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鏽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嗅覺,屬於男人的手掌粗糲而又帶著血腥的黏稠,這樣的夜,這樣的畫麵,恐懼的讓她措手不及。


    男子的身手很敏捷,隻是幾秒的時間,她就被徹底的按倒在半米高的花叢樹木之間。


    伸手抓扯著,就在她極度恐懼中,一個虛弱又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喊,是我。攖”


    說完話,男人拽著她的手臂就無力的垂落下去。喬甯回頭,就見著倒在花叢之間的薄晏琛,臉色一片慘白,手臂全是鮮紅的血,浸染了他身上黑色的衣衫。


    心咯噔一跳,她轉身,手臂輕輕的碰在了他的臉上,“喂,你怎麽了?我去找人來救你?”


    緊隨著手臂一緊,喬甯就被他拽住,“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這。”


    她低頭,隻能看著手臂上不停的留著血,她有些驚慌,“你不是沒有回來嗎?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你到底哪裏傷到了,我要怎麽帶你離開?”


    他懶懶無力的抬開眼眸,“先幫我包紮一下,我自己可以向辦法出去。”


    他伸出手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條手帕遞給她,“給我包紮。償”


    拿著他遞過來的手帕,喬甯看著他白的都快沒有血色的臉蛋。隻能咬著唇,湊了上前。借著朦朧的夜色,她看到他臂膀處有著一道圓形的傷口,不知道是是你們利器所傷。看著那血肉模糊處,她整顆心都處於一種緊繃的害怕。


    顫抖著小手,她用著手帕將傷口處大致的包紮一下,“你傷口處流血不止,我還是送你去醫院。”


    “不行,你自己先走,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說見到過我。你先走……”


    “這裏有血跡,凶手應該就在這附近,大家挨著尋找!”不遠處,傳來了傅煒澤的聲音。喬甯似乎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她轉頭愣愣的看著連起身都困難的薄晏琛,“他們好像找過來了,怎麽辦?”


    淡淡的抬眸凝了她一眼,他伸手從小腿處抽出一把匕首,“你先離開,我不會有事的。”


    看著一群人模糊的人影,她咬著唇,突然轉頭一把就奪下了他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白嫩的胳膊上劃下一刀。


    汩汩的血液就從刀口子上落了下來,她疼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又伸手摸了他身上的血液塗在自己劃傷的手臂上。


    薄晏琛震驚的看著她一連竄的動作,想要開口時,她卻鑽出了花叢往前走了幾步。


    低低的哭泣聲從她的唇裏溢出,在這寧靜的屋外,顯得格外的敏感。搜尋的人很快就聽見了她微弱的哭泣聲。


    傅煒澤第一個追上前,當他走進看到縮在地上的一團人,頓時就驚的一下心顫。


    “小喬,你怎麽了?怎麽受傷了?”他蹲下身將地上哭成一團的人攙扶著起身,當他看到她整個手臂都被血染紅,還有著汩汩鮮血流出時,頭皮都在打顫。


    “傅煒澤?真的是你嗎?嗚嗚……”她抬開眼眸,見到眼前的男人時,臉上露出了驚喜,委屈又驚怕的哭了出聲。


    看著她哭,傅煒澤也忘記了自己的事情,雙臂攙扶著她,“我帶你去醫院。剩下的人繼續給我尋找。”


    喬甯在他懷裏,驚愕的抬起頭來,“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黑衣人?我剛才一個人在這邊突然就被人挾持,我掙紮時,他刺傷了我,聽到有人聲音,他就把我給扔在一邊跑了。他往後門的方向跑了。”


    看著傅煒澤手下的人往後門的方向追了過去,喬甯暗中鬆了一口氣。傅煒澤帶著她往外走,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不要去醫院,你先幫我包紮一下,我回家讓家庭醫生來處理。”


    “你收的這麽重,聽我的去醫院!”


    “不要!”喬甯疼的吸了一口冷氣,“今天是你爸的壽宴,如果我現在進去勢必引起人群的注意,讓大家恐慌。你陪著我去醫院,這裏的事你一離開了,待會你爸知道了一定又會找你麻煩。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簡單的包紮一下,我就回家讓家庭醫生來處理。”


    傅煒澤聽著她的說詞,緊皺的眉頭有了絲絲的緩和,唇角往上揚,“你這是在關心我?”


    她低著頭,眼裏有絲絲的尷尬和愧疚,“我們是朋友,我當然關心你了。”


    聽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腳步,薄晏琛才疲憊的睜開了眼。


    處理傷口時,喬甯擔心傅煒澤會看出傷口是自己所傷。找了無數借口讓傅家一個小傭人包紮好,這才從裏麵走了出來。見著傅煒澤還在外守著,露出了笑意,“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起身,跟在她的身邊。


    喬甯驚的呆了一下,連忙搖手拒絕,“不用不用,你自己有事要忙,我今天帶了司機開車來了,不用麻煩你送我。”


    回到別墅時候,喬甯一顆心都還處在擔憂中。不知道薄晏琛逃出來沒有,剛走上樓梯兩步,就聽見大門處傳來聲響。


    她轉頭,就見著薄晏琛推門而入。身體踉蹌著順勢靠在了牆壁上。


    “薄晏琛你沒事吧?”她上前,用手攙扶著他走到客廳的沙發上,他順勢就無力的躺在了上麵。


    傷口處似乎有些嚴重,她小心的拆開了包紮的手帕,借著燈光,她才看清楚了他肩膀上的傷口。竟然是槍傷。


    臉色一下就白如紙張,她看著他那虛弱的臉,“你這必須上醫院,我帶你去。”


    “不行,我不能去醫院。你打電話讓厲靳衍過來。”


    她按著他的吩咐給厲靳衍打了電話。短短不過三十分鍾,厲靳衍就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臥室外,喬甯不敢走近。她看著裏麵的情形,聽著他隱忍的悶哼聲。心口處竟然還是有硬生生的疼。她守在屋外,手裏的電話不知道響了好幾次,她都完全沒有聽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靳衍才忙完走了出來。她看了臥室一眼,薄晏琛已經閉上眼,似乎是太累身體太虛弱而睡了過去。


    “厲先生,他沒事吧?”喬甯收回目光,許是害怕會吵醒了床上的男人,壓低著自己的嗓音。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接下來的幾天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他。”厲靳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濃眉緊蹙,“他這些年不容易,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


    他說完見著她手臂受傷,淡淡的又收回了那沉重的眸光,“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


    厲靳衍離開,她守在了他的床邊。擔心他會術後感染引起發燒,就這麽整整的守了他一晚。


    薄晏琛醒來的時候,察覺到自己另一隻手臂上有什麽東西壓著。他動了動,就見著了一顆小腦袋正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她的長發淩亂的垂落下來,遮擋了她的小臉。她的一雙小手死死的拽著他的手掌,這樣的一幕,讓他一顆心都有著暖意。


    動了動手指,他想用手去觸摸她的小臉。隻是這麽輕微一動就驚醒了睡著的女人。喬甯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睜大著眼急切的去查看床上的人,伸出一隻手想要探上他的額頭,卻倏然對上了那雙漆黑明亮的雙眼。


    她的小手就這麽僵硬的停在了半空,短短不過數秒。喬甯回過神來,迅速的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隻是卻迅速被另一隻大手緊緊的包裹在了掌心裏。


    他的掌心溫熱,又帶著粗糲的薄繭。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不放,視線灼熱的盯著她的臉,目光一順不順。


    喬甯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是被他拽的根本無法抽出。隻能低垂下頭,惱怒的低斥了一句,“你放手!”


    他不放,越發用力的包裹著她的小手,“喬喬,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心裏還是愛著我的。”


    “不對,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你!”喬甯激動的反駁,她氣他的無情傷害,更氣自己的不爭氣。在昨晚他受傷之後,她竟然會心疼,竟然會難過。甚至擔心著他會不會就這麽沒了。


    她在那一刻想,要是他真的沒了不在這個世上了,她會怎樣。她一想到那樣的假設,竟然心痛的都快不能呼吸。


    明明他的傷害那麽深,那麽重。她竟然還會擔心這個男人。她真是恨自己這般犯賤的愛著一個人。


    “你撒謊!”薄晏琛一語擊破她的偽裝,“如果你不愛我,怎麽會傷了自己幫我,如果你不愛我,你會抓著我的手守了整整一夜。喬甯,你承認吧,你這輩子都隻會愛我一個!”


    ---題外話---最近幾天有事耽擱了,今天更新晚了字數也少了,很抱歉。


    謝謝悠球,可顏的月票,謝謝一直沒離開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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