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清淺一笑,搖了搖頭,“不用,這就行了。”說著接過那半碗米湯和幾片菜葉子的菜湯,捧著尋了個地方便坐下了。


    因為受訓場離著營地有些距離,因此為著不影響訓練的時間,所以中午的飯都是由廚子送來受訓場,一眾兵士領了午飯便席地找個地方三兩一堆的蹲著將就著吃了就是。


    小七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將菜碗放到了一旁,咬了一口粗食的雜糧饅頭,而後就著碗喝了一口已經涼透了的米湯。


    六皇子站在遠處,他第一次來看新兵訓練,卻不曾想到看到這樣一幕。他有些驚訝的指著小七的方向看著孫權真,“她……”


    孫權真看了眼坐在大石頭上啃著冷硬滿頭,喝著涼透了的米湯身旁還有半碗菜湯的單薄的身影,歎了一句,“這孩子,很是不易。”


    六皇子狐裘披風下的白玉般的雙手緊握,眉心緊蹙,說出的話有些咬牙切齒,“她一直都是這樣麽。”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個清冷淡然偶爾讓他覺得很是木訥的小七,平日裏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她不是大將軍文祁山的獨子嗎。


    孫權真搖了搖頭,“不是。”


    六皇子聽了心想,果然。他是文大將軍的嫡子,即使身無官爵也不應平日裏過的這般清苦的。


    但孫權真接下來又道,“六皇子許是並不了解行軍作戰的艱苦。小七雖然今年不過十五,但已隨著大將軍征戰多年了,年少之時便已出入沙場生死邊緣多次來回,好幾次我們都以為她撐不過去了,但這孩子好像身體裏總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她走到現在,而能像現下這樣安安穩穩的吃口饅頭喝碗米湯,已經很好了。”


    六皇子的拳頭越握越緊,聽著孫權真的話,好像真的看到了年少沙場馳騁,身負重傷難治命懸一線卻堅強挺過來的小七,他心中一股莫名的抽痛。


    三月的寒風和著被風卷起的冰粒子刮在臉上有些生疼。


    六皇子隨行內侍為他撐起了油紙傘為其遮了些雪粒子。


    而六皇子看著坐在遠處大石上的小七,白皙的皮膚此時被風打的通紅,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便竄了上來,一把打落內侍手中的油紙傘,拂袖轉身而去。


    營地大帳中的六皇子,那個單薄的身影在他腦中總也揮散不去。他用力的甩了甩頭,自己這是怎麽了,不過隻見過她幾麵而已,為何會這樣在意她。


    看到她笑,他也跟著開心,看到寒風中單薄的她,他心中便會莫名的煩躁。


    六皇子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處,為什麽這裏會痛。


    小七就像一泊平穩沉靜,卻深不見底的湖,那一灣瑩瑩的碧水似有莫大的吸引,總會讓人想要去探究,讓人想要去探究那灣深不見底,平靜無波的碧水之中到底存在什麽。


    他掀開床榻上得那床薄被,那個“眼罩”還壓在被層中,就像這鋪蓋送來時,他意外發現這個意外之物時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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