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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謂的守護,原來就是這樣的可笑。”


    他記得。她也記得。


    她說過,她所做的一切隻是想要守護現在還留在她身邊的東西。


    她和他也都記得。


    曾經他們在旭王愛的墓碑前發誓,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找到那個男人,也都會好好活下去。


    她沒有說謊,而他也沒有說謊,確實,他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可是,比起旭王鷹,東方寒卻活得比他還要可笑、可悲罷了。


    …


    “我原本應該是個該死的人,可是我卻有一副半死不活的身體,想死都死不了,在生活中更是苦苦煎熬。我不怨愛老師重新救了我一命,可我後悔為什麽當初那個女人,我那個所謂的親生母親為什麽不讓我死在那場大火裏。”東方寒抬起頭看著他。


    這一刻,那雙原本冷漠的眼中,卻帶著絲絲縷縷的傷。


    旭王鷹怔住了。


    她在傷心,甚至很痛苦,仿佛那份多年隱忍的掙紮就要讓她承受不了,在這副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裏。


    “曾經我保護不了愛老師他們,而到至今我卻依然守護不了你們。”說著,東方寒慢慢握緊放在腿上的雙手,“甚至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和高遠老師他們陷入危機,還差點丟送性命。你說得對,我守護不了任何人……就和那個女人說的一樣,我出生就注定會帶給周圍人……周圍人……”不幸。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覺得就算自己不說,恐怕鷹也會這麽想吧。


    無論誰和她扯上關係,都會遭遇不幸。


    旭王鷹靜靜的看著她,心在隱隱作痛,對,他在心痛她。


    心痛她有著如此悲慘不幸的過去。


    心痛她竟然活得如此痛苦悲哀。


    更是心痛,她那為什麽不學著放開一切的執著。


    記得姐姐曾經和他說過。東方寒誕生在一個悲劇的家族中,她的眼裏映射了太多的死亡和破滅,與這世間的冷漠無情,同時在她身上也背負了太多的詛咒和怨恨。


    這樣一個已經踏上看不見盡頭的黑暗道路上的人,即便得到再多的救贖,怕也救贖不了她已經絕望的內心。


    她那所謂大義凜然的正義,卻在外人看來隻是抱著滅亡的覺悟。


    所以有時候他討厭這樣的東方寒,但同時也懼怕這樣一個什麽都所謂的人。


    …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學校了。”說完,旭王鷹就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


    聽著門被關上,不到一會兒又被人打開,她抬頭,在看清站在門口那個人是誰後,視線模糊了。


    卓林一愣,隨即大步跑上來,伸手將東方寒摟緊在懷裏,輕聲安撫道:“別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即使他不認可你,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不認同你。但是別怕,我相信你。”


    四個字,成了她再也無法隱忍住起源。


    “卓林……”她仰起頭,一顆淚輕輕劃過蒼白的臉頰,“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他緩緩蹲下,與她平視。


    安靜的注視她,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用著溫柔而清晰的聲音輕輕道:“誰都有權利阻止你所做的決定,東方寒,你隻要做回你自己就行了。”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永遠的站在你的身後守護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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