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向花水這個黑鍋甩得幹淨利落。


    在樹枝上幾個跳躍,他帶著自己的“女兒”和護衛擺脫了困局。


    “日向花水!”千手扉間怒吼道,頓時被迫分擔了大部分攻擊,這些突如其來的黑衣人沒有使用忍術,而是全部用一種奇怪但瞬發的招數攻擊他。


    金色的光球成型,就能遠距離射出!


    每個黑衣人都可以凝聚超過三個光球,數百個黑衣人,超過千個光球朝他發來!


    密密麻麻!


    他媽的好意思說這是來相親!


    日向花水也沒敢讓千手扉間在這裏受創,把雪子丟給了日向天沢後,他折返回來幫千手扉間。千手扉間滿頭青筋,深陷於黑衣人的包圍中,哪怕日向花水披著老族長的外貌,他也認得出這個天天和宇智波斑混在一起的小混蛋。


    此時千手扉間卻聽見花水急促地說道:“不要和他們纏鬥,這些全是傀儡,殺光太費力了!”


    千手扉間忙於攻擊,來不及回答,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家相親對象會帶上幾百號人來圍剿你嗎!


    日向花水笑了笑,腰肢一扭,木屐踏地無聲,隻見他白衣如雪,黑發如瀑,如蝴蝶一樣穿梭在黑衣傀儡的空隙中。縱然日向花水是以老族長的形象在戰鬥,也把日向一族的體術配合白眼發揮得極為漂亮。


    指尖一點,指節屈起一頂,他的拳腳傷人於無形之間,傀儡連自己的身體被破壞了內在結構都不知道。


    一堆黑衣人變成垃圾躺倒在日向花水腳邊。


    柔拳!


    在日向族長的手上堪稱一門藝術。


    大筒木舍人通過傀儡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幕,忽然移不開視線,想到公主,他又往遠方看去。


    那幾個日向家的護衛已經把公主帶入了木葉村,村子門口燈火大亮。


    大筒木舍人冰冷地說道:“留下他們。”


    黑衣傀儡前仆後繼地阻攔千手扉間和日向花水回村,日向花水的查克拉續航能力不差,又是名副其實的影級,與千手扉間聯手起來效果杠杠的。其中千手扉間屢次想拋下日向花水脫身,都被日向花水拽住衣袖,“扉間,你敢拋下我,我跟你沒完!”


    千手扉間快瘋了,“我要回去稟報兄長!你自己想辦法離開!”


    飛雷神斬目前隻能帶他一個人脫離戰鬥圈。


    日向花水突然臉色一變,低聲說道:“我的變身術快要維持不住了——讓我先離開,不然我們誰都走不了。”


    千手扉間一腳踹過去,“你做夢!”


    彼此缺乏信任的下場,就是在大筒木舍人到場前,千手扉間和日向花水已經開始內訌了。


    大筒木舍人:“……”


    地球上的忍者,果然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這種高強度的體術戰鬥讓日向花水的呼吸急促起來,變身術岌岌可危,身上冒出白煙。在他想把千手扉間掐死之前,木葉村那邊終於傳來一聲大吼,中氣十足,“扉間,我來了!木遁·樹界降臨!”


    從天而降的巨木和樹枝遮擋了所有傀儡的視線!


    一招改變戰場環境!


    千手扉間擺脫了黑衣傀儡後,撤退到千手柱間身邊,“你總算看見我給你的信號了。”


    千手柱間訕笑,“我趴在火影室裏睡覺,耽擱了一下時間。”


    他的目光看向日向花水,眉梢一挑。


    “這是變身術?”


    他對日向花水發明的變身術略有耳聞,是非常適合偽裝和偵查的忍術。不過變身術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騙得了視覺,騙不了感知型忍者,而千手柱間認識的人基本感知力很好。


    日向花水理了理衣服,從容地走到村長那邊去,有千手柱間在,大筒木舍人沒那麽難對付。


    “火影大人,勞煩你了。”


    “怎麽回事?”


    “與遠房親戚相親失敗,對方想要強搶日向公主。”


    “結婚要自願啊。”


    千手柱間感慨了一聲,想到了自己和水戶的聯姻,千手一族和漩渦一族也是雙方比較滿意才會同意結婚。


    日向花水隱去細節,笑道:“這些親戚的手下隨便你們處理,我去看一下族人。”


    他閃人。


    黑衣傀儡在千手柱間大規模殺傷性的木遁下,堆積成山。


    站在村子門口,千手扉間麵色不好看,“兄長,你怎麽不追問下去,花水肯定隱瞞了什麽。”千手柱間一邊用感知力在找那個放傀儡的罪魁禍首,一邊答道:“我相信花水,何況事關日向一族的私事,我們不方便插手。”


    木葉村內,日向一族已經全麵戒嚴。


    常年在分家不露麵的日向夕耀,也一臉不悅地走出來,“哥哥,你半夜召集我們做什麽?”


    日向花水解開變身術,走入族人的中心,絲毫沒理會日向夕耀的怨氣。


    “出了一點小事,召集大家。”日向花水恢複貴公子的做派,仿佛即將麵對的不是月球砸地球的事情一樣,“日向一族從今天開始停止任務,留守木葉,日向雪子,你盡可能不要離開族地,一旦出事就立刻用信號通知族人,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援救你。”


    日向雪子恭敬地應道:“是。”


    不問原因,執行一切宗家的命令,這就是分家的態度。


    日向夕耀氣悶,未料日向花水視線一轉,落在他身上,“夕耀,你也是。”


    日向夕耀對他高高在上的哥哥嘲諷道:“你還在意我的死活?”


    日向花水說道:“有人打日向一族眼睛的主意,目標不是你,就是我,唯有我們的白眼純淨度最高。”


    族地裏的人嘩然。


    以前打族人白眼主意的人很多,想挖族長眼睛的倒是頭一回!


    蝙蝠扇慢慢地打開扇骨,優雅秀麗,日向花水用自負的語氣壓下了議論,“完美如我,自然不可能出事,反倒是你,夕耀,我可不想見到你雙目失明的那一天,即便是分家,也必須維護日向一族的顏麵。”


    日向夕耀的臉色臭了起來,“知道了。”


    誰都必須承認,日向花水的實力在木葉排得上前五,能穩勝過他的隻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日向花水讓他們離開,獨自站在空地,仰頭看著又大又圓的月亮。


    “得毀掉那東西……”


    藏在月球上的人工轉生眼是這件事情裏至關重要的東西。


    “夕耀,要是我暫時不在村子裏,你就暫代族長的位置。”日向花水拋下一句話,轉身準備回去休息,日向夕耀從牆角處走出來,捏緊拳頭,大聲說道:“從小到大,你安排我的人生還不夠嗎?我已經是分家的人了,怎麽可能繼承宗家!”


    日向花水側臉看他,平靜而溫柔,“我沒有給你咒印,這個誠意還不夠嗎?”


    日向夕耀呆住,“什麽?”


    他慌忙摘下額頭的護額,印刻在額頭的黑色符文依然在。


    日向花水走到他麵前,指尖點了點他的眉心,“假的,真正的咒印會讓你的白眼受到限製,你沒有感覺到嗎?你的白眼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存在分家白眼的死角,我為了騙過那些老不死的家夥可不容易。”


    日向夕耀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日向花水抹去他眼角的淚水,“夕耀,哥哥不希望你變成日向一族的奴仆,你是我的弟弟,除了我,不需要對任何人下跪。”


    傳承千年的祖宗規矩被兄長這麽修改,日向夕耀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建立的認知全被摧毀。


    假如被發現了,作為族長的日向花水也得倒黴!


    日向夕耀茫然地哽咽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不想被日向一族束縛住,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讓我覺得壓抑的家族。”日向花水貼近他的耳朵,低柔異常,“原諒哥哥一次吧,哥哥也是沒有辦法,不得不這麽對待你。”


    半真半假,日向花水留下的殺手鐧成功把十多歲的日向夕耀收服了。


    待日向夕耀哭紅了眼睛走後,日向花水看向另一個地方,“斑,你還要看多久?”


    宇智波斑靠在牆壁上,“令人惡心的戲碼。”


    “日向一族不是你們宇智波一族。”日向花水沒否認他的話,“宗家和分家的製度保持了家族最完整的傳承,咒印這種東西讓宗家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我們這裏沒有真正的兄弟情深,很多時候從出生開始就不停爭鬥,角逐出最強的那個繼承人。”


    “軟弱無能的人才會擔心謀反。”


    “這世上不是誰都能夠一直保持最強的,人啊,總有低穀的時候。”


    “可笑。”


    “我記得你的家族裏傳出了一些異聲,似乎不滿你的政策?”


    日向花水挑刺的能力也不比宇智波斑差,此話一出,讓宇智波斑的臉色冷了下來。


    宇智波斑不屑地說道:“一些不知死活的家夥。”


    日向花水莞爾,“既然他們不明白活著的樂趣,何苦浪費糧食,養著一群閑人。”聞言,宇智波斑與日向花水的視線對上,兩人眼底都是一種自身利益淩駕於家族之上的冰冷,微妙的有一種誌同道合的氣場。


    宇智波斑習慣性地走向日向花水的房間談論事情,“今晚鬧得這麽大可不是你的風格,到底怎麽回事?”


    日向花水走在他身側,狡猾地說道:“我沒說謊,句句屬實。”


    相親鬧翻?


    宇智波斑斜睨對方,花水身材纖細,麵容秀麗,追求花水的人裏不乏有很多男性貴族。


    “看來你是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了。”


    “非也。”


    日向花水打了個手勢。


    護衛悄然無息地退下,招待客人的熱茶已經擺放在屋內。


    “哢嚓——”門被拉開,日向花水與宇智波斑走進屋子裏。兩人在桌子對麵坐下,日向花水挑破了日向一族麵臨的危機,“斑,我的親戚要的不止是日向公主,還有日向一族的眼睛啊。”


    秉燭夜談是一件非常有誠意的事情。


    前提談話的對象不是洞察力驚人的宇智波斑,從頭到尾宇智波斑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三勾玉寫輪眼冷冷地盯著日向花水。


    宇智波斑直到淩晨才走,日向花水汗流浹背,桌子下的手捏緊了蝙蝠扇。


    好在,還是把人忽悠住了。


    “……呼,沐浴。”


    他站起身,把煩心事和熱透了的和服都暫時丟到一邊去。


    木葉村的白天與往常一樣,村民完全不知道夜晚發生的事情。大街熱熱鬧鬧,不少新店開張,吸引了很多采購的村民。在某種程度上,平民和忍者是兩個圈子的人,兩者的區別在於平民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忍者至少能死得比較清楚一些。


    日向花水一個晚上都沒怎麽休息好,再加上剛在火影室裏與千手扉間唇槍舌劍結束,此刻走在大街上,步伐放慢了很多,時不時有日向族人停在路邊,向自己鞠躬。


    身為木葉三大家族最年輕的族長,日向花水還得到了不少女孩欽慕的目光。


    一本滿足。


    在戰國時代,大家可沒有閑心欣賞他的美貌。


    路過一家拉麵店時,日向花水從袖子裏拿出幾張優惠劵,對照店名看了看,這是千手柱間強行塞給他的禮物,說是這家店的味道很不錯,推薦他去試試。


    手指一鬆,優惠劵被風吹走。


    日向花水沒興趣去吃這種東西,日向一族的日式料理一直很讚,趕回去吃午飯才是正道。


    他沒走幾步,前麵的一個人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東西。


    少年的笑容柔和,閉眸不語時,增添了一分慈悲的美感。他的打扮與其他人不太一樣,依稀有點像古代的僧侶,這件白色衣服開領很大,鎖骨下方的幾個空心勾玉圖案,猶如刺青,在蒼白的胸膛上點綴出異樣的神秘感。


    白發少年把這張拉麵劵送到他麵前,溫和地說道:“你的東西。”


    日向花水:“……”


    木葉的忍者都死了嗎,月球的土著都光明正大地進入木葉了啊!


    “謝謝。”日向花水回過神就優雅一笑,沒有去接過紙條,“不過我不需要了,你要是喜歡,可以拿這個優惠劵去旁邊這家拉麵店兌換一碗拉麵。”


    他與大筒木舍人擦肩而過。


    即使沒有回過頭,日向花水也知道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那種冰冷而無機製的審視感——


    如影隨形。


    直到走過拐角,這種感覺才終於慢慢消失了,日向花水臉上和熙的笑容變得冷然,“想要我的白眼,也要看你有沒有膽子在木葉裏動手了。”


    正巧,我也想要你的大筒木血脈和轉生眼呢。


    大筒木舍人……


    大街的另一頭,大筒木舍人握住拉麵優惠劵,輕輕說道:“這些人真是陰魂不散。”


    一進入村子,他就不可避免的被跟蹤了。


    昨天晚上他沒有攻破木葉的防禦,那個擋在村子門口的男人非常強悍,想要戰勝他絕不是靠這具傀儡之身能做到的事情。他的本體尚在月球,意念來到地球已經削弱了不少,他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戰鬥,而是帶走日向公主和一個擁有日向白眼的宗家人。


    他需要一雙純淨度足夠高的白眼,剛才路過的那個人很符合他的要求。


    手指一捏,拉麵劵粉碎。


    大筒木舍人朝著日向一族的族地走去,“公主,我來帶你走了。”


    族地內,日向雪子打了個寒顫,手上被命令給族長織的圍巾像狗啃的一樣難看。日向雪子欲哭無淚,自己真的不是什麽靈巧的女孩子,為什麽一定要做織圍巾這種事情啊!


    “唉,努力今晚搞定!”她給自己打氣。


    花水族長說了,織圍巾的時候如果再掉幾滴眼淚,煽情效果會更好。


    雖然她完全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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