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剛才掛衣服的時候注意到了,衣架上並沒有王婧媛的衣服,王婧媛的包包也不在,從澳門到這裏,王婧媛一般回到家裏都是把衣服和包包都掛在玄關衣架上的,但是今天沒有,甚至客廳裏麵王婧媛的東西也不見了,再加上王婧媛房間的門關著,胡亂心裏便隱隱猜到了幾分。(.棉、花‘糖’小‘說’)


    “今晚,淩晨三點的機票。”王婧媛又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想好去哪裏了嗎?”胡亂又問道。


    “荷蘭。那裏的農場和風車很美,我想在那裏應該可以過上我想要的日子。”王婧媛靜靜的說道,此時她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嫵媚,多了幾分哀傷,幾分憂愁。


    “身上的錢夠不夠?”胡亂又問道。


    “你上次給我的十萬還沒怎麽動,到那邊租個房子應該夠了。”王婧媛聲音漸漸變得越來越小。


    “等下我給你一百萬吧,以後不夠再給我打電話,我會想辦法給你打過去。”胡亂把切好的西紅柿裝進盤子裏,又拿起雞蛋,在料理台的邊緣磕開,把蛋清和蛋黃倒進碗裏。


    “嗯……”王婧媛輕輕應了一聲,聽起來有些哽咽。


    “去那邊之後好好生活,我有時間會去看你的。”胡亂露出一個微笑,揉了揉王婧媛的頭發。


    然而胡亂的動作卻像是擊垮了王婧媛內心深處的最後一道防線,王婧媛徹底忍不住了,轉過身一把抱住胡亂,先是低聲抽泣,然後哭聲漸漸越來越大,以至於最後聲嘶力竭……


    胡亂輕輕拍打著王婧媛的肩膀,一言不發。


    過了片刻,王婧媛哭累了,胡亂才輕輕推開她,給她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王婧媛低著頭不說話,眼眶紅通通的,活像兩隻兔子眼睛。


    “你是個好女孩,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不哭了,荷蘭也挺好的,農場,風車,鬱金香,想想都令人陶醉。”胡亂溫柔的笑著,又揉了揉王婧媛的頭發,輕聲說道,“做飯吧,吃完睡一會,你三點多還要趕飛機呢。”


    王婧媛輕輕點了點頭,默默的洗著菜。胡亂和她都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就一起做好飯,沉默著吃完,各自回房。


    第二天起來王婧媛已經走了,胡亂昨天晚上聽到了動靜,但是並沒有出去和她道別,不是胡亂絕情,而是胡亂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跟王婧媛說道別的話,索性就省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王婧媛明顯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走的很幹脆,並沒有再來胡亂房間。王婧媛一走,她那個房間就變得空蕩蕩的,和她在一起呆了一個多快兩個來月,忽然她這一不在,胡亂還是有些不適應,感覺就好像少了點什麽一樣,空落落的。


    不過胡亂知道遲早要這樣,自己不能給她一輩子,哪來的資格把她束縛在身邊?隻是胡亂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早而已。


    胡亂沒有去晨練,隻是在王婧媛的房間裏呆呆的站了片刻,抽了一根煙,然後關上房門,洗漱一番隨便弄了點吃的出門上班。


    想到今天魏強會來,胡亂的離別之愁也不禁被衝淡了些,也不知道魏強那小子現在過的怎麽樣,想來應該不會太差,畢竟他作為瑞金一個小鎮子的派出所所長,小弟卻能夠出現在新羅,便可以看的出來,魏強已經開始在著手籌備一步步吞噬王瑜的勢力了。


    就是不知道魏強現在做到了什麽樣的程度,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才一個多月而已,恐怕魏強就算再怎麽厲害,也隻是打了個基礎吧。


    但這樣就已經足夠了,隻要有底子,就能夠有發展的餘地,到時候慢慢壯大就行!


    胡亂今天已經是特地早了一些去上班,但是等到公司時,胡亂卻還是看見前台大廳的沙發上,魏強定定的坐在那裏,公司員工看到那張刀疤臉,都有些害怕的繞著走,畢竟實在有點太嚇人了,當初林初雪她們看到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但此時,那張刀疤臉上卻滿是期待之色,不時回頭看向公司大門口,等著胡亂的身影出現。


    劉振和謝友琴則陪坐在一旁,好像正對魏強說著些什麽。


    “胡亂!”胡亂一出現,魏強就猛地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向胡亂。


    胡亂沒想到魏強這麽早就到了,看著那張刀疤臉,胡亂心裏頓時五味雜成,激動的迎上去,張開雙手和魏強擁抱在一起。


    “老子就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魏強用力拍了拍胡亂的後背,語氣中難掩興奮之情,聲音也有些顫抖。


    “這世界上能殺我胡亂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胡亂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微笑,也用力拍了拍魏強的後背。


    擁抱了片刻,魏強便推開胡亂,埋怨的說道:“你前段時間都死哪去了?大家都以為你真的死了!還給你舉辦了葬禮,立了個衣冠塚,嫂子好幾次哭暈過去,我遠遠的看著都揪心!你既然還活著,怎麽就不聯係我們呢!”


    “一言難盡,去我辦公室聊。”胡亂苦笑一聲,拍拍魏強的肩膀,讓他跟自己去辦公室,“劉振,你們也進來坐吧!”


    “好啊好啊!”謝友琴興奮的跳起來,自從昨天從劉振那裏聽了胡亂近乎傳奇的事跡之後,謝友琴對胡亂好奇無比,巴不得能多幾個機會聽聽胡亂的故事呢!


    劉振則不敢放肆,而是先把目光投向了魏強,見魏強點了點頭,他這才敢和謝友琴一起,跟在胡亂身後一起去他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裏,胡亂把自己一個月來的遭遇都告訴了魏強,在澳門醒過來,當衣服當首飾弄到錢租了個房子,然後去餐廳裏做服務員,才做一個月,就因為威哥辭職,後來又去工地搬磚,又後來扳倒了澳門賭王,在謝柳青的幫助下弄到兩個身份,才得以來新羅投奔徐婕。


    魏強聽完之後唏噓不已,想想堂堂胡爺,竟然會淪落到又當服務員,又當農民工的地步,不過想到自身的處境,魏強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死了的消息一傳出來,王瑜就夥同我二姑父,篡奪了我家的產業,而且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一夜之間就架空了我爺爺,把南亞軍區掌控在了他的手裏,後來還讓我爺爺退居二線,我家全家不得已搬到了江西,我也被貶成了瑞金一個小鎮子的派出所所長,******!”


    說著,魏強忍不住憤憤的錘了一拳沙發,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你大爺,你給老子悠著點,這可是公司的東西,弄壞了要賠的!”胡亂瞪了魏強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怕啥,一套沙發而已,我雖然淪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但是賠一套沙發還是賠得起的!”魏強撇撇嘴道。


    其實話說回來,魏強的日子還是要比胡亂好過很多,雖然王瑜奪走了魏家的所有產業,還搞垮了王老,但是王瑜畢竟沒辦法像對付胡亂一樣,連魏強家的存款也一起奪走。魏家做了那麽多年的軍界大佬,存款至少也有九位數,吃喝還是不愁的,不像胡亂一樣,在澳門租個房子還得當衣服,當首飾。


    “那你家裏人現在怎麽樣?魏老還好吧?”胡亂又問道。


    “我爺爺大病了一場,身體比以前差了很多,不過後來也想開了,現在在江西的省政協做常務副主席,倒也樂得清閑。我爸已經脫離了官場,和我媽一起開了家公司,雖然不大,但是好歹也能賺兩個錢。”魏強歎了口氣說道,“人家都說人走茶涼,現在我家真的就是這樣,我爺爺被迫退居二線之後,當初天天來我家的那些人現在影兒都不見一個了!唉,世道炎涼,人心險惡啊!”


    “人就是這樣子,你要看開點。”胡亂安慰道,“那些都是狗,有吃的就來,沒吃的就走。”


    “我知道,那些狗東西,等老子以後東山再起,看老子怎麽收拾他們!”魏強擺擺手,憤憤的說道。


    見魏強說到這裏,胡亂便順勢問道:“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你也看到了,我準備在新羅布局,我是粗人一個,要腦子沒多少,就隻夠自己用的,所以我打算從王瑜的地下勢力入手,推翻他!”魏強指了指劉振說道,“正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老部下,當年部隊裏的新兵蛋子,也是我哥們,現在是他在幫我打理我在新羅營建起來的地下勢力。”


    劉振立刻激動的站起來,向胡亂敬了一個軍禮。


    胡亂點點頭,示意劉振坐下,然後又問道:“你做到什麽程度了?”


    魏強老臉一窘,又歎了口氣,擺擺手道:“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


    “怎麽?”胡亂聞言一愣,疑惑的問道。


    地下勢力基本上都是看拳頭的,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魏強的身手雖然比不上他和羅廣林,但起碼也是一等一的了,普通混混打十個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要發展一個地下勢力出來,應該不難吧?


    “劉振,你說!”魏強直接一推,讓劉振來幫他說。


    “是!”劉振連忙應了一聲,站起來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搶下了兩條街的地盤,但是新羅的老大點子紮手,所以我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點子紮手?”胡亂聞言一愣,疑惑的看著魏強,不明白對於他來說,還有什麽樣的點子算是紮手的。


    難道那個什麽新羅老大很能打?還是說對方背景深厚,魏強現在惹不起?


    “那個新羅老大我倒是也知道一點。”謝友琴在一旁說道,“聽說在省裏有關係,********都要給他麵子。”


    胡亂這才了然,這樣的話,的確是有些難辦,現在的魏家已經不比當初了,那個新羅老大如果是真的和省裏有關係,魏強現在暫時是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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