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庭羽不知道正在想寫什麽,連他走到跟前都沒有察覺。(.$>>>棉、花‘糖’小‘說’)


    “喂,”陸瑾年在宮庭羽的眼前揮了揮手,然後拍上了他的肩,“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宮庭羽回過神來,見是陸瑾年,微微扯出一個微笑,看著自己麵前這一片井然有序的場景,淡然開口說:“沒什麽,隻是想這樣卡賓塞這個人。如果他沒有自作聰明,以為沒人能抓到他,大肆進行軍火貿易,憑借他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在商界找到很好的出路吧?”


    陸瑾年點點頭,他肯定卡賓塞的智慧和手段,但是,這些都不應該存在於一個罪犯的身上,於是,他說道:“雖然如此,但是這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他走錯了一步,以後就步步都是錯了,今天這個後果,也是報應。”


    宮庭羽也是這樣認為,可能每個聰明人遇到同類時,都會有惺惺相惜的感覺,但是他們並不覺得卡賓塞的做法是正確的。


    他搖搖頭,甩掉自己腦子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轉身對陸瑾年說:“這件事之後,你們就可以安心的生活了,不用再提心吊膽了,江南也能放心了。”


    想起自己的小女人,陸瑾年的眼神中蕩起了一抹柔情,他的聲音中都含上了絲絲的暖意。


    “是啊,我們終於能安心生活了。”


    “說起來,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本來這件事是我自己的工作,卻要麻煩你幫助我,其實,在抓卡賓塞這件事上,你的功勞應該是最大的。”宮庭羽有點自責,都是自己遲遲不能將卡賓塞抓住,才會害江南和陸瑾年受這麽多的苦。


    “你知道,我並不在意什麽功勞,如今,卡賓塞已經被成功抓到了,你也不必再繼續自責下去,現在這樣已經很好。”陸瑾年拍拍他的肩,用動作安慰著他,他繼續開口道:“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去看看江南嗎?”


    宮庭羽自然是願意的,他連忙點點頭,然後交代自己的手下將卡賓塞押送到警局,要防止他中途逃竄,然後坐上車,跟陸瑾年一起往路家開去。


    江南在家自然是萬分擔心,不知道陸瑾年現在的情況如何了。她有些焦躁,本來懷孕了就很差的心情在這時候更加地焦躁,連沙發上坐著都覺得煎熬,隻好在地上不停地走來走去。


    她想打電話問問陸瑾年現在的狀況,又怕打擾到他給他帶來危險。陸瑾年又遲遲未歸,她實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本來孕婦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的,現在麵對這種情況,她沒有辦法停止亂想,她甚至想到了是不是現在陸瑾年已經不在了,萬一他走了,她應該怎麽辦?


    她越是這麽想越是感覺害怕,他們說過要生死與共,但是孩子呢,孩子怎麽辦呢?江南的眼圈紅了,她努力眨著眼睛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棉、花‘糖’小‘說’)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她連忙奔到門口,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了,緊緊的讓她不能呼吸,她怕一會兒進來的人不是陸瑾年,或者是別人,來告訴她陸瑾年已經死了的陌生人。


    她一雙水亮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門口,慢慢地,門打開了,門口正是那個她心心念念了無數個日夜的男人。


    她的眼淚一下子奔湧而出,一路小跑,衝上去抱住了陸瑾年。


    嬌妻在懷,尤其是在他剛進門就給他一個這麽大的擁抱自然讓陸瑾年非常高興,他自然地抱緊懷中香軟的女人,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在她的頭頂印上一個輕輕的吻,聲音像是浸泡在春風之中一樣柔軟:“我回來了。”安撫著江南緊繃的心弦。


    她從他的懷中站直身體,仔細地上下地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這才放了心,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她哽咽著問他:“事情都辦完了嗎?”


    陸瑾年點點頭,大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擦掉了她的眼淚,開口說:“恩,都完成了,你放心吧。”


    江南聽見他這麽說,才徹底安心。她破涕為笑,正想說些什麽卻發現陸瑾年的身後還有一個人,仔細一看,才發現宮庭羽也來了。


    她連忙將兩個人迎進來,給他們去準備一些吃的東西。


    再回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果果也出來了,正在抱著陸瑾年的脖子撒嬌,捧著他的俊臉親個不停。


    陸瑾年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自己女兒的口水已經塗了自己一臉。


    江南無奈,陸瑾年寵女兒的程度有時候她看了都免不了要嫉妒,果果如果要星星,他恐怕都會給她找出來好幾顆,還會擺在女兒麵前,大手一揮說隨便選。


    江南把女兒從陸瑾年的身上抱下來,讓她到一邊自己乖乖做好,隨後給陸瑾年和宮庭羽端上了熱茶和可口的點心。


    宮庭羽向江南道謝之後,便端著茶一邊喝一邊將這些天的事情講給了江南,由於身邊還有一個小朋友,宮庭羽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並沒有涉及到他們的行動到底有多危險,但是,即使是這樣,江南還是覺得心驚膽戰。


    陸瑾年安撫似的拍拍她,房間裏一時無語。


    半晌,宮庭羽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響起:“這件事情結束了,你們是不是也要回a市了?”


    “是啊,”陸瑾年伸手將江南摟進懷中,另一隻大手拉住她的小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給剛才受到驚嚇的江南無聲的安慰,然後轉而對宮庭羽說:“江南過了太久擔驚受怕的日子了,我打算盡早回去。”


    宮庭羽點點頭,這次的經曆確實是危險重重的,他知道江南這些天都為了陸瑾年擔心著,更何況江南還懷著孕,再在這裏住下去,恐怕對江南的心情造成不良的影響。


    他理解陸瑾年的心情,繼續開口道:“這樣也好,那你們什麽時候走?”


    “不著急,我打算先帶江南和果果去旅遊,放鬆一下心情,我已經很久沒用休假帶她們出去走走了,現在正好有這樣一個機會,等她們玩夠再回a市有不遲。”陸瑾年的玩著自己嬌妻的手指,頭也不抬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還沒等宮庭羽說話,沙發旁邊一直乖巧玩玩具的果果突然抬頭望向自己的老爸,興奮地大叫道:“我們要出去玩嗎?”


    陸瑾年看著自己活潑的女兒興奮的樣子,不禁露出一個溫暖的笑,耐心地解答了她的疑問:“對啊,果果就要和爸爸媽媽出去玩了,果果高不高興?”


    “高興。”果果脆生生的答道。


    她真是太開心了,最喜歡和爸爸媽媽出去玩了,哦哦,還有小羽哥哥,要是小羽哥哥能和他們一起出去玩就好了。


    想到這裏,他連忙手腳並用地爬到自己爸爸的身上,順便將自己的媽媽擠走,江南無奈地看著自己小小的女兒,隻好將陸瑾年的懷抱讓給她。


    果果克服了艱難險阻,終於爬到自己爸爸的懷裏,她伸出胖胖的兩隻小手,抱住了陸瑾年的脖子,朝著陸瑾年眨了眨琥珀一樣水潤的大眼睛,嘟起嫩紅的小嘴,向陸瑾年撒嬌:“爸爸、爸爸,我可不可以帶小羽哥哥一起去,我想要小羽哥哥陪我去。”


    陸瑾年本來很享受自己女兒向自己撒嬌這件事,不是曾經有人說過,隻有深深信賴你的人才會向你撒嬌嘛,他心裏暗爽,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地位真是至高無上。


    但是,沒想到,女兒原來是為了小羽的事情才向自己撒嬌的,他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麵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江南在聽到女兒的請求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又看了看陸瑾年難看的臉色,還以為陸瑾年沒辦法滿足自己女兒的請求,於是心情低落。


    於是她連忙伸手抱過賴在陸瑾年懷中的女兒,輕聲地安慰著她:“果果,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嗎?小羽哥哥有要緊的事情要做,不能陪果果出去玩的。”


    “啊?”果果失望地低下頭,眼圈變得紅紅的,眼看眼淚就要掉下來。


    江南輕輕拍著她的頭,在她的耳邊安慰她:“果果想不想讓小羽哥哥變成大英雄啊?就像電視上動畫片演的英雄一樣。”


    果果點點頭,小羽哥哥是大英雄。


    “如果小羽哥哥去做這件要緊的事情,他就能變成大英雄了,以後就有很多時間陪果果玩了,好不好?”江南在果果耳邊輕聲說道。


    果果委屈地點點頭,為了小羽哥哥成為大英雄,她願意這次出去玩不帶上他。


    “真乖!”江南連聲誇獎她,在她粉嫩的小臉親了親。


    陸瑾年看著妻子安慰好了女兒,但是他的心情還是談不上陽光。這時,宮庭羽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來。


    其實,剛才說起小羽的時候,嚇到的又何止是江南一個人呢?果果天真無邪的話,卻一下子揭開了他的傷疤。


    多長時間沒有想起小羽了,不是他不願意想,而是他不敢想起小羽,如果不是他,小羽也不會到達今天這個地步吧?他這一生,做的錯事實在是太多了,他對不起的人也太多了。


    他不止一次地想主意想要救出小羽,但是自己身在體係之中,也知道法律的威嚴,就憑借他一個人,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也無法實施。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無能為力,好像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做不好。


    他帶著陸瑾年來到陽台上,回頭看了看客廳中還在安慰女兒的江南,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高大的陸瑾年,低聲開了口:“我想去監獄看看小羽。”


    他沒有等陸瑾年說話,而是自顧自地說下去:“我知道救出他是不可能的,我也打消了這個想法,我身在體係之中,根本無能為力。我隻想讓你幫忙出麵,讓我去監獄見一眼他,隻見一眼就行了。”


    陸瑾年深深看著麵前的宮庭羽,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沒有說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宮庭羽見他沒有說話,隻好繼續開口:“我頭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無用,好像什麽也做不了,但是,現在我隻能尋求你的幫助了。”


    陸瑾年理解,他知道小羽的事情給了他多大的打擊,他沉默了很久,但是也沒有給宮庭羽那個他盼望的回答,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等我的消息。”


    宮庭羽知道這件事不是小事,陸瑾年不能輕易給自己承諾,但是,總算還有一絲希望,他還是有可能會見到小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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