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才出宿舍就收到了葉賽西的簡訊,說他被東方長留叫去訓練機甲操作,問能不能等到晚上再一起去玩。光是看文字,他都能想象出那人懊惱的模樣。


    葉賽西換好衣服後被東方長留吩咐坐在機甲副駕駛座上,然後他開始示範。每一個動作都會詳細地給他說明要領。葉賽西一邊認真聽著,一邊注意著北冥淵有沒有回複他訊息。東方長留多麽敏銳的人,立刻就發現了,臉色立刻冷了,語氣嚴厲道:“在看什麽?”


    葉賽西放下手,使勁搖頭。見東方長留臉色越來越不好,隻好招供:“本來約了人,現在去不成了,我就跟他說了一聲。”


    東方長留臉色稍霽,然後道:“集中精力。”


    葉賽西再也不敢瞟通訊儀了,專心致誌地聽著東方長留的講解,然後和他換了位置,坐到駕駛座上去控製機甲。


    葉賽西領悟力不錯,東方長做了一遍,講了一遍後,他就完全掌握了操控的要領。東方長留麵上不顯,心中卻暗暗驚訝他的天賦。其中有幾個操作,雖然看似簡單,其實操作的時候要做好是相當困難的。他所教學生中,最快的也練習了不下十遍。


    由此可見,葉賽西一次就會了是多麽牛逼的事情。


    手指在機鍵上快速地翻動,機甲流暢地做出每一個動作後,葉賽西由衷感到興奮,漸漸地也就進入了一種瘋狂的學習狀態。而之前控製上的一些問題,也都一一向東方長留請教。兩人師生配合,一個教,一個學,氣氛特別好。


    連著做了兩個360度的上下旋轉和左右旋轉後,葉賽西停了下來。眼睛發亮的看向東方長留:“老師,我想試試用精神連接控製。”


    機甲操作分成兩種方式,一是手動,一是精神連接。兩種方式各有優劣。手動對手速及其控製力有嚴格的要求,一般來說手控沒有精神控製來得方便和快速。精神操控自然對精神力要求高,優點是能實現對機甲的完美操控,速度和精神同步。缺點就是如果遭到重創會對精神造成極大的傷害,嚴重的甚至會導致腦死亡。這是一種高效能也高風險的操控方式。


    目前,軒轅帝國對兩種方式都重視。一般也要求學生兩種方式都會。在普通的學院,大概在一種方式上達到要求就能入學,而在宏圖學院則是要求手控和精神力連接控製雙管齊下,可以有偏重,但都要達到優秀的標準。


    普通學院,隻要求體能b級、異能c級、精神力c級,而宏圖學院進入機甲係的最低標準是體能b級、異能b級、精神力b級。另外還有一個特別項,那就是潛能項。宏圖學院精英班的學生潛能普遍達到s級。普通班至少是a級。


    當初葉賽西能夠這麽簡簡單單地進入機甲係,事先根本沒有做各方麵的測試,這完全要感謝秦憤主任一時的任性,讓他隨便找個學生挑戰。那位主任最初也沒想到真讓這個學生成功了。如果真要測試後達到所有標準才入學。那葉賽西的情況是有些麻煩的,他的體能絕對沒有b級。每次上機甲操作課,他都要消耗靈力來修複身體。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做各項檢查和測試,沒有人知道他的體能不到b級。一般來說凡是有異能的人,體能級別一般和異能級別一樣。這是因為異能在全身流通,身體的強度自然和異能級別一樣。也有人異能級別高於體能,有人體能好,異能比較低。但一般來說相差不會太大。而葉賽西之前是c級異能,體能堪堪和異能同級,後來異能突破c級達到b級,由於轉化成了靈力儲存在丹田裏,體能便沒有提高。所以說葉賽西能從種植學院轉入機甲係那真是撞了大運。


    葉賽西提出用精神力控製,東方長留略作思考便同意了。他也想看看這個學生的精神力等級怎麽樣。


    得到東方長留的許可,葉賽西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將精神力感應器的頭盔帶到頭上,然後控製著精神力將剛才所有的動作用精神力操控著機甲練習了一遍。最開始有點控製不住精神力的運用,東方長留在一旁指導。葉賽西按照他說的控製著精神力的運轉,慢慢地,感覺就越來越順暢,隨著動作的流暢,他有一種所控機甲就好比曾經與他心意相通的青蓮劍。想到他的青蓮劍,便一陣傷感。那些凶殘的人害得他心愛的寶劍藏身在了禁魂之淵,最後又害得蒼淵為了救他而死,一切都是因為那群人。


    葉賽西陷入過往的傷痛回憶,一個沒注意精神力暴漲,隻有二級的機甲在這股強大的精神力作用下開始不堪重負,機身都出現了裂痕,係統發出警報聲,仿佛哀鳴一般。東方長留來不及驚訝葉賽西的精神力等級是如何地高,立刻出聲阻止他大量輸送精神力的行為。


    葉賽西情緒起伏,根本沒聽到東方長留的話,驅動著機甲像要殺人似的瘋狂戰鬥。各種近程、遠程攻擊,被他一一使出。如若不是機甲快要崩了,東方長留定要拍案叫絕。事實是東方長留伸手去取葉賽西戴在頭上的頭盔。


    當頭盔取下,精神連接終止後,葉賽西猛然反應過來。神情迷茫地看向東方長留。隻見東方長留站在他位置前麵,手動將機甲駛回了地麵。


    出了駕駛艙,東方長留將仿佛已經行將朽木的機甲看了看,然後看向葉賽西,眼神帶著探究。


    葉賽西忐忑,先開口道:“抱歉,老師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在想事情,一時沒控製好。”


    東方長留看向外觀還算完整,但是已經重度受損的機甲,語氣平常地問:“你精神力幾級?”


    葉賽西頓了下道:“沒測過,不知道。”


    東方長留:“能將二級機甲破壞到這種程度,至少是s級的精神力。”


    葉賽西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沒意識到s級的精神力對他這個年紀來說是多麽令人驚歎的事情。他看著破損的機甲,發愁道:“老師,需要賠償嗎?”


    東方長留看他一眼,難得地露出個笑臉,說:“你要賠?”


    葉賽西愁眉苦臉道:“我暫時沒錢,不知道這台機甲需要多少信用點?能不能分期還?”


    東方長留沒有說需不需要賠償,隻是揮揮手,說:“今天到此為止,明天再來。”


    葉賽西張了張嘴,見東方長留一副趕人的樣子,便閉嘴了,低著頭出了訓練室。


    出了大樓,他抬手看通訊儀,點了下最新短信,結果他失望地發現沒有北冥淵的信息。猶豫了一下,他撥通了北冥淵的訊號。很快接通了,聽到北冥淵的聲音傳來,他高興道:“北冥淵,你現在有空嗎?我們這就出去。”


    北冥淵此時正站在機甲係教學樓的頂層,看到通訊儀虛空顯示的頁麵上的定位圖,向前走了幾步,向下看去,雖然很遠,但他視力極佳,一眼就看清楚了那個在站在一處草地上對著通訊儀說話的人,淡淡笑了一下,他道:“你等等。”說完,他也不走傳送梯,直接就飛身下去了。


    葉賽西高高興興地關了通訊,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忽然從高空飛下來,他唬了一跳,眨眼間,距離近了,一看,居然是北冥淵。等他落在他麵前後,他急忙開口問:“你可以從上麵飛下來?”


    北冥淵點頭,然後問:“想飛?”葉賽西猛點頭,以前他的確能踩在他的青蓮劍上禦空飛行,但是現在沒有青蓮劍,靈力也還沒達到可以渡空飛行的程度。目前來說他起碼要突破s級才能短距離飛一飛,北冥淵能從那麽高的地方飛下來,難道已經突破s級了?聯想到昨晚在虛擬世界的相遇的地點,這個答案應該錯不了。他看著他問了出來:“你是s級?”


    北冥淵搖頭,回道:“還差一些。”


    “也就是說快突破了?”葉賽西激動道,“你真厲害。”他這是由衷高興。蒼淵一向很厲害,無論他轉世成了什麽樣的人,一直都很天賦卓絕。記得當時在靈界,人們就說他是有史以來靈力天賦最強的人。後來的成就也是最高的,隻是可惜最後為了自己他死了,真是天妒英才。他不想承認如轉輪王他們所說的他是投錯了胎,需要回到正軌的緣故。


    北冥淵牽過他鼓掌的手:“走吧。”


    葉賽西愣了好久,才激動地回握住了那隻手。


    直到出了中校區,北冥淵要放開他的手,他死死抓住不鬆。北冥淵看了他一眼,由著他了。取出飛行器,拉著葉賽西直接縱身一躍,進去了。北冥淵看著葉賽西緊緊抓住他的手,動了動唇,但沒說什麽,隻是用眼神無聲地表達著意思。葉賽西摸了摸他修長有力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後,終於放開了。他抬頭想看他的表情,但是北冥淵已經轉過了投去,手指在飛行器的控製鍵上活動起來。


    葉賽西遺憾地瞅著他,半晌,飛行器飛出老遠後,他忽然道:“不是有自動導航嗎?”根本不需要動什麽手。


    北冥淵笑笑,他喜歡自己掌控導航,不過他沒對葉賽西說,而是問:“想去哪裏?”


    葉賽西沒糾結自動導航的問題,開始思考他們要去哪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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