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先生,那您是怎麽看的呢?”魯爾·鄧台不樂意的搖了搖頭。


    “您知道最近塞爾姆來到這附近了嗎?”洛寒涯盯著魯爾·鄧台的眼睛說道。


    “是的,但他和利物浦爵士的死亡又有什麽關係呢?”


    洛寒涯並不答話,繼續問道:“警探搜查了附近,卻沒有發現他的絲毫蹤跡,毫無疑問他是藏在了沼澤地中。您在沼澤地中考察這麽久,沒有發現一點這個殺人犯的蹤跡嗎?”


    “沼澤地那樣廣闊,塞爾姆隨便在這塊沼澤地裏找個角落鑽進去,就絕對沒人能找的到他、再說那麽多的獄卒在沼澤地附近搜尋都沒找的到,我怎麽可能找的到呢?”魯爾·鄧台撇撇嘴,輕蔑的看了一眼洛寒涯,或許他認為眼前這個偵探也是個無能的家夥吧,隻會問一些完全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哦?是這樣嗎?塞爾姆他也是人,他也需要吃喝,他一個人在沼澤地裏絕對無法生存。”洛寒涯假意冷笑,勢在必得的看著魯爾·鄧台,一字一句的說道:“而你!魯爾先生!這段時間卻剛好去沼澤地深處考察,當然,你還帶了相當多的補給品。如果我這樣告訴警探,你認為你會不會被……”


    魯爾·鄧台平靜的看了看洛寒涯,不屑的回道:“寒先生,你隻會這些小手段嗎?這也能稱得上名偵探?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唬的了我?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我的清白,我所帶的補給品剛好是滿足我的消耗的,而且這些都是你的臆測,你憑什麽檢舉我?”


    洛寒涯笑著拍了拍手,“果然,你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普通。我想你能幫助我很多,比如——尋找到詛咒中那個所謂的‘怪物’——破解這個詛咒。”


    “你在試探我?”魯爾·鄧台眉頭微蹙,很不滿意的看著洛寒涯,“你侮辱了一名紳士的尊嚴。”


    “我的確在試探你,而且還獲得了相當多的東西。”洛寒涯眯著眼看著魯爾·鄧台,意味深長的說道。


    “哼!”魯爾·鄧台憤怒的哼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魯爾先生,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


    夜晚,瑞摩彎腰站在窗前,手裏拿著蠟燭,他那蒼白而聚精會神的麵孔緊緊地壓在窗玻璃上,和我在前天夜裏所看到的完全一樣。


    可過了很久,依舊什麽都沒有發生。


    “瑞摩,你不會想要包庇塞爾姆吧。”洛寒涯緊靠著瑞摩,控製著他的一舉一動。


    “怎麽會呢?我對天發誓……”強烈的驚恐不安使他簡直說不出話來了,由於他手中的蠟燭不斷地抖動,使得人影也不停地跳動著。


    “可能是時間還沒到吧,我們再等一等吧。”亨利爵士歎了口氣,阻止了洛寒涯的詰問。


    “爵爺……”瑞摩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住的向亨利爵士磕頭。


    “告訴你,瑞摩,”亨利爵士嚴厲地說道:“你是一個清白人,如果你為了你妻子那點私情包庇了那個殘忍的殺人犯,你將終生蒙上汙點。”


    瑞摩無可奈何地望著我們,就像是個陷於極端疑懼、痛苦的人似的,兩手扭在一起。


    “我這樣做也沒有什麽害處啊,爵爺,我不過是想幫助一下我妻子可憐的弟弟,他已經再也幹不了壞事了,他隻能在沼澤地中躲藏,像一隻永遠不敢出現在太陽下的老鼠一樣……”


    瑞摩太太就站在瑞摩身邊,她的臉色比她丈夫更加蒼白,樣子也更加惶恐。如果不是她臉上驚恐的表情的話,她那穿著裙子、披著披肩的龐大身軀也許會顯得可笑了呢。


    她哭著跪倒在亨利爵士身邊,拚命的磕著頭,“爵爺,爵爺哪!求求你饒他一命吧,這都是我幹的——全是我的事。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我丈夫那麽正直,要不是因為我,他絕對不會包庇我那個殺人犯弟弟的。”


    “唉……我又何嚐不想放過他呢?但……”亨利爵士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猶豫。


    “爵爺,我知道他是殺人犯,但他是我的弟弟啊!在他小的時候,我們把他縱容過度了,不管什麽事情都是隨著他的意思,弄得他認為世界就是為了使他快樂才存在的,因此他就應該在這個世界裏為所欲為。他長大以後,又碰上了壞朋友,於是他就變壞了,一直搞到使我母親為之心碎,並且玷汙了我們家的名聲。”


    “由於一再地犯罪,他就愈陷愈深,終於弄到了若不是上帝仁慈的話,他就會被送上斷頭台的地步。可是對我說來,爵爺啊!他永遠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曾經撫育過和共同嬉戲過的那個一頭卷發的孩子。他之所以敢於逃到這裏來,爵爺,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在這裏住,而我也不得不給予他幫助。”


    “有一天夜晚,他拖著疲倦而饑餓的身體到了這裏,他衣衫襤褸,膽戰心驚。獄卒在他背後窮追不舍,他對著我泣不成聲,我還能怎麽辦呢?我隻能把他領了進來,給他飯吃,照顧著他。”


    “後來,我的丈夫發現了他,爵爺,您知道的,我丈夫他一直是個正直的老實人,他沒法拒絕我的請求。結果都是因為我,我的丈夫包庇了我的殺人犯弟弟。後來我弟弟認為在風聲過去以前,他到沼地裏去比在哪裏都更安全些,因此他就到那裏去藏起來了。”


    “在每隔一天的晚上,我們就在窗前放一個燈火,看看他是不是還在那裏,如果有回答信號的話,我丈夫就給他送去一些麵包和肉。我們每天都希望著他快走,可是隻要是他還在那裏,我們就不能置而不顧。這就是全部的實情,我是個誠實的基督徒,您能看得出來,如果這樣做有什麽罪過的話,都不能怨我丈夫,而應該怪我,因為他是為我才幹那些事的。寒先生,爵爺,求求你們,求求你放過我丈夫吧。”


    那女人的話聽著十分誠懇,似乎因為這些話本身就是實情?


    洛寒涯似乎現在才認識這位頑強而可敬的女人,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瑞摩夫人,又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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