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當將軍還真是好賺!”又一次打開門,薛黎都不知道在心裏第多少次這樣感慨了。


    薛黎勸說著樊梨花接了鑰匙之後,說是為了交接順利,有必要對薛府現有的財產進行一下盤點,畢竟等薛仁貴回來之後是要大把花錢的,這是時候先算一下掏錢時心裏也有底些。 薛黎一直覺得薛家到處看上去都很樸素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麽閑錢,但是當她跟著樊梨花逛遍家裏的整個庫房時,完全被震驚到了。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看著那一箱箱金銀珠寶,薛黎被震啊震的就從震驚慢慢轉為了麻木。


    “神啊,這是百年的老人參啊~~”當薛黎從一個不起眼的箱子裏發現這堆碼的根蘿卜似的東西竟然是上好的長白山人參時,簡直激動的手都哆嗦了起來。 想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要見到這麽高品質的野山參幾乎是不可能任務。 那個時候因為過度采挖,資源枯竭,人參賴以生存的森林生態環境遭到嚴重破壞,所以以山西五加科“上黨參”為代表的中原產區即山西南部、河北南部、河南、山東西部)得人參早已絕滅。 ,東北參也處於瀕臨絕滅的邊緣。 至於這百年高麗參更是難見。 雖然史料記載人參最老的有四百年參齡,可實際上在後世哪裏看的到呢。


    “這有什麽稀奇的。 ”烏麗雅探頭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的說。 “隻不過是百年老參而已,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激動什麽。 放在外麵地都是品質不怎麽樣的,好東西都在裏麵藏著呢。 ”


    “這個,得要多少錢啊!”薛黎放下人參之後手仍然抖抖的,沒辦法,誰叫她無論重生前還是重生後都是沒見過啥市麵的小老百姓呢。 這點東西都就讓她激動半天了。


    “這個,我記得好像是從高句麗的皇宮裏拿出來的吧。 如果你喜歡的話去那邊看看,我記得有不少紫貂皮什麽地,那個你應該比較喜歡。 ”樊梨花一邊登記造冊,一邊指點著薛黎尋寶。


    “誰把石頭放在這裏擋路啊!”薛黎聽到樊梨花的指揮,非常快樂地轉移方向,一不小心卻被腳下的石頭絆了個趔趄,奇怪的踢了踢。 這裏似乎不應該出現這種沒用的東西吧。


    “這個可不是石頭,是玉籽料。 當年公公去天山那裏打仗,回來的時候戰利品中就有這麽一箱子東西,據說都是極品,不過平時也沒什麽人動,還是前年你生日的時候拿去開了一塊,打了兩個玉碗兩塊玉佩給你當禮物,諾。 就是你身上係的那塊,怎麽樣,玉質不錯吧。 ”樊梨花笑眯眯地說道。


    薛黎吃驚的撫摸著自己腰間那塊極品的羊脂玉佩,更是一臉囧然的樣子。 她以前也是在曆史博物館看到這種東西,所以第一次佩戴的時候可是提心吊膽的想著自己是揣了一個國寶在懷裏啊,沒想到。 沒想到,看著眼前這堆石頭,她徹底的無語了。


    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極強地,被這麽震驚著震驚著就習慣了,心裏感慨道果然當將軍是份賺錢的買賣,想想自己的那個爹做的都是滅國的買賣,無論是皇宮也好,可汗的大仗也好,那寶貝都是幾代人收集地,可海了去。 隨便撿幾件就夠普通人吃一輩子的了。 不過,顯然。 自己的老爹並沒有那種覺悟,寶貝麽,還是越多越好。


    有錢真是好,薛黎感動的在各個箱子裏愉快地翻著,皮毛藥材,綾羅綢緞,珠寶玉器,天南地北的珍奇,看的薛黎兩個眼都變成銅錢了。 雖然庫房裏的擺設雜亂無章,比較有氣質的書畫典籍沒有多少,最多的還是金銀。 看的出來薛老爺子對於金質地東西非常有偏好,什麽字畫手書沒兩份,但是金磚倒是一箱子摞一箱子地。


    也許是真的被窮怕了吧,薛黎在驚歎之餘又覺得有些心酸。 就像是餓狠了地人會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盡可能多的儲存糧食一樣,隻有窮困狠了的人才會儲存這麽多的金銀。 自己的這個大英雄父親童年過的並不好,雖然出身所謂的將門,可是父親早死,家道中落,一度還被賣到大戶人家做長工抵債。 盡管他習文練武,刻苦努力,天生臂力過人.但是也沒什麽成就。 長大了務農,娶妻柳氏,生得一副大飯量,卻總是吃不飽肚子。 曾經有一段時間還慘的想改遷祖墳祈求好運氣。


    人隻有迷茫到了極點才會信奉鬼神,薛黎默然道。 就是因為出身不好,才會加倍的努力吧,別人都隻看到他的常勝,薛黎卻知道那都是拚命得來的結果。 畢竟他與別人不一樣,他是不能失敗的,一旦失敗將一無所有。


    可憐的爹爹,這次隻怕會被打回原形了,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他老人家心裏一定很煎熬吧。 幸好還有這麽多財物,安度晚年應該是沒問題了,等他回來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天天纏著他,讓他沒空去想那個傷心事。


    想完這些,薛黎又變的歡快些,跟樊梨花一起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整理完家裏的東西之後,在驚訝薛府令人驚歎的儲藏量同時也驚訝於資源的不合體利用,雖然她自己都是個理財小白,但相比薛家這種隻知道往家裏搬東西的儲存方式,她覺得自己還是高明的多了。 終於在第十次看到被蟲子蛀爛的布跟生了銅鏽的銅錢,她決定召開個小型的家庭會議來商量一下怎樣合理處置這些財物。


    “處置?為什麽要處置,放在那裏又不是很占地方。 小妹的意思是要賣麽?我們又不缺錢,勞那個神幹嗎。 ”薛訥不解的說。


    薛黎按了按頭痛的太陽穴,自己說了一長串話,哥哥還是沒有辦法接納自己關於出售一部分貨物的建議。 在他的觀點裏,賣家產那是敗家子的才會去做的事,尤其是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期,他更不想做出這種舉動讓別人笑話。


    “哥,話不是這麽說的。 並不是隻有缺錢才要去出賣家產,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家的東西堆的太多了嗎?”


    “東西多了有什麽不好?你沒見到每個人都在拚命的往家裏搬東西,你卻要把自家的處置出去。 ”薛訥麵色不善的說,薛黎懷疑如果換了別個人對薛訥說這種話,早就被他罵為敗家子了。


    “當然不好,難道你沒看到有那麽多好東西都被浪費了嗎?例如布匹,例如藥材。 我們家儲存的布帛穿十幾年都穿不完,難道都要放在那裏發黴?我今天檢查都看到有十來匹已經被蟲蛀壞了!要知道那些綢緞放久了顏色就會變的不好看,變得發黃易脆。 況且現在每年都有新鮮的花樣出來,那些布料都會過時,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不先把它高價賣掉來買新的呢?還有人參、鹿茸那些珍貴的藥材,都是有時間年限的,放久了就會失去藥效,我們家人對這些東西並沒有需要,那難道要讓它靜靜的躺在庫房裏變成渣?”薛黎說這些話的時候,樊梨花跟烏麗雅都在一旁情不自禁的點頭。 不得不說薛黎關於衣料過時那點說到她們心坎裏去了。 隻要是女人都愛美,每次看到新花樣的布匹,買與不買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情。 買吧,家裏已經碼的跟山一樣高了,不買吧,又偏偏很想要。


    看到兩個人支持的眼神,薛黎有了些底氣,然後再繼續算自己發現的弊病,“那些有保質期的東西都要盡快處理掉,糧倉裏最早的陳糧已經都要發黴了,最好賣掉換新糧裝進去。 以後糧食每次入庫都要標明時間,這樣我們每年都可以按時出清陳糧換盡新糧,避免像現在糧倉是滿的但是能吃的東西沒多少的狀況。 ”


    聽到這裏,薛訥點了點頭,這點倒是沒有異議,吃不完的糧食碼在那裏實在是極大的浪費。


    “對於家裏的那些珍品我們不能隨便處理掉的,那些東西有市無價,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出手可惜了,應該重點保護。 但是對於其它數量巨大,質地次一點的東西,趁現在市場價正高我們還是把它處理掉吧,這些東西放在府庫裏既浪費人力管理,又容易丟失,勞神費力不討好,不如把它變現了,用變現的錢來進行新的投資,讓錢生錢。 ”薛黎努力用明白如話的方式向家裏人解釋這個問題。


    “小妹,那個什麽叫升值空間?什麽又叫投資?”樊梨花不解的問道薛黎口中的新名詞。 女人一般都是比男人對錢財更加**,她管了一段時間的家,自然對怎麽賺錢更有興趣。


    “升值空間就是看那個東西有沒有可能再漲價,投資就是我剛才說的,將家裏不用的東西合理的整治一番,然後換取更大的利益。 ”薛黎說到這裏有些語塞,這種常用的金融詞語,現代人一聽就明白,可是讓你跟一個古人講,你是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的。 畢竟一種思維方式是很難闡述給他人的。


    “嫂嫂,你就先別問了,等我們幹完這一票,我敢肯定你就知道什麽是投資了。 ”薛黎眨眨眼笑道“這是理財的一個重要方麵,你隻要記得,你不理財,財不理你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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