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相處,有時與商貿交易無異,你若想得到自身所欲,卻定是要付出些許回報的。


    沒有人天生就應該對誰好,就應該對誰忠,這其中不過便是個交換與交易罷了。


    不過有些交易的是物,有些交易的是心,但最終不過都是為了一個利。


    我自豫州上書一封到京都舅舅那裏告知之後。


    五月春風回暖之際,我們一行人啟程回往京都。


    我懷中抱著惜之,撩開車簾一角回看那夯實厚重的豫州城門,如此一別,卻不知何日再回了。豫州這近一年時間的生活,仿佛白雲過隙,來的突然,去的匆匆。


    今日的天空有些昏暗,厚重的烏雲隨風快速而動,馬蹄與車輪行駛發出的“噠噠”聲,合著那風吹樹木所發出的“嘩啦”聲,令人覺得寂靜且壓抑。


    花無顏自我手中接過惜之抱在懷裏與我道,“你好生休息一會吧,昨天夜裏也沒睡好。”說著往我身旁坐了坐,令我可以舒服的靠在他的肩上。


    昨夜我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了一整夜,腦中攪雜著豫州這一年來發生的種種,還有回到京都一樣所要麵對的事情。


    我不願去想,卻也忘不掉這些,好像一個即將上戰場的士兵,總會有些胡思亂想的緊張。


    臨近傍晚的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細雨,好在雨點並不是很大,我們還可以繼續趕路,但即便如此,一直騎著馬,護在馬車一旁的淩修也已漸漸被打濕了衣衫。


    豫州回京都的路上,最近的城鎮便是樂陽縣,但卻也要好幾日的路程,而這一路驛站卻是有些簡陋的小驛站。


    行途之上,沒那麽多的講究了,隻能在驛站中小歇一晚,明早繼續上路。


    驛站的床榻,隻是簡單的厚木板的硬床,且因著春日連雨更有著一股子黴。


    這原本也隻是為往來送信的信使或者往來上任的官員臨時落腳之處,豫州這裏是邊城而非如江南那般的大郡,所以往來之人少有富貴,因而連著這驛站也是簡陋了許多。


    原本是要在外營地紮營而眠的,但今日下雨地上更會潮濕,況且最重要的是,雨夜營宿且四周無城鎮之時,太過不安全。


    我不知我是否是有些思慮過重,疑心太大。但太子與雲熤還有皇後也不是不曾怕人行刺過,而現如今兩方鬧得更僵,我自是要更加警醒著些。


    躺在一靜為我們新換的隨行所帶的被褥上,花無顏自身後環著我的腰身,我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二人如此相擁而眠。


    方有入睡,夜裏卻忽然我聽到了惜之的啼哭聲,我一下子驚坐而起,花無顏亦是起了身。


    我顧不得所有,急忙踩著繡鞋便向隔壁惜之和奶娘所住的房間跑去。


    花無顏卻一把見我攬在懷中,將我拖到身後,自己急忙的打開了門,先身而出。


    我隨在他身後一同到了惜之住的房間。


    小小藤床上的他哭的小臉通紅,滿臉淚水。


    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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