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在哪裏工作應該與陸老夫人無關。[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但凡不年輕了的女人最討厭別人提個老子,因為那個老子代表的就是容顏枯萎,歲月不再。


    偏江南還特意加重了這個\"老\"的咬字發音,陸蕭琴一張臉氣的泛白,她再次厲聲指責江南。


    \"你是陸家的媳婦竟然幫著外人對付陸家,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話音未落,她抄起一杯紅酒照著江南的臉潑了上去。


    江南沒有想過在這樣一個公眾場合,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赫赫有名,穿著高貴的名門夫人會做出這等不入流的事,一時沒有防備,整杯紅酒都潑在了她的臉上,順著栗色微卷的發絲嘀嗒嘀嗒落在她藕粉色的荷葉包臀長裙上,將長裙染成點點豔紅。


    可笑的感覺遠超過憤怒,江南微微一笑,同樣抄起旁邊的酒杯,潑了陸蕭琴一臉。


    同樣的,陸蕭琴也沒想過有人會反抗也從來沒遇到過反抗的人,絲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還在得意中的她就被江南潑了一身。


    “你這個賤女人!!”陸蕭琴破口大罵拿起桌上的東西砸向江南,江南半分不讓,橫眉冷目,也同樣回敬。


    然後整個大廳出現了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兩位穿著高貴優雅的女人相互破酒,打罵,撕扯。


    頓時整個大廳都沸騰了,幾個外國人居然還端起酒開始喝彩加油。


    陸蕭琴畢竟上了年紀,沒多少力氣,很快落了下風。


    江南推開她,將散開的長發重新盤好,接過侍應端上來的幹淨毛巾將臉上的汙穢擦掉,勾起板凳上的白色長外套自信的一笑,轉身,然後僵硬


    蘇然?


    蘇然站在門口,穿著高級定製的黑色西服,裏麵是最適合他的天藍色襯衫,搭配斜紋領帶,一身的成熟,早已不再是當初陪她上學領家青蔥少年。


    猶記得那時她拿著新刊的雜誌,窩在他懷裏,將上麵好看的西服用筆勾出來,笑著對他說,“你看這套,你要是這麽穿一定比模特好看。”


    那時她就打定主意將這套西服買下來送給他作生日禮物,直至今日她仍舊清楚的記得模特身上的搭配,純黑西服,天藍色襯衫,雙色斜紋領帶。


    她也記得她存了好久好久的錢,終於比對著雜誌買下那一套,然後整天都在想象著他穿在身上好看的樣子。


    可是那年的生日,她抱著西裝一個人坐在冰涼的台階上數數,數到一千然後到著數回一,然後再數到一千,一直來來回回,也不知道數了多少遍,他始終沒有回來,她隻好將西裝收進衣櫃裏。[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她在腦子裏幻想了無數回,他當時也說很喜歡那套西裝,他見到她送他的禮物會是什麽樣的表情,真正的穿在他身上又是怎樣的帥氣驚人?


    可是最終她還是沒看到,他與她那次之後除了偶爾的電話很少見麵,她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那份生日禮物最終埋葬在了那場大火裏。


    如今親眼看到,果然,他最適合這樣的搭配,隨意往那裏一站就是一幅畫。


    江南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幾分傷痛,拎著包,假裝淡定的踩著高跟鞋朝門口走去,然後微微一笑,“這麽巧,你也在這?”


    話一出口,看到蘇然的錯愕,江南才發覺自己的行動有多白癡,他說過他們不曾認識,她隻是一個糾纏他的陌生女人,那麽她本該目不斜視的離開才對,因為他們不曾相識。


    可是麵對他,唯獨麵對她,她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笨拙,會和以前一樣不知所措,會和以前一樣想靠近他。


    眼底閃過一絲錯愕,蘇然禮貌的微笑,既然對方都已經友好的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好拒絕,笑道:“剛才沒事吧?你表現的很生猛。”


    他是在關心她嗎?


    江南心中湧起一陣感動,往昔情感漸漸湧上心頭,待想到她剛才的表現,又尷尬的無地自容,原來他看到了,看到她像一個潑婦一樣的潑酒打罵,為什麽偏偏讓他看到了?


    就算是流年變化,歲月已逝,她仍舊抱有私心的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永遠是那個俏皮天真的江南。


    江南低著頭,正打算說再見,穿著純白香奈兒長裙的安以心款款走來,那長裙是真絲所製,飄逸若仙,襯得安以心原本就清純的臉更加清純,若清泓一捧。安以心看到江南,笑容如夏花緩緩綻放,跳到蘇然身邊,挽著他的手臂,“我收拾好了,我們回家吧。”


    待目光瞄到江南,安以心的笑容刹那凝結,她指著江南噘著嘴,“你怎麽又在這裏,蘇然,她到底跟你什麽關係?”


    “以心,她認錯人了。”


    “一次認錯,兩次認錯,她是瞎子嗎?這麽多次都認錯人?”安以心攔住打算離開的江南,“你說,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老是在我們身邊陰魂不散?”


    蘇然的態度再次刺傷了江南,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手緊握成拳,然後對著陽光仰起頭,清冷的目光直視安以心,“對不起我認錯認了。”


    說罷,踏著高跟鞋揚長而去,任心中鮮血滴落一路。


    自打上次蘇然拍人撞車江南,陸瑾年便在他身邊安排了不少眼線,也伺機對凱亞動手。


    陸瑾年優雅的坐著,當聽見監視安然的人報告江南在咖啡廳裏與陸蕭琴的打鬥,嗜血黑眸閃過一絲笑意,小野貓的爪牙發起怒來還是跟以前一樣厲害吶。


    不過,陸蕭琴那個女人……他修長的手指在紅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那個女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秘書接通陸蕭琴的電話,此時陸蕭琴與江南剛分開不久,看到手機上顯示的陸瑾年三個字,心中湧起一股不安,江南那個賤女人枕邊風吹得這麽快。


    她訕笑著,按下通話鍵,“瑾年吶,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


    陸瑾年一邊拿起偷拍的照片看了一期一邊用低沉的嗓音警告她,“你今天做過些什麽自己不知道?”


    陸蕭琴尷尬的笑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陸瑾年的脾氣若是發起火來,連陸鵬濤都未必招架的住,更何況她?


    但是她已經嫁個了陸家,怎麽說也是陸家的人,是他的長輩,她作為長輩當然有責任保證陸家血統高貴!


    “瑾年,我好歹也是鵬濤的妻子,也是關心你嘛。”陸蕭琴知道自己在陸瑾年眼中什麽都不是,隻好搬出陸鵬濤來壓他。


    陸瑾年眼皮都不抬的說,“告訴老頭子,如果想拿到麗景度假村的case就管好自己的老婆,否則後果如何自己承擔。”


    陸蕭琴沒有想到陸瑾年為了江南那個小賤蹄子竟然連陸鵬濤的賬都不買,她訕笑幾聲,趕緊補救。


    她可不想影響她在鵬濤心中的形象,“瞧你說的,都是自家人,說什麽後果不後果的,舜天既然交給了你當然是你主事。”


    陸瑾年掛斷了電話,薄唇抿成一線,深沉晦暗的目光停留在那張江南回首與蘇然隔空相望的照片上。


    那裏,江南紅唇微張,眼中是錯愕與驚訝,甚至帶著狼狽,一向淡漠如水的她,不在乎形象到可以跟陸蕭琴打架的她,在她愛著的男人麵前驚慌如小鹿。


    翻到下一張,似乎是蘇然說了什麽,她眼角勾起一個激動的幅度,眼中隱隱帶著感動,她從來不會用那種愛慕的眼神望著他,她的情緒除了憤怒也從來不會為他而動,而蘇然,那個要殺她的男人,隻是輕輕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由悲轉喜,由喜轉悲。


    \"是的!我愛他,每時每刻,每分每秒,從過去到現在,從六歲開始到現在,我都愛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那天,江邊,冷風中,蘇然一邊流淚,一邊哭喊的話語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他用力將手中的照片揉成一團,似乎是想掐斷誰的脖子一樣緊緊的捏在手裏,然後漫天的憤怒在時間的滴答中化作絲絲苦澀,然後蔓延在開來,沿著心口的,順著血液流淌,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他放開手裏的照片,重新在桌上展開,她重新找回自尊,傲然的抬著頭,從蘇然和安以心的麵前走過,是她認識的江南。


    陽光下,她紅唇嬌豔,秀眉舒展,仰首之下,如天鵝版修長完美的線條一直到精致的鎖骨。陸瑾年抬頭看了一眼除了公,文幣與電腦什麽都沒有的紅木辦公桌,他們似乎還沒有拍結婚照。


    愛有保質期嗎?她愛蘇然會到什麽時候?江南獨自沿著熱鬧的步行街從街頭走到街尾,藍沂還沒有到,她看著身邊相擁甜蜜情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她不是不想忘記蘇然,在他無數次的拒絕相認,無數次的隱瞞真相,無數次的刺傷她之後,她也曾傷心過,痛苦過,絕望過,下定決心將他忘記,可是她做不到。


    每一次當她想忘記的時候,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就會跑出來提醒她曾經的點點滴滴溫存相守。畢竟在她最美好的年紀裏,他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


    愛到現在,愛到想要掩埋,想要忘記,愛到最後,他一句話,還是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撲向他。


    “藍沂,你說我該怎麽辦?”在藍沂來到的那一刻,江南突然緊緊的抱住她,“我好想救救我自己,你救救我好不好?”


    藍沂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從頭再來,這一次沒抓住陸瑾年的把柄我們重頭再來,我一定幫你找到真相,我們一起找到真相,將陸瑾年送進監獄,替你父母報仇。”


    江南隻是搖頭,她知道藍沂誤會了,卻因為哽咽什麽都說不了。


    是的,既然一切都是從那場大火開始,那麽就由那裏結束吧。


    江南放開藍沂,含淚一笑,兩人牽著手去逛街,都說shopping是女人最適合放鬆心情的運動,這句話果然不錯。


    兩人逛的腿腳酸軟,收獲頗豐,最後在紅底鞋專賣店江南大肆刷卡。


    這些年她做過六家公司的總監,積蓄總歸是有一點的,心情不好,便想大殺四方。


    藍沂拚命的拉都拉不住她,“江南,你還是留點錢保命啊。”


    最後,江南趴在奶茶店的桌子上吹著空調,看著大包小包的香奈兒,迪奧,紅底鞋……後悔了……


    藍沂一副就知道你會後悔的姿態翻著白眼,最後江南看著空空如也的錢包還有各種刷爆的信用卡短信,討好的看著藍沂,“要不我們去退了?”


    藍沂趴在桌子上繼續翻白眼,最後江南還是將所有的東西都退了,逛街嗎,玩玩就好,何必傾家蕩產呢?


    等她甩掉陸瑾年還要靠這麽錢生活呢。


    可是江南沒想到的是,她剛和藍沂告別,回到浠韻別苑,她退掉的所有東西已經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她的房間裏。


    看著滿屋的東西,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蕩到了穀底,對這些東西的喜歡也瞬間變成了厭惡。


    陸瑾年,你究竟要監視我到什麽時候?


    麵對一室的厭惡,江南更加堅定了要贏陸瑾年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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