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畫心明白這個道理,她楊靜漪自然更清楚。


    這也是她為什麽一開始就用這個來威脅她,都不怕她不屈服。


    就是拿準了這個。


    她楊靜漪什麽都可能放棄,但絕對不會放棄高高在上的生活。


    她已經習慣了受人尊重崇拜,如果一旦屈於人下,那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這樣一相比,道歉自然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過,那種兩種相互煎熬的感覺,與她當初利用那些事情來打擊她的,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楊靜漪暗自咬牙,既然已經說第一句,第二句就變得輕鬆了許多。


    “對不起!”擲地有聲的一句,楊靜漪冷著雙眸怒視著她,“現在可以了吧?”


    聽著那牙根似乎都磨響了的詢問,楚畫心滿意的點頭,“勉強。”


    徐澤凱本沒打算她會真的道歉,所以當聽到那一句道歉之後,還是有些錯愕。


    目光也忍不住放在她身上,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漠,溫柔了不少。


    “你??”


    楊靜漪沒想到她再次的道歉,她竟然是這樣的態度,心中一惱,想要破口大罵,卻聽慕亦寒清幽的嗓音低低響起。


    “對了,徐夫人,有件事我還想找你求證一下。”慕亦寒上前,雙手插在口袋,神情慵懶淡漠,目光卻是銳利無比,“五年前你讓瑾淵的媽媽離開我,我可憐還想找徐夫人問問那給你東西的人是誰?”


    對上那森冷的鳳眸,楊靜漪麵色一白,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退了退。


    此刻的慕亦寒就像是獵人,盯住了獵物,卻不急著打獵,而是先讓它奮力的奔跑。


    據說劇烈運動過後的獵物的肉才是最鮮美的。


    而死前掙紮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楊靜漪以為他不知道。


    畢竟過去五年這個男人都沒有找過她或者楊家。


    她以為他根本來不及知道,楚畫心就已經死了。卻不想他早就知曉,隻是這麽多年放任她在生活中煎熬,因為死對她來說都是種解脫。


    但是——


    生存的越久,對活著的留戀也就更強烈,也越發的讓她不想放棄眼前的一切。


    所以,當慕亦寒這個時候要來找她算賬的時候,她的恐懼也就更強烈。


    楚畫心眸光頓時一縮,錯愕的望著他,不想他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對於她找了自己的事情,楚畫心從不覺得可以隱瞞這個男人。


    自己的消失死去,事後一定會調查。不過,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五年來都沒任何動作,為什麽?


    這不像他的作風才是。


    慕亦寒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目光,隻是那麽淡然的凝望著楊靜漪,精銳的目光不給她任何退縮的餘地。


    “當初,你把我們解除婚約的事情全都錯怪到心心身上,製造各種誤會,後來甚至是編造虛假事實。到最後她如願的離開我了,而你卻還在享受著生活。”


    一直也望著楊靜漪的徐澤凱在聽到這句話瞬間抬眸望向慕亦寒。


    “你這話什麽意思?”冷聲詢問,徐澤凱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們麵前。


    楊靜漪麵無血色,驚恐的望著慕亦寒,那目光仿佛看著的就是一個惡魔,此刻正對著她優雅微笑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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