，此去京師報信一千餘裏，那陸楓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這孫家還無法無天了，這大宋朝是他家的嗎？連縣衙都敢監視！”陳文昊聞聽此言，一股惡氣蹭的躥起。
“大人消消氣，孫家勢大不宜硬碰，來ri方長，等大人抓到他們的把柄再狠狠參他們一本！”馬超上前扶住陳文昊勸導。
“也罷，你說的對，扳到孫家需從長計議，如今我勢單力薄，官位低微，確不適宜與他們正麵交鋒。就依你所言，天一黑你就潛出縣城，務必要盡快通知到陸兄弟。此時不是慪氣之時，我盡量拖延住孫家。”
“白指揮莫急,我家老太爺說不會讓你白出力,事成以後定會替您上奏天聽,給您加官進爵。”黃進第一副胸有成的樣子,嘴角掛著若有如無的笑意。
“加官進爵?哈哈哈,孫老太爺好大的手筆!”白鐵倒背手仰天大笑,語氣充滿不屑。
黃進第不明所以,來之前孫之敬就偷偷告知過自己,孫家大少爺孫由以前當街調戲過白鐵的小妾,為此事孫家的兵丁跟白鐵的守備軍當街對峙過,雙方各有傷亡。後來還是孫家占了上風,通過在朝廷的勢力,硬是壓下此事。折損了幾名兄弟,自己的小妾被對方當街調戲,差點投河自盡,這讓白鐵硬生生吃了個啞巴虧,有火沒處發。孫家在朝廷的勢力太過強大,白鐵手裏隻有一營的兵馬,因為不得勢人數不滿編,一營人馬還不足2000人。裝備更是參差不全,有三分之一的兄弟穿的還是舊軍衣。
像神臂弓、火器的配置更是少的可憐，單說神臂弓整個營也才隻有二十具，其中還有近三分之一噬待修理。一營的弓箭手加起來才300人，跟標準配置一營最少800箭手的距離差了一半還多。騎兵就更不用說了，大宋朝本來就缺馬，人數更是少的可憐，隻有一百騎兵，其中老弱病殘的馬占了一半還多。白鐵為了這些事經常上火，光是奏折就上了十幾道，想讓步軍司給更換裝備，增強一下力量。白鐵也知道，即便上麵發下全部的裝備，經過道道關卡，最後到自己手裏的能剩下五成就得燒高香。所以，白鐵也不敢奢望能有多大的效果，能要到多少算多少。
最近白鐵又在發愁，這餉銀都五個月沒下發了，一營的弟兄對此怨言頗大。奏折都報上去好幾道，至今沒有回音。白鐵心裏明白，怕是孫家又在暗地裏搗鬼。上次的事情自己吃了個啞巴虧，大局為重的他暫且放下了，可孫家依然不依不饒，一得到機會就給白鐵下絆子，使yin招。苦於沒有證據，白鐵也隻能打碎牙咽到肚子裏。
這次孫由被殺，孫之敬哪裏肯咽下這口氣，加上黃進第的攛掇，要讓陸家莊付出血的代價。孫家隻有不到500兵丁，還得留下看守護院的人手，自己單方麵行動，怕落下話柄給有心人。就想著聯合陳文昊的力量，再加上白鐵的守備軍，這樣一來出兵名正言順。
可事與願違，孫家平ri裏名聲並不好，恨他們的大有人在。陣營不同，陳文昊對孫家也是沒好感，要是有機會他不介意讓孫家吃點虧，白鐵對孫家恨之入骨。
“我家老太爺開的條件可是很豐厚，即便白指揮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手底下的兄弟們著想吧。”黃進第絲毫不受白鐵的情緒影響，在他看來，這次孫之敬給出的條件，白鐵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就是殺了你幾個兵嗎，何況孫家也折損了幾個人，至於調戲一說，黃進第覺得更沒有意思糾纏此事不放，女人是衣服，孫由也沒做多麽過火的事情。
白鐵坐到上首的太師椅上，緊盯著黃進第不說話。加官進爵他還真沒多少興趣，他到想看看孫之敬還有什麽手段。
黃進第倒也不客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白鐵知道他是代表孫家而來，第一印象就不好，在心裏早就把他分到惡賊狗腿子一流。
黃進第的手不自覺的往桌子上麵摸去，看意思是想要喝茶，但白鐵連茶都沒上人端上。沒有摸到茶杯的黃進第尷尬了一下，臉上的憤怒之sè一掃而過，手中折扇一搖打開，慢悠悠說道：“白指揮還真是奉公克己。”黃進第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泥菩薩尚有幾分土氣，既然話不投機，那就沒必要再阿諛奉承了，黃進第便開始揶揄上了。來的時候，老太爺早就有過吩咐，給好處都談不攏也可稍微施加點壓力。
“嗬嗬，我白鐵是個粗人，不懂的那些繁文縟節，我隻知道朋友來了，我這有好酒，壞人來了我這有弓弩！”白鐵冷笑著說。
“好個弓弩，白指揮是把黃某人當做壞人了。既然白指揮把話都挑明了，我也不再繞彎子了。我家老太爺有話，如果這次白指揮可以出兵相助，拖欠的這幾月軍餉很快就能下撥下來，白指揮需要的裝備軍需，一概全部足額發下。事成之後，我家老太爺擔保，定能保證你升官。”黃進第把孫之敬開出的條件，一條條說出。
“哦，孫之敬的話能做得了數？”白鐵聽完條件，已經動心，可孫之敬的人品確實不敢恭維，就怕事後翻臉不認人，那才叫陪了夫人又折兵。重情義，待兄弟如手足的白鐵，知道這些條件足以改變這一營人馬，但心中還是有些顧慮。
“白指揮大可放心，這是我家老太爺的親筆信，上麵講的清清楚楚，也算是給一個保證。”黃進第從懷中掏出一封草黃sè封皮的信封遞給白鐵。
接過信封，白鐵沒著急看，放到前麵的案桌之上。
“孫之敬開出這麽豐厚的條件，要辦的事情肯定不簡單吧？”白鐵沒有衝動的應下對方，看得出很謹慎，孫家跟蔡京是一夥，在民間的口碑雖算不上臭名昭著，但也好不到哪去。給孫家辦事，不得不慎重，指望他們去幹懲惡揚善，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嗬嗬，白指揮多慮了，哪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是幾個村民而已，對方有個善使長槍的男子，功夫了得，我們不得不慎重。而那陸楓功夫雖不怎麽樣，但他手中有一暗器，用時能發出巨大聲響，等聽到聲音之時，身已受創。”黃進第把對方的情況說了一下。
“隻有兩個人？貴莊幾百兵丁還拿不下？又何至於讓我派人前去？”白鐵心下大驚，兩個人就能殺掉對方三十幾個手拿兵器，參加過訓練的兵丁，還能從容退去。
“這兩人是領頭之人，還有五十幾個乞丐，他們識相還好，要是動起手來拚死抵抗，也是一大威脅。孫家雖有幾百兵丁，可一大半要留下來守莊護院，能去的最多不過兩百人。”黃進第頓了一下繼續說：“何況陸家莊還有數百村民，怕是不肯輕易讓我們把人帶走。這萬一要是動起手來，我們就會吃虧。那可就是亂民了，阻撓官家抓人，等同於造反，白指揮能容忍？”黃進第真話假話夾雜，讓白鐵摸不透。如果隻是幾個人，白鐵肯定不會去，要是亂民造反他就不能不管了，鎮守一方維護地方安定，鎮壓亂民造反是其責任。
“如此軍功擺在麵前，白指揮還猶豫什麽？”黃進第不給他深思的機會。
“維護地方治安，替聖上分憂是臣之分內之事。如有亂民造反，自當全力鎮壓。”說到皇上白鐵雙手拱禮以示恭敬。
“此事我暫且應下，如有亂民自當出手，如若沒有，我白鐵絕不幹欺壓百姓之事！”深受封建帝王思想影響，白鐵完事以皇家之事為大，當無緣無故欺壓百姓之事他是做不出。
“好！白指揮快人快語。這是我家老太爺一點小意思，還請笑納。”說罷，黃進第掏出一個外表jing致的小布囊遞給白鐵。
“什麽時候去，約定一個時間，我好做準備。無功不受祿，況且這是分內之事，這禮我受不得，請收回。”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白鐵不想讓孫家牽著鼻子走。
“如此我便不再推脫，事成時候再行答謝。”黃進第見狀也不再硬塞，白鐵的謹慎讓他不再做無用功。事情雖有曲折，但也算是完成，沒用演化到最壞的地步，讓黃進第很滿意。
“事情不宜耽擱，如若對方得知消息出逃，就功虧於潰了。三天之後，在城隍廟集合，還望白指揮早作準備，以免誤了大事。”黃進第不再逗留，講定約定時間。
送走黃進第，白鐵一人待在房間不知想些什麽。
跟白鐵一樣上愁的還有陳文昊，黃進第步步緊逼，如果帶人去抓陸楓，自己就是恩將仇報。不去抓那就是愧對皇恩，自己領一縣之長，縣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歸他管，殺人這麽大的事，緝凶懲惡更是自己必須要管的。問題是在他眼裏，孫家才是沂源最大的罪惡。
猶豫再三，手敲木椅的右手陡然停住，緩緩起身，似是已經有了主意。
“馬超！”陳文昊朝屋外叫馬超進來。
“馬超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馬超聽到傳喚，立刻進屋。
“你騎馬速去陸家莊，告訴陸楓讓他跟他的朋友趕緊逃命去吧，孫家這次肯定是要大動幹戈。”從黃進第的話裏，陳文昊聽出孫家這次是要來真的了。陳文昊思慮再三，明著不能幫你，隻能暗地裏通知陸楓，也算是報答陸楓的救命之恩。
“大人，有一事小的沒有告訴你，縣衙周圍有人暗中盯梢，怕是那孫家忌諱您跟陸楓的關係，已經派人盯著您的一舉一動，這白天去送信打草驚蛇，怕是不妥。眼看著天也快黑了，小的尋思，待夜黑之後，再偷偷溜出去。”孫家很謹慎，之所以來叫陳文昊派衙役一同前去，無非是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畢竟孫家老太爺已不是官家之身。孫之敬的三個兒子雖然為官，遠水解不了近渴，此去京師報信一千餘裏，那陸楓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這孫家還無法無天了，這大宋朝是他家的嗎？連縣衙都敢監視！”陳文昊聞聽此言，一股惡氣蹭的躥起。
“大人消消氣，孫家勢大不宜硬碰，來ri方長，等大人抓到他們的把柄再狠狠參他們一本！”馬超上前扶住陳文昊勸導。
“也罷，你說的對，扳到孫家需從長計議，如今我勢單力薄，官位低微，確不適宜與他們正麵交鋒。就依你所言，天一黑你就潛出縣城，務必要盡快通知到陸兄弟。此時不是慪氣之時，我盡量拖延住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