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離開封距離並不遠,有四百多裏路,不過由於距離北直隸較近,所以在五月份就已經考完府試,但是開封的院試卻是在六月份舉行。[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當然開榜也是在開封,所以不論能否考中院試都要去開封看成績,當然了,如果家境較好的自會有人幫忙送喜,從而獲得賞錢。


    毛傑提議讓眾人一起結伴去開封,一是能夠感受一下省城學子備考的氣氛,二是等開榜後能盡早知曉,不會影響鄉試的備考。


    於是眾人召開了國民會成立以來的第一次會議,會議日程有兩個,第一,選舉會首,當然了候選人就一人……毛傑,所以沒有什麽懸念;第二,結伴去開封的日程及生活安排,這個就需要大家一同討論了,好在郭圖等人靠著院試衝刺班收入頗豐,能花錢參加院試衝刺班的同學家境都不錯,所以錢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住宿,說實話,明朝那個時代,除了兩個京城外,就隻有江南繁華省城才有能力容納將近二百人的客棧。


    開封雖然在河南地界是省城,相對繁榮,但是也米有能容納將近二百人的客棧。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毛傑的頭號粉絲劉勳劉鬆橋站了出來,說自己家族在開封城外有一套老宅,就是有些老舊,但是提供近二百人的住宿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老宅那邊隻有一個老管家幫忙收租子,夥食問題卻是個難題。郭圖一聽不幹了,不就是廚子嘛,郭家有,前一段時間辦院試衝刺班的時候培養了十幾個學徒,帶上這十幾個學徒也不會影響郭家老店的生意。<strong>.</strong>


    當眾人將這些邊邊角角的瑣事全都討論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毛傑決定,第一次國民會代表大會正是結束,明日一早在城外集合,結伴去開封,當然了柳如風也隨行準備去考鄉試。


    萬曆年間,尤其是後期,無為之治已經實施了近三十年,期間雖然也有一些混亂時期,但是相對而言,這段時間是明朝治安最好的一段時期,就連好多地方衙門沒有知縣也是井井有條。


    毛傑一行近二百士子,統一著國會裝,腳下穿簡裝版皮鞋,走起路來少了一些文人的懦弱,強了一分軍旅的精氣神。走走停停近十日,終於走到開封城外劉勳家的老宅,這個老宅的確不小,占地超過二百畝。


    “鬆橋,你家老宅可不小,你家為何不在此住而跑到安陽呢?”毛傑好奇問道。


    “會首不知,主要是福王家底的一個管家看中了我家這座老宅,族長無奈才舉家遷到安陽定居。”劉勳道。


    “那這個老宅不就是……”毛傑疑慮道。


    劉勳忙道:“這個無妨,因為我家在洛陽的商鋪掌櫃打聽到,在上個月,福王府士兵八百人,在千戶龔孟春的指使下發生嘩變,那個要霸占我家老宅的管家已經死在亂軍之中了。”


    毛傑歎了口氣,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不說這些了,趕快安排眾人住宿。”


    人多好辦事,不到半個時辰,每個人都打掃好自己的房間,毛傑提議在劉家老宅後麵的大堂內再辦一次院試衝刺班,這麽做有幾個好處,第一,可以增加收入,要不這麽多人在此生活所花費的銀子也不是小數;第二,可以吸收新的成員加入國民會,增強國民會的實力;第三,可以通過新一輪的衝刺學習,也能更好的提高自己的水平;最主要的是除了院試五魁是所有河南考區放到一起評審,其餘各地基本都是有指標的,比如說安陽考點就有二百多秀才名額。不用和開封的士子比較,這也就是為什麽像楊成、劉勳之類的開封大族也會去安陽參考的原因。就像是後世考試的時候有不少考生都會跑到別的考區參加考試,為什麽呢?因為競爭強度以及分配名額。


    柳如風是很讚成這個提議的,通過上次的補習班打中三題,題海戰術壓中最後一題,拿了個全壘打後,就全身心的喜歡上教學了。名師有了,教材還是現成的,場地正在收拾,一切就緒,隻差東風了。不過東風來的很是及時,按照慣例,留下每個考區前五名的試卷,其他考中秀才的榜單很快就貼了出來。


    由於打題成功,參加院試衝刺班的同學基本都考上秀才,而國民會的成員中卻沒有找到毛傑、蔡芳、段明、張果和吳青山的名字。不出意外,這五人一定就是安陽考區的前五名了,等開封考區將會依次排除前十名,文章最好者為案首。


    有了這個宣傳噱頭,頓時間開封城沸騰了,名師授課,考中率百分之百,包攬安陽考區前五名,這個所謂的府試衝刺班也太神奇了吧,不少家境殷實的富家子弟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報名參加,當然了,有柳大先生在,不少能被他接受的寒家學子也被放了進來。


    新一輪的院試衝刺班的進行,對於這些已經考取秀才的國民會成員來說就是地獄了,他們終於享受到臨漳縣十傑的題海戰術,被折磨得********。當然了,臨漳縣十傑麵臨的情況更加痛苦,因為鄉試的內容有很大變動,除了做八股文以外,需要學習寫試論、判語、詔、誥、表等新題型。


    b市皇宮,文華殿。


    神宗皇帝背著手,站在門檻內,看著遠處的天空出神。司禮監太監李恩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後,手裏拿著一份剛剛收到的密報。


    李恩很緊張,雖然神宗皇帝不怎麽發火,可是在神宗皇帝身邊侍候多年,他太清楚神宗皇帝的性格了。越是平靜,越是憤怒,更多的是失望和沮喪。


    失望和沮喪來自於兩個人:一個是鄭貴妃,一個是福王朱常洵。這兩個人都是他的至親,卻都辜負了神宗皇帝的希望。對於神宗皇帝來說,梃擊案最好的結果就是此事僅僅是鄭貴妃下麵人自作主張,既可以保住鄭貴妃,又可以給朱由校一個交代,還能封住滿朝文武的嘴,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並且鄭貴妃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與她無關,他這才讓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委屈自己喜歡的皇長孫朱由校,他沒指望鄭貴妃與這件事完全無關,隻希望她不是主謀,至少也主謀也不能是她的直係親屬。


    然而,現在他不知所措了,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張差處以極刑後的幾天,司正陸大受上了一封奏疏,提出了幾個疑問:既然張差說有太監找他,那麽這個太監是誰?他曾到京城,進過一棟房子,房子在哪裏?有個太監和他說過話,這個太監又是誰?而且還說曾經提醒過萬歲,要小心有心之人做那手足相殘之事,可是萬歲不上心,結果真麽樣,照我說的話去了吧。


    這話雖說有點指桑罵槐,但其實也沒說什麽,可是鄭國泰偏偏就蹦了出來,寫了封奏疏,為自己辯解。最可氣的是文中提到:“有什麽推翻太子的陰謀?又主使過什麽事?收買亡命之徒是為了什麽?……這些事我想都不敢想,更不敢說,也不忍聽。”


    鄭貴妃和鄭國泰近幾年因為欲廢太子而立福王的事情與大多數滿朝文武鬧得很僵,所以,工科給事中何士晉就開始抨擊了,大意是鄭國泰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


    最後東廠密報稱城外私宅確實是鄭國泰使人購買,購買後一直閑置,知道張差的出現。而且鄭國泰也沒有能力調走守門的錦衣衛,隻有鄭貴妃派人才能做到。所以神宗皇帝對鄭貴妃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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