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雙黑色的男人的棕色皮鞋,江南頭頂傳來劉炎的聲音,\"打掃好了嗎?\"


    \"是,打掃好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陸總讓我來取點東西,你先下去吧。\"


    等阿姨離開,江南剛鬆了一口氣,劉炎突然蹲下來看著她,\"東西拿到手了?\"


    \"你知道我在這裏?\"


    \"我看著進來的。\"劉炎淡淡的說,然後伸給江南一隻手,拉她出來。


    劉炎確認走廊沒有人之後,讓江南跟著他出去,來到陸家後花園一片安靜青綠之下。


    江南打開牛皮紙袋,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疊的照片,是爸爸媽媽的麵目全非的屍身,是火燒之後一片的廢墟,是斷壁殘垣之上漆黑的火燒痕跡。


    一張張又讓她想起那個絕望讓她奔潰的清晨。


    白布遮蓋下是她最愛最愛的爸爸媽媽。


    廢墟之上曾是他們充滿歡笑和幸福的家。


    那樣焦黑掩埋的曾是疼著愛著她一直視她如女兒的蘇阿姨蘇伯父。


    豆大的淚水一顆一顆的往外冒,江南手裏的照片也因悲傷而一點點的被抓變形。


    爸爸,媽媽~


    蘇阿姨,蘇伯父~


    南南終於找到證據可以為你們報仇了。


    江南擦了擦眼淚將照片放在一旁,翻開下麵的文件,下麵是司法調查的文件,上麵清楚的蓋著紅色的警察局和檢察院的印章。


    文件已開始詳細描述了在江蘇兩家收集到的各種線索和證據,然後通過化驗科的化驗得出結論~


    \"這不可能!\"江南憤怒的站起來看著劉炎,\"這絕對不可能。\"


    \"我知道說什麽不都不會相信,隻有你自己親眼看到才會正視這個問題。\"劉炎不疾不徐的說。


    \"我不相信,你不要以為隨便設一個圈套就可以為你家主子洗脫罪孽。\"江南瘋狂的叫著。


    \"這些證據全部都來自警察局,裏麵都是有文件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按照上麵的案件編號去查。\"劉炎說,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意外?”江南覺得十分可笑,“如果是意外也是你們造出來的。”


    \"江南,是不是隻要和你想的不一樣,你就什麽不聽什麽都不信,難道你不信,真相就會改變嗎?\"劉炎冷靜的看著江南,“你靠近陸總的時候,陸總派我調查過你的一切。[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所以這些資料都是我收集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如果不是陸瑾年做的,他為什麽要承認?劉炎,你當我傻嗎?”江南咆哮,她不能信,絕對不能信,否則過去的一切,她和他算什麽?


    “江南,陸總什麽時候親口承認過?”劉炎反問。


    江南一愣,仔細回想過往,他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問她,確實從來沒有親口說過是他做的,她以前也確實懷疑過,可是那場火起得太蹊蹺了,也太巧合了,怎麽可能跟陸瑾年沒有關係?


    “負責這個案子的是城東巡警支隊,人稱鐵麵無私的沈橋。”劉炎遞給江南一張名片,“如果你不信大可去找他確認。沈橋你也認識不是嗎?”


    沈叔?


    江南將所有的資料收起來,冷眉對劉炎說,“我會去查的。”


    江南沒有回房間,她也沒有心情與陸瑾年周旋,現在的她隻想知道真相,她迫不及待的要一個真相。


    然而江南的心中又隱隱的不願意去知道真相。


    她怕,怕劉炎說的都是真的,她怕這些年真的是她誤會了陸瑾年,她怕這些年每一分的痛都是自作自受。


    她怕,如果劉炎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苟延殘喘到今時今日還有什麽意義呢?


    如果真的是她冤枉了陸瑾年,那麽這漫長的受盡折磨的三年歲月時光,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去麵對如同笑話一樣的人生。


    陸家老宅二樓,陸瑾年站在寬大的陽台上,一身西服筆挺,深沉的凝視著一路追尋著江南慌張逃跑的背影,黑眸深處複雜難明。


    江南照著名片上的地址,穿過重重小巷才找到沈橋的家。


    當年沈橋和江南的家隻隔了一條街,江南放學的時候就會路過沈橋的門口。曾經有一次她在路上被小混混調戲,沈叔當場就把那人打得鼻青臉腫,從此就連學校最凶狠的混混都不敢找她的麻煩,因為人人都知道她有整個警察大隊最勇猛的沈橋做後盾,她是沈叔疼愛的丫頭。


    後來城市開發計劃實施了,沈叔那邊拆遷的早,搬得也早,他們之間的聯係也就越來越少了。


    沈叔還在警察大隊做隊長嗎?還有阿翔哥是不是子承父業如願當了警察?


    江南敲了敲門,裏麵走出來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女人,女子見到江南微微一笑,“哪位?”然後驚訝的看著江南,“你是江家丫頭?”


    江南淡淡一笑,“沈阿姨。”


    “快快,快進來坐坐,這麽多年沒見了,你可讓我想死了。”沈阿姨一邊很高興的招呼江南進來,一邊對著屋裏喊,“老沈,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江南順著沈阿姨的視線看過去,沈叔緩慢的推著輪椅從臥室內出來,以前的飛毛腿,如今隻剩一隻,另一隻隻剩半截在空蕩蕩的長褲內,江南的心忍不住一沉,“沈叔,你的腿?”


    沈橋爽朗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腿,“沒什麽,一夥搶劫犯掃了兩槍。最後還是我方大勝,不算虧。”


    “不虧不虧,那你以後別讓我推你去公園下棋。”沈阿姨抱怨的說,“江南,我跟你說,以後你找老公絕對不能找你沈叔這樣的。自己老公做事太拚命,受苦的都是咱們。”


    江南笑笑,沈叔當年可是整個警隊的拚命十三郎,沈阿姨當時就常對他們埋怨自家老公不知道心疼自己個兒的身子,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一點都沒變。


    沈橋拉著江南問,“江家丫頭會下象棋嗎?這幾天你家沈姨跟我置氣呢,都不帶我去公園了。”


    江南笑笑,搖頭,寒暄了幾句之後,不緊不慢的開口:“沈叔,你還記得當年我家的那場大火嗎?”


    沈橋微微一愣,臉上慢慢浮現出戚戚之色,他長歎了一口氣:“當初我在外地,回來的時候聽說你們家出事了,本來想接你過來的,可是……你這丫頭,怎麽一聲不響的就走了,連點消息都沒有。”


    “沈叔,聽說這件案子當年是您經辦的?”


    “也不算是,我是後來出差回來,經辦人離職才接手的。”沈橋好奇的問,“江丫頭,你這次來不是來專門看沈叔的吧?”


    江南也不虛偽的掩飾,大方點頭承認,“沈叔,你覺得我父母的死會是誰做的呢?”


    江南這個問題設了一個陷阱,她沒有直接問是不是意外,而是問是誰做的,這就默認了一個前提,她父母的死是有人動手腳的,但凡沈橋有一點點遲疑,她都不會相信他的話。


    可是沈橋卻很訝異的看著她,然而大手慢慢撫上她的長發,“丫頭,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別再多想了。”


    “沈叔,你抓到放火的人了嗎?”江南像個小孩子一樣執著的追問。


    “丫頭,如果有凶手的話,叔怎麽可能不幫你抓到?”沈橋又歎了口氣。


    “那麽火災發生的原因是什麽?”


    “是電路老化,表皮脫落導致的。”沈橋認認真真的說,“當時我確認了很多遍,可是鑒定科的結果都是這個。我也去現場找過,唉,隻能說都是命。”沈橋點了一支煙,雲霧繚繞中,微微搖頭,“丫頭,你現在坐在哪兒啊?做什麽?要是有什麽難處跟叔說。”


    江南搖頭,眼中苦澀得疼,突然很想大哭一場,可是她沒有,沈阿姨一邊做菜一邊讓江南留下,江南微笑搖頭告辭。


    她一個人沿著小巷慢慢的走著,走了很久很久,她在心裏呐喊,不,她不信。


    如果不是陸瑾年,那麽當初他為什麽那麽阻止她去查真相?為什麽將她囚禁在他身邊?


    鑒定科難道不能作假嗎?警察局就不會說謊嗎?她如果相信警察局的報告根本不會走到今時今日?


    她憑什麽相信他陸瑾年?劉炎從來都是陸瑾年的走狗,怎麽可能背叛陸瑾年來幫她?


    可是她能不相信沈叔嗎?


    沈叔和爸爸媽媽那麽要好,是疼著她長大的。


    最重要的是,沈叔,這一生不曾為任何權勢低過頭,否則也不會打拚一輩子還是窩在一個小地方當隊長。


    還記得當時轟動全城的強奸案,原本隻是一個很小的案子,因為對方是某大官的兒子生生逼迫受害人承認賣,yin,當時如果不是沈叔堅持,隻怕那個女孩子就洗不白了。


    當時,整個大隊,隻有沈叔一個人堅持,當時,為了躲避報複,沈阿姨躲在家裏整整一個月提心吊膽,不敢出門。


    這樣的沈叔,這樣剛正不阿,鐵麵無私的沈叔,她怎麽可以質疑他的人品?


    可是如果一切隻是意外,那麽她這三年算什麽?


    細雨一滴一滴的落下,江南獨自一人在雨中走著。


    她出門的急,除了手機和身上的零錢以外什麽都沒有帶。


    現在她要去哪裏呢?


    陸家?浠韻別苑,還是哪裏呢?


    雨越下越大,江南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她靠著牆慢慢蹲下,抱著膝蓋,淚水瞬間湧了出來。


    為什麽要哭呢?


    她問自己究竟為了什麽在哭。


    是一切仇恨化作虛有的空虛和無力,還是三年青春折磨的錯付?


    還是因為那些因為誤會和仇恨而錯過的愛的可能?


    黑色的賓利在細雨中停在了江南的腳邊,陸瑾年從車上下來,用傘擋在江南頭上,一隻手拉著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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