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寒,過去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隻知道現在我可以給你任何想要的。”蔣俊熙見到東方寒這樣平靜的樣子,又像是想要放棄什麽,禁不住語氣有些急促的說道。


    “任何想要的?”東方寒微微揚了下嘴角,似乎在笑,但是卻透著幾分的無奈與嘲諷。她慢慢轉過身,此時此刻與蔣俊熙麵對麵,並沒有回應他,卻是說道:“其實,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相信你的那顆心,也相信你那份無比真誠的愛情,但是你始終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無關信不信任,一開始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別******和我說這些!”蔣俊熙一手抓住東方寒的手臂,氣結的忍不住罵出了髒話,“我蔣俊熙這輩子最討厭聽到的就是你這句話,我不管你是誰,我隻知道你是我蔣俊熙認定一輩子的女人,東方寒從你招惹我開始,這輩子就沒完!”


    “這輩子?”東方寒突然斂起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自嘲的弧度,“你口中說的這輩子有多長,蔣俊熙你自己知道嗎。”


    聽到這裏,蔣俊熙突然一怔。禁不住皺起了眉,看著她,但是東方寒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讓人絲毫看不穿她心中所想。


    從前是這樣,現在更是如此。


    “算了,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還會再來的。”蔣俊熙收斂所有外露的情緒,收回手,轉過身時——


    “不要再來了,不要忘記你父親的教訓。”


    腳步一頓,眸瞳微的一縮,但他還是用著那樣平靜的語氣說:“我不會放手的,東方寒你無權命令我。”


    隨著他離開,身後的門被關上後,東方寒忽然握緊那隻掌上留著疤痕的手,低聲笑了起來,笑得幾乎要讓她流出眼淚來。


    她是真的累了。


    這兩年的時光對她來說,就如度過了世紀般漫長的歲月。她熬到現在,痛苦絕望的熬到現在,達到目的僅僅隻差一步。但是,鷹他們都希望她不要在往這條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路上繼續走下去了,但他們豈會知道這人一旦踏上了,就真的難回頭了。她背負的不僅僅是仇恨,還有那些她在乎的人的怨恨。


    走到這一步,她才知道。


    即便殺死心髒又如何,痛苦的感受卻絲毫未減。


    蔣俊熙這是在逼她,也是在逼他自己。眼前的一切,這種岌岌可危的關係,已經完全傷到了他們。


    忽然地,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旭王愛時,那個明明全身沾染血腥的女人卻可以笑得那樣溫柔而知足,那樣燦爛向往光明。是她破壞了一切,也毀掉了那個人的笑容,和生活。


    這也包括蔣俊熙,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都是因為她。


    他痛苦,她又何嚐不是呢。罷了,既然走到這一步,這樣的終局,或許是最好的了。


    因為,很快……就會結束了,無論是美好還是痛苦。


    *


    第二天,ace班又重新回到日常生活。這也是暑假之後開課以來,十二人全到齊的坐在教室裏聽課。


    高遠手拿著課本邊說邊抬頭看著眼下這群孩子,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欣慰。雖然這種過於安逸的生活讓人心懷不安,但是能看到自己疼愛的學生重新的坐在一起,沒有什麽比現在更來的知足和高興了。


    可在座的各位,卻都有些心照不宣。雖然他們臉上並沒有表現有什麽不同,但是他們心裏卻都在在意東方寒的事。


    比如,她現在的情況。


    又比如,聯邦會接下來又會對她做出什麽懲罰。


    還有,他們想要東方寒給他們一個不告而別的合理解釋。


    他們不喜歡自己重視的同伴對他們有什麽隱瞞,這一次他們一定會選擇安靜的聽她說,哪怕發生再大的事,他們都會幫助她。至少,希望她心裏能清楚的明白,她一直都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他們。


    可東方寒這時並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她正在低頭動筆在做今天上課的筆記。她總是比其他人更快的適應生活,而且東方寒向來好學,至少她認為作為一名強者也需要增長見識和知識,方便今後應戰對策以及隨時突發的事件。


    但是這對坐在身旁的卓林看來,卻並不是這麽認為了。他沒有像平日一樣隻要一上課就埋頭大睡,卻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東方寒。


    看她無論做什麽都是一臉刻板認真卻絲毫不鬆懈的樣子,心想她這樣到底累不累,為什麽總是不學著放開自己一點。


    “看我做什麽?”東方寒突然的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有接到上頭的電話嗎?”卓林馬上找出話題,這樣問她。不過這也是他所擔心的,現在這樣安靜一點風聲都沒有,實在是太可疑了。


    “他們現在不會拿我怎麽樣。”東方寒一點都不意外。


    倒是卓林顯然是一驚,眼裏充滿了疑惑。


    “什麽意思?”他可記得上次就一點風吹草動,就驚動了聯邦會那些人。


    “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說著,東方寒卻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筆繼續在本子上‘吱吱’地寫著,“雖然我違抗了他們的命令,但是現在的a市卻不得不需要像我這樣的怪物去協助收拾殘局。至少他們知道,我的能力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所以你無需擔心,在這所城市沒有解除危機之前,他們是不會把我召回本部的。”理所當然的語氣。


    斯密特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她豈會不了解。按照蒼龍那脾氣,現在的ace班根本不可能會那麽安靜,而且這樣安逸的生活一過就是好幾天。在那些精的跟老狐狸一樣的人身邊生活了那麽久,也不是白呆的。


    “但是這也無法改變我們還在被上頭禁足的事實,因為你,這三個月夏蓉蓉他們抱怨聲最多。”卓林不忘抱怨了一聲,看起來他也相當的困惑,在這三個月裏。


    聽到這裏,東方寒停下手中的動作,準備轉頭看向身旁的卓林時。這時教室的門被敲響,隨之高遠就停下了聲音。


    隨著“嘩——”門被拉開,隻見走進來的旭王鷹抬頭臉色有些不妙的看向高遠,“我剛剛接到上頭的電話了。”高遠一頓,就連夏蓉蓉他們也是一驚,以為是宣布有關於東方寒的事而感到緊張呼吸困難時,旭王鷹卻宣布了另外一件事,“ace班的禁足令解除,今晚有任務,需要全員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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