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魔法世界最重要的審判之一,威森加摩特別法庭被設立在魔法部大樓最深處的第十審判室。這是一個連電梯都無法到達的地方,粗糙的石頭牆壁,托架上插著一支支火把。審判室的沉重木門前站著一個守衛,正是昨天給利維亞提供審判員背景調查資料的塞德裏克。


    “沒什麽好害怕的,加油!”塞德裏克微笑。


    利維亞堅定的點頭。


    和送自己過來的斯內普教授與塞德裏克道別之後,利維亞擰開門上沉重的鐵把手,走進審判室。


    審判室四周的牆壁用黑黑的石頭砌成,火把的光線昏暗陰森。木門的兩邊是一排排逐漸升高的空板凳,而利維亞的前方,在最高的幾條板凳上,赫然浮現著許多黑乎乎的人影。他們剛才一直在竊竊私語,當沉重的木門在利維亞身後關上時,一種冰冷沉寂籠罩下來。


    “布萊克小姐,請坐。”一個冷冷的男人聲音在審判室裏回蕩。


    證人的椅子放在房間的中間。利維亞的雙腳走過石頭地麵,發出響亮的回聲。


    利維亞看到前麵的凳子上大約坐著五十個人,他們穿著紫紅色的長袍,左前胸上繡著一個精致的銀色“w”。他們都垂著眼望著她,有的帶著嚴厲的表情,有的則毫不掩飾的好奇。


    感謝《預言家日報》這幾天的八點檔報道,利維亞鬱悶。


    感謝塞德裏克的資料,利維亞很容易認出前麵一排板凳的正中間,坐著的正是現任魔法部部長兼長老會會長埃德溫·蘭卡斯特。他是一位麵容蒼白,容貌秀麗的暗紅色頭發中年人,也魔法部成立以來的第一位貴族出生的魔法部部長。最喜歡權利,最討厭一切可能威脅到他的權利和地位的人和事,最大的弱點是貪婪。


    視線左移,埃德溫·蘭卡斯特左邊的人讓利維亞心髒收縮了一下。德拉科·馬爾福,他穿著一條藍綠色的長袍,因為他在板凳上坐得太靠後了,他的臉籠罩在陰影裏,利維亞辨不清他的表情。蘭卡斯特右邊則坐著長胡子的鄧布利多。他穿著一襲黑藍色的長袍,長長的銀白色胡子和頭發在火把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結果與其說是基於證人和證物,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混血巫師和純血巫師鬥爭的妥協。以魔法部部長的位置為界,左邊一般是以長老會為代表的純血巫師,而右邊一般坐著混血巫師或親混血巫師的純血巫師——塞德裏克手記。


    “很好,”埃德溫·蘭卡斯特說,“特別證人利維亞·m·布萊克到場了,我們開始吧,你準備好了嗎?”他朝板凳那頭大聲問道。


    “是的,先生。”一個聲音急切的說,羅恩的哥哥珀西坐在前排凳子最邊上。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利維亞麵熟的人,豔麗的羽毛筆,誇張的墨鏡,正是麗塔·斯基特,《預言家日報》當前最熱的記者,馬爾福家小姐八卦報道的作者。


    以前利維亞見到珀西·韋斯萊的時候,這個大男孩見到她時總會羞澀的臉紅,但是他今天看到她時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珀西那雙在角質眼睛後麵的眼睛專注的看著羊皮紙,一隻羽毛筆拿在手中準備寫字。


    “首先,布萊克小姐,我代表威森加摩特別法庭感謝您參與此次案件的審理,”埃德溫不冷不熱說,“不過法庭希望你知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的所有證詞都將作為審判盧修斯·馬爾福危害公共安全罪的重要依據,你知道了嗎?”


    “是的,先生。”利維亞點頭。


    埃德溫從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張羊皮紙:“利維亞·m·布萊克,你曾經是馬爾福家的養女,是嗎?”


    “是的,先生。”利維亞控製住自己不去看他旁邊的德拉科·馬爾福,平靜的回答。


    “請問去年7月17日,你在什麽地方?”


    “馬爾福莊園先生,我在布萊爾音樂節的露營地走錯了路,被食死徒抓到馬爾福莊園,塞德裏克·迪戈裏可以作證……”


    “布萊克小姐請不要提供無關緊要的多餘贅述。”埃德溫責備的打斷利維亞:“你隻要回答我的提問即可。”


    “是的,先生。”利維亞咬咬下嘴唇。


    “你在馬爾福莊園見到了盧修斯·馬爾福和一群食死徒是嗎?”


    “是的,先生,我還見到了……”


    “布萊克小姐,你隻要回答我的提問即可,請尊重法庭秩序。”埃德溫警告。


    “是的,先生。”利維亞大聲說,左手拳頭捏緊。


    “你能說出你見到的食死徒都有那些人嗎?”


    “很抱歉,不能,他們都穿著大大的兜帽披風。”


    “納西莎·馬爾福是被盧修斯·馬爾福的魔杖所傷,是嗎?”


    “對不起,我可能無法確定。”利維亞搖搖頭,一直到現在,她也無法斷定當時把納西莎拋出去的魔法究竟是伏地魔所做還是盧修斯所做。


    “她當時是為了極力阻止他做某件事情,所以遭到了襲擊是嗎?”


    “是的,納西莎媽媽是為了保護我,因為……”


    “好了。”埃德溫站起來,卷上手上的羊皮紙,轉過身對身後的成員說:“我想通過布萊克小姐的回答,以及這幾天的證人口述和證物,大家應該很清楚7月17日那天在馬爾福莊園發生了什麽,我想我現在可以做總結陳詞了。盧修斯·馬爾福企圖在莊園複活神秘人,其妻納西莎極力阻止,後來被打成重傷。魔法布檢測到莊園的異常魔法波動,派出傲羅……”


    “蘭卡斯特先生!”利維亞從證人席上站起來,大聲說:“事情不是這樣!”


    “布萊克小姐,法庭現在好像沒有允許您發言。”埃德溫·蘭卡斯特嘴裏發出令人討厭的嘲笑聲,“請你尊重法庭秩序。”


    “事實不是您說的這樣。”利維亞毫不畏懼的盯著他的眼睛。她的目光掃過陪審團,這些人有的對她麵露不屑,有的則興趣盎然,“我希望有10分鍾做一個補充陳詞。”


    “布萊克小姐,我想你可能還沒有認識到,所以容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並不是在霍格沃茲的課堂。”埃德溫諷刺的說,“我們不鼓勵發言。”


    “埃德溫,我認為在你做最後陳詞之前,我們不妨聽聽布萊克小姐還有什麽可以補充的,這樣有利於案件審理的公平公正,大家認為呢?”鄧布利多溫和的說,但他湛藍色的眼睛裏卻沒有一點溫柔。


    “鄧布利多,這不符合庭審程序。”埃德溫嚴肅的拒絕,“根據《特殊證人規定》,在特別審判中,證人隻允許回答問題。”


    “埃德溫,我想布萊克小姐已經不能被視為特殊證人了,不是嗎?我想斯基特小姐可以很好的證明這一點,德拉科·馬爾福先生已經與利維亞·m·布萊克小姐公開解除了親屬關係。布萊克小姐已經不是盧修斯·馬爾福先生的養女,不再是馬爾福成員,也不再是特殊證人。而且,我認為再也沒有什麽比追求真相更重要的,不是嗎?做出最公平、公正的審判是每個威森加摩成員的使命,不是嗎?”鄧布利多溫文爾雅,但態度堅定。


    “尊重法庭,尊重法律,也是威森加摩成員的使命,不是嗎?至於布萊克小姐屬不屬於特殊證人,雖然她已經不是一個馬爾福,但是鑒於她和小馬爾福先生的特殊關係,我們不能排除她會因為某種特殊的動機做出一些回答。比如我們大家都知道,”埃德溫拖長語調,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蔑視“布萊克小姐一直努力想獲得一些不屬於她的財產,為了這些財產,她似乎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比如為了出於某種特殊原因的偽證。”


    他的話後,一些威森加摩成員開始竊竊私語,他們開始不顧法庭的肅穆氣氛,對利維亞指指點點。


    “為了解除大家的這個顧慮,我願意喝下吐真劑。”利維亞瞪大眼睛,認真的環視眼前的陪審團,背挺的直直的。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株懸崖上的小草,有一種不顧一切的孤勇。


    吐真劑是一種隻會在罪大惡極的罪犯身上的藥劑,它會迫使人說真話。但一般人都不願意嚐試。因為這不僅會將自身完j□j露在大眾審視的目光下,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對被使用者人格的羞辱。


    “我個人建議,”清冷的聲音,德拉科·馬爾福出人意料的站起來,“休庭10分鍾,各位威森加摩成員也許需要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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