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修短,豈能強求?予惡乎知悅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


    “嗬嗬……生未必樂,死未必苦,不想我也有讓你這小娃安慰的時候。”


    “天尊道法精深,看透名利生死,但卻獨獨看不透情字。”


    “你能看透?”一句反問讓張三豐老臉一紅“老道我雖也看不透,但卻不如天尊般時刻處於入魔的邊緣。”


    青翠的竹林裏,一老一少站立在墓碑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大峨兩山相對開,小峨迤邐中峨來,三峨秀色甲天下,何須涉海尋蓬萊。


    鍾靈毓秀的峰巒中一處大殿內。


    “師父,明教安康分壇壇主徐達摧毀了我們在安康的據點,有74名俗家弟子死於火並!”


    “哼!”滅絕師太怒喝一聲順手劈爛了身旁的桌子“好你個楊逍,我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先找上我了,通令全國10萬俗家弟子,20萬編外弟子……”


    “師父,全麵開戰前要不要先稟報下祖師?”丁敏君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滅絕看了一眼丁敏君,嚇的她連忙低下了頭“全麵開戰是有不妥,那就先通令3萬蜀地俗家弟子和5萬編外弟子把明教勢力趕出蜀地先吧。”


    雖然恨不得與明教全麵開戰,但這麽大的事卻也不能不稟報郭襄,怕郭襄不同意的滅絕退而求其次,先從蜀地開始。


    不得不說,峨眉敢與和朝廷作對的明教也多虧了這十年來的發展。十年前,郭襄擱置了真龍計劃轉而開戰了後勤計劃,將九陰真經的療傷篇分成三層,按弟子貢獻傳授給峨眉弟子,於是在大金寶藏的支持下,各地的峨眉醫館拔地而起,加入峨眉醫館不僅可以學到博大精深的武功而且收入不菲,加之峨眉醫館經常奢藥、義診,使得峨眉在民間聲望日隆,俗家弟子和編外弟子更是與日劇增。


    好在峨眉醫館主事都為女流之輩,加之時局複雜,朝廷一方麵也是不願多豎強敵,另一方麵也覺得女流之輩難成大器,也就隨著峨眉發展。


    孤雲峰上。


    郭襄關切的問道:“怎麽不吃,飯菜不合胃口?”


    “師父,我…”她抿了抿嘴唇“聽送飯的姐姐說峨嵋要與明教開戰了。”


    “這時候跟明教開戰也好。”


    “會死很多人的。”


    “你的心太仁慈了,等你看慣了殺戮,看著你的師侄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你就領悟了飛仙劍意的第一步了!”


    “師父,我不要領悟什麽飛仙劍意,不要開戰好不好?”


    隻是郭襄絲毫沒有理會周芷若希冀的眼神,幾個跳躍間沿著峭壁下山去了。


    “天尊還沒有長大,還不是跟朝廷翻臉的時候,讓朝廷看到希望看到的,同時也是去除雜質的好機會!”


    思量間已經來到了峨嵋大殿。


    “師祖,您怎麽下山了?”滅絕的神情有些慌亂。


    “你忘了你的法號了麽?”


    聽到郭襄的責問他不憂反喜“師祖的意思是…”


    “寧可玉碎,不可瓦全,全麵開戰!”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隨著郭襄的八字諭令通傳全國,峨嵋一改平日的仁善作風,露出了讓江湖,讓朝野為之震動的狠辣。


    橫空出世,莽昆侖。


    隻是此時的昆侖山光明頂少了幾分吞吐宇宙的氣勢,多了幾分憂慮。


    “滅絕老尼瘋了不成,我隻是試探下她們的虛實徐徐圖之,不想竟惹上了瘋狗!”


    “教主可是後悔了?”身披青條子白色長袍的人影說道。


    “連一群女流之輩都打不過,還談何反元大業!她要戰,那便戰!”渾然不覺是自己先挑起的事端。


    廝殺在蔓延,今天峨嵋某據點被明教某分壇所滅,明天就有消息傳來明教某分壇被峨嵋所滅。


    “好好好!”穹廬裏傳來傳來暢快的笑聲。


    “爹爹,何事如此高興?”


    “峨嵋和明教開戰了,聖上聽到此事龍顏大悅,說道: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賀禮!”


    “爹爹,等敏敏長大了就將他們都消滅幹淨,讓爹爹高興!”


    “好好好!”


    朝廷的笑聲就這麽笑了7年。


    7年來明教與峨嵋的仇怨已經大到見麵就火並,連場麵話都懶的說的地步。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前,周芷若得到郭襄的吩咐,下山參戰,深厚的功力,狠辣飄逸的劍法,加上絕美的容顏,為她贏得了“傾城一劍”的名號。


    “傾城一劍,好大的名頭啊!今天我布袋和尚就要為死在你手上明教兄弟討回個公道!”


    她不是個嗜殺的人,但當一個又一個叫她師叔祖的峨嵋弟子倒在她麵前,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拔出手中的寶劍,既然江湖不相信眼淚,那就讓劍做主!


    瞬息之間,周芷若就與說不得交上了手,這也是她出道以來和真正高手首次對決。


    往往一招奪命的奪命連環飛仙劍還沒刺到說不得就被他一腳踢開,錯身之際,他從手中仍出一個千金袋砸到她手臂。


    這時,她與高手對戰經驗缺失的弊端顯露無疑,過於相信飛仙劍的威力沒有留幾分餘力應對突發情況,手臂吃痛之下竟抓不住手中之劍。


    慌神之後她就眼前一黑,整個人被裝入了乾坤一氣袋。


    “哈哈哈,活捉條大魚!”


    一旁掠陣的峨嵋弟子看到周芷若被抓紛紛叫嚷著“惡賊,放開師叔祖!”衝了上來。


    周芷若聽到峨嵋弟子的叫嚷聲時,已經鎮定了下來,隻是很快她就感到了一種錐心之痛,慘叫聲、呼喊聲透過布袋清晰的傳到她的耳邊,敲打著她的心。


    隻是無論她如何施為,視線所及之處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當布袋外的世界清淨的時候,布袋內的世界也安靜了。


    高手從來都有一種直覺,一種對生死危機的直覺,雖然說不得很疑惑為什麽會對自己生死相依的乾坤一氣袋產生這種直覺,但卻沒有懷疑,因為直覺曾救過他無數次。


    “我若成仙,萬物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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