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它正微眯著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仿佛上方的鳥籠對它沒有絲毫吸引力一般。


    而鳥籠裏的洛洛居然沒有感覺到絲毫威脅一般,依然在高歌著。而它模仿最多的,就是小妍妍說話。


    潑皮豬瞅了前方的情況好一會兒,這才悄悄朝著前方走。


    它剛剛一動,狗子的雙眼便唰一下轉了過來,暴睜的目光像兩道利劍。


    看清是潑皮豬後,它的光芒一斂,又懶洋洋地趴回原位眯起了雙眼。


    潑皮豬走到它麵前,用豬鼻子將它一陣拱。


    狗子無奈,隻得起身讓開。


    潑皮豬半點不客氣,很快在狗子適才躺的地方躺下來,霸道地霸占了原本屬於狗子的位置,聽著頭頂上那隻八哥荼毒般的叫聲睡去。


    狗子用鼻子輕輕嗅了嗅潑皮豬,又繞著它轉了一圈兒,這才走到長椅的另一頭躺下來,再度抬頭盯著頭頂的八哥。


    八哥洛洛絲毫沒有察覺下方的異常,依然學著舌。


    “娘親,您陪著妍妍玩兒嘛!玩兒嘛……”


    原本好好的聯絡感情的機會,被潑皮豬這麽一打擾,蘇盼兒和秦逸二人都失去繼續泡澡的興趣,雙雙重新穿戴好,出了溫泉池。


    剛剛一走出,一直守候在外圍的安公公等人便快步迎了上來。


    “聖上,娘娘。”


    “嗯。”


    秦逸冷哼一聲,深深盯了安公公一眼:“可有什麽異常?”


    安公公將背埋得更彎:“回稟聖上,一切正常。就是……就是賢王適才來過。”


    潑皮豬的本事,秦逸和蘇盼兒都心知肚明。它要是不想讓旁人發現,就憑安公公這群膿包,是不可能發現它的。倒是賢王……


    秦逸和蘇盼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驚訝。


    賢王秦緋墨已經在紫宸殿外等候許久了!


    至從他下了罪已詔退位讓賢,歸順了秦子通,他便將曾經滿腔熱血深埋心底,強忍屈辱頑強的活著。等到秦逸登基,他依然還是那個賢王,生活在陽光永遠照耀不到的地方。


    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甚至,還前往靜心庵,去見了自己的母妃……


    “賢王,聖上有請。”


    小順子出來通傳,將秦緋墨從自己的遐想中拉回。


    他隨即笑了笑,趕忙抱拳:“多謝公公通秉,公公請!”順勢塞了一個信封進小順子手裏。


    “好說,好說。賢王請隨咱家前來。”


    走在前麵的小順子笑了笑,順手將信封收進衣袖裏。


    入手的份量很輕,顯然應該是銀票一類的東西,讓小順子笑得更開懷了!快步前行領路。


    紫宸殿裏。


    秦逸端坐在龍椅上,渾身霸氣盡顯。而葉寒正等候在下首處,一言不發。


    秦緋墨進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


    心頭暗自心驚,這秦逸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悍了!趕忙上前拜見。


    “平身。”


    秦逸喊起,隨意翻動著龍案上的奏折,將手中的奏折往地上一丟,怒聲嗬斥:“朕聽聞,眼下潼關外蠻子不斷騷擾我大周邊境,而潼關內的山匪異動頻頻,多處將領起兵謀反,甚至還有人率領全城的將士降了蠻子。可有此事?”


    秦緋墨不敢狡辯,趕忙匍匐在地。


    “臣,有罪!還請聖上責罰。”


    他不辯解,反而直接認罪的態度,讓秦逸的臉色好看了些許,盯著他不發一語。


    而一旁端坐的葉寒也隻是微微動了動眉,沒有說話。


    “責罰?如果僅僅是責罰,就能抵消你的大罪,朕不會吝嗇懲罰你。”


    秦逸收斂了些許心頭的怒氣,又指了指地上的奏折:“自己瞅瞅,這些奏折上說得可是真的?”


    秦緋墨這才起身,雙手將地上的奏折捧起,隨後緩緩展開快速瀏覽著。


    越看,他越是心驚,拿著奏折的雙手都在發抖。


    看到後麵,他更是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地磕著頭。


    “聖上,還請聖上明鑒!這奏折上所寫的內容都是一派胡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聖上,微臣絕對沒有過這等異心,聖上……”


    秦逸對他的求饒無動於衷,反而冷笑兩聲。


    “你所說的異心,是指你沒有接見那西夏的使臣,並且隱瞞不報?還是指,你並未去靜心庵見你的母妃,並接收了她交給你的人脈?”


    “這……”


    秦緋墨驚惶未定,抬起頭來看了眼聖上,又趕忙低下頭去。


    “你是在想,朕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嗬嗬!”


    秦逸冷笑幾聲,以手指輕叩著龍案:“朕給個機會,你卻什麽都不說。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麽想狡辯的?”


    說著話,他的目光看了眼旁側的葉寒。


    秦緋墨咬著牙,遲遲不發一語。


    秦逸也很有耐心,手指在龍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一副勝券在握的態度。


    良久,秦緋墨這才敗下陣來,歎息一聲,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這才抬起頭來。


    “微臣無話可說!不過……”


    秦緋墨咬咬牙,苦笑了兩聲:“微臣的為人如何,聖上心頭應該有底才對。這些年以來,微臣待聖上如何,待表姐如何……聖上也應該明白。微臣對聖上之心,可昭日月。至於旁人要利用微臣,引導聖上如何想,如何做,卻不是微臣所能控製得了的。”


    嘭!


    秦逸種著一巴掌拍到龍案上,大怒!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朕是昏君,無法分辨是非?秦緋墨,你好大膽!”


    “聖上,就是微臣的膽子不夠大,所以才讓表姐這些年受了這麽多苦!我秦緋墨畢生所求,並非什麽榮華富貴,否則,當年也不會……不會……”


    秦緋墨爭辯著,頓了頓,歎息一聲,再度抱拳:“聖上,微臣所求,不過一日三餐罷。這條命,要是聖上想要,盡管拿去罷!”


    這是看準了他不會對他動手?


    “好好好!”


    秦逸連連點頭,顯然被氣到了,嘴裏連續說了三個好字:“你這是看準了朕不會將你怎麽樣是吧?來人,將賢王抓起來,關押到天牢裏,任何人不得探視。違者,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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