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陰雨綿綿,路上行人匆匆,刺史府外卻迎來了一群人,個個披麻戴孝,跪地喊冤。


    也是巧事,今天刺史府門衛格外稀少,也格外溫柔,一不驅趕,二不拔刀,一味的言語勸阻。


    街上不少行人遠遠觀望。街尾不少酒樓二三樓客棧窗戶也個個打開,探出了不少腦袋瞧個稀奇。


    正好從軍營回來的馬衡見此,連忙親自下馬,一臉和顏悅色,詢問何事?


    人人跪倒在地,不停叩首,哭喊聲一片,“避暑而歸,祖宅被強人占據,隻得流落街頭,還請將軍大人做主!”


    馬衡臉色一凝,緩緩說道:“此事本將自會調查清楚,如若屬實,本將自會給你們一個公道,如若有半句虛言,可莫要欺本將刀鋒不利!”


    為首之老朽依舊不停呼喊,“求將軍做主,若有半句虛言,老朽願以死謝罪!”


    馬衡盯著老朽半響,點點頭,讓侍衛領著眾人入刺史府,自己也一言不發的入了刺史府。


    “哎,這老朽,好不曉事,這不是平白還要壞了全家性命。”


    “我看這少年將軍也非那蠻橫之人,看這幾月言行,也頗為善待百姓,未必不會不秉公辦理吧?”


    “哼,一群反賊,豈有不互相包庇的道理!”


    “公還請謹言。”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連忙悄悄說道。


    二人這才長籲短歎的從窗邊回到自己的酒桌,輕聲歎氣的喝著悶酒。而隨著各酒樓的傳播,此事瞬間就傳遍了西涼城,哪怕那難民營,吃飯休息時都不斷有人在談論此事。


    不過一炷香時間,韓佃以及數個起義軍高層家眷帶著上百親衛一臉怒容的催馬趕來。


    縱身下馬,韓佃就準備帶著親衛入刺史府,卻被門口守衛一臉告罪模樣攔住,“韓將軍,莫要為難小的,這刺史府可不能擅闖,還請小的進去...”


    “滾!”韓佃一個大嘴巴,守衛頓時滿口血。幾顆牙齒還混著血水吐出,即使如此,守衛依舊半步不退。牢牢擋在韓佃身前。


    拔刀而出,韓佃冷笑數聲,刺史府守衛們也頓時紛紛持槍形成隊列。兩邊頓時對持起來。眼見門外有異常,刺史府內不斷有守衛魚貫而出。


    韓佃臉色越發的難看,這刀卻遲遲沒有斬下。


    “將軍有令,請韓將軍入內。”一文士打扮的男子連忙持手令趕來。


    韓佃這才冷笑一聲,殺機畢露的眼神盯著滿嘴血的守衛一眼,好似無聲的在說,你死定了!


    這才帶著上百親衛收刀傲然入內。


    府外數百守衛不發一言,一臉的憤恨。而這數百人還都是董卓軍降兵。倒也不是有意安排,而是馬衡一萬本部本就大多是董卓軍降兵降將,也不是沒有人勸阻馬衡,讓這董卓軍降兵負責刺史府安全,頗為不妥。卻被馬衡一笑了之,直言無妨。而董卓軍降兵也是個個盡忠職守。


    文士領著韓佃等人一路趕到刺史府衙門,此刻衙門大開,披麻戴孝之人個個跪立在內。


    韓佃嗜血的一笑,就抽刀悍然準備斬殺這些人於當場。


    頓時衙門守衛人人持槍包圍住了韓佃等一百多人。韓佃怡然不懼,還和親眷們恥笑幾句,“爺在戰場上的時候,這些小兒恐怕還在喝奶吧。”


    一臉不虞的馬衡來到衙門前,門內披麻戴孝之人個個渾身發抖。


    “侄兒,你來的正好,吾聽說刺史府有董卓餘孽,連忙過來剿滅,侄兒讓這些侍衛讓開,等叔先剿滅了這群餘孽再說。”


    望了望一臉笑意的韓佃,以及韓佃身旁眾人,李文侯的小舅子,宋揚的小兒子,北宮伯玉的一親隨,邊章的一表兄,甚至還有一個馬氏偏房子弟,倒是各家都到齊了。


    馬衡突然苦笑一聲,“佃叔,莫要侄兒難做。”


    韓佃麵色一變,麵色慢慢鐵青,“侄兒可要聽信這些餘孽信口胡言。”


    馬衡倒是一臉平靜,掏出了一堆房契,“這些人看似和董卓軍並無關係,都是世代居於居庸關之人,如若真和董卓軍有關係,侄兒自然殺個幹淨,以儆效尤。”


    “哼,我管他有沒有關係,今日吾要殺了這群亂賊,你馬衡可要阻我!”


    馬衡抬頭直視韓佃,緩緩說道:“諸位盟主把居庸關托付給我,職責所在,請佃叔恕罪。”


    場麵慢慢冷了下來。


    “哎呀。既然馬弟來了,這什麽董卓軍餘孽自然被剿滅一空了,走吧,佃叔。”一旁的李文侯小舅子連忙勸阻起來,眾親眷也紛紛開口,至於那馬氏偏房子弟,早已偷偷退到最後,似乎生怕被馬衡看見。


    在半拉半拽之下,韓佃一臉憤恨的離開了。


    馬衡一直麵無表情。


    經調查,西涼城那些占地最廣也最奢華的住宅,毫無疑問自然是董卓軍親信將領的,甚至是董卓本人的。而這些披麻戴孝之人所拿房契經查,皆和董卓軍無關。馬衡下令眾人限期歸還。


    氣不過的韓佃則準備夥同眾人把狀告到前線各盟主處,其餘人等卻皆退縮了。如果是要把邊章老母親,北宮伯玉眾妻妾之房屋奪取,眾人自然人人響應,不怕盟主們不撐腰,這些中等住宅,甚至不少還是自己偷偷摸摸的私產。眾人實在不敢輕易和馬衡撕破臉,畢竟自己本就不占理。


    最終,限期之內,其餘人等的房屋都交還給了苦主們,自然,屋內已經一掃而空,什麽都不剩。而準備硬頂的韓佃卻被一前線傳令兵給喚走了,傳令兵同時還帶來了韓遂親筆書寫向馬衡道歉的書信。馬衡自然連回數封賠罪之信。


    韓佃灰溜溜的去了前線,被他掌捆的衛士反而連升三級,而西涼城也開始慢慢傳頌馬衡之賢名。換來的代價則是馬衡和各盟主親隨之間的裂痕。尤其和韓遂之間也未嚐沒有心結。


    而那些苦主們自知難以在西涼城待下去,低價賣了收回的府邸,就此離開西涼城,從此不知所蹤。而那些被低價出售府邸則不知不覺和規劃中的府邸主人進行互換,施工自然開始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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