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瘋傳,不斷奔走相告。還有人說,蘇傳臚生得一副好相貌,可有無數女兒家恨不能嫁給她呢!”


    秦霜兒身邊伺候的小丫鬟葉脈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小姐,咱們兩家可是真正的通家之好。眼下蘇公子高中傳臚,您看咱們要不要去看看,上門恭賀一番?”


    而秦霜兒雖然聽著,她的思緒則早已跑遠。


    到葉脈問了兩次,她才微微搖搖頭:“知道他高中了,我便真心替他高興了。至於上門恭賀,還是……不要了吧?”


    之前在宮裏時,她百般擔心蘇珂的成績。可眼下真正打聽到他的成績,她的心反而平靜下來。莫名多了點躊蹴。


    眼下的他鮮花怒馬,可她呢?卻待嫁閨中,即便去了,最多隻能遠遠看上一眼,怕是連話都說不上兩句。去了又有何意義?


    葉脈很不理解地看著她:“可是小姐,您著急出宮,不就是想打探蘇公子的成績嗎?怎麽眼下得知他高中了傳臚,奴婢卻覺得您並不開心呀?”


    “多嘴!”


    被說中了心事,秦霜兒的臉色哪裏能好?


    可小丫鬟被嗬斥得無措地瑟縮了一下,眼淚汪汪看著她,讓她越發心煩氣躁。


    “還愣著幹什麽?下去!”


    等小丫鬟出去了,她反而一肚子悶氣在心無處可發,忍不住撲倒在被褥上,惡狠狠地捶打一番被褥出氣。


    自己這是怎麽了?


    蘇府那邊。


    因著前後兩撥人馬報喜,緊接著,便是皇後娘娘的賞賜。可還沒等眾人回神,聖上的賞賜又到了!


    比起皇後娘娘的賞賜,聖上的賞賜輕得多,隻不過,他派出來的卻是自己身邊的大內-總-管太-監安公公!


    安公公是聖上身邊的老人兒,一直緊隨在聖上身邊。恐怕比娘娘跟在聖上的時間還要來得多。聖上讓安公公替他前來送禮,就可以看出他對蘇珂的重視之心!


    誰人不知這位新出爐的傳臚可是聖上正兒八經的國舅爺,從聖上對他的重視程度來看,往後的朝堂之上,肯定有這位傳臚的一席之地了。


    安公公老臉上都是眯眼笑,雙手捧著玉如意,慎重的朝著蘇珂見了禮。


    “老奴奉了聖上的口諭,親自向傳臚公賀喜來了,順便討一杯水酒喝。額外,聖上還賞賜了一尊玉如意,恭賀傳臚公高中。”


    “有勞安公公撥空親自前來,蘇珂在這裏多謝了。安公公請上座。”


    蘇珂不敢托大,少不得又客氣一番。


    安公公對聖上的心意看得明白,對這位前程似錦的傳臚公更是客氣萬分。


    兩人一個有心,一個有意,自然一拍即和。


    府門前的鞭炮像不花錢似的,一直持續了好半天,而這種喜悅的喧嘩持續的比鞭炮聲長多了。


    安公公奉旨送來玉如意後並沒有著急回宮,反而在蘇府淺酌了幾杯。得知安公公來了蘇府,附近府邸的官員得了消息,少不得借著賀喜的名頭趕來蘇府道賀一番,再順便在安公公麵前露露臉。


    安公公也是人精,話裏話外都將蘇珂高高地捧著。


    他的意思,一定程度上也反應了聖上的意思。眾人自然不會和聖上唱反調,少不得又將蘇珂恭維一番。不久,恩師雷音偕同應天書院的幾位同科也趕到了,又是一通熱鬧折騰不提。


    到得晚上塵囂散盡,蘇珂肚子裏被灌了一肚子水酒。


    小石頭和端硯架著醉醺醺的他進了房間,蘇華氏趕忙送來醒酒湯給他喝。今天這一日,可算是讓她出盡了風頭。更是讓她笑得一天都沒有合攏嘴。


    “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這養兒啊就有操不完的心,到今日我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瞧瞧,這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不省心。”


    她嘴裏抱怨著,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蘇珂兩口把醒酒湯喝完,推碗給她:“娘,這些事以後就交給下人去辦吧。要不家裏養著這麽多人做啥?當擺設嗎?”


    “擺設啥擺設,你以後可是要當官的人了,身邊哪兒能少得了人手伺候?”


    蘇華氏卻看得明白,不由又和他嘮叨:“今兒你幾位伯父小叔都提及,要將你的幾位堂兄弟放到你帳下伺候。想讓你帶著見見世麵。你怎麽看?”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年頭一般都是如此,一旦族裏有人高中,便會從親朋裏選出適合的人選出來,幫忙打理庶務,應酬交際等等。


    蘇珂此刻卻頭疼得很:“娘啊!我頭疼得很,您能不能別在此刻和我說這些。”


    就是要說,也至少等以後放官了再說吧,哪有現在就說得?平白讓人厭煩。


    “好好,娘不說。”


    蘇華氏替他整理一翻,又替他蓋好被褥,放下帷帳:“你先睡吧!明兒一早就是傳臚大典,可由不得你偷懶。睡吧,睡吧,啊!”


    蘇華氏說著,回頭就見蘇珂閉上了眼。她小心翼翼往外走,又看見放置在床頭的進士官服。


    想到眼下蘇珂年紀尚小,這衣衫怕是不合身,順勢拿起這才出了房間,顧不得一身疲累,連夜替他將官服改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第二天天還不亮蘇珂就醒了。


    床頭擱置著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小石頭和端硯已經在房間裏忙進忙出,收拾東西。


    他急忙爬起身,拿起衣衫往身上套,感覺分外合身,這才開始洗漱。怕如同上次殿試一樣出糗,他連早餐都不敢吃,便急急忙忙趕往皇宮大門。


    今兒是傳臚大典的日子,盛京的老百姓早早就擠在禦街兩旁的道路上等候著。


    按照往年的規矩,每當最後的名次公布後,便有狀元跨馬遊街的活動,而盛京的老百姓也會爭相觀看,沾沾狀元郎的才氣。更有甚者,還有榜下捉婿的傳統。


    所謂“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人生一世四大喜事,而金榜題名時,便占據了其中最為關鍵又份量最重的一環,可想而知它的重要性。蘇珂也和眾多的貢士一樣,早早躋身到皇城的午門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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