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雖然沒有見過其他魔女的真麵目。但是以她們一群研究者的身份來看,普通人在她們眼中和別的東西區別並不是很大,都屬於研究和觀察的目標,隻不過現在,一概而論,也不為過。


    “罪惡之最,人心第一。每個人心裏都有藏住的秘密和占有的欲、望,你確定你要一個人駕馭這些東西?”斯黛拉對於黑十三的還是比較信任的,但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多確認幾次。


    “我們現在沒有其他可以借到的力量了,借用一下他們的力量又不會對他們有太大影響。”


    “我……我隻是關心,算了……既然你絕度的沒事那我就開始了……”斯黛拉欲言又止,看著黑十三的神情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應該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吧?


    “貴族區已經開始擴散你要的東西了,因為那些貴族會帶著麵具,又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混亂的發生時間會延長的比較長一點。但是尤其是貧民區那種地方,由於處於法律的邊緣,基本沒有什麽限製。所謂的道德在一種隨時崩壞的的情況,人心隻要有一點牽引,任何一個舉動都會讓那裏變成地獄。如果你收不回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餘罪——】對人的大腦造成最深層的回憶,讓人想起自己最不願意的東西,讓人的內心黑暗赤果果的暴露在每個人的麵前。這麽做當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也別忘了黑十三現在擁有的能力。


    【情緒吞噬】


    自己的力氣也不是憑空飛出來的,那些負麵的情緒將是自己變強大的養分,不過同樣的自己也會被這些情緒給影響。但是這種時候了,也沒辦法去在意這些了。


    “還遠遠不夠,這邊的黑暗真的,真的太有限了!遠不如上次戰鬥時幾百人吞噬絕望帶來的力量要多,斯黛拉,更遠一點!讓我看到他們更多的黑暗!”黑十三開啟觀測者加護之後並沒有想象中那種人類內心黑暗的噴發跡象,這可和預想中的有些不一樣,他的眼睛開始睜開,觀測方向想開始全方位擴散,朝著盧克尼卡王國每一處角落擴散。他要精準的確定那些黑暗力量的來源,然後一個不留的全部帶過來!


    “真的沒問題嗎?”斯黛拉忽然開口說著,這種事情,先不論是否危險。但是有史以來,就沒有人可以做到吧?


    “那也沒辦法,誰讓我看不過去又控製不住自己呢?”明明隻想要一直待在家裏,但是不知不覺在外麵又留下來那麽多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那些一個個和自己並肩作戰的隊友,那些自己喜歡,又可愛的女孩,又是那些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覬覦致命一擊的敵人。


    “還有那麽多秘密。”


    “那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老是偷窺別人的想法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誰讓你那麽白癡的將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呢~”


    “有這麽明顯嗎?”黑十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半信半疑。斯黛拉捂嘴笑著,當然是假的啦!


    在一個貴族府內,那名男子從那眩暈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他用力的撐起了自己的身子走到門邊,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推開木門。來到了那個還沒醒來,仍在沉睡的父親床前,表情猶豫不定的樣子配合著咬牙聲音在黑夜中隱隱作響。


    自己這一劍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屬於自己一個人了!


    無論是他新迎娶進來的那個漂亮的女人也好,還是他收藏的那些金銀珠寶都是自己的了!一想到這裏,他喘著粗氣,臉上猙獰的笑著,劍身上到底倒影印在老人臉上,一劍朝著那名老人的脖子刺去。


    與此同時,貴族區各地的黑暗就像藏了多年的炸藥,一下爆炸開來。


    “我也不會多做怪,你的情緒,我就幫你收下了。”感受那名年輕人下輩子可能會在扭曲的悔恨中讀過,黑十三連忙抽走了他的心理陰暗麵的情緒影響,一時間那個人站在自己父親房間內拿著武器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看周圍沒人,連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裏麵。那種優柔寡斷,又想要成王的情緒被黑十三吸入了體內。


    “真是弱不禁風的力量,簡直就像一個渴望成功的人,卻連早點起床都做不到一樣讓人覺得可悲!盧克尼卡王國貴族統治的時代是時候落幕了,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自己的第一條世界線。”這種感覺不算陌生,就在之前自己還從百鬼夜行裏麵感受到更加親身體驗過的經驗。那何止短短的一瞬間的情緒?


    一個鬼魂數十年,數百年一直不變的執念,那是能夠輕輕鬆鬆影響一個人的。而那時候試圖侵犯黑十三思維的鬼魂何止數萬?


    可以說誰都可能會被這些負麵情緒影響,而黑十三卻絕對不會。


    “若非要說,還有艾奇多娜吧,她吸收了太多的這些髒東西。到最後哦已經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做憤怒,什麽叫做生氣,什麽叫做難過的一個可憐女孩。”黑十三膚色變得蒼白,皮膚中開始透露出死人的灰色,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他的眼睛變成了深紅色,身上一層駭人的黑色霧氣形成了實體在他周圍圍繞著不停。


    黑十三沒法去吸收這些力量,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裝滿了。但是這不過是斯黛拉召喚出來黑暗的萬分之一,黑十三想要盡力的去吸收著這些黑暗的內心,但是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人心是需要醞釀的,我太小看他們了。”黑十三明白了前因後果,人可以因為一句話變得暴怒,也可以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因為一句話而冷靜下下來。


    情緒能拯救一個人,也可以輕鬆地毀掉一個人。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讓他們全部昏過去,但是那樣做的話……”


    “這些力量也會消失,那麽我和你做的一切就沒意義了,就算不能承受,我還是得這麽做。”


    【可真冷啊!】


    黑十三靜靜的站著看著眼前的蕾姆,明明身在咫尺,她卻一臉緊張的在自己身邊左右來回看著,完全沒法發現自己和斯黛拉的存在。


    【我雖然也想要溫暖……但是……一個擁抱可是遠遠不夠的!】身體開始失去知覺,但是大腦卻變得格外清晰,反應變得越來越快,原本要一分鍾才能完成的時間,現在連一秒都不用。


    【身體適應了,本能的就會去做這些事,的確輕鬆了許多。】


    【好飽啊,好想去做點什麽。】


    【身體變得愉快了起來,就像是得到了釋放】


    【釋放……釋放什麽?】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裏又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他們都趴在地上了?】


    【斯黛拉,為什麽你的腹部在流血?】黑十三從她的身體裏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帶出一灘血跡。看著黑十三的眼神變得正常,斯黛拉著他躺在了自己流血的身體上。


    “快點,你的身後,你的意識隨時會再次被那個怪獸吞噬掉,得當心它隨時會回來。”臉靠的很近,她的聲音也特別小,十分的虛弱。


    黑十三沒有說話,鎖緊了眉頭點了點頭,放下她之後站起身來看著身後。


    不隻是她,克魯修祖傳的獅王劍斷成了兩截倒插在地上,菲利斯和那群騎士倒在一旁昏迷著,但是看著身旁那些還保留身體的反應仍在不停抽搐,應該那種‘差一點點’就丟了小命的程度吧。


    唯一還能站著的人——‘劍聖’萊茵哈魯特扔一個人苦苦支撐著身前的黑洞。


    他身上冒著金顏色的光將自己渾身包裹著,十分的耀眼,和渾身陰暗的黑十三一比就像是電影裏的主角一樣,一個人握著‘聖劍’在阻止黑洞的擴散。但是他落敗是遲早的事情,黑十三看出來萊茵哈魯特的力量還不夠壓製黑洞,因為他方法沒用對。


    那黑洞大到恐怖,光是耳中的空氣想破了洞的袋子一樣發出嚇人的次次聲就知道眼前的黑洞的力量有多恐怖了。


    近二十米的半徑隻有萊茵哈魯特一個人在苦苦支撐,其他人呢?他們去哪裏了?


    似乎已開始就在提防著黑十三,在他靠近來之後正常的表現,萊茵哈魯特連忙說話。


    “擺脫出來了嗎?”剛開始黑十三發生混亂,而在混亂中阿納斯塔西婭小姐受傷,魔晶石發出魔力混亂爆炸,導致數百強者重傷甚至死亡,一時間黑洞的牽製落在少數人身上,幾乎難以抑製它的成長。


    而這還不算完,黑十三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情況下,就像變了一個人,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看見人就用殘忍的手段將其殺害,但是仍有幾個強者衝了上去,趁著他身體反應還沒徹底適應的時候,以生命的代價將他限製住。


    不過這就苦了萊茵哈魯特了。像放韁的野馬成長的黑洞,劍聖一個人連一秒都頂不住。隻能使用自己的底牌,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進入‘偽神’的境界,苦苦支撐。


    最後那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雖然受傷了,但是他的躁動似乎也停下來了。


    “嗯,而且有個壞消息。”


    “有什麽壞消息比我們要死了還要壞?”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黑洞還沒開始擴散,這個國家就完蛋了一半,黑洞的事情我去解決,貴族區和貧民區那邊……就交給你。”黑十三臉上的傷非常的重,幾乎被劃開了血肉深入到骨頭裏麵,但是卻沒有血流出來,隻是顯得十分駭人。


    “陰影——轉移。”那些負麵情緒的增長就像核彈一樣進行著核裂變,自己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光靠自己一個人……太渺小了!


    不知道在那時候,嫉妒魔女——沙提娜是不是也經曆了這一幕呢?


    “我好像……真正的解開了曆史的謎題了。”黑十三在關閉掉觀測者的加護之後,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隻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瞎掉了,而且自己的左手也不知道被誰斬斷,實在是慘無忍睹。


    “你想要做什麽?”看著走路一瘸一拐的黑十三,萊茵哈魯特大聲的問道。


    “去解決這一切的源頭,我算是明白了。在那時候,她身邊最缺的就是一個能夠將她喚醒的人。我也明白了,殺了那麽多人之後,其實最痛苦的人是她自己吧。明明是想保護那些人,就像我剛才的做法一樣。但是還是太天真了……人心這東西,又豈是能夠被駕馭的?最終隻會走向毀滅。”黑十三仿佛費勁了全部的力氣,用完好的右手將奄奄一息的托利亞給扶了起來。


    “你恨我嗎?恨我傷害了你,恨我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枕著自己手臂的勉強露出了微笑,搖了搖頭,答案不言而喻。


    “能再幫我一次嗎?”


    “我的劍刃,永遠為您效勞!”


    在聽到托利亞如此肯定的回話,黑十三掙紮的說道:“我真的有你們想的那麽好嗎?”


    仿佛理所當然,托利亞不假所思的回道:“你難道不知道你有多討女人喜歡嗎?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那一年自己還小的時候,跟自己的約定,盼著一天天長大,盼著自己一天天變強,記憶中的人都快要變得模糊了,但是永遠還記得他對自己說過的話。


    明明都向自己保證了,卻一聲不吭的就溜走,實在是太過分太狡猾了!!托利亞笑著,也哭著,抱住了夢寐以求的人,雖然冰冷,但是自己卻覺得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她閉上了眼睛。


    “安心的睡吧,這一次,讓我自己來保護你們。”遠處的劍聖已經快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昴!我已經擋不住了!”


    “讓我們開始吧!摧毀這個破爛玩意!世界限製——全開!權能——開!”擁有幾乎無限力量的黑十三,在重新得到這些力量的指揮權之後,簡直比得到了億萬鬼魂還要厲害的武器,但怕隻剩下一隻手,哪怕連站著都有些搖搖擺擺的摟著托利亞走向那顆黑洞,但是知道實情的人,沒人敢小瞧他。


    “結束了。”黑洞被填滿了,變成了一個灰溜溜的小球,但是這隻是短暫的。一旦人們忘掉了仇恨,忘掉了極度,忘掉了怠惰,強欲,憤怒,色欲,暴食,傲慢。忘卻掉了這一切之後,這顆黑洞還是會恢複過來,到時候就沒人能阻止他了。


    “它還活著。”


    “當然沒這麽容易,不過你還是趕緊去處理城內的事情吧,這個黑洞交給我了。”劍聖沉默不語,黑十三也猜出來他對自己的不信任吧,畢竟剛才自己還以一個‘內奸’的樣子幹掉了不少人。


    “你呢?放著這麽危險東西去哪裏?”


    “一個……所有人都去不了的地方。”黑十三將摟在懷裏的托利亞放在了地上,用僅剩的右手拿起了重新變成拳頭大小的黑洞,手感就像在摸一團比較硬的沙球,如果不是看到之前恐怖的那些場景,估計沒有人會將它和毀滅世界聯係在一起吧。


    “果然,還是要回去嗎?”斯黛拉走到黑十三身邊之後,猛地又吐了一口血,對此黑十三也無能為力,自己的力量並不適合治療,而且要止血,相信身為強欲魔女的斯黛拉比自己更擅長。而她沒有那麽做,隻能說明她的傷口無法進行治療。


    “開始吧,進入托利亞的夢境,回到那一天,我與艾奇多娜分開的那一天,讓我結束那一切。”看著有些散亂頭發的托利亞,黑十三已經沒有多餘的手去幫她理順她的頭發了。


    黑十三要回到那一天,艾奇多娜發生魔力紊亂的那一天。讓黑十三明白了為什麽在發生魔力紊亂的時候,羅斯紮巴至今還存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在那時候,來自未來的自信,帶著羅茲瓦爾的黑洞,將魔力紊亂和黑洞同歸於盡了。


    身後許多身影都已經看不見,看不清了。斯黛拉手上的光芒越來越獄大,黑十三眯上了眼睛,似乎在光芒後麵看到了一個女性的身影。


    是誰在哪?


    (第一季完結,想要追更的小夥伴,可以加群哦~365919779。)


    (之後還有番外哦~至於會不會繼續更新,到時候在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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