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威脅,這次慕亦寒不再是害怕而是憤怒。


    這個時候她想到的都還是離開而非告訴自己。


    他就那麽不值得她相信,還是她認為他無法保護她?


    眸色瞬間暗沉下來,盯著她的眼神也冰冷無比,伸手掐住她的下顎,第一次沒有去控製力道,疼得她禁不住蹙起了眉頭。


    就算是生氣他也是雲淡風輕的,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在生氣。


    這麽明顯的表露自己的情緒這還是第一次。


    “你以為我還會再給你機會離開嗎?”


    冷聲反問讓楚畫心不解的擰眉,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慕亦寒更用力的捏住。


    “嘶!”楚畫心倒吸一口氣,下顎的痛讓她眯起了雙眸,目光也冷了下來。


    緊抿著唇直直對上他同樣冷漠的目光。


    “如果我要走,你以為你還攔得住?”


    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楚畫心了,沒有一點自保能力。


    現在就算是他也不一定可以阻攔自己。


    慕亦寒勾了勾唇,微眯的鳳眸泛著詭異的光芒,“要不要試試?”


    挑釁過後兩人又都沉默了下來。


    誰也沒再開口,僵持著。


    慕亦寒的底誰也不知道。


    他就像是未知的寶藏,等著人去開采發現其中的奇珍異寶。


    從他這麽快就能分析出五年前的事情,楚畫心就清楚這個男人遠不止她所認為的那麽了解他。


    恐怕就算是她對他的了解也是知之甚少。


    望著望著,慕亦寒卻隻餘下心疼。


    到底是經曆了什麽讓她竟然可以心狠到這種地步。


    思及此,慕亦寒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五年前他的自負讓她背負了太多,所以他失去了她。


    五年後,他並不是要用自己的自信傷害她。


    捏著她的手漸漸鬆開,眼底的怒火也慢慢消退,到最後隻有無奈何哀傷。


    望著那垂落的手,倔強除了傷他又何嚐沒有傷到她自己。


    尤其是當觸及他眼底複雜翻湧的感情,怒火被被愧疚取代。


    他的理解,他的體貼就像是泡沫一般不斷的充斥在她的腦海裏,滿的她除了看著他,再也看不到其他。


    “我跟自己說,這一次無論用什麽辦法也要讓你開口。”黯啞的嗓音有些自嘲,連同那諷刺的神情都深深的刻在楚畫心的心上。


    “可是我依舊無法對你強硬。就算五年前明明感覺到你的異樣也讓自己當做什麽也沒發現,明知如果不做什麽就會失去你,可也不想你一輩子痛苦的被我禁錮,所以選擇放你自由。”


    “我以為我不會再奔第二次。把自己囚禁在痛苦的牢籠裏。”悵然一笑,“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


    起身,不再看她,慕亦寒快步離開。


    望著那似有些狼狽絕望的聲音,楚畫心用力的揪緊著胸前的衣服,仿佛空氣稀薄了起來,窒息般的難受。


    他走路的聲音很輕,但每一下卻又是那麽用力的敲擊在她的心上。


    莫名的,楚畫心覺得這次他的離開也許就是永遠的離開。


    忽然——


    她感覺到了恐懼,明明做好了放棄的準備,可當他真的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恐懼一下子膨脹到她都無法接受的地步。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等眼前變得清晰的時候她已經擋在了他的麵前,不顧一切的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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