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麽處置,自然是公事公辦。好了,你別操心這些了,把眼閉上休息一下吧。”


    秦逸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


    當初秦緋墨下罪已詔“退位讓賢”時,他並未登基為帝。等到他殲滅了秦子通入主盛京,得到了花老國公的全力支持,而當年花老國公秘密與他談及條件,所求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秦緋墨求情!


    等他登基為帝,他也履行當初的諾言,將秦緋墨封為“賢王”,更是把秦緋墨當年的轄地悉數劃歸給他管轄。所以,秦緋墨雖然是賢王,實際上他依然是當地的皇帝!其實權並不比他過去來得少。


    可就是這樣,他依然生出了異心。


    到現在,已經不是個人恩怨,他已經派人著花老國公進宮議事。


    當初,花老國公和薛老夫人共同為君若辰求情,動用了當年大周開國皇帝賜下的玉牌。就是不知道,眼下花老國公沒有玉牌傍身,又能拿什麽條件和自己交換,留下秦緋墨的小命?


    蘇盼兒輕應了聲,閉上了眼睛。


    秦逸又替她按摩了好一會兒,見她的呼吸逐漸平穩,這才站起身。


    不料卻被蘇盼兒捉住了袍子邊:“聖上,您……能不能替賢王留下一條命?他終究……當年,他終究數次救了妾身的性命。”


    當年,蘇司空設計陷害,她和整個蘇家人險些命喪菜市場口被砍下腦袋,是秦緋墨求了情,又派出葉寒及時趕到,這才救了她和蘇家人的性命。


    “你還想留下他?”


    秦逸高高挑起濃黑的劍眉,一股殺機以他為衷心開始蔓延。


    “妾身並沒有此意。”


    蘇盼兒苦笑不已,這個男人怎麽說著說著就炸毛了:“聖上,他對我們不仁不義,可我們留下他一條命,您可以把他貶為庶民,把他發配偏遠苦寒之地,就是以怨報德。世人必定會人人稱頌聖上仁慈!誇讚聖上不但一諾千金,更有容人的海量!也免得讓滿朝文武百官寒了心。”


    “嗬嗬,就怕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秦逸並不鬆口。


    蘇盼兒並不死心:“可是聖上……”


    “好了!”


    秦逸再度不耐煩地打斷她想說得話,深深看了她兩眼:“盼兒,這江山是你我共同打下來的,隻要我能在這位置上坐穩一天,我就能護佑你一日。秦緋墨當年在背後給了我一刀,就有可能給我第二刀!同一個坑,我不希望同樣跌倒兩次。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他還記得,當年為了救被綁縛在陷阱上方的秦緋墨,他拚死相護將其救下。


    他沒有在營救過程中受傷,全心全意信任他,把後背交給那個他看得如同自己的子侄的皇帝,不料,他卻等到了對方從背後捅來的一刀。


    那一刀,冰冷刺骨!


    那一刀,早已成為了他的心魔!


    他在鬼門關裏轉了幾圈,得以盼兒施救,這才活下來。


    午夜夢回,有多少個夜晚他被噩夢驚醒,噩夢中,那個看不清臉的黑影手持明晃晃的尖刀,朝著他後背一刀紮下……


    他總是被嚇醒,卻無人可述說。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件不願意任何人知道的事,這件事,他連盼兒都不願意告訴,他不想把自己的懦弱呈現在她麵前。


    原本迫於形勢,他應下了花老國公,要厚待賢王。


    可到了現在,是賢王率先挑事,撕破了當年的協議。現在,也是他該出手的時候了!


    他的眼裏閃過一抹堅定,這樣的神情被蘇盼兒看到了,她動了動嘴角,終究沒有再勸。有些疲憊地閉上眼。她了解他的習慣,他的眼神告訴她,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為什麽她還是希望秦緋墨繼續活下來呢?


    在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後。


    蘇盼兒心中無解!


    花老國公來得很快,當晚,秦逸召見了他。中途,又分別召見了葉寒和薛老夫人,幾個人關在禦書房內說了什麽,外人無從知道。直到第二天早朝時,花老國公才離開了禦書房。離開時,他佝僂著背失魂落魄出了宮,連早朝都沒有參加,仿佛蒼老了十歲般。


    之後,聖上臨時又召見了幾位大臣。


    早朝時,果真有人上奏,討伐賢王參與了元宵節晚的謀逆一案,百官嘩然!


    一時間,朝堂上立刻分為了幾個派別,爭論不休。


    有人支持賢王,認為賢王謀逆之事純屬無中生有,證據不足,賢王參與謀逆之事缺乏動機和證據。有人支持聖上,認為賢王欺世盜名,即便證據不足,卻也說明賢王狼子野心,聖上應當防範於未然。更有人站在中間搖擺不定和稀泥,兩邊討好,兩邊不落好……


    各方人馬各持己見,吵吵嚷嚷好像菜市場一樣。


    到早朝散時也依然沒有吵出個結果來。


    如此這般連續了好幾天,賢王秦緋墨也被嚴加看管了起來,不許任何人探視。


    聖上幾番考慮,命葉王主審此案,不料卻被葉王以“避嫌”為由推脫了。最後,主審此案的主審官落到了忠勇侯身上。


    忠勇侯得知這個消息時,瞠目結舌老半天回不了神,心裏的苦澀無人傾訴。


    可聖旨已下,他也隻能應著頭皮上了。


    由於此時臨近春闈,忠勇侯上奏聖上,請求將此案押後審理。力圖等春闈結束後再行審理。


    秦逸想到二月初九就是春闈開試的第一天,確實不能在此時審理賢王,略微思索這才點頭應下。


    蘇盼兒得知此事時,也免不了鬆了口氣。


    趁著晚上二人同歇時,和秦逸說起秦緋墨的案子。


    “其實,說秦緋墨謀逆之事,確實沒有真憑實據。聖上依托得,不過就是當初秦緋墨在偏殿所說的那番話。我仔細思量過,秦緋墨作為賢王,難道還不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能說?”


    “可他偏偏就說了。不但說了,還交待得徹底。就好像一心求死般!所以,真心太奇怪了。難不成還有哪些我們沒有調查清楚之事?”


    秦逸卻直接攔了下來,當即起身:“朕說過,以後這一類的國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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