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你確定要把這一堆亂七八糟的電線粘在我身上?”


    葉翡攤手:“不然你再想個更好的辦法出來。”


    “那行。”


    於是他脫掉了襯衫,葉翡找來白膠帶,將一對理順了的線路從他肩上一路向下順到腰間,再用白膠帶固定上去。


    她手指微涼,指尖觸到他的皮膚,就像是羽毛輕輕的撩過,葉翡將最後一根電線固定好,指腹在膠帶上抹過去,褶皺麵被她抹平了,剛想再貼一截上去,言臻忽然抓住她的手,低聲道:“別弄了,癢。”


    葉翡很怕癢,但是她知道言臻從來不怕,於是道:“你不是不怕癢麽?”


    言臻無奈道:“再不怕癢被你這麽摸下去也癢了……”


    葉翡頓時收了手,一本正經道:“那就算了,趕緊把衣服穿上。”


    言臻低低笑了一聲:“怕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葉翡差點把膠帶貼在他的嘴上。


    她罵道:“死沒正經,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言臻慢吞吞的“哦”了一聲,拿起襯衫穿上。


    葉翡轉頭看見他背上縱橫的線路,總感覺他像是一個被集成電路板和芯片操縱的機械人,有點詭異,於是過去給他把襯衫扣子扣好,道:“這個東西還是有點危險,這次回去一定要向領導申請更換設備,一點也不方便……”


    “領導估計會說,給你們的東西已經很先進了,再先進的自己研究去。”


    葉翡笑道:“這是陳局長的說話風格?”


    “差不多。”


    “要是老張,估計會說……就你毛病多,有問題不會自己克服克服,哈哈。”


    言臻接過她手裏的磁帶裝進錄音機裏,葉翡又笑道:“真是敢越活越回去了,上世紀的產品在電子信息時代竟然還派上了用場……”


    言臻也笑:“這不是你想的辦法?”


    ==


    下午他們回來時錄了兩盤磁帶,葉翡將這些東西都手機起來,等到任務完了之後再做整理,把有用的證據挑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一直在和阿爾凱諾接觸商榷,葉翡也跟著去過一次,氣氛有些怪異,但是她也同意了戚穀城所觀察到的細節,對於他們所謂的“合作”這件事,阿爾凱諾表現的很激動。


    或者說不止是激動,還有熱切,還有隱藏在他那張親切又陰冷的神情之下的急躁和暴戾。


    他在著急什麽?


    阿爾凱諾和六組所接洽的“合作”主要是在洗錢這一方麵上,阿爾凱諾坦言自己手裏有一大筆錢需要洗白,但是他不肯信任廷代爾夫婦,於是就找到了戚穀城,想與他合作,而因為言臻和戚穀城幾乎處於一方,於是本來的三方合作也就成了兩方合作。


    他這個人的習慣很奇怪,談論合作的態度非常熱切和誠懇,但是在某些細節上卻總是閃爍其詞,比如他不肯說明要洗白的那筆錢的具體數量,隻是說有“很大一筆錢”,但是他又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先付了三成的定金,數目不小,一次性付清。


    葉翡大概猜到那天晚上所謂的偶遇不過是編造的一場預謀而已,他肯定早就調查到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和以撒和穀爺的關係,於是先到她這裏來試試口風。


    試探的結果可能非常如他的意,於是他開始和剩下的人洽談,意圖開始他從很早之前就想開始的“合作”。


    他將那一密碼箱的美金推到言臻和戚穀城麵前時麵上依舊帶著親和的笑容:“這是我的誠意……希望幾位不要介意數量少。”


    錢的數量當然不少,光看著就不少,戚穀城把玩著手上的珠子,笑道:“莫裏森先生好手筆,可是你都不肯告訴我們第一次合作的數量,這要我們如何與你合作?”


    阿爾凱諾笑更緩和了些:“放心,到時候報酬不會少的,我還期待著我們可以長期合作呢……”


    從他的住所裏出來,白禮煩躁的叼了根煙,低聲罵道:“這個家夥到底要幹什麽?”他甩了甩手裏的密碼箱,“一次性甩出去這麽多美金,卻又不說明任何的洗錢細節,真讓人摸不透頭腦……”


    戚穀城緩緩道:“再看看吧……”


    而就在他們走出去不久,阿爾凱諾從桌子旁的高櫃裏拿出一瓶香檳和兩個水晶高腳杯,軟木塞拔出去的時候在靜寂的屋子裏發出一聲悶響,淡金色的液體順著晶瑩剔透的杯壁流淌而下,他端起其中一個杯子抿了一口,抬手做了個幹杯的動作,對著房間的,某個方向道:“親愛的川田小姐,要不要來和我喝一杯呢?”


    櫃子忽然如同一扇門般彈開,露出裏麵一截螺旋樓梯,輕而緩的腳步聲響起,一步一步,仿佛幽深的洞穴中泠泠的流水,滴滴答答,沒有盡頭。


    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個穿著和服的秀麗女人。


    這裏並不是日本,而今天也不是什麽隆重的吉日,她卻穿著厚重的白紫青綠想間的華麗十二單,裙裾在樓梯上摩挲而下,蜿蜒出一道金碧輝煌的光彩。


    “非常美麗……”阿爾凱諾歎道,“隻是這裏是尼德蘭共和國,又不是你大和,你穿著這樣的裝束,恐怕不能去參加格羅特菲爾蒂號主人的拍賣會。”


    川田幸子冷冷道:“穿盛裝隻是為了表達對我祖先的恭敬,不論是在什麽地方,隻要是今天,祖先享譽榮光的日子,我都會以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他們的崇敬和信仰。”


    隻是她穿著十二單,頭發也非常傳統的盤起來,說的卻是英語,聽覺和視覺的衝擊力很強,怎麽看怎麽怪異。


    “你是一個很純粹的武士……”阿爾凱諾玩味的道。


    “不勝榮幸。”川田幸子的話語裏也沒有多少感謝和榮幸的成分。


    阿爾凱諾又道:“你為什麽不肯出來見見那位比你還美麗的葉小姐呢?你和她不是很熟悉?”


    川田幸子嗤笑:“這是我的事情,請你不要摻和。”


    “嗬嗬嗬,”阿爾凱諾譏誚而詭譎的笑,“你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我和你的合作期限早就結束了呢……”


    “是嗎?”川田幸子矜持的頷首,“那還真是遺憾。”


    “你給我國際刑警組織緝毒的情報,換取我幫你監視葉翡,但是監視工作很早就終止了,你卻還是願意無償為我提供情報,川田小姐可不像是樂於助人的人哦。”


    川田幸子道:“你不是很清楚,我想讓你為我提供庇護。”


    阿爾凱諾伸出猩紅的舌頭添了嘴唇,香檳芬芳的氣味在屋子裏醞釀浮遊,川田幸子執起他麵前的另一個酒杯,和她說英語一樣,她蔥白指間所拿著的應該是古老的泥瓷茶杯,這個時候端著高腳水晶杯顯得尤其的詭異莫名,她仰頭喝下去一口酒。


    阿爾凱諾笑的越發玩味:“庇護?川田小姐可是竹本秀一的學生,還需要我的庇護嗎?”


    川田幸子笑了一聲:“當然。”


    “我一直十分好奇,”阿爾凱諾放下酒杯,走到她跟前道,“川田小姐到底是什麽身份呢?既能拿到國際上這麽隱秘的官方情報,又和我們這些犯罪者走的如此之近,嗯?”


    “請後退幾步,”川田幸子皺眉道,“你離得太近了。”


    阿爾凱諾竟然真的搖頭後退,一邊退一邊道:“你不說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


    “我想我也會知道您的身份,”川田幸子舉起酒杯回敬他,“諾列加先生。”


    ==


    時間眨眼而過,葉翡和六組來到港口小城賽迪亞也很快就一個星期過去,格羅特菲爾蒂號上的拍賣會就要開幕,小城裏多了一些神神秘秘的陌生人,他們膚色各異,卻都提著密碼箱,即使天氣再熱也穿著相當保守,帶著寬沿帽子和墨鏡,活像一個個裝在套子裏的別裏科夫。


    這些人在賽迪亞停留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他們都是從各地的機場轉車過來,稍作停留之後便上了船,向著公海上的某個小島而去。


    而就在拍賣會開始的前一天中午,葉翡竟然接到了江清海的電話。


    在聽見電話裏那個異常不正經的聲音時,葉翡有那麽一秒鍾沒有回過神來。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號?”


    江清海不耐煩的解釋道:“當然是以撒告訴我的……我有個事給他說,你把電話給他。”


    “他不在……”


    江清海默了一瞬,隨即道:“那就給你說,反正都一樣……明天那個遊艇上的拍賣會,最後壓軸的寶貝是一個關於那筆錢的消息,你就這麽告訴他就行。”


    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葉翡覺得莫名其妙,等到言臻回來了,她就把江清海所說話一字不變的告訴了言臻。


    “他確定是那筆錢?”言臻反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這麽說的,要不你去問他吧。”


    “除非他主動聯絡,”言臻道,“否則我是聯係不上他的,不過他既然都這麽說了,那……”


    葉翡忽然想起來,江清海所說的“那筆錢”,大概就是之前沐一說過的,廷代爾夫婦和別人所爭奪的利益,以及很早之前,葉翡在格羅特菲爾蒂甲板上就下那個叫阿米莉亞的少女時,那些人口中的……“那件東西”。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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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簡介:


    他可以在她遭遇危機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她麵前,然後警告道:“我女人是你們這些雜碎能碰的嗎?”在解決完一切後,將她拽入懷中,心疼的說道:“從今以後,誰膽敢再動你一根手指,我要他不得好死!”


    他可以用盡方法哄她,不管是溫柔的,還是浪漫的,還是卑微的,他對她寵到了極致,愛到了偏執。


    隻因她是權箏,愛他的權箏,他一個人的權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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