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地裏位置雖靠近京城,,卻一直是千年世家----崔家的地盤。[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此時,新年剛過,位於清河城東的崔氏祠堂中,崔氏一族眾多的掌權者,雖圍坐在一起,氣氛卻有些凝重。


    匆匆從京郊行宮返回的崔大老爺崔玉,看著祠堂中的眾位族老,不由有些惱火。


    他不明白,此時有了張太後的支持,正是他們清河崔氏爭取京郊附近幾個州縣勢力的好機會,為何族老們要在此時,將他召回族中。


    “四叔祖,”崔玉抬頭看著祠堂左上首端坐著的白發老人,壓下心中的不滿,抱拳行禮。“您老在這個時候,召集大家來此召開族會,究竟是為了何事?”


    這位年過七旬的四叔祖乃是清河崔氏嫡枝輩分最高的老者了。也隻有他才能越過崔玉召集眾人來祠堂,召開族會了。


    上首端坐著的四叔祖耷拉著眼皮,似乎一副未睡醒的模樣。此時他見崔玉問話,這才睜開了眼睛,看了眾人一眼。


    “今日大家在這裏舉行族會,乃是為了推選我崔氏一族,新一任的族長。”說道最後,四叔祖抬眼看向了崔玉。


    推選新的族長?崔玉聞言,不由抬頭,眼底一片大駭。他還活得好好的,怎麽就要推選新的族長了?


    就算他年老體衰,這族長之位,按照規矩,也該是他嫡長一脈繼承,什麽時候需要推選新的族長了?


    “四叔祖,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崔玉直身,負手在背,冷言相問。


    這崔玉畢竟是多年大權在身的一族之長,這一抬頭一負手之間,逼人的氣勢,頓顯無疑。<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崔玉,你如今壞了我清河崔氏的族規,自然不能再做族長了。”上首垂目的四叔祖還未開口,一旁的一位矮個子錦衣中年男子,便搶先開了口。


    “壞了族規?不知六弟所言,是指哪一條的族規啊?”崔玉冷哼了一聲,千年以前的祖規,現如今有幾人還在遵守的?六堂弟拿這個說事,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清河崔氏作為千年世家,能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它的底蘊和道理。那眾多的族規,也確實發揮了不少的作用。


    隻不過,世事變遷,有些舊年的族規,在如今,已經不能在適應如今的發展了。對此,大家心知肚明,隻不過因那些規矩是祖宗所立,無人敢置喙罷了。


    如今,竟然有人拿這個做幌子,想罷免自己的族長之位?崔玉想到這裏不由心中一聲冷笑,恐怕再坐的諸人中,沒有一人沒有壞過族規吧?


    這位六堂弟明明是覬覦族長之位,卻拿族規來說事?真是有意思啊。


    而被問話的錦衣中年男子還未回話,端坐著的四叔祖卻開了口。


    “崔玉,我等謝王範崔四姓之家,首要的一條,便是要潔身自好,不得私養外室,寵妾滅妻。”四叔祖此時跺了跺腳,悵然開口,頗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而作為我等千年世家的族長,更該以身作則才是。可你呢,你竟然.......”四叔祖說到這裏,握緊手裏的拐杖錘了錘地,竟似說不下去一般。


    一旁的眾晚輩見狀,連忙圍了上去,端茶遞水,好生輕言安慰了一番。


    崔玉看著眾人做戲,不由冷笑。今日四叔祖這樣的一番做派,恐怕明日裏便會有他崔玉不尊長輩,出言頂撞氣壞了叔祖的流言傳出吧。


    若這出戲真如他們所想的演了下去,那他崔玉這幾十年的族長,可真就白當了。


    “四叔祖,”崔玉突然跪了下去,垂目叩頭,哽咽不止。


    這突然的一幕,果然讓圍住四叔祖的眾人回過了頭,麵麵相覷起來。


    “我發妻範氏已死多日,我連個妾室也沒有,又哪裏的寵妾滅妻呢?”不是要做戲嗎?你們會,我崔玉自然也會。


    眾人似乎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崔玉已經老淚縱橫的大哭起了他的亡妻來。


    “崔玉,你雖然沒有妾室,可是卻養了一個外室,這可是天下人皆知的。”半響之後,之前開口的錦衣中年男人,才冷笑了起來。


    這外室,比起妾室來,可是更加不堪。你崔玉為了一個外室,就敢謀害正妻,還有什麽臉麵做這千年世家的一族之長?


    外室?正在痛哭的崔玉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已經緩過氣的四叔祖,又搶先開了口。


    “崔玉,如今天下人皆知,那張太後已經懷了你的骨肉。”四叔祖頓了一口氣,眼見崔玉的臉色劇變,才繼續說道。


    “那張氏並未進門,連族譜也沒上,不是外室是什麽?你竟然為了她,想害了自己的正妻嫡子,真是.......”


    四叔祖話音剛落,眾人便紛紛冷眼看了過來。這崔玉和張氏有了首尾,且張氏懷了崔家骨肉的事,已天下皆知,晾他崔玉也無從抵賴。


    太後張氏,是外室?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怎麽會是自己的外室?崔玉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連眼角的淚水停了也沒有注意到。


    可是,按照人倫常理而言,張氏與他卻是無媒苟合,那不是外室又是什麽?隻不過張氏的身份太過顯赫,竟讓他忽略了此事。


    隻不過,四叔祖所言,為了張氏,殺妻滅子又是何意?那範氏和三郎的死,自己縱然有些袖手旁觀,可並未出手啊。


    “四叔祖,”崔玉抬起了頭,“如今我乃是鰥夫,太後張氏乃是寡婦,我有心迎娶之,隻因她如今身懷六甲,有些不便才推遲了婚期。”


    隻要自己娶了那張氏,她便不是外室了,這寵妾滅妻的說法就落不到自己的頭上。況且,一旦張太後嫁入清河,那他清河崔氏的勢力必定會一漲千裏了。


    到時候,看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麽可說的。想到這裏,崔玉不禁有些暗自得意。


    “不可。”四叔祖突然推開了攙扶的眾人,站了起來。“我崔家乃是千年的名門世家,豈能娶一個不守婦道的寡婦妾室為正妻。”


    張太後之前隻是慶帝的貴妃,地位雖然尊貴,可說到底,貴妃也隻是妾室。況且,如今她還是個寡婦,是個人人皆知養了麵首不守婦道的寡婦。


    試問,這樣的婦人,一般的人家都不會娶回去,更何況是千年名門世家的崔家呢?將家族名聲看得高過一切的崔家四叔祖,是絕對不會同意張氏進門的。


    崔玉當然知道張氏的德行,可他娶張氏,乃是為了家族的勢力,這些族人怎麽就看不明白呢。再說了,張氏是太後,豈能和一般婦人相比?


    “四叔祖,.......”崔玉站了起來,剛想說些什麽,卻被一道沙啞的女聲所打算。


    “老爺,莫非您真的忘記還有妾身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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