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想在這一世,在二老有生之年,盡自己的努力,給二老作為子女應為的關愛與照顧。


    而方才雲生聽到白老爺,那一聲自責的“爹無用”之時。


    她知道,她那現代自由戀愛的想法,另這年過半百的爹,為難自責了。


    若是普通女子,在這古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白老爺卻並沒有因為如此,而斥責雲生的奇思幻想,不恭不敬。


    反而卻是兀自自責,因為自己的無力抗衡,而自認愧對雲生。


    雲生停下了腳步,單薄的雙唇,揚起一抹清麗的弧度。


    她轉過身,初夏清亮的月光映照之下,她那一身淡青色的裙裳外罩的薄紗,如煙似霧,如畫如幻。


    “爹說的哪裏話,三位皇子皆是容顏俊逸,才德兼備的人中之龍,女兒能從中隨意挑選一位夫君,這等好事,世間可還有其他女子能得?”


    白老爺聽雲生此言,當即問道:“我兒所說,可是真心話?”


    雲生一笑頷首:“自然是真心的,爹無再需擔心,女兒自有分寸就是。”


    這一夜。


    雲生回了自己的小樓,整夜未眠。


    小樓的陽台上,一把大椅,對月而落。


    雲生一身素簡長衫,長發高束,盤膝坐在大椅上。


    椅旁已經隨意擺放了三個空酒壺。


    雲生拿起第四壺酒,就著酒壺,仰頭一飲。


    幾滴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她隻隨意抬手,用袖擺一擦。


    “燃一,你可想過娶妻成家。”


    雲生身旁並無人。


    但她知道,燃一一直獨坐在房頂上,雖不動不語,卻是陪著自己半晌。


    雲生的問話,並沒有立即得到回答。


    當雲生又飲一口之後,方才聽到燃一語聲淡淡:“不曾。”


    雲生一聲輕笑:“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我曾也是殺手。”


    燃一又淡淡的“嗯”了一聲。


    很大程度上,燃一也正是因為雲生的這句話,才留了下來。


    雲生手中拎著酒壺,望著對麵當空的半月,語聲幽幽:“那時候,我也不曾想過。”


    曾經的職業,不允許雲生有穩定安逸的生活。


    即便她願意,卻也很可能因為自己的職業,而連累到自己的家人。


    所以雲生的戀愛,都隻是戀,卻並沒有愛。


    當她察覺到愛在萌發之時,便果斷的選擇離開。


    沒有牽掛,便沒有軟肋。


    但這一世,雲生隻是一個富庶的商戶家的女兒。


    作為一個正常的女子,嫁人生子,卻也是必經的道路。


    每個人所站的位置不同,所要走的路,自也是不同。


    隻是前世的她,是想嫁卻不敢,而此時的她,卻是不想嫁,卻不得不嫁。


    這一夜,二皇子無極,三皇子無隱,四皇子無憂。


    三個人的麵孔,一直在雲生的腦中揮之不去。


    雲生卻始終也無法選定一人。


    因為這三人此時對她來說,都還算不上愛。


    而就在翌日。


    雲生收到了一方錦盒,和一封信箋。


    信封之上,隻有“白大小姐親啟”幾個字。


    雲生拆開信箋,內中也隻短短一句。


    “吾心已付,汝知否?”


    而署名,宗政無極。


    雲生的手,抖了一抖。


    這……


    這……


    這是表白???


    【書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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