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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色溫良如水。


    柔軟的光線鍍在溪流的水麵上,倒映出一個窈窕的少女身姿,她披著晚霞般的長發,碧色的眼眸仿佛落入漫天星辰一般,臉上還帶著青澀的紅暈,襯著奶脂般的皮膚豔色無雙,渾身散發出一種尚未成熟的純真,美得就像是一塊還在雕琢中的圓潤磁石。


    “……我會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和我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我非常非常的喜歡殿下您……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母親嗎?”


    少女澄澈的眼眸實在是太明亮了,簡直就像是吸走對望者的靈魂,母性般的溫柔光輝恐怕任何直視之人都會忍不住對她著溫柔微笑。


    “你說——什麽?”


    烏爾奴伽爾卻似乎顫抖了一下,他忍不住抬頭看著對麵少女的摸樣,月光下,少女的發絲就像是閃閃發光的綢緞,那堅定而執拗的碧色眼神如同潑水的綠寶石一樣純粹到令人想要屏息,而在他仿佛質問一樣的冰冷口吻中,少女同樣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用無與倫比的堅定目光回望著他。


    “我會給王生下這個孩子,他會成為你的弟弟。”


    在這樣過分清純而固執的目光中,此時的烏爾奴伽爾不忍般移開了眼睛,用平板的語氣冷漠的說道:“……父王並沒有允許你私自懷下孩子,就算是他寵愛你,也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的——你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可是烏爾奴伽爾殿下的母親也生下了您,這是絕對可行的。”少女並沒有因為烏爾奴伽爾的打擊而產生不安,反而更加堅韌的反駁出口,甚至顧不上這可能成為禁忌的話題完全是在激怒對方。


    “所以我從沒有見過她。”烏爾奴伽爾的表情像是完全隱藏在了黑暗中,冰冷的聲線顯得有些飄遠,“她早就已經死了。”


    “我知道。但是殿下不能明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為了心愛的男人生下一個孩子,那是最美好的願望,哪怕是讓我為此而死,哪怕他從頭到尾也不會再看我一眼——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少女的勇氣讓她變得非常美麗,仿佛深淵中最明亮的一束光輝。


    這樣刺目的光芒反而襯得烏爾奴伽爾的內心黑暗而扭曲,他靜靜的對視著少女,看著對方雪亮的眼神,沉默了許久,然後毫無預兆的推開對方,看著少女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的摸樣,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以一種傲慢的表情殘酷的睥睨著她。


    “我父王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你青澀天真的性情,對他來說,再沒有看到純潔汙垢墮落下去更有意思了——而我剛好相反,我最討厭你的地方,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


    少女在被推到的瞬間,下意識的護住整個腹部,皺眉仰著頭,咬住下唇的摸樣看起來充滿了痛苦。


    “你隻要乖乖伺候我父王就行了,不應該再去奢望那些不應該得到的東西。”烏爾奴伽爾的眼神瞄向對方的腹部,臉上的表情仍舊是平日裏的清冷高貴,然而,卻在這樣的壞境下讓人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氣。


    “——你肚子裏的東西,永遠都隻會是荒淫的排泄物而已。”


    她瞪大了眼眸,看著一步一步向著自己接近的少年,發出崩潰般的尖叫:“你要做什麽!”


    “我才不需要弟弟這種東西。”


    直到鮮血噴湧在雙手上,發泄般的快感卻讓烏爾奴伽爾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用怨毒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少女,對著對方奄奄一息的身體,烏爾奴伽爾第一次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樣對於吉爾伽美什有著近乎不正常的占有欲。


    ——太礙眼了。她怎麽因為懷了父親的孩子就露出這麽幸福的微笑呢?


    ——別開玩笑了,她竟然敢妄想成為父王的妻子!成為我的……母親?!


    ——絕無可能!隻有我是父王唯一血脈相承的子嗣!隻有我才是他心中最特殊的存在!隻有我可以推翻他的統治!沒有人可以替代我!決不能有人可以取代我的位置成為父親的孩子!隻有我能夠如此!


    這樣瘋狂的咆哮聲填充了烏爾奴伽爾的整個內心,他甚至能夠回想起對少女下手的殘忍手法,每一個步驟都清晰的呈現在腦海中,嫉妒連帶著毀滅對方的快感一起,興奮的完全不能停止,仿佛隻有如此……隻有這樣才能夠保證些什麽一樣。


    鮮血放出饕餮的野獸,*將整個心靈拉扯扭曲。


    心髒震耳欲聾的噗通噗通跳動著,整個心靈都沉浸在一種異常的滿足中,身體卻瑟縮一般不斷顫抖著,滿身鮮血的烏爾奴伽爾幾乎是用飛奔的狀態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父親的寢宮之中。


    .


    .


    所以,是他主動爬到了吉爾伽美什的床上。


    不,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是吉爾伽美什引誘了他。


    意識有些模糊的烏爾奴伽爾隻覺得頭暈目眩的厲害,回想不起自己現在的狀態,隻是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他似乎剛剛還從一場凶殺現場跑出,帶著惴惴不安的心跳,帶著興奮癲狂的念頭,睜著淚眼朦朧的惺忪眼眸,上前粗糙的親吻了上去。


    對麵緊閉的唇畔張了張,烏爾奴伽爾像是迫不及待的將舌頭深入攪動起來,對著對方一動不動的舌尖,極具挑逗的舔吻著對方整個口腔,張開的雙手更是在一陣陣近乎窒息的心絞中緊緊環住對麵的人的腰肢,呢喃著輕顫的餘音:“父王、吉爾伽美什……”


    “……老實一點。”


    沉默了一會兒,一個低沉的嗓音傳到了烏爾奴伽爾的耳畔,似乎後麵還伴著幾聲輕輕的不悅咒罵,緊接著,一雙修長的手指窸窸窣窣的拉扯過他的外套,在一陣冰涼的氣息中緩緩的深入上衣內部,一點點的摩挲著皮膚,指腹甚至還下意識的掐了一把光滑的腹腰。


    這樣的動作卻惹得烏爾奴伽爾敏感的抖了起來,他順從的將整個麵孔埋在對方的肩膀上,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清淡氣息,用委屈一樣嗓音小小的抱怨著,“疼,好疼啊……我不要這樣,好疼……”


    這樣期期艾艾的訴苦聲卻讓那雙從下向上脫起烏爾奴伽爾衣服的雙手猛地一顫,似乎這雙手的主人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烏爾奴伽爾會表現的如此,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般僵持著動作,緊接著,低啞著性感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問道:“……不要?”


    “這裏、好疼。”


    烏爾奴伽爾似乎因為眩暈的難受感覺閉上了雙眼,摸索著的手指抓著對方手腕,然後帶動著對方的手掌按到自己的右胸口,啞著嗓音有些茫然回答著:“奇怪,這裏、好像不是很疼了……”


    悶悶的哼笑聲,然後對方回複著:“你受傷的地方可不是這裏。”


    一邊說著,修長的手指反過來抓住烏爾奴伽爾的手指,然後惡劣的按壓在對方的左胸口,擠了擠沒有愈合的傷口,直到看到烏爾奴伽爾皺眉胡亂的掙紮起來也沒有移開原本的位置,甚至對著黏膩而出的鮮血,興致盎然的說道:“痛的應該是這裏才對。”


    “唔……”烏爾奴伽爾因為劇痛輕微的呻`吟了一聲。


    對麵的人撤回手,然後脫去烏爾奴伽爾棉布內衫,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動作還算是溫柔的拿什麽東西捆住了烏爾奴伽爾的胸口。


    ——不是鎖鏈。


    烏爾奴伽爾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意識似乎清醒了一些,雖然還沒有睜開眼眸,但是卻已經清楚的知道他已經不在古烏魯克了,而是處於聖杯的戰爭,現在,也並不是有人要拿鎖鏈綁住他,而是有什麽人在用繃帶包紮自己的傷口。


    ——一定是做夢吧,這個時候會有人來綁住他的傷口而不是選擇直接用治愈魔術,這種做法未免太蠢了,更何況動作這樣溫柔……一定是還在夢中……難道說我內心之中其實是期待著那個家夥要對我溫柔一些嗎?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些奢侈的可笑,但偏偏卻不想要張開眼眸蘇醒過來,他闔著眼眸,舒展的四肢倒入對方的懷中,然後一起向後陷入了柔軟的床墊中,帶著一堆散亂的繃帶,緊緊的纏繞在對方的身上。


    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聚集在烏爾奴伽爾緊閉的眼眸上,觸碰在一起的冰冷肌膚上沒有什麽溫度,他聽到了對方刻意放緩的呼吸聲音,但是在如此緊靠的姿勢下卻完全感受不到呼吸的氣流,隻有一陣若有似無的清淡味道,像是快要消散的腥甜。


    這是身上傷口的血液。


    ——果然是在做夢。


    烏爾奴伽爾的心中發出這樣的喟歎,緊閉的眼眸微微顫了幾下,卻更加不想要在此刻睜開眼眸,放任著自己墜入這個夢中。


    睡夢中,烏爾奴伽爾還能夠感覺到對方灼熱的視線一直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特別是緊閉的眼眸部位,似乎讓對方非常感興趣,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接近在眼皮周圍,溫柔的,殘忍的,就像是等待著他睜開眼睛一般,曖昧的不斷繞著整個眼球周圍畫著圈。


    有點癢。


    烏爾奴伽爾縮了一下脖頸,眼皮不自在的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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