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謹年的名義現在約江南出來,她會出來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為陸總和江小姐之間傳遞訊息了。”劉炎說,“可能現在幫不了夫人什麽。”


    “劉炎,劉家對陸家的忠心還在嗎?”


    “劉炎一輩子忠於陸家。”


    “舜天是陸家的心血,但是你的爺爺和父親也為此付出了一生,我相信你不願意看著它被毀掉。”陸瑾年抿了一口熱茶,小心的觀察著劉炎的表情。


    “夫人這話什麽意思?”


    “現在舜天和華沃生死搏殺之際,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可是如今這個不小心似乎出現了。”


    劉炎愕然的看著陸蕭琴,她這話直指江小姐,是什麽意思?


    “如果這個不小心消失了的話,我相信以謹年的能力在處理和華沃的這件事上不會有任何意外。”


    不,這話不是陸蕭琴說的,劉炎冷冷的看著麵前的陸蕭琴。


    江南懷著陸總的孩子,那是陸家的骨肉,陸蕭琴沒有那個膽子敢傷害陸家的孩子,除非得到了某人的默許。


    而以陸蕭琴的學識內涵也說不出這樣意有所指又說一半留一半的話,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


    隻有那個城府最深,這些年一直暗中支持她的人,陸蕭琴才會願意聽他的話,他才能教的會陸蕭琴說這樣的話。


    “夫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雖然很不願意,但是有些東西沒了還可以再有~”


    例如孩子~


    “有些東西,卻是不能傷害的。”


    例如幾代人的心血絕不能毀在一個女人手裏~


    “這話是夫人說的,還是別人說的?”劉炎緊緊的抓著沙發坐墊,這話隻有一個人會說~


    “誰說的重要嗎?”陸蕭琴陰冷的一笑,“隻要你對陸家對忠心還在,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忠心嗎?他對陸家對忠心,陸家對劉家對恩情~


    劉炎沉默了。[.超多好看小說]


    “我想如果是你父親還在,你應該知道他會怎麽選擇。”


    劉炎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開口,“如果這是陸家的選擇,那麽我就遵循。”


    陸蕭琴說的對,如今華沃和舜天勢成水火,已經是最後關頭,分毫之差就能定勝負,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任何的不小心和意外。


    第二日,黃昏時分,江南將選好要放大的照片親自送到了攝像館。


    那是一家古老的攝像館,聽前台的人說,這家攝像館跟陸家一樣從清朝起就經營了,開設的原本是個英國人,後來與中國人結婚之後便一直留在中國。


    上次給她拍攝的主攝像師是這個圈子非常有名的大師,有自己的工作室,已經開了好幾次的全球攝影展,這家攝像館原本就是作為紀念留下的。


    也是因為陸家和這家攝像館的從前清時期建立的淵源才會願意為她和陸瑾年跑一趟。


    江南詢問前台,“可以幫我在放大的照片有下角加字嗎?”


    “可以的,陸太太。”前台遞給江南一個精致的小本子讓江南寫下要加字的照片編碼和加的內容。


    江南寫好後交給前台美女,慢慢走了出去。


    冬天,藍沂喜歡吃烤鴨,江南打了個的繞道到x海路打算給藍沂帶一隻烤鴨回去。


    這家店是正宗老店,江南拍了很長時間的隊才買到,正準備回家,一輛車停在了江南麵前。


    黑色的賓利,那是陸瑾年的車。


    劉炎打開車門,走到江南麵前,恭敬的說,“江小姐,陸總想要見你一麵。”


    陸瑾年?江南蹙眉,“有什麽事嗎?”


    “似乎是有關舜天的股份。”


    江南一聽,心裏有些怕,她怕陸瑾年真的將舜天的股份讓給她,那麽到時候,她哪裏還有半分的籌碼跟陸瑾年談判?


    “江小姐,上車吧。”劉炎打開車門,江南微微苦笑,上了車。


    陸瑾年,你真的很固執。


    江南靠著車窗,看著窗外景色變換,突然想起他讓她不要靠著窗戶,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慢慢坐正。


    江南往中間一點的位置坐著,沒有任何可以靠著思考的東西,總覺得不習慣。


    可是,她不習慣的就是是窗戶,還是沒有身邊的那個人呢?


    江南犯困,很快躺在車上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炎將江南喚醒,江南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到了嗎?”


    當江南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天已經黑了,明顯她睡了很長時間,而從那條街到舜天根本不用半小時。


    她仔細到環顧周圍,這裏山木一片,根本就是荒無人煙到郊外。


    江南從車上下來,警惕到看著劉炎,“你想做什麽?”


    “江小姐,很抱歉將你帶到這裏。”劉炎開始在身上摸索,“不過,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有人要我殺了你。”


    江南害怕到後退,麵上盡量保持鎮定,“什麽人要你殺我?”


    “那麽就得問江小姐最近得罪了什麽人了。”


    她得罪的人?江南仔細在腦海中搜索,最近的話,她隻和舜天,和陸瑾年有關。


    陸瑾年不會殺她,更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那麽是誰?


    “是誰?”


    “江小姐要分舜天的股份,就是要拿那個人的命,因為他原是舜天最大的股東。”


    “陸鵬濤?”


    劉炎拿出一把尖刀,“江小姐知道了真相,以為自己能安然無恙嗎?”


    江南想要逃跑,卻被劉炎一把抓住,那把尖刀在她的眼前慢慢放大,越來越大,上麵的每一個紋路和細節,她似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晚上沒有等到江南回來,藍沂心裏很不安,不斷的給江南打電話,電話卻始終是關機狀態。


    客廳裏的電話仍舊放著無聊的節目,藍沂心裏特別煩躁,不知為何,她就是不安,心裏慌慌的,南南很少這樣外出一夜不歸連個電話都沒有,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呸呸呸,瞎想什麽呢?南南怎麽可能出意外,她這個烏鴉嘴!


    “現在插播一條重要新聞。”這時電視上都主持人說,“今晨五點二十分左右,南郊發生一車輛失控落下懸崖發生爆炸,警方已經趕往處理,暫時不知道事故原因。車內經過警察鑒定是一男一女。”


    “男子已經送往醫院,女子當場死亡,請兩位都家人盡快與警方聯係。”


    主持人說話的時候,電視畫麵轉成了現場畫麵,被擔架抬到救護車上的那個人,雖然右臉燒傷了,但是毫無疑問的,那是劉炎。


    她說一男一女,劉炎的車上做的如果不是陸瑾年,那麽會是誰?


    南南,南南為什麽一夜沒有回來?


    同行的女子呢?


    怎麽沒有那個女人的畫麵?


    藍沂手發抖的撥打電視上麵的電話,“喂,xx警察部嗎?今天早上南郊爆炸車輛上麵的女生呢?為什麽沒有她的照片?”


    “請問您是她的家人嗎?”


    “你告訴我她是誰我才能知道我是不是她家人啊!”藍沂有些急了。


    “小姐,請你冷靜一點。”電話那頭的警察說,“我們去的時候車輛已經起火爆炸,那名女子我們隻找到一些破碎的衣物和殘骸,所以不能確認是誰才讓電視台發布訊息尋找的。”


    “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可以過來認領一下物品。”


    藍沂抓著電話就飛奔出門,南南,你可別嚇我啊。


    幾乎是同時,陸瑾年接到林立的電話,“陸總,劉炎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


    “怎麽回事?”陸瑾年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不清楚,好像是墜崖爆炸,從警方那裏打探到到消息,似乎刹車被人動了手腳。”


    “嗯,你先過去處理一下。”陸瑾年淡淡的說。


    刹車被人動了手腳,居然有人膽大包天敢在他的車裏動手腳,看來這個人針對的是他們陸家啊~


    “陸總~”林立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說,“據警察局的消息,當時車上還有一個女人~”


    陸瑾年手上的動作一頓,“是誰?”


    “不清楚,聽說爆炸的時候,劉炎跳出來了所以隻燒傷了半邊身子,但是那個女人當時在爆炸中心,所以沒能留下骸骨~”


    陸瑾年脊背冰涼而僵硬,他顫抖著手抓住電話,想要打給江南,卻沒有勇氣撥號。


    快捷鍵1就是江南,可是他按不下去。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


    沒有他的命令,劉炎怎麽可能單獨去找江南,還將車開到那麽偏遠的地方?


    如今他和江南在談離婚,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律師,江南也不會可能見劉炎要帶話給他吧?


    “陸總,陸總,你還好吧?”林立擔心的問,其實那個女人他能想到是誰。


    以劉炎的性格不會假公謀私,他開的是公車,辦的當然是公事。


    什麽樣的女人會讓他開陸總的車,公司的車去接?


    隻有陸家的人。


    打電話之前,她確認過,陸蕭琴在老宅根本沒出過門。


    那麽是誰就已經很明顯了。


    “陸總,要我安排司機開車接您嗎?”


    陸瑾年抓住發抖的手,硬是逼自己按下了那個1,可是無人接聽,那裏麵出了嘟嘟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心瞬間跌落穀底,立刻衝出門,開車前往警察局。


    藍沂和陸瑾年同時推開警察局的門,林立早已等候在此。


    “怎麽樣?有結果嗎?”


    林立指著一個透明袋說,“這裏麵裝著死者留下的所有東西,但是,我看過了,沒有什麽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確切東西。”


    “是的。”警察局的人也說,“所以我們也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可能需要傷者醒來才能知道。我們搜集了現場的一些殘骸的dna,如果你們可以確認受害人的身份,可以找來死者的親屬做dna檢測。”


    “沒有。”藍沂默默的說。


    陸瑾年踉蹌後退,是了,江南的父母早就沒了,現在又去那裏找dna檢測?“劉炎現在在哪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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