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海市一所著名的造型會所前,一位雍容華貴、保養得宜的婦人在門前下了車。(.無彈窗廣告)


    她就是厲景呈的母親,目前厲氏的女主人,厲夫人。


    厲夫人走進一間會所,身後緊隨的女司機被侍員帶到了一旁琉璃燈光下的沙發上,靠近沙發牆角的位置是特意裝修成波浪狀的書櫃,上麵層層疊疊的放著很多雜誌書刊,用來打發時間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厲夫人,今天想選那個造型?”設計師畢恭畢敬地詢問。


    厲夫人順手指了指封麵上的一個風韻猶存的女模特。


    “好。”


    她心裏正在想最近的一些煩心事。


    距離那次盛大的婚禮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視若珍寶的兒子厲景呈一項是她這個母親最值得驕傲的存在,可是唯獨這場婚禮讓她發自內心的不滿意。


    雖然不指望能夠找個門當戶對和厲氏家族相媲美的名望千金,但至少也應該是位知書達理懂得人情世故的淑媛美女,可是偏偏兒子就是和裴染那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有了孩子。


    幾代單傳的厲氏家族,在子嗣的問題上由不得半點馬虎,在這個最重要的基礎下,她這個母親也不得不答應這場婚事。


    裴家雖然在落敗之前也算的上是個相對有權望的家族,可惜在科技日益飛躍的新社會背景下,這樣不求創新的企業麵臨了巨大的變革,實質意義上的婚姻也帶著一抹政治聯姻的意味,這個也是讓她這個母親無比憤慨的事情。


    新娘剛剛嫁進門就要讓厲家承擔拯救落敗了的裴氏企業,這種得不償失的買賣即使是她這個婦人也清楚意味著什麽。


    曆夫人等待被服務的時候,又有人推門而來。


    在錦海市的這片高層區域,但凡是來這個造型中心會所的人,造型師都會認得,門打開的瞬間,在短時間的凝視之後才察覺出那個穿著黑色套頭衛衣,卡其色絨布長褲的男人就是莫司魅。


    對於這個最初在華爾街闖蕩的莫氏家族來說,如今已經是獨霸加州的輕工業之首,最早聽聞眼前這個莫家繼承人還是在前段時間,那些關於厲氏少奶奶邂逅陌生男子的花邊新聞。


    然而今天這個新聞中的主角卻站在了眼前,招待的女侍員也察覺到了來人的身份,於是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


    “莫先生,請先坐在休息區,品品茶。”


    也許是因為判斷標準不同的原因,厲夫人也將視線轉移到了落地鏡裏,隔著鏡子看到了距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一個和她兒子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子,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辨別出專屬於成功男人的氣宇軒昂和卓越姿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樣的男人往往比較搏人眼球,於是厲夫人也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看到這個男人正俯身和身邊的女人說著什麽,言行舉止之間是顯而易見的親近,不由的在思考,成熟魅力的男人身邊該會是怎樣嬌俏可人的伴侶。


    視線偏離落在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第一眼看上去並不像她認為的那樣,蓬亂的長發似乎在冷風中吹了很久,耳邊的好幾縷的頭發都打結團在了一起,看到這裏便覺得如此不修邊幅的女人身邊還依舊有氣質綽約的男人相伴,肯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吧。


    “厲夫人,請這邊移步,需要洗一下頭發。”


    伴隨著造型師的這句話,厲夫人將交疊在一起的手背挪開,微微挺直了腰身,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女侍員伸手接過了原本拿在她手上的財經雜誌。


    “拿書簽幫我標注好,這個人物訪談一會兒還要繼續看。”


    優雅的聲線由近及遠的飄過,在舒緩的唱片聲音中顯得很是溫婉細膩,女人能夠如此需要經過多久的培養和調教才能成為這樣的人呢?


    女侍員在將書簽壓進去的時候,眼睛掃過了一眼,發現裏麵的人物訪談對象真是厲夫人的兒子,厲氏集團的總裁,於是心中暗暗想著難怪要特地標注一下,原來是這個緣故。


    正在厲夫人移步走去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正在款款交談的男女,原本並沒有過多留意,反而是在看清楚了那雙眼睛之後,無比驚訝起來,甚至忘記的挪動腳步。


    “夫人這邊請。”


    陪同的女侍員柔聲的提醒著,厲夫人才反應過來,放慢腳步走了過去。


    雖然女人看上去整個人顯得髒兮兮的,有些狼狽,可是那雙眼睛卻是無比熟悉,想來應該不會認錯,明明就是她的兒媳婦裴染,這個念頭閃現在腦海中的時候自己也是大吃一驚,為什麽此時此刻她會出現這裏?更加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一起出現。


    這個疑問一直困惑著她,不由的也將視線鎖定在那對男女身上。


    對於厲夫人而言她出自書香門第,雖然家族是在生意場摸爬滾打多年,可是從小也是在正統嚴格的環境中成長起來,那些所謂的教育也是係統的培養她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天生的高傲讓她無法忍受眼前這個衣不得體的女人,更加難以接受這個女人還是她的兒媳婦。


    原本這對婆媳之間就存在著一個無法逾越的溝壑,如今因為眼前的情景更加讓這條溝壑無限期的延長擴寬……


    ‘真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她在心中暗暗想著,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可是畢竟是在公共場合她可不希望當場揭穿這層關係,原本就不算是多麽親近的兩個女人,拘泥的感情關係深陷混沌,唯一能夠連接他們的紐帶隻是一個男人而已。


    她的兒子以及麵前這個女人的丈夫。


    如同她這樣將麵子和身份看的倍加重要的人來說,大局為重是她最先考慮的事情,視線落在那個所謂的‘兒媳婦’身上。


    “這件衣服,一會兒你拿去試衣間換上好了,身上的這個睡衣和開襟針織衫實在是有些髒了。”


    專屬於男性的聲線,低沉而又富有磁性,成熟穩健的氣質也是展現的很是淋漓盡致,修長的手指將一個購物袋遞給了身邊的女人,眉眼之間都是親近和寵溺的眼神。


    “確實是有些衣不得體,看來我就這個樣子在你身邊晃悠了一整個上午。”


    女人略帶歉意的微笑,並非是陌生人之間疏離的笑容,厲夫人豎著耳朵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視線專注的察覺分析兩個人之間細微的感情變化。


    一言一語,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顯而易見兩個人的身份並非隻是偶遇那麽簡單,更何況這個男人她略微有點印象,似乎身份也是頗有來曆的人,可是一時半會兒卻也記不起來。


    “袖口上淡淡的血跡不會是你身上的吧。”男人隨手抬起了她的手臂,伸出食指在她的衣袖上指了指,輕聲說著,這個舉動過於親近,女人也自然的低頭看著衣袖的位置。


    可是在厲夫人的角度看過去,兩個人就像是在錯位的親吻一般,雖然能夠看出並非如此,可是她在親眼見識了這個畫麵之後,感覺被深深的刺痛了,所謂的專情和專一在眼前這個兒媳婦身上根本看不到。


    無名的怒火正在漸漸的蔓延她的全身,可是這個深陷感情糾葛裏的女人似乎一點愧疚的神色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種心安理得的樣子,她不由的感歎起來,為什麽她的兒子會娶了這麽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短短的十幾分鍾而已,隻不過是洗個頭發的功夫,這個名義上的兒媳婦竟然和身邊這個男人說了十一句話,肢體接觸了三次,眼神中略過的笑意也是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神色。


    一個有夫之婦竟然如此張狂,真是傷風敗俗!!讓她們大家丟盡了顏麵!


    接近怒火邊緣的厲夫人,越發懷疑這個兒媳婦究竟和眼前的男人是什麽關係?


    可是對於裴染來說,她並沒有意識到不遠處針織凝視和關注她一舉一動的中年女人是厲景呈的母親,記憶裏除了在婚禮上有過一麵之緣,還是一閃而過,除了認為這個母親端莊高雅之外再無別的印象。


    在和身邊的昔日戀人一起買了幾套衣服之後,被強行帶到了這個所謂的造型中心的會所裏,這裏在錦海市是消費中心最高標準的區域,想必這個剛剛回到錦海市不算太久的男人也是做了一些準備才會驅車來到此地,於是隻好硬著頭皮尾隨著他走了進來。


    “其實這種地方,似乎並不適合我。”


    她隨手摳了摳衣袖上已經幹了的血跡,雲淡風輕的說著,明明是在說著和她有關的話題,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不要試圖給自己定義,其實很多時候外表的一切是容易蠱惑人心的,但是這樣反而更好,可以通過這個方式讓你分辨清楚誰才是值得你付出的人。”


    身邊的男人語重心長的說著,將袋子裏的一件衣服塞在了她的手裏。


    “去吧,換上幹淨的衣服,順便也換換心情。”


    男人也不由的露出了笑意,一副相對輕鬆的神情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後整個人將頭仰靠在身後柔軟的沙發靠背上,左手隨意從書架上拿了一本雜誌,隨手翻看了幾頁,在找到相對感興趣的地方之後,認真的看了起來,俊朗的五官變得沉靜緩和了很多。


    幾分鍾之後梳洗幹淨的她將衣服也換好,重新出現的時候已經完全變得模樣,微微隆起的小腹也因為這件衣服遮掩看不出絲毫的痕跡,這件加絨的連身裙是莫司魅親自挑選的,胸部以上的設計很討巧,收線的紋路都是壓邊金線,純手工做出的衣服,格調完全不同。


    “很漂亮。”讚許的語氣帶著喜出望外的神情,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將手中的雜誌隨手放在一邊,神情專注的看著距離四五步距離的她,帶著紛繁複雜的情緒,清澈深邃的雙眸裏都是望不到底的神情款款。


    然而這樣眷戀的眼神也被近距離的厲夫人看在眼裏,這個男人很明顯的表露出了那份超出朋友之間的情緒,潛在的不安和第六感因為這個千回百轉的眼神印證了……


    我的兒,厲景呈,你這個站在雲端的男人,是否看到了這支出牆的紅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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