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國內作戰不同,身處異國他鄉,作戰需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雖然貴霜蒙古兵馬敗了,但其主力尚存,因此李存孝趙雲二人都不主張繼續追擊,而是先將戰場上的敵人肅清,隨後返回後方占據鬱成城,以免糧道不穩。


    直到傍晚時分,慘烈的戰鬥才結束,原本潔白的積雪上,如今染上一層猩紅,鮮血的血液覆蓋著周圍數裏的雪地,其上屍橫遍野好似修羅鬥場。


    敵人雖然盡皆退去,但漢軍仍舊在忙碌當中,李存孝將兵馬分成兩部,一部在戰場附近安營紮寨,一部在則清理戰場。


    過了一個時辰,營寨建造好了,士兵也將戰場清理完畢,負責打掃戰場的校尉來到帳中,向著趙雲,李存孝稟報道:“啟稟幾位將軍,我軍打掃戰場,統計出貴霜兵馬傷一萬八千餘人,蒙古傷亡五千餘人,敵軍共計傷亡大約兩萬多人。而我軍傷亡有四千人馬。”


    由於此次蒙古帶來的都是騎兵,而貴霜兵馬是步騎兵團。先前在戰場上,騎兵能很快撤退突圍,而貴霜卻有大量的步卒無法撤退。這也就導致了貴霜兵馬損失慘重,傷亡將近達兩萬,而蒙古傷亡尚且不足貴霜的四分之一。


    趙雲俊朗的臉上滿是悲痛之色,下令道:“如今天寒地凍,屍體不易腐壞,將兄弟們的屍體先送回鬱成城,待我後方步卒趕到,在慢慢送回西州安葬。我們大漢兒郎,戰死在異國他鄉,需要以馬革裹屍的最高榮譽回鄉安葬。”


    李存孝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語,此次大戰不像以往的戰鬥,而是為了捍衛大漢的榮耀。說值得,為了與貴霜的一點矛盾便葬送了數千士兵生命,死的又冤枉了。


    說不值得,但大漢的威嚴卻又不容侵犯,有敢犯者,雖遠必誅。是以雖然戰勝了敵人,但李存孝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趙雲身為在場最高主將,見眾將情緒低迷,高聲說道:“眾將士不必如此,班固將軍當年言,敢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但這些年來,仍舊有許多外敵侵略我大漢疆土。如今陛下一統大漢,重振山河。


    貴霜膽敢冒犯我大漢,便要說到做到,雖遠必誅,這些將士是為了我大漢的榮耀而亡,死的光榮,死的壯烈,死得其所。哪怕有一天我趙雲不幸戰死沙場,我也甘願,因為我要讓外敵記住,敢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眾將士,給我打氣精神來,不滅貴霜,勢不回還!”


    “不滅貴霜,勢不回還!”


    “不滅貴霜,勢不回還!”


    經過趙雲的一番鼓舞,漢軍再次爆發出洶湧澎湃的士氣,先前他們不知為何而戰,如今他們知道了,要為大漢的榮耀而戰。讓敢於侵犯大漢的外敵知道,敢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翌日!


    漢軍將貴霜與蒙古士兵的屍體草草埋葬,而漢軍陣亡將士的屍體,則帶著一起前往鬱成城。等後方主力步卒抵達,在慢慢送回大漢本土安葬。


    此刻鬱成城中的貴霜蒙古兵馬早已經逃走,成為一座空城,漢軍入駐城中。趙雲當即派遣騎兵前往貴山城打探情況。


    同時,又命貞勝帶著大漢兵馬前往附近城池討要糧草。


    如今天寒地凍,漢軍從西州運送來的糧草,沒一顆每一粒都是發動大量民夫運送過來的,彌足珍貴。


    如今蒙古貴霜兵馬還有將近六萬人,非一日可破,因此漢軍軍中的糧草必須充足。而大宛附近城池眾多糧草充足,能用大宛的糧草當然還是不要消耗西州民力為好。


    而趙雲從西州帶來的三萬步卒,也趕到了鬱成城與漢軍主力匯合。漢軍發動大量人手從附近城池收取糧草,如此過了數日便積累了大量的糧草,足以漢軍堅持數月之用,有了保障之後,漢軍這才繼續西進。


    趙雲率領白馬義從以及兩萬步卒,李存孝,常茂率領兩萬五千左右的騎兵,而史建塘則率領一萬步卒鎮守鬱成城,負責前線兵馬的糧草供應。


    三日之後,漢軍抵達鬱成城下,在城外安營紮寨,與貴霜蒙古聯軍相互對峙。


    貴霜與蒙古聯軍一共八萬,幾日前戰敗陣亡大約兩萬多人,如今貴霜隻剩下四萬餘人,而蒙古騎兵則有兩萬餘人。


    漢軍這邊,兵馬有五萬五千之眾,貴山城中,還有大宛的兩萬兵馬,如此一來,在兵力方麵,漢軍便占據了優勢。不僅如此,貴霜攻打大宛,屬於侵略戰爭,並且還是勞師遠征攻打異國他鄉。在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方麵都不占據優勢了。


    兩方兵馬對峙,貴山城中的大宛王則欣喜不已,如今漢軍援兵抵達,在兵力上已經超越了貴霜,如此一來他們大宛便有救了。


    與外麵的天寒地凍不同,漢軍營帳當中火爐將整個營帳給烤的十分溫暖,漢軍眾將聚集在一起,商討著破敵之策。


    “我先前與安將軍在高處察看過貴霜與蒙古營寨,防守的十分嚴密,哪怕貴山城中的大宛兵馬出城與我軍一起圍攻,隻怕也難以攻破他們的營寨,不知你們有何破敵之策?”趙雲看著眾將詢問道。


    眾將眉頭緊鎖,皆一言不發,如今大漢兵馬前往異國他鄉作戰,每一步的計劃都需要小心謹慎。士兵的傷亡要爭取降到最低,但若是要攻破敵軍營寨,隻有強攻,因此眾將都不敢說這種話,他們承擔不起傷亡。


    常茂見眾將都不說話,站了出來說道:“將軍,末將願出營挑戰,打壓敵軍士氣。”


    趙雲連連搖頭,說道:“貴霜與蒙古兵馬畏懼我大漢將校如虎,指揮兵馬作戰時將校都不敢露頭,你前去叫陣,他們那裏敢應?”


    “那怎麽辦?難不成就幹等著?讓貴霜和蒙古增兵不成?”常茂撇了撇嘴說道。


    趙雲沉聲道:“咱們自然不能如此被動,說起增兵,不僅蒙古,貴霜有兵可派,咱們也有幫手啊。”


    “子龍你說的是康居?”李存孝看著趙雲問道。


    “不錯,康居實力尚在大宛之上,民有五十萬,兵馬八萬,並且康居也與我大漢交好。如今貴霜聯合蒙古攻打大宛,俗話說唇亡齒寒,咱們若是向康居求援,他隻怕不會坐視不管。”趙雲點了點頭說道。


    “嗯!”李存孝聞言點了點頭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計策,不過康居在西,貴霜蒙古軍的營寨便立在西邊的道路上,其道路有他們的兵馬阻攔。我軍想要派人前去求援報信,隻怕他們派兵追殺,頗為不便。”


    常茂聞言連忙請戰:“趙將軍,師傅,便讓我率領一支兵馬前往康居借兵吧!”


    “你?”李存孝連連搖頭:“你性格魯莽,人家要是一句話說說的不好你便動怒,怕是借不到兵還惡了人家康居,跟康居結上仇怨,如此重任,你擔當不起!”


    “我哪有……”常茂抓了抓腦袋想要狡辯,但見李存孝趙雲那不信任的目光,便閉口不言了。


    李存孝沉吟一番說道:“這樣罷子龍,便由我親自率領一支精銳前往康居借兵,便是蒙古派騎兵來追,也是於事無補。待會你與常茂率領主力兵馬前往貴霜營寨挑戰,吸引其主力,我率領一支精銳從側翼突破他們的攔截,前往康居。”


    “也好,隻有辛苦你親自跑一趟了。”趙雲沉吟一番,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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