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的心裏大驚,幾個人都是各門派的天才,他們修煉的靈氣應該都是修真界普遍修的靈氣,自己卻不一樣,怕是修煉的功法出了問題,隻是眼下沒有那麽多時間來考慮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靈氣在經脈中緩慢的運行,就像是泥漿中的野獸一般,行動遲緩,他隻能默默的感覺著自己的靈氣仍然頑強地與黑色的濁氣作鬥爭,將黑色濁氣一點一點的吞噬下肚。


    然而太慢了,再這麽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將靈氣吞噬。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麵色沉重。


    “你們說他們隻是抓我們,沒有殺我們……到底有什麽企圖?”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修真界的人,想必不是修魔族就是妖修族,他們為非作歹,巴不得將培訓的執法隊的苗子扼殺在搖籃裏。”


    “咱們有這麽重要嗎?”


    “怎麽不重要,執法隊沾染了多少修魔族與妖修族的血,他們恨不得殺死咱們。”


    “但是,這次行動的計劃是如何泄露出去的?”這才是一個大問題!


    他們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執法隊的緣故就大動幹戈,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吧,所以幕後的人到底是誰?到底在圖謀些什麽?


    雙手被綁在身後,李不言靠在石壁上,手無意識的在地上畫著圈,現在眾人的靈力都被遏製,他要盡快將自己的靈力釋放出來,可是敵人還不知道在何處。


    現在當務之急,怕是要知道他們的敵人到底是誰,他對著眾人使了個眼色,“咱們得盡快見到他們幕後的人。”


    ……


    “呸!肯定是你!是不是你引來的奸細!”冉桐桐上去對著肖閑一腳。


    肖閑手被反縛,被女孩子打著又不好還手,隻能氣憤地說,“如果是我的話,我還在這裏幹什麽?”


    “那你幹嘛非要往這座山走?是不是你預謀好的?”


    “冉桐桐!你再這麽說,我就是不能跟你戰鬥,也要咬死你!不能這麽侮辱人!”


    “我要殺你!”


    “呸!先踢死你!”


    兩個人吵吵嚷嚷,勢如水火。


    不遠處的黑衣人煩不勝煩,不是讓他們說話了嘛,怎麽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被綁著還喊打喊殺的,他走過來卻無法製止,過了一會兒,他向著遠處走去。


    一行穿著黑袍的人雷厲風行的走過來,他們的身上帶著濃烈的煞氣,幾個人雖然靈氣被封,但也能感覺到,不由得臉色一變。


    “這下可棘手了,”宮東風對著李不言說,“他們不是修魔族就是妖修族,修魔族一向直來直去,妖修族卻有頗多算計,難以揣摩,我有些吃不準,不知道他們打什麽算盤。咱們這一次肯定是被人滲透了,若不是得知試煉的計劃,怎麽能一鍋全端了?”


    為首的人穿著一襲繁複的黑袍,嗓音低沉,她一開口,竟然是一個有些滄桑的女聲,“你們鬧什麽鬧?”


    冉桐桐瞪著黑衣人,“你們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們計劃的?是不是有奸細?”


    黑衣人低低一笑,“我還以為執法隊會培養什麽人才,沒想到都是蠢材。別喊打喊殺了,裏麵沒奸細,這就是我們的計劃。你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死。”


    “呦,我怎麽不知道我們這麽重要?”冉桐桐不服地抬頭。


    黑袍女人走過來查看一圈,站在李不言麵前,輕哼一聲,“你們這次眼光可不怎麽好,執法隊竟然將這麽一個廢柴的人招進來?”她瞥了一眼巧巧,不屑的說,“還有一個普通人小姑娘。”


    “那我們輸的也不冤,幾個踏入修真門檻兒的人,被幾個妖修界妖修者強者給抓了,那不是小菜一碟嗎?”


    洞外有黑衣人急匆匆地走過來,“月長老,抓住了。”


    “……”良久的沉默。幾個人無比沮喪。


    有人壓著三個人往裏走,是一直沒見的祁大寶、陳艾與尹之予。


    宮東風微微歎氣,“咱們就是螳螂擋車,本以為是個小訓練,沒想到把大佬都給招惹過來了。”


    黑袍女月長老點了點頭,一個黑衣人上前,不知道他給幾個人喂了什麽藥,感覺到凝固的靈力有些鬆動,可以勉強走路,黑人催促著眾人趕緊走。


    他們剛剛出來山洞,李不言問道,“我有一個問題,這次修魔族出現的消息,是不是你們放出去的?”


    月長老看向李不言,冷笑一聲說,“沒錯,這次活動消息是我們泄露給你們的,隻是一個餌罷了,沒想到你們倒真的能自投羅網,我們做了幾手準備,在各個地方都安插有人。”


    李不言沉默了一瞬,“隻是不明白你們的目的是什麽。真的有修魔族嗎?”


    月長老嗬嗬冷笑,“這裏確實是修魔族活動的地址,隻不過在兩個月以前,他們便已經轉移了陣地,我們得知消息之後,就利用這個地方散布出消息等你們上鉤罷了。至於目的,到了就知道了。”時間不多了,得趕緊撤離。


    他們剛剛走出山洞,聽到天空中一聲嘹亮的鳴叫,“飛影!”月長老一揮手,一隻渾身羽毛流光四溢,閃爍著鋼鐵般的光芒的飛獸落在她的肩上。


    它喉嚨裏發出不明的聲音,腳尖似是銀鉤,讓人不寒而栗。這隻飛獸,長相似是鷹,卻有濃烈的煞氣,讓人望而生畏。


    月長老聽明白飛影的叫聲,她眉頭緊蹙,看向眾人說,“你們的修真聯盟援軍已經快到了,我們突圍困難,現在無法全都帶你們走。既然全部人死是死,自己死是死,不如,咱們把話說個明白,誰是天選之人,自己站出來,我不殺你,還會讓你的同伴們安全離去。這樣也免得同伴無辜遭累。”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們不是為了執法隊?”宮東風感覺有些看不懂事情的走向,這個女人的話又是什麽意思,在耍什麽詭計?


    月長老話語冷意涔涔,“我們妖修族並不在乎執法隊,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在乎的是天選之人,據可靠消息說,天選之人就在你們9個人中間,所以不得不大費周章將你們全都抓來……隻是沒想到你們的人反應如此迅捷,抓捕你們又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如今那天選之人自己站出來便好,免得我們大開殺戒。”


    “你們在說什麽?天選之人?”眾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月長老在說什麽。


    祁大寶一直蔫蔫的,此刻忽然嘿嘿一笑,“你們費盡周折,不傷我們性命,不就是為了全須全尾地帶走人嗎?甭說殺我們,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也來不及呢!”


    這話一說,頓時戳破了月長老的話,幾個人恍然大悟。而月長老眸光狠戾,更是焦躁。修真聯盟的人馬上就到,她若是無法找到天選之人,豈不是功虧一簣?


    她一手拉過在李不言身邊的巧巧,“不想動你們……我動她總行吧?你們若是再不說,我就把她殺掉!想必……若是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安危,而將一個普通的無辜人性命丟掉……你們怕是要做一輩子噩夢吧?”


    飛影在頭頂盤旋一圈,無比急躁。


    “有話好好說,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麽啊?”鍾鳴遠一臉不恥。


    “天選之人,你站出來,我答應隻是將你帶走,不傷你同伴性命,這樣如何?”


    鴉雀無聲……眾人麵麵相窺,都是一頭霧水,這妖修,說的天選之人,竟然真的存在於幾個人之間嗎?


    李不言心裏也滿是疑惑,天選之人究竟是何人?“你們該不會是故意嚇唬我們的吧?”


    巧巧一臉慌張,卻又竭力忍住,“你們不要管我,大不了就被他們殺了吧!”李不言看著這一幕,眼睛微眯。


    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月長老,似乎真的不想殺他們,那麽,她找到所謂的天選之人便會罷手。而且……他們已經被自己的人包圍,想必等下便會逃命,被留下的人,性命便會無憂。


    也就是說,他們一定要帶走一個人。


    他們從森林裏突圍,再帶人走,那已經是不可能,很有可能讓這個叫飛影的畜生帶走。李不言咬了咬牙,下了決心。


    “如果承認了,你會放過他們,對吧?”


    月長老看向李不言,“我如果殺了你們,我們也走不遠了。畢竟我們不是修魔族,我們隻是想找到想要的東西而已。”


    “好,”李不言沉吟一下,瘸著腿上前一步,“我承認了,是我。”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來驚呼。


    李不言不耐煩地說,“趕緊放人!”


    “是你?”月長老神色譏諷,“你的靈力低微,怎麽可能是天選之人?”


    “沒人規定天選之人必須靈力強大吧?”李不言神秘一笑,“再說了,你不覺得很有些奇怪嗎?哪一屆的執法隊有我這麽廢柴的人?”


    他們臉色有些驚疑,李不言知道自己猜對了,原來以前的執法隊真的沒有想這麽廢柴的人呀。知道事實真相的李不言臉色有些不好看,羞愧,羞愧呀!


    這句話打動了月長老,她自然知道執法隊的底細,這屆執法隊裏混入一個廢柴的人已經讓她起疑慮,若不是天選之人,怎麽可能破例讓他進入?


    她看向眾人,須臾,揮手道,“飛影,將這個瘸子帶走,突圍後集合。”


    其他人,她確實不打算殺他們,假如這個人弄錯,不是天選之人的話,那麽日後再慢慢的找幾人。來日方長,自己並不急。


    李不言雖說麵上不顯,手心裏已經滲出來冷汗。他可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舍自己一個人救所有人。他也想留下來啊!畢竟留下的人,肯定不會有性命之憂,這妖修族日後還會再尋來。


    但是若被帶走就不一樣了!這妖修發現自己不是那天選之人後,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自己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巧巧被殺死,也不能讓失去抵抗力的同伴被帶走。站出來的原因是……他的靈氣已經能被自己控製,在天空中還能有轉圜餘地,隻需要對付著一個畜生便可以。


    但是其他人不能,基本上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隻看到眾人絕望地看著自己,飛影展開翅膀,帶起來一陣強烈的風,李不言的胳膊被飛影抓的生疼,騰空而起。他喝著強烈的猛風,自天上看到黑衣人隱入到森林裏。


    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飛影與月長老會合之前,擺脫飛影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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