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從容的從薄晏琛辦公室離開回了研發辦,原本應該離去的程蓉卻是賴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肯離開。見著喬甯走進來時,極其不屑的冷哼一聲。


    側頭輕睨了女人一眼,“你怎麽還不走?等著讓人扔你?”


    “你神氣什麽,你隻不過是薄總不要的一個,拽什麽拽。你等著,如妍一會就過來了,我看你還有本事趕我走。”


    程蓉雙手環抱著自己,冷冷的不屑哼了哼。喬甯看著女人得寸進尺的嘴臉,臉上隻是淡漠的轉頭看向了其他人,“通知保安部,讓人把髒東西清理出去。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我這就去。”池雪厭惡的瞪了程蓉一眼,轉身就拿電話通知保安部的人攖。


    程蓉再也坐立不安,雙手蹭的一聲就站起身來,臉上是氣急敗壞的猙獰,“你憑什麽!你敢讓人趕我走,如妍來了一定會讓薄總把你掃地出門。你這個不知羞恥不要臉亂勾搭的賤人你算什麽東西!”


    喬甯幾步上前,端起她辦公桌上的水杯破在了程蓉的臉上,“知道我為什麽不用手打你嗎?我怕髒了我的手。我當然不算什麽東西,我可是人。難道你就是個東西。償”


    她反唇相譏,字字犀利。臉上是千年寒霜的冷凜,從未見過她如此的咄咄逼人。所有的人頓時都愣在了原地。


    程蓉臉上全是冰涼的水漬,濕漉漉的還滴答著水珠。狼狽不堪的隻能不甘心的瞪大著雙眼怒視,“你憑什麽辭退我,我是簽了合同的,你沒這個權利。”


    “我有沒有這個權利,你要是有本事見到薄晏琛,你可以當麵問問。當初我能從綁匪手中孤身將他帶出來,你以為他會為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你忘恩負義被世人所指責。簡直是自不量力。”


    譏嘲的諷刺從她那雙好看的杏花美眸裏流淌而出,明明是一張美麗的臉,因為她那桀驁的輕蔑,搖曳著一股妖豔的色澤。


    池雪帶著保安部的人走進,恭敬的走到喬甯麵前叫了一聲太太。她淡淡的抬眸,神情輕淡,“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以後進出公司的人,沒有得到預約一律不準放行。當然也包括傅家小姐,你們如果有異議可以問安秘書征求薄總的意見。”


    保安笑盈盈的陪著笑,“安秘書已經吩咐了,太太的吩咐我們一定謹記。您大可放心。”


    “嗯,現在就麻煩你們把不幹不淨的東西全扔出去。”喬甯輕描淡寫的吩咐了一句,轉身就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用著淡漠的眼神盯著狼狽至極的程蓉。


    程蓉如同市井潑婦的大罵,被幾名保安強行拽著扔出了薄氏的大樓。她摔倒在地,精致的頭發也淩亂的垂了下來。


    從地上爬起,她雙手緊緊握成拳,咬牙恨恨的瞪著被保安攔守的大門口。


    研發部的人員經過這麽一出戲,自然是心有餘悸,對著喬甯都明顯心有戒備,生怕自己一說錯話就被扔出大門。


    喬甯將所有人的眼神全數收斂在自己眼裏,她沒有去做過多的解釋。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喬甯,自從她的孩子化成一灘血水消失,她的一顆心也隨之化成血水逝去。


    留下的隻有恨。她要讓自己變得冷血無情,才會讓自己更加強大。總有一天,她會讓所有欺負害過自己的人都得到報應。


    池雪上前,將手中衝好的咖啡擱在她的麵前,“別為了一些小人把自己氣出病來,早就該好好教訓這種趨炎附勢的人。以前就背地裏搞些小動作,也隻有你還能心大容得下她。”


    “謝謝。”喬甯抬頭道了一句謝謝,擱在辦公桌上的一隻手捏著自己的眉心,“我也沒那麽心胸寬闊,現在不是就把她給扔出去了。”


    兩個人談笑著,保安部的人就打了電話上來。喬甯接過,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怎麽了?”池雪上前關心的詢問。


    “沒什麽,你先去忙吧。我下樓去一趟。”喬甯起身就下了樓。


    大肚子的女人因為被人在大門口攔下,一張好看的臉蛋都憤怒的扭曲,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一名保安的鼻子大罵,“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攔著我,你連條狗都不算,把姓喬的女人給我叫出來。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把我攔在外麵,信不信我立即就讓她滾!”


    喬甯冷冷的勾著唇上前,“我光明正大,哪點不要臉了?你想要進公司那請你跟薄晏琛的秘書預約。堂堂一個女人,有身份地位,有美貌有年輕的資本,怎麽就好端端的不走正路,非得學什麽狐狸精耍心機的勾搭有婦之夫。趁著現在人不多就趕緊離開,難道你想成為網紅?”


    “我憑什麽要預約,這地方我來去自如。你把我擋在外麵,待會晏琛知道一定會讓你滾蛋。”


    “是嗎?那你就打電話吧,看看他會不會讓你上去。”喬甯雙手抱胸,一副看戲之態的輕睨著她。


    傅如妍邊罵著邊撈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薄晏琛的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又轉而撥打了安秘書的電話,對方一接通便是張口怒罵,“你這秘書是不是不想當了,還不趕緊滾下來把這不要臉狐假虎威的女人給趕出去!”


    安博自然清楚公司大樓底下的發生的事情,他抬頭看了一眼一旁淡定的薄晏琛,“傅小姐,薄總現在正在開會。喬小姐是眾所皆知的薄太太,我不可能當著眾人撫了她的麵子,這誰都知道喬小姐對薄總有情有義曾經孤身進了綁匪窩。所以啊,你就替薄總設身處地的想想,你先回去吧。鬧大了難堪的也隻會是薄總。”


    握著被掛斷的電話,傅如妍兩眼裏都噴火。憤恨不甘的瞪著喬甯,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如劍,能一刀刀的將她割的死無全屍。


    ……


    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喬甯正低頭看著手中新產品的數據報告。就聽到有女人嬌媚的聲音傳入。


    捏著紙張的手臂僵硬,喬甯抬起頭來看向門口處的聲音來源。就見著被保安攔下的女人,此刻竟然是招搖顯擺的出現在了研發辦的樓層。


    她的出現,無疑是給了喬甯重重的一記耳光。她早上才下命不準她出現,現在她如此張揚高調的來挑釁,無疑就是在所有人的麵前狠狠扇了她的巴掌。


    傅如妍一手托著自己的大肚子,一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腹部。孕態十足。原本被扔出大樓的程蓉,此刻也是攙扶著傅如妍走了進來。


    “大家都忙著呢,我買了許多點心帶來給大家。辛苦大家了。”傅如妍笑眯眯的走進,在原先程蓉的位置上坐下,示意讓程蓉將買來的點心分給辦公室的人員。


    大家都麵麵相覷,目光在兩個女人之間轉動。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喬甯冷笑的自嘲,薄晏琛這個男人,還真是會打臉。


    “這裏是辦公地方,不是什麽閑雜人員都能出入。現在,立即出去。”喬甯上前,將傅如妍帶來的點心拎著就扔進了垃圾桶。


    傅如妍臉色一片豬肝色,她站起身,按捺著心裏殺人的暴怒。“程蓉不能離開,她還是薄氏的一員。如果有誰跟她過不去,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池雪氣的咬牙切齒,“你又不是薄氏的高管,你憑什麽能決定讓人留下。”


    譏嘲的翻了一記白眼,傅如妍高傲的仰起頭來,“就憑我有這個本事。”


    喬甯點了點頭,卻未生怒。笑笑著轉身,撈出手機就撥打了安秘書的電話,“安秘書,告訴薄晏琛,如果程蓉留下我就離開,還有讓他來研發辦把滿身腥臊的狐狸給拎走。”


    掛斷電話,喬甯抓過自己的手提包。連眼角一絲鄙夷的目光都不在看向那礙眼的兩人,直接踩著高跟鞋,身姿清傲的離開。


    心裏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她低著頭急衝衝的往外走。走出大門時就迎麵撞上了來人。她疼的一下就趔趄著往後連退幾步。


    一隻大手順勢就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帶,一手就攬住了她的纖細腰身。傅煒澤那張俊臉就映入在了她的眼簾。


    站穩身體,喬甯立即就從他懷裏退出,低著頭冷冷的道了一聲謝謝就從他身旁離開。


    “喬甯,難道你就這麽閉著我?我除了沒幫你保釋蘇蘇,在你失去理智時製止了你以外,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就這麽視我如蛇蠍?”


    傅煒澤轉身對著她的背影開口,喬甯停駐了腳步。


    他幾步上前走到她的身旁,“上次在醫院,傅如妍的話難聽羞辱你讓你難堪。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我從來沒有過如此齷蹉的想用如此不折手段來得到你。就因為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就把我也歸於毒蛇猛獸,把我們之前的交情都割斷了嗎?”


    目光灼灼的凝著她的眉眼,喬甯被他盯著心裏有些滲得慌。


    傅煒澤除了是傅震邦的兒子,傅如妍的哥哥以外。也從未對她做出過什麽不得體的舉動。想起之前,她暗戀追逐著薄晏琛失戀時,是他傅煒澤陪在她的身邊,讓她渡過了青春年少時的迷茫。


    揚了揚唇,她朝著露出了溫暖如朝陽的笑意,“對不起,這些日子心情不好連累了你。”


    心上的一顆大石瞬間落下,傅煒澤陰鬱沉沉的灰色終於放晴,眉眼彎彎的向上揚,“隻要你開心就行。你現在要去哪?都快中午了,要不中午我請你吃飯,就算是前幾次的事向你賠罪。”


    “應該是我請你吃飯賠罪才是。”喬甯輕笑,隨即跟著傅煒澤上車離開。


    薄晏琛處理完手上的工作,抬頭動了動肩膀,這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拿出電話撥打給喬甯,卻是無人接聽。


    他沉靜的眉眼立即冰冷下來,帶著陰鬱的臉走出了辦公室。


    “晏琛你忙完啦?我怕打攪你工作在這等了你快一個半小時。我肚子都快餓扁了,我們吃飯去好不好?”


    傅如妍嬌俏的從一旁躥了出來,伸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歪著頭,眯著眼,儼然一副小兒女般的嬌俏可愛。


    手臂不動聲色的收回,他眸色深斂的凝著她,“你讓人陪你吧,我現在要去外地。”


    他抽出了手,徑直大步往前走。安秘書緊隨其後,“兩點半有會議,現在都十二點半了,開車也需要一個小時。司機還在大樓等著,就不送您了。”


    看著兩人進了電梯離去,傅如妍臉上的嬌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陰狠。


    明明她跟薄晏琛以前如此相愛,偏偏她離開後出現了一個喬甯,霸占了她的男人,搶了原本屬於她的地位。


    眼看著肚子裏的孩子就快要出生,她卻還背負著一個不要臉的小三罵名卻不能轉正,心裏那股的怨恨如火如荼,燃燒的越來越旺。


    夜晚,春寒料峭。夜幕中掛著一輪清冷的玄月。


    薄晏琛站在窗口,望著無邊無際的黑夜,整個人像似陷入了黑色的海洋。手掌心裏捏著的手機,傳來著安秘書的聲音,“太太跟傅煒澤中午一同吃了午飯,下午去看了電影,之後去了遊樂園,現在兩人在ktv裏,一直都還沒出來。”


    他冷冷的勾著唇,這就是他心心戀戀記掛的女人。跟著其他男人玩的樂不思蜀。他在她眼裏到底算什麽?


    夜裏十一點多的時候,終於有車輛進來。明亮的車燈將整個黑暗的別墅都照亮,在這黑幕之中,顯得格外陰沉。


    喬甯下車,彎身對著傅煒澤揮了揮手,叮囑著他小心開車,這才轉身回屋。


    “舍得回來了?”


    她推開樓上客房的門,漆黑的房間裏傳來黯啞低沉的男音。喬甯嚇的驚叫了一聲彈開。


    啪嗒一聲擰開了床頭燈,屋內橘黃的燈光溫馨的撒落在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他深邃的五官,鋒利又寒冷,席卷了她所有的思緒。


    他走進,喬甯身上的酒味讓他不悅的蹙了眉,“跟他在一起就這麽開心?怎麽也不請他上來坐坐?”


    喬甯凝了一眼他淬了冰的臉,低頭嘀咕一聲,“神經。”


    擦身而過的瞬間,他伸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他側過頭,幽森的眸子,陰暗叢叢,“你身體不好,你就故意酗酒來糟蹋自己是不是?從中午到現在,你有沒有作為人妻的知覺。傅煒澤,袁騫,霍祁颺,你告訴我,你還想要怎樣?”


    喝了不少的酒,雖然意識清晰,可頭腦卻有些發疼。手腕被他抓得發疼,她一怒之氣就甩開了他的手,“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可以跟傅如妍在一起,為什麽我就要三從四德守著這斷病態的婚姻。”


    他的動怒突然有了絲絲的鬆動,他沉沉的盯著她漲紅的小臉,“你在為上午的事生氣?傅如妍大著肚子守在門口,差點昏倒在地。我才讓她進了公司。她是傅家的人,如今她哥又跟我平起平坐,隨意出入是很正常的事。”


    喬甯掀開眸,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不用解釋什麽,你跟誰都不關我的事。同樣,也請你大度不要幹涉我的私生活。”


    “喬甯!不要總是對著幹!這對你沒有好處!”


    “我像個傻子時一切都聽你的時候也有過好處,何必用著夫妻的情誼來綁架我們兩人。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早已沒了夫妻情分。我不離婚不是舍不得你,我隻是不想離婚讓出自己的位置白白給了傅如妍而已。不過,你想離婚,隨時歡迎。”


    他盯著她,額頭上的血脈膨脹。墨色的眼裏,滿目倦色。


    閉了閉眼,他深深呼吸,“我知道因為孩子的事,你一直都怪我怨我恨不得殺了我。喬甯,為什麽你就不相信我,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閉嘴!別跟我提孩子!你不配!”突然,喬甯像受到刺激般發怒,隨手抓過梳妝台的化妝瓶砸了過去,“薄晏琛我告訴你!我的孩子不會白白就這麽死了!你拚命護著葉莎,那我就讓她生不如此!你如此緊張傅如妍肚子裏的種,我就會讓它不能活著出生。你們全都欠了我,你們全都該死!”


    白皙的小臉,因為此刻的激動而漲紅了臉。她眼裏泛著猩紅,雙目噙著恨意。


    化妝瓶擦著他的臉頰砸落在地,薄晏琛濃眉凜凜,斂著眸看著她。


    這樣的她,撕心裂肺的恨意,落在他的眼裏,也生生的發疼。裹著西裝褲的長腿往前邁開,薄晏琛伸出手臂,“喬喬,你別這樣。”


    “別碰我!”她咬唇,冷冷的甩了幾個字,眼神冰冷無情。


    “喬甯,你冷靜一點,我們需要安靜的談談。無論你相不相信,孩子沒了,我跟你一樣心痛。可是,這些傷害已經鑄成,我會盡我所有來彌補你。莎姨的事,她做錯了已經受到法律的製裁,我不希望你借著霍祁颺的勢力去折磨她。”


    他隻能收回自己的手指,隔著幾步的距離深深的凝視著她的臉。


    喬甯訕訕的失笑出聲,濃濃的諷刺在她臉上浸染,“法律的製裁?就讓她做兩年牢就可以抵消對我的傷害?就可以換回我肚子裏的孩子,能讓我有一個健全的身體。”


    既然被他堵住了去路,她也不在做無謂的掙紮,轉過身就打開衣櫃,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物。


    看著她的動作,薄晏琛徹底忍受不住,上前將她收好的衣物抓扯仍在了一旁,“你要幹什麽?”


    她看著地上的衣物,頭也沒抬,“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在同一屋簷下,我搬出去。”


    “你要搬出去?這裏是你的家,你想搬到哪?”


    “這裏早已經不是我的家了。”她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蹲下身撿起被仍在地上的一件衣服,頓了頓,索性又扔回了地麵,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了不過幾步,她甚至還沒走到門口。腰身一緊,就被身後的男人攔腰緊緊抱住。


    “你不能走,我不準你離開。喬甯,我沒有放你離開,你哪裏也不能走。我會彌補所以。你不要離開。”他抱著她,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肩膀,語氣裏有著絲絲不易覺察的慌亂。


    喬甯頓了頓,微微側頭,“你想彌補?那好,第一,我要葉莎死。第二,我要傅如妍拿掉她腹中的孩子。”


    抱著她的手臂明顯一僵,緩緩的鬆開。


    她眉眼裏揚著濃重的嘲弄,勾起唇角不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彌補?既然她如此重要。你怎麽不跟我離婚跟你的莎姨過一輩子讓她給你生兒育女!別以為我們喬家欠你們薄家,你就能為所欲為,當年的事誰都不清楚,究竟是薄家得罪人還是被我們陷害隻是你一麵之詞。不過,以你如此陰暗的心理,想必薄家也未必好到哪裏去。”


    一句話挑釁到男人心中的逆鱗,薄晏琛眉骨直蹦,兩眼裏噴著凶狠的陰狠。他直直的盯著女人那肆意踐踏的嘲弄,雙手緊緊握成拳,“給我滾!滾出去!”


    ---題外話---這個莎姨不是傅家的,跟薄關係很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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