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問問我在哪裏嗎?”蘇然悠然的說,“江南,我們好歹將近二十年的感情,難道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追憶舊情。<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江南冷冷的說,“你們在哪裏?我現在一肚子的問題。”


    “xx街14號,還記得14這個數字嗎?我們定情的那一天就是十四號。”


    江南滿心都是傷痕,真的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陪蘇然玩這種遊戲,沒有等蘇然說完直接掛斷電話,開車直奔xx街。


    那是一跳老巷子,裏麵很多的老院子,因為年代久遠所以價格相對便宜,蘇然在裏麵租了一個,與以前的江家很相似的一室三帶院子的四合院。


    當江南趕到的時候,江忠正正在院子裏曬太陽,侍弄花草,那燒傷的痕跡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目,誅心。


    見到江南,江忠正的臉色明顯變的難看了幾分,“你還知道回來?”


    “爸。”江南走到江忠正身邊,蹲下來,握住江忠正的手,“爸,你怎麽會突然出現?”


    “怎麽會突然出現?”江忠正冷笑,“看來你是希望我死了,好讓你嫁給殺你媽,的凶手,是不是?”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一直以為~”以為你死了,江南眼中浸出點點淚光,“爸,這麽多年,你活著,為什麽你不聯係我?這麽多年,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又多想你,多想你和媽媽?”


    說著說著,那壓抑在心上的情感再也控製不住,淚水瞬間噴湧而出。


    爸的身上那麽多那麽多的火燒傷痕,她難以想象經過這麽多年這些傷痕還如此清晰的在他的身上,這意味著爸是經曆了多深的痛苦才能撐到今天?


    以前爸是最喜歡晨運的,每天都會到公園跑個幾公裏,甚至還參加過萬裏馬拉鬆。


    可是現在他坐在輪椅上,一隻腳隻剩下一半,另一隻也萎縮到根本不可能站立的地步。


    “爸,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從火場裏逃出來的?警察局裏關於你的屍體記錄又是怎麽回事?這些年您到底是怎麽過來的?為什麽,為什麽~”到最後,江南竟是泣不成聲。


    看到江南這麽傷心,是真的在關心自己,江忠正的心漸漸的也軟了,畢竟是自己女兒,就算再生氣又哪舍得真責怪於她?


    “唉~”江忠正長歎了一口氣,蘇然遞給江南一張紙巾,“這些事說來話長,你這麽哭著淚水隻怕待會兒都不夠流。”


    江南沒有接過紙巾,江忠正說,“蘇然隻是嘴硬,你們別鬥氣了,快把眼淚擦擦吧,妝都花了。”


    畢竟多年未見,江南不知道江忠正到底知道她和蘇然之間發生的事情有多少,但是現在她不想反駁江忠正,拿著紙巾將眼淚擦幹。


    秋日風大,江忠正身子不好,咳嗽了幾聲,江南推著他進屋,再次問起他和蘇然是怎麽逃出那場大火的。


    江忠正當時已經被梁上倒下的木樁砸傷,昏迷了過去,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生麽,隻得由蘇然說。


    “當天我和伯父伯母吃完飯就離開了,後來在附近轉了幾圈回家看到我們的房子起火,當時江伯父就在門口,所以我順手將他救了出來。(.無彈窗廣告)”


    “所以你從始自終都不在那場大火裏?”江南冷冷的質問蘇然,“那麽為什麽?為什麽你活的好好的卻從來不跟我聯係,一直讓我以為你死了?甚至在我們見麵後也假裝不認識?”


    “如果是你,你見到陸瑾年你會說嗎?”蘇然理直氣壯的說,“當初派人來放火的人就是陸瑾年,你覺得如果他知道我活著並且記得過去的事情會放過我嗎?”


    江南咬唇,沉默不言。


    蘇然再接再厲的說,“江南,別忘了你當時的身份,你是陸太太,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被鬼迷心竅,為了陸瑾年什麽都可以不要?”


    江南很想反駁,但是卻又無從反駁。


    蘇然說的合情合理到,當時連她都是那麽想的。


    “警察局裏明明說~”


    “當時怕陸瑾年報複,所以我收買了警察局的人。”蘇然毫無愧疚的說,謊話說得連自己都醒了,仿佛當初為了躲避江南特意收買警察局內的人,不敢殺人又害怕真相,把江忠正囚禁在法國讓人定時注射可以讓人神誌不清的藥物的人不是他。


    “蘇然你不信我,我不怪你,可是爸~”江南看向江忠正,“你也不信我,不信南南嗎?因為不相信我所有這些年才不聯係我的嗎?”


    “南南。”江南的眼光太過受傷,江忠正心軟了,暫時放下江南嫁給仇人的憤恨,說,“爸被救出來之後,因為受傷太重一直在治療中,知道最近才蘇醒。”


    蘇然一絲得意當笑容隱沒在嘴角,蘇醒?如果不是他被逼無奈,讓jack逐步減輕了藥物注射,你能蘇醒嗎?


    蘇然說,“江伯父清醒後,那邊的醫生告訴我,我就安排人把他送回來了。本來想飛這麽長時間,伯父身體又剛剛恢複應該休息一下,可是沒想到~”


    蘇然看了江南一眼,那一眼的鄙視似乎在暗示,沒想到你竟然完全忘記父母之仇,在和陸瑾年徹底撕破臉之後,現在竟然又要嫁給他!


    “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伯父的消息,江南,因為伯父是這件案子的親曆者,是最有力的證人。”


    “南南,你跟陸瑾年究竟是怎麽回事?果果又是誰的孩子?”江忠正兩隻眼睛因仇恨而猩紅,“我告訴你,隻要有我一天你就不許嫁給陸瑾年,無論如何都不行!”


    “否則,你就不是我江忠正的女兒。”


    江南咬著嘴唇不說話,她的生身父親都說是陸瑾年,她的猜測,柏邵晨跟她談話之後最後的一絲希翼都沒有了。


    “爸,你~現在想怎麽做?”江南略微有些遲疑,她曾經在心裏做了無數次大演練,希望在真的麵對這一天的時候自己可以成熟的處理自己的情緒。


    可接過,真正麵對的時候,她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做。


    “蘇然已經開始幫我聯絡警察局。”


    江南的心瞬間沉入穀底,大仇有機會得報,縱然是關乎他,她以為她至少會有一絲絲的喜悅的,可是現在她的心隻想否認這一切,根本沒有半分輕鬆可言。


    不久後,蘇然陪同江忠正進入警察局報案,當報案警察做筆錄登記聽見陸瑾年三個字的時候嚇得手上的筆都掉在了地上。


    “陸瑾年?舜天國際總裁,軍門三代的那個陸瑾年?”


    得到肯定答複,小警察有些慌了,連忙通知上次,警察局長於榮立刻走了出來,接過了案子,敏銳的目光掃過江南,江忠正,蘇然三人,“就是你們三個報案?”


    蘇然冷哼,“是我們,我們無權無勢小老百姓一個,局長大人不會是怕得罪陸家不敢受理吧?”


    “你現在是在質疑我們執法的公正性嗎?”於榮冷冷的看了蘇然一眼,蘇然想反駁,江忠正緩緩開口,“局長大人,我們現在在報案,三條人命的案子。”


    “我知道,你們將事情說清楚。”於榮麵上鎮定,心裏卻恨死了,案發地又不在他們這裏,這幾個死人跑他這麽報什麽鬼案子!


    可是論管轄權,他又沒辦法將他們推掉,而且不論什麽原因推掉,以現在網絡的輿論走勢來看,隻怕他都逃不了好,沒有辦法,於榮隻好硬著頭皮上。


    接受報案之後,於榮讓人給江南三人泡茶,跑到裏屋托關係打電話,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幫他和陸瑾年搭上了線,小心翼翼的將今天的事情告訴陸瑾年。


    陸瑾年冷冷的問,“於局長的意思是想審訊我?”


    “陸總說哪裏的話,我們隻是希望你可以和江忠正當麵對質,畢竟這也是關乎您的名譽,可半點馬虎不得。”


    陸瑾年冷哼一聲,“多謝於局替陸某著想。去這一趟也無妨。”


    這幾天冷靜下來仔細的思考後,陸瑾年不相信自己會下那樣的命令,因為這天下沒有他陸瑾年談不下的case,用得著用這種無聊至極的手段嗎?


    很快,長生開車到了警察局,陸瑾年氣勢洶洶的走進警察局,不等別人開口,選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大搖大擺的坐下,卻恰恰好坐在了剛才於局長的位置上。


    於局長訕笑,抽了身邊的小警察幾下,讓他端椅子過來給自己坐下。


    江忠正嘲諷的笑著,小人嘴臉。


    於局長開始問話,“陸總,這位江先生指控你因為收購價格沒有談到位,派人在江家大院放火,害死了他的妻子和這位蘇然先生的父母,不知道你是否承認?”


    “你覺得這事需要我承認嗎?”陸瑾年冷冷的對於榮說,目光卻始終停留在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言不語的江南身上,她現在站在這裏是因為什麽?


    是因為她也相信是他殺的嗎?


    整個案子他調查過了,即便是談不下那間四合院,舜天修改設計也不過損失幾百萬,為了幾百萬殺人,他陸瑾年還不缺這點錢!


    陸瑾年淡淡的問,“既然這位江先生說火是我派人放的,指控我殺人,證據呢?”


    江忠正凶狠的說,“我們江家從來沒與人結怨,除了被你逼迫拆遷之外,還能有誰?”


    “於局。”


    於榮知道陸瑾年的意思,對江忠正說,“江先生,個人的猜測在法律上是不能被當作證據的。”


    陸瑾年淡淡的問,“這位,江伯父是吧?請問你有親眼看見我陸瑾年放火嗎?”


    “陸總,這不是說的笑話嗎?”蘇然冷嗤一聲,“陸總什麽樣的身份怎麽會親自放火,當然是派人做的。”


    “派人?”陸瑾年森寒而冷酷的目光定格在蘇然身上,“有證據嗎?沒有證據,蘇先生知道什麽叫誹謗嗎?”


    於榮問江忠正,“江先生,你有親眼看見陸總放火嗎?或者說你有看到放火的人是誰嗎?”


    隻要看到放火的人是誰,抓到那個人,那麽背後有沒有人指使也就一清二楚了。


    “當時天太黑,沒看清楚,不過那個人穿的衣服就是舜天的員工服。”


    陸瑾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在舜天上班的人穿的雖然是統一定製的西裝,但是上麵沒有任何獨特的印記,請問江伯父是如何認出那就是舜天的員工服的?”


    陸瑾年淡淡的看了蘇然一眼,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開始,他的直覺就告訴他這個男人視他如仇敵,而這個所謂的親曆者江忠正就是被他找回來的,他不得不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動了什麽手腳!


    “還是說,江伯父的認定是因為聽信了某些人的話?”陸瑾年意有所指的看著蘇然。


    江忠正仇恨的看著陸瑾年卻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點,當天天太黑他確實沒看清放火的人是誰,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誰,是他,就是陸瑾年,否則,除了他還能有誰?


    “聽說江伯父是剛從法國巴黎醫院出來的,所在的治療科是精神科。”陸瑾年淡定的說,“江伯父的病真的痊愈了嗎?”


    “你在罵我精神病?”


    “我隻是在合理表達懷疑,幫助於局長查清案子的真相,於局長說呢?”


    於榮尷尬的說,“江先生,蘇先生,如果你們還是提不出任何確切的證據,對不起,這件案子我們無法立案。”


    蘇然手肘捅了捅江南,江忠正冷冷的說,“南南,你來說,凶手是誰。”


    江南依舊低著頭,她不敢抬頭,不敢看陸瑾年,不敢和他對視。


    她現在很亂,出門的時候,江忠正三令五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孝道威脅讓她必須在警察局裏指正陸瑾年。


    一個是她的爸爸,一個是她愛的人,她要怎麽做?


    她能怎麽做?


    蘇然說,“江南,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可別忘了你也是為人子女的。”


    江忠正說,“南南,你難道要逼死你爸我,讓你媽媽死不瞑目嗎?”


    “江小姐,你有什麽要說的嗎?”久等不到江南開口,於榮不耐煩的提醒她。


    “我~”


    江南才說了一個字,蘇然連忙說,“江南,蘇阿姨在天上看著你呢,那場大火毀了你的一切,你難道真的可以忘記一切,自欺欺人的活著嗎?”


    “我~”


    “南南。”江忠正說,“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爸,就好好的回答,不然以後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


    “夠了!”陸瑾年低喝一聲,不由分說的拉著江南就走。


    這些人真的是夠了,難道他們沒看見她的痛苦和猶豫嗎?


    還會為了仇恨,他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不在乎是不是江南,不在乎她痛不痛苦,不在乎她是不是被逼到絕境?


    陸瑾年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江南,不敢重不敢輕。


    太重,怕弄疼她,但是太輕,又怕她就此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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