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紮比尼·布雷斯。其實我的全名應該是紮比尼·卡雷·維克多·威廉姆·賽安·亨利·阿爾伯特·凱爾·蘭卡斯特·布雷斯。如你所見,我有一串巨長的中間名,整整八個。擁有這麽長的名字並不因為我是一個家譜可以追溯到梅林時代的貴族。而是,我的每個名字都代表著我媽媽的一場輝煌戰績,代表著她又嫁了一個有錢人,而我又有了一個新的繼父。我媽媽是我見過最成功的人。她的成功不在於能每次都成功的把自己嫁掉,並嫁的人越來越有錢,而是在於她每次嫁的人都會死心塌地的愛著她。就算她後來把他們踢開了,他們還是無怨無悔的請求她把他們的姓氏加到我的名字中留作紀念。所以我有了一串巨長的名字,而我媽媽成功的嫁掉了一次又一次。


    就這樣從一個家搬到另一個家,我長到了十一歲。和所有魔法界的孩子一樣,我順利成章的收到了霍格沃茲的通知書。


    “紮比尼,和你一起上學的有兩個小孩需要你注意:一個是德拉科·馬爾福,純血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另一個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這個就不用我介紹了。”在登上列車的最後一分鍾,媽媽吻吻我的額頭:“寶貝,上學開心。”


    後來,我在這兩個人中選擇了德拉科·馬爾福交朋友。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被分到了斯萊特林,而救世主波特則被分到斯萊特林的死對頭格蘭芬多。我倆簡直是現實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為了避免仇敵恩怨導致相愛相殺,我果斷選擇了放棄朱麗葉,投奔了德拉科。


    德拉科是我見過最驕傲,最臭屁的小孩。他的頭總是揚的高高的像一隻天鵝。說實話,剛開始我也不太喜歡他。但後來,他在一次打鬥中展現了超凡實力,不僅擺平了前來挑釁的幾個六年級學生,也徹底贏得了我的以及整個斯萊特林的尊重。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對他說,他除了有個好出生,一無所有。


    德拉科是一個聰明至極,也冷漠至極的人。世間萬物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被他放在心上,除了他妹妹。第一次看到利維亞的時候,我並沒有把她和德拉科的妹妹扯上關係。那時候,在我眼中,她隻是一個比一般人漂亮的小女孩而已。特別是那頭銀發和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勾人心魄。可惜,美麗之於我總會和血腥連在一起。我媽媽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人,也是我能想象到的最殘忍的人。後來發現她是德拉科妹妹的時候,我有一種竊喜的感覺。沒想到,魔法世界上流社會最大的秘密居然被這樣被我知曉了。要知道,無數名門貴族,數不清的富豪官員都指望家族中有人能娶到馬爾福家的小姐。而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馬爾福小姐的姓氏卻是布萊克。


    馬爾福家很重視親情,這一點我在德拉科身上看的很清楚。雖然他對待萬事似乎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但每次遇到和利維亞有關的事情,他就很容易失控。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也會突然間變的暴躁起來。在我看來,他很愛他妹妹,卻每次都惹的她很傷心,於是兩人經常陷入冷戰。很顯然,他不知道,如果愛埋藏的太深了,別人會看不到。


    利維亞被石化的事情,讓德拉科很難過,也很自責。“如果,我不讓爸爸那天來接她回家,她可能就不會遇到這件事情了。”那天晚上在休息室,德拉科在地毯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就像一個瘋子,不停的重複這句話。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趁他不注意,用魔咒把他打暈,扛回宿舍。


    斯內普教授居然是利維亞的教父,這個認識也讓我很吃驚。如果不是那天偶然聽到德拉科懇請斯內普教授讓他見見利維亞,我可能永遠不會發現這個事情。利維亞這個小丫頭,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一點?馬爾福家唯一的公主,繼承了布萊克家的財富,還有一個當代頂級魔藥大師作教父,長的也不錯,而且還沒有先天癡呆。你說,上帝是不是給她打開了太多扇窗戶?


    石化事件發生後的第五天,德拉科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利維亞。不過,他並沒有得到斯內普教授的允許,他是偷偷去的。我問他怎麽知道教授辦公室的口令,他的臉上露出了恍惚的笑容,似乎有點懷念的說:“利維亞告訴過我的,維塞爾的二十六種魔藥表。”


    維塞爾的二十六種魔藥表是魔藥課基礎中的基礎,教授的口令和這個有關係?我想破了腦袋也沒有發現是如何相關的,難道教授辦公室的口令其實有二十六個?不過從此之後,德拉科倒是經常趁教授不在的時候,偷偷進去探望利維亞。利維亞都被石化,有什麽好看的?又一個疑問在我腦海中盤旋。想起醫療翼中那些硬邦邦,臉上凝固著驚恐的同學,我更覺得沒什麽好看了。


    不過當我見到被石化的利維亞時,我發現情況似乎和我想的很不一樣。首先她的表情一點也不猙獰,她閉著眼睛,睡的很安詳,仿佛嘴角還掛著微笑。她的銀發灑落在黑色枕頭上,依舊和以前一樣耀眼,我想起了我小時候去過的一個被麻瓜們稱為教堂的地方,在那裏我第一次感到聖潔。而看著被石化的利維亞,那種感覺似乎又回來了。我覺得不能再這樣看下去了,否則我的某個信念很可能會被動搖。正好這時候德拉科開始催哈利離開,於是我便順勢離開了。


    利維亞被石化之後,最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大概是,哈利居然會主動要求和德拉科合作。雖然,也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並沒有真正宣布過互相敵對。但是對學院不同的立場和利益的分析,使我不會像利維亞那麽天真的以為友誼可以超越時事和環境而存在。或者作為一個純血統家族的重要成員,她以為她可以超脫於政治利益之外。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可惜她不肯相信這一點,為此她還和德拉科吵了一架,直到石化前,她們都沒有和解,而這無疑又加重了德拉科的負疚感。不過,她後來似乎也發現這一點了。那幾天看著她形單影隻的去圖書館,我居然有點心酸。可惜她和德拉科在冷戰,我也不能和她說話。


    說實話,哈利的表現很讓我意外。我還以為自從魔法部的醜聞事件最後以小天狼星等人辭職為結果之後,他會和韋斯萊家的那個小子一樣,視德拉科為殺父仇人一般。但沒想到他居然主動要求合作。其實,我知道,就算他不來,過幾天德拉科也會去找他,因為從我們掌握的信息上看,蛇佬腔很可能是發現密室的關鍵。


    “誰先說?”看著斯內普教授辦公室中站的四人,我有點興奮的問。


    可惜沒有人響應,德拉科看著哈利,哈利看著德拉科,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想法。


    “我先說吧,”赫敏打破沉默,她從書包裏掏出一卷羊皮紙:“根據我的統計分析,目前遇襲的一共有二十一人,其中麻瓜巫師十三人,混血巫師六人,純血巫師二人。”她念到純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我飛快的看了一下德拉科和哈利,這兩人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痛苦。


    “所以我認為不明襲擊者對襲擊對象的選擇並沒有偏好。而出現各種巫師之所以遇襲的次數不同,很有可能是由於在霍格沃茲,不同出生的巫師之間數目本來就存在很大差異,麻瓜巫師的數量本來就遠遠都與純血巫師。所以誰會遇到襲擊本身是一個概率事件,與那個斯萊特林發誓說要將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巫師趕出霍格沃茲的傳說沒有直接聯係。或者那個所謂的幕後主使者隻是想用斯萊特林的傳說來引開大家的注意,然後達到他的目的。”


    “此外,他們被發現的地點一共有九處,從一樓到七樓走廊都有。但是,有一點非常值得注意,那就是在一樓走廊上發現了十七次。其中十一次是出現左邊的一樓走廊,所以我想那個地方一定具有什麽特殊的意義。”赫敏合上羊皮紙:“也許我們應該從那兒著手調查。”


    “很精彩,赫敏,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巫。”我幾乎想鼓掌了。


    赫敏靦腆的笑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那條走廊,我看到那條走廊上的蜘蛛都在往外爬,看起來很詭異。”德拉科若有所思。


    “你們知道五十年前,密室被打開時,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哈利發問。


    “好象是海格打開了密室,放出裏麵的怪物,一個麻瓜出生的女生死了。他被趕出學校,然後被鄧布利多收留為獵場看守。”德拉科臉上的不屑顯示他不想講這個故事,於是我隻好上場了。


    “海格打開了密室,怎麽可能?”哈利如我預想中的吃驚,我一直知道他和那個半巨人關係很好,看來是真的。


    “我是說海格怎麽可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傳說中不是說,隻有繼承人才能打開密室嗎?”看著德拉科臉上出現譏誚,哈利有點著急的解釋。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我思索。如果海格不可能是繼承人,那麽五十年前海格很有可能是被誣陷的,而是密室又被打開了,這樣說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應該和他是一個時期的,那麽他現在算來應該五十歲了。我看了一眼德拉科,他也在沉思。


    “這麽說我們應該把嫌疑人圈在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中了?”德拉科說:“但是這樣的人,如果在霍格沃茲,隻有教授們了。”


    “如果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某位年齡大於五十的教授?那麽隻有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了。這是在太荒謬了。”赫敏說。


    “等等,我覺得有一點我需要說明,”哈利打斷她:“每次在襲擊發生前,我都會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它說,要殺死他,撕碎他……聽起來特別凶狠。”


    “這件事情你和別人說過嗎?”我問。


    “和羅恩和利維亞說過。羅恩警告我這是不好的預兆。利維亞相信我。”提到利維亞,哈利情緒有點低落:“她還和我開玩笑說,那個東西可能是從馬桶裏爬出來的,平時就在霍格沃茲牆壁裏活動。”


    “牆壁裏活動?”德拉科重複:“霍格沃茲的牆壁裏是錯綜複雜的管道。如果你聽到的那個怪物真的是在牆壁裏活動也難怪我們看不到它在哪裏。而且我猜,”德拉科停頓了一下:“他說的應該是蛇語,所以你可以聽懂,而我們都聽不到。”


    “那麽說,密室的怪物可能是條蛇?”我問。


    “你們等等!”赫敏突然尖叫:“我知道了!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


    赫敏一陣風似的跑出教授辦公室之後,留下我,德拉科和哈利三人麵麵相覷。


    “那我們等等吧,我感覺萬事通小姐好像有答案了。對了,教授說曼德拉草還有一個星期左右成熟。”我打破沉默:“還有,你們想到暑假去哪兒玩了嗎?”


    沒有人回答。哈利盯著利維亞房間的門發呆。德拉科對我露出鄙夷的表情。


    太難搞了,這麽尷尬的氣氛,我真希望我現在不在這裏。


    “馬爾福,那天你為什麽不和利維亞一起回家?”哈利突然發問。


    “我的事情還沒做完。”德拉科低下頭,語氣有點低沉。


    “什麽事情?”


    “尋找一本日記本。”德拉科從書包裏抽出一張圖畫,上麵是一個黑色封皮的古老日記本。近幾個月來,他在整個霍格沃茲範圍內不竭餘力的搜索它,這張圖片我已經看了很多遍了。


    “日記本的首頁寫著湯姆·裏德爾,其餘的地方都是空白。如果你看到它了,請告訴我一下。”


    “我好想的確在什麽地方看過。”哈利收回目光,開始回憶:“湯姆·裏德爾是誰?你找它做什麽?”


    “一個斯萊特林,五十年前的霍格沃茲特殊貢獻獎獲得者,男學生會主席。這些都是我查到的,我得到的任務隻是找到日記本,並沒有知道更多其他信息。”德拉科把圖畫卷好放在書包裏:“有一個人把它從我們家偷走了,送給魔法部他想陷害的官員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就在霍格沃茲上學。”


    “陷害?這個日記本有什麽特別嗎?”哈利問。


    “日記本上有黑魔法氣息。”德拉科簡短的回答。


    看著哈利大惑不解的樣子,我補充:“攜帶黑魔法物件是一項很嚴重的指控。上一個受到這樣指控的人,已經被投進阿茲卡班了。”為了防止哈利不知道阿茲卡班,我又加了一句:“阿茲卡班是巫師監獄。”


    “我知道阿茲卡班。”哈利說,他的表情有點尷尬。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他那個著名的教父小天狼星,那廝可在阿茲卡班蹲了十年,最後榮歸故裏。然後又在最近從魔法部辭職了,而主要原因則是馬爾福。


    我看看德拉科,他板著一張臉,上麵沒有任何表情。


    “教父說他現在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也很不錯。”哈利滿不在乎的說,我卻可以感覺他的嘴角有點僵硬。


    “如果那本日記是用來陷害魔法部官員的孩子,那麽我猜那個官員應該目前風頭正勁,而且很有可能是混血或麻瓜出生。”我假裝沒有看到這兩人的不自在,兀自推理:“而符合這幾個條件的,我隻能想到一個人,阿莫斯·迪戈裏,剛剛上任的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主任。在他得到目前的職位之前,他已經連升三級了。而他的孩子是……”


    “塞德裏克·迪戈裏,”哈利接過話頭:“他一直和利維亞很好,而且他似乎對利維亞的行蹤也很清楚,但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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