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離開並沒有什麽,我活了這麽久了,其實挺滿足的了,隻是……你們的家,恐怕沒辦法繼續維持下去了。”林溪苦笑道。


    “我就知道是瘋人院的那群瘋子!”楊海雙手握拳,憤怒的說道。


    “不能怪他們,他們也是受害者,他們是最初那批試驗品的遺毒……”林溪搖了搖頭,嚴肅的看著楊海,“記住!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能用他們的方式!”


    “老師!如果我們可以與洛寒涯談談……“楊海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我們就不用擔心這個事情了。“


    “可是時間來得及嗎?”


    “老師,不試試怎麽知道?”


    “那好,就讓我發揮一下最後的餘熱吧……”


    “老師,您在這裏休息吧,一切我來就行……”


    …………


    當洛寒涯迅速張望四周的環境後,林溪立刻確認了他的身份,熟悉的眼睛,他的確是洛寒涯。


    當楊海提出這個主意後,雖然她已經是彌留之際,但她依舊強行要過來,楊海完全攔不住她,隻能無奈的答應了她。


    她在楊海的攙扶下勉強走到了洛寒涯的病房內,看著她一生的心血,她忍不住歎了口氣,隻是實力實在太過懸殊,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無奈……


    當她進入房間後,她驚訝的發現她的學生閆濤並沒有在這裏,她心中突然一陣觸痛,她清楚她的學生的性格,他很可能是發現了這些事實。


    但願,他沒有發現,能平安的活下去吧……現在的她實在無力再去拯救她的學生了,她隻能默默的祈禱……


    楊海以溫柔的口氣與他談話,生怕在與他接觸之前他就消失不見。洛寒涯的雙腿不安地抖著,兩隻眼睛害怕地朝四麵張望。


    “你知道身在何處嗎?“楊海問。


    “不知道。“他聳聳肩,說話的模樣像是在學校測驗時回答對或錯一般,而且不知道自己說出的答案是否正確。


    “這裏是醫院,我是你的醫生。“


    “天哪!如果我和醫生談話,他會殺了我!“


    “誰會殺你?“


    洛寒涯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她正拿著一個小小的珠子正對著自己。


    “那是什麽?“


    “那是用來記錄你所做事情的東西,這樣你才會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事。“


    但是,他離去了。


    “那東西嚇到他了!“萊特滿臉不屑地說道。


    “我向他解釋那是記錄的東西,而且……“


    萊特偷笑出聲,“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當麵談結束時,楊海和林溪離開了病房。楊海把老師送去休息後,獨坐辦公室,花了很長時間思考這件事;接下來必須做的事是繼續治療這位病患,而且要快速治療他,讓他的所有人格徹底融合。但是,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過一周老師就會離世,老師的心血很可能在她去世的同時化為烏有,然而如何才能做到呢?


    她仔細思考後認為,若未將各種不同的人格指認出來,對治療而言並沒有益處。


    “我曾經認為,如果故意忽視多重人格的存在,或許會導致他們的整合;但事實上這反而會造成他們就此隱藏起來不再露麵。我必須繼續強調責任與義務的必要性,但同時也必須避免阻止不同的人格出現。“楊海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楊海認真的製定了新的計劃:


    洛寒涯可以自由與其他人格交談了,這是為了讓他能討論心中難以表達的感覺。


    計劃:


    (1)不要否認他經曆人格分離的事實。


    (2)當他相信他是另外一種人格時,詢問他在這種情況時的感覺。


    (3)如果實在無法完成,那麽將采取備用方案。


    …………


    第二天早晨,楊海觀察正坐外台階上的洛寒涯,他嘴唇蠕動,正在自言自語。臉部表情開始起變化。往上看,不斷搖頭,摸摸自己的下巴。


    此時,洛寒涯正好看見一隻蝴蝶,伸手將它捉住。當他從手掌間看去時,他哭著跳起來,不斷搖動雙手,似乎想要幫助蝴蝶再次飛翔,隻見那隻蝴蝶跳了一下躺在地上,他十分懊惱地看著。


    當楊海靠近他時,他轉過身來;很顯然已受到驚嚇,淚水在眼裏打轉;她有一種感覺,但並不知道為什麽──她麵對的是她渴望見到的人。


    他拾起蝴蝶,“它不會飛了。“


    她溫和地對他笑了一笑,低聲說:“嗨!洛寒涯,我等你等了很久了。“


    她在他身旁的台階坐下,他抓住自己的雙腿,神色驚慌地望著草地、樹木和天空。


    “你不覺得這團黏土很有趣嗎?”楊海看到洛寒涯驚慌的眼神,覺得很失望,但她依舊沒有放棄希望。


    洛寒涯看了一眼黏土,疑惑的看了楊海一眼,隨後就不再理睬楊海,埋頭去**手中的黏土。首先,他將粘土捏成球狀,然後加上眼睛和鼻子。


    “捏好一個人頭了!“他的語氣帶有驕傲。


    “捏得非常好!“楊海說,“他是誰?“


    “一定要是某個人嗎?“


    “不,我還以為他是某個人呢!“


    當洛寒涯離去時,威廉出來了,他用鄙夷的眼光看著粘土捏成的人頭──沒啥大不了的。他隨便用指甲開始重新整型,他將人頭改成亞伯拉罕.林肯或楊海醫師的半身像,然後遞給楊海,似乎在告訴他,什麽才是真正的雕塑。


    楊海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人,她知道現在洛寒涯已經離開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威廉顯擺一樣的動作上,她對這些一點也不感興趣,她現在苦惱的是如何加快治療進程,依靠他來保護老師的心血。


    當威廉回過身時,不小心手碰到了什麽東西上,立刻血流不止。


    威廉張大了嘴巴,他知道自己不會如此笨拙的;突然間他感覺自己又被摔向牆壁。去他的!又是穆罕默德幹的好事。


    “我又犯了什麽錯?“他低語道。


    答案在他腦海裏響起,“你不可以碰洛寒涯的東西!“


    “去你的!我隻是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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