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簡單的檢查,他確認張青山身上並沒有受到任何外傷,隻不過先天有些虛弱,隻要花時間調理,不會有任何問題。[.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小子把自己藏起來,成功的等到了林虎救援。


    待張青山情緒平靜下來,薑鵬把他放到了地上,卻在猶豫怎麽安排這個小家夥。


    他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家產被充公,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親人在,願意撫養這個孩子。


    “叔叔,收我當徒弟吧!”


    就在薑鵬猶豫的時候,撲通一聲張青山突然跪下來,黑漆漆的眼珠子盯死了他。


    “小家夥,你這是做什麽?”


    薑鵬一愣,伸手想拉張青山起來,突然肩膀一疼使不上力氣,竟然沒有拉起來。


    “我要做你徒弟,學本事,自己養活自己!”張青山一扁嘴,倔強的道,聲音卻不由低了下去,“我知道你們出現在這裏,說明我媽媽肯定出事了。我以後……不想寄人籬下,不想和那些惡親戚住一起,我想靠自己!”


    說著兩粒眼淚滾落下來,他用袖子極快的一擦,仰著頭就盯著薑鵬。


    可是眼淚根本止不住,他又不想在陌生人麵前哭,隻是不停不停擦,咬緊了嘴唇幾乎都滲出血來。


    薑鵬和林虎對視一眼,驚訝莫名,沒有想到這個孩子聰明到了這個地步!


    他們還在想怎麽和張青山說周萍出事了,這孩子竟然自己就猜出來了,雖然抑製不住悲傷,但是他的表現,卻遠比一般的大人還要鎮定要強。


    “你說,你為什麽非要和他學本事啊?”林虎上前逗他分散注意力。


    張青山猶豫一下,直言道:“他沒穿警服,你們一直沒有抓到我媽媽,現在突然抓到,肯定不是你們這些條子做的,一定和他有關。”


    頓了一下,張青山認真無比的道:“這說明他一個就比你們加起來都厲害,我當然要和他學了!”


    “這是聰明的小家夥!”薑鵬忍不住大笑起來,挑釁的看著林虎。


    張青山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就是太直白了些。


    他雖然聰明早慧,但人情世故終究是不懂,這大實話說出來,隨著林虎一起來的刑警們一個個麵上無光。


    一個年輕些的小警察忍不住惡狠狠的道:“小孩子你懂什麽,別胡說八道……”


    “好了,嚇唬小孩子算什麽本事。(.)”林虎揮手打斷了那個小警察,神情也不怎麽好看,詢問旁邊一直笑容玩味的薑鵬,“鳥爺,你怎麽看?我也覺得張家以前肯定不討喜,這孩子跟誰都是受欺負,不如我們養著,以後一定成器。”


    張青山眼睛一亮,卻沒有急著表態,隻是看著薑鵬。


    他知道這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家夥才是拿主意的人。


    薑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蹲下身子,到了和張青山一般的高度,輕聲問道:“你不恨我?”


    “不恨!我恨得是逼迫媽媽的那個人!”張青山咬著牙,眼淚再一次止不住。


    薑鵬眼睛一亮,猜到了周萍丈夫死後無所寄托,以為孩子小就把很多事情都和他講了,當做壓力宣泄的出口。


    卻不想張青山已經能明白很多事情了,從母親的話中,知道了她是被人逼迫的。


    “那是一個什麽人呢?”薑鵬問道。


    林虎也緊張起來,知道這是一個抓到幕後主使的極好機會。


    “我沒見過,我媽媽總是把我鎖在屋裏。”張青山搖搖頭。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一個孩子怎麽可能知道太多的東西,但是薑鵬和林虎還是忍不住失望。


    誰知道張青山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誘惑,低沉中帶著強大的信服力:“周萍,你不恨那個害死你丈夫的人嗎?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讓他也承受那去失去的痛苦,在他失魂落魄的時候,你就可以很輕鬆,很隨意的找到破綻。”


    “這!”林虎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雖然未變聲的童音稚嫩,卻也能聽出那個人危險、殘忍的性格!


    “你會口技?”薑鵬眉毛一挑,這個小家夥,倒是給自己越來越多的驚喜。


    張青山被兩個大男人熾烈的目光看得緊張起來,低下頭道:“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學電視劇裏麵的人說話……”


    更關鍵的是,記憶力也頗為驚人啊!薑鵬相信那些話絕對不是一個小孩子想出來的。


    “那個人還說了什麽,你一起告訴我。”林虎回頭正下指令,就發現已經有刑警拿出了紙筆和錄音機,做好了筆錄的準備。


    張青山正要說,薑鵬一拍他的腦袋:“別學這家夥那麽猴急!你先休息,這些東西慢慢問,接下來受傷的都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


    除了他之外,刑警隊也有人受傷,雖然是輕傷卻也不能一直耗著。


    “是,鳥爺你說的對。”林虎這才發現是自己疏忽了,搖搖頭連忙安排眾人去和最近的麗水市醫科大學附屬總醫院。


    這是在整個華北地區都有名的綜合醫院,麗水市頂級的臨床實踐基地,他們警隊對那邊治療有綠色通道的,很快就安排好了急診的床位。


    張青山死活不肯離開薑鵬,似乎生怕自己一錯眼這位認準了的師父就跑掉了。這舉動讓薑鵬又好笑又無奈,隻得連番保證他是自己徒弟,絕對不會嫌棄他跑掉。


    看得出來,因為生長環境的關係,這孩子缺乏安全感,也有些自卑。


    “以後叫我鳥叔就行,師父什麽的太正式,我不喜歡。”薑鵬道。


    “鳥叔!”


    張青山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薑鵬愛憐的摸摸腦袋,原本他也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卻因為毒品變成了孤兒。


    卻也無法否認,如果張青山隻是普通小孩,薑鵬一定不會多看一眼。


    隻是因為他足夠聰明,薑鵬才會收下他作為自己的弟子。


    張青山今天晚上的發揮,折服了在場所有的目擊者,神童之名已經悄然傳開。


    之後張青山就一直守著薑鵬,別人勸他去休息也不挪地,隻是死死攥著鳥叔的衣角。


    那一臉的倔強,讓人無奈又心疼。


    薑鵬也沒有辦法,隻能隨他去,讓護士幫他找了一條毯子先裹著,然後開始檢查自己肩膀的傷口。


    肩膀上被那黑人巨漢咬的地方,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異常,但是那種奇異的麻癢感卻讓薑鵬心底總是不安。


    他想著一下,拉住一個路過的小護士問道:“你們的中藥房在哪裏?”


    那小護士還沒有回答,就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在你配出藥之前,你已經死透了。所以,給我乖乖躺好。”


    薑鵬眉毛一挑,忍不住回過頭去看是誰敢這麽不客氣的和自己說話。


    而且,是在自己最自信的醫學領域上!


    站在薑鵬身後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眉頭輕皺,卻掩不住那張完美的絕世容顏。


    清晨金色的陽光照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瞬間祛除了眾人心中一夜的積寒,隻感覺身上一熱。


    隻不過,這張臉太過冷了些,那沒有溫度的目光,讓薑鵬有一種正在被x光機掃描的感覺。


    一米六五的個子,總醫院通用的白大褂,一絲不苟的馬尾辮,這平常的一切都因為主人的明豔生出了一種難忘的味道。


    如果有最美醫生的評選,她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冠軍。


    看到這個女醫生,薑鵬嘴唇開啟又閉上,原本想說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裏麵,眼睛裏麵突然綻放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


    “隊長!?”林虎震驚的慢慢站起來,死死的盯住年輕女醫生,手下意識的抬起就要敬一個軍禮。


    可是手指顫抖,卻怎麽也對不準自己的太陽穴。


    刑警隊的成員們和在場的醫護都意外的看著這一幕,薑鵬和林虎一向冷靜從容,此時情難自已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薑鵬先回過神來,壓下了林虎的手,一字一句的道:“她不是隊長。”


    可是他的目光,依然無法離開女醫生的臉,目光充斥著太複雜的感情。


    無法否認,這個女醫生和他們特戰小隊死去的隊長秦菁蔚,長相有七分相似。


    但真正讓薑鵬認錯人的,還是這女醫生冰冷而認真的目光,明明抬起頭看人,卻像是在俯瞰這個世界。


    “你姓秦嗎?”薑鵬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女醫生在和薑鵬說完話後,就一直在調試自己耳邊的淡紫色通訊器,一邊等著薑鵬的回答,一邊輕聲發出一些指令,非常忙碌的樣子。


    “我叫唐棠。”女醫生扣住耳機,不悅的橫了薑鵬一眼。


    “那你有親戚……”


    “夠了。”踏前一步,女醫生將一份打印出來的檢測報告丟到薑鵬麵前,打斷了他想說的話,“浪費時間滿足你的好奇心,恐怕就要去陰間尋找答案了。”


    “這是……那個黑人的屍檢報告?”薑鵬一下子就認真起來,越看就感覺肩膀上的傷口越癢。


    林虎的表情卻嚴肅起來:“這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參與到我們警方的屍檢工作中?”


    他的手下們麵麵相覷,幸好一陣急促的腳步想起,一身製服的法醫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很是不滿的掃了唐棠一眼:“林隊,這位唐棠小姐擁有國安特批的調查證,我們隻能……”


    國安?捕捉到兩個字的薑鵬一挑眉,看來這位姑奶奶來頭不小啊!


    他從報告中抬起頭來,嚴肅的看向唐棠:“希望你有方法壓製這種毒性。”


    林虎大吃一驚,薑鵬什麽時候中的毒?他竟然一直忍耐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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