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妍妍怎麽啦,怎麽哭了?是娘親不好,娘親不該逗我們家小妍妍,喔喔喔……妍妍乖……”


    她一邊走,一邊輕拍著她的背。


    可小妍妍卻越哭越厲害,任憑蘇盼兒怎麽哄都不成。


    “夫人,莫不是小姐尿了?”


    周嬤嬤想到一個可能,趕忙說著。


    “不能吧?我剛才不是才把了尿。這才不到兩柱香時間呢。”


    蘇盼兒說著,還是依言坐下來,解開捆著的繈褓,一檢查,她頓時樂了!


    “小壞蛋,原來不是尿了,而是拉了臭臭。是感覺不舒服對不對?難怪哭得這麽傷心。”


    蘇盼兒一邊說,一邊順勢要幫小妍妍擦屁股。


    旁邊周嬤嬤趕忙上前想接手:“夫人,這事兒還是交給奴婢來吧。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小姐的,再說了,這邊也沒有新的尿布。”


    “沒事兒,不過就是拉了臭臭而已,我能處理得來。再說了,都已經解開了,莫不成還要又把這泡臭臭抱回去不成?從這裏過去小築那邊有一段不近的距離,眼下天冷,可別把孩子凍壞了。”


    這可是她的女兒,蘇盼兒哪裏會嫌棄她臭?


    仔細擦幹淨小屁屁,又用溫開水洗淨,再換上新的幹淨的尿布,這才重新包好。


    許是知道自己娘親在替她換尿布,任憑蘇盼兒抬起她的小手還是小腳,小妍妍都安安靜靜的。一直到徹底包好,這才打了個嗬欠,嘟起小嘴兒來回磨蹭著。


    “小姐是要喝奶了,夫人。”


    可惜自己沒有奶水,蘇盼兒就是再不舍得,也隻能把小妍妍交給周嬤嬤。


    “抱回小築那邊再喂吧。她喝了奶可得睡好久,免得又來來去去,要是著涼了就不好了。”


    “好的,夫人。”


    周嬤嬤這才抱起孩子,朝著她見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


    幾名小丫鬟也趕忙上前收拾著屋子。


    說了好久的話,蘇盼兒也感覺困了,見小丫鬟已經把美人榻收拾好,她便隨意做了上去。


    又聽見大門外傳來周嬤嬤見禮的聲音。


    “奴婢給侯爺請安。”


    隨即便響起秦逸逗弄小妍妍的聲音,不多時,小妍妍的哭聲便傳來了:“小妍妍這是困了?”


    “是餓了,估計也困了,想睡。”周嬤嬤回答著。


    “那趕緊抱下去吧,可莫要餓著了她。”


    “是,侯爺。”


    隨著周嬤嬤的應聲,秦逸大步流星進了屋。


    “妍妍最近好像又大了些。就是總是在哭,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小孩子嘛,餓了凍著了不舒服了都會哭,哭才是正常的,不但可以鍛煉肺活量,還能長得高長得壯,不要緊的。”蘇盼兒隨口應著,起身想幫他脫下披風。


    “別,這披風濕氣重。”


    卻被秦逸阻止了,他順手解下,遞給一旁的晴雯,打量了蘇盼兒片刻:“什麽叫肺活量?咦,你今天出門了?”


    “你怎麽知道我出了門?”


    真是怪了,自己好像沒什麽地方露了行跡吧?


    蘇盼兒避開了秦逸的問題,低頭查看一番,也沒有發覺自己哪裏有平日裏不同。


    “你頭上居然簪著這些金簪玉釵,要是你在家,你不是最討厭這些東西嗎?”秦逸順勢指了指她的頭上的飾物。


    是了!


    自己頭上的飾物她居然忘記取下來了!


    蘇盼兒好笑的隨意抽取掉自己頭上的飾物,又隨意把幾個伺候在左右的丫鬟打發走:“是雪兒遞了請柬,邀請我過府一敘。她說得急,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事,便急急忙忙過去了……”


    她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著重說了華貴妃讓她配藥和雪兒的奇怪之處。


    “那藥,我沒有答應要調配,這事看似隱秘,可一旦出了事,我們必定脫不了幹係。再說了,我學習醫術是為了自己強身健體,可不是為了害人。所以……”


    “不答應就不答應吧。華貴妃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姑母,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至少眼下,她還不會對我們如何,緋兒還離不了我們的幫助。”


    秦逸說得淡然,唯有眸子裏那兩道寒芒一閃而逝!


    心頭暗生警惕之色,華貴妃此舉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嗯,你想到這點,我也想過了。當初便咬牙硬挺過來了。”


    蘇盼兒說著,把話題一轉:“之前大堂兄來過,他也帶來一個消息……”


    比起華貴妃那件事兒,蘇盼兒倒是覺得蘇華榮帶來的消息更重要些。這事兒牽扯複雜,他們在明對方在暗,究竟是故意針對他們,還是無意中為之,這事兒委實還有待商椎。


    這事兒果然讓秦逸擰起了眉。


    “就在三天前,聖上把我招進了宮。為的,就是調查有人假借販賣茶葉之機,偷偷運送兵器。更有膽大妄為者,假借販賣茶葉,往敵國販賣兵器。聖上得知此事後大發雷霆之怒。已經下令調查此事。會不會,你們所遇到這些人,也是打著相同的主意?”


    “這……不能吧?”


    蘇盼兒這話說得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心頭突突直跳!


    要果真如此的話,那這些人可是千萬不能接觸,否則,怕是連死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我想,他們說不得是在學那薑太翁釣魚——願者上鉤!”


    秦逸分析著:“誠如你所言,他們是專門找零散戶購買,想來也是為了不露行蹤。這也說明了,做這些事情之人很有可能知道鹽茶司的人,卻刻意在避開!”


    是了,說不得就是如此!


    對方這麽做,並不是真的要販賣食鹽,很有一種可能,是在廣撒網,以天下為棋局,下一盤大棋!


    而他們則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人家手中的棋子兒!


    不過,到了最後,誰是誰棋盤上的棋子,還有待商椎!


    秦逸起身在屋子裏來來回回轉了幾圈兒,又轉頭去拿披風:“此事可大可小,卻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去一趟宮裏,也不知道何時才回,不用專門替我留飯了。”


    說著,又再度把披風披在肩膀上。


    蘇盼兒不舍得秦逸離開,卻還是輕輕一點頭:“我知道了。對了,今天我去君府時,雪兒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加上今天我衝撞了貴妃娘娘,你進宮多注意些,可千萬不要正好撞到槍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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