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沾染上了些許的雪花,輕輕抬指,悄然為他拭去,那雪即刻纏上了她的指尖,然後,似刻間,在她修剪圓潤的指尖慢慢就消失了,變成了淚珠兒,一點點地經由肌膚浸進了她的血肉裏,心髒中,一股子的冰冷噬入骨髓。<strong></strong>


    她望著他,他也看著她,她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


    短暫的四目交集後,就在他放下了碗筷之後,她拿了碗筷轉身要離去。


    而他卻在那一瞬間,伸手就摟住了她的腰身,心兒微微地顫動著,她的身體也輕輕地抖瑟著。


    他的身體慢慢俯下去,整個下巴,整張臉幾乎沒落在她的脊背中。


    拿碗的動作僵凝在了原地。


    這一刻,她幾乎不敢轉身,她不清楚他心中所想,隻能任由著他這樣緊緊地摟著。


    “裴染。”


    摟著她腰身的大掌,慢慢就撫上她圓滾滾的肚子。


    “他有踢你嗎?”


    五個多月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關心著這個孩子。


    也是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孩子的存在。


    “一天都要動好幾次。”


    提到肚子裏的孩子,裴染整顆緊崩的心弦慢慢就鬆懈了下來。


    原來,他是關心著自己的孩子呢。


    也是,在這個世界上,就算再冷血無情的男人應該也是愛自己的孩子的吧。


    要不然,怎麽會有‘虎毒不食子’這樣的寓言呢?


    “真的?”吐出的兩字蘊含著說不出來的驚喜。


    “嗯。”


    大掌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肚子上,就在那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指尖微微的顫動,陡地,喜悅排山倒海而來。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偉大。


    這個女人要讓他見識到多少的第一次呢?


    這是他的孩子,他的妻子……


    *


    浴室門並沒有關,浴室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裴染哼著一首小曲兒,自在悠閑地哼唱著,最近看《中國好聲音》看瘋了,她很喜歡小鄧麗君翻唱的那首老歌,感覺非常經典,還蘊含了那個時代的許多年輕人對當代社會的感悟,對感情的領略與獨道的見解。


    她拿著熨鬥親自熨燙著他剛脫下來被她洗淨的潔白襯衫。


    襯衫如一片白雪般純淨,沒有一絲別樣的痕跡。[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可見平時厲景呈是一個多麽愛幹淨,修邊幅,注重儀表的一個男人。


    把洗淨的衣服全數熨燙折疊好,再放它們放進櫃子裏,順便再把原來折好的整齊的一套衣服拿出來置放到了香軟的大床上。


    望了望浴室的方向,恰在這時,水霧彌漫中,男人裹了一張浴巾走了出來。


    一米八的身高,強健的體魄,六塊腹肌清晰可見,一根又一根猶如經過藝術家雕刻出來。


    男人一向帥氣迷人,她是知道的。


    吞咽了一口口水,她趕緊將眼睛別開,正欲想逃離這令她窒息的臥室。


    沒想腳才剛跨開,男人猿臂一伸,就將她整個摟入了懷,水蒸氣氣息繚繞在她周圍。


    “我……”


    “裴染,你逃不掉。”


    深深地凝望著她,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


    也是,她是他的妻子,房間就這麽巴掌大,他要她,觸手可及,她又怎麽逃得掉?


    可是,即便是相互貼著身,如此近的距離,卻讓他仍然感覺與她之間隔著萬水千山般遙遠。


    將她抵在了牆壁上,把她圈了自己的與牆壁之間,俯下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狠狠就吻上了她紅嫩的嘴唇。


    水蒸氣即刻彌漫在了她的鼻尖,她呼出的氣息與他深深交融。


    他啃著她的唇,味道是如此美好,絲滑的感覺讓他流連忘返。


    這一次,他的吻十分溫柔,舌尖非常有耐心地慢慢在她唇瓣上不斷地磨娑,幾乎舔遍了她嘴唇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再原路返回,輕輕撬開了她緊閉的牙關,靈活的龍舌密密掃過那兩排整齊的牙齒,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她輕輕‘嗌’了一聲,緊跟著,他的舌頭就伸進了她的嘴裏,拂過了她牙床,甚至牙床最下麵的每一寸肌理,他的舌頭如一條靈活的蛇在她口腔裏肆意穿梭遊離蠕動。


    而她仰著頭,隻能被動地承受著他的索歡。


    她輕輕的嚶嚀更是一貼催情劑,讓他再也無法把持,他執起了她的小手放入……


    陡然間,掌心的滾燙讓她倏地一驚,那噴薄欲出的滾燙岩漿讓她如一隻驚弓鳥縮起了脖子,用手推開他,盡管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卻不能憾動他分毫。


    可見他要她決心是多麽堅決。


    躲避開他嘴唇的捕捉,別開臉,喘著氣,她氣息不穩地說:“阿……呈,別這……樣,咱們不能……”


    這話已經說千百遍了,他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不知從何時起,他身體裏已經住進了一頭巨獸,這隻巨獸一直在因饑餓而不斷衝著他咆哮,嘶吼,呐喊著要解放,他這個主人已經快潰不成軍了。


    所以,今夜,他必須要解放它。


    “阿呈……”他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那抹渴望的精光嚇壞了裴染。


    她驚叫著推拒著,幻想著像曾經的無數次一樣能逃脫他的魔爪,當然也希望著他能像以往一樣發發善心放過她。


    “裴染,他已經五個多月了,我查過書,也問過醫生,已經可以了,我會小心,不會傷到他的。”


    這話似乎蘊含著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娶她已經快接近半年了,而他隻要過她那麽一次,還是在黑夜中,再說,他是被下了藥,神智不清之時,那種感覺他早記不得了。


    “不是……阿呈……你聽我說,真的不可以……”對於他的要求,她有些語無倫次。


    他的誓在必得讓她徹底慌亂。


    她這樣三翻五次的拒絕讓他徹底痛心。


    “裴染,你是我老婆,你有責任讓它高興,更有義務去釋放它,它已經餓這麽久了。”


    “我……”


    話已經挑明說到這份兒上,裴染還能說什麽?


    又有什麽可說的。


    畢竟,她的確是厲景呈的妻子,是厲氏少奶奶,他說得不錯,她有責任侍候他,唯有他高興了,裴氏,她的父母才能高枕無憂,而這也是自己嫁入厲氏,嫁給他的目的。


    咬了咬下唇,纖長而卷曲的眼睫毛微微揚起,波光鱗鱗的水眸裏即刻倒映著他漂亮到人神共憤的男性俊顏。


    “阿呈,不是我不願意,我早說過了……等他生下來,我會……”


    他不容許她說下去,微微低下頭,鼻尖磨擦著她的鼻尖,薄唇輕貼在她的櫻紅唇瓣上。


    輕輕地吐著字句:“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裴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另外一種方式?


    裴染腦中警玲大作,厲景呈,你要做什麽?


    裴染雖未經多少的雲雨,可是還是清楚他這句話所代表的真正含義。


    食指點在了她的紅唇中央,指尖輕輕地磨娑著。


    “裴染,今夜,就算天王老子一籽,也阻擋不了我要……你。”話語落下間,他狠狠地壓下了她的頭。


    ……


    額頭青筋賁了起來,整個虎軀不停地抽搐,這樣的事情是他夢寐以求的,然而也是令他痛不欲生的。


    他是瘋了不成,才會逼迫她用這種方式,最終折磨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氣喘如牛,他把她拉了起來,狠狠地一口咬下她的紅唇。


    “疼……疼,厲景呈,你屬狗啊?”


    嘴唇上的疼痛還未緩過來,裴染氣得破口大罵,順帶腳一口凶狠咬在了他的嘴角上。


    雖未出血,卻一片殷紅,看起來好不駭人。


    委屈壓抑了這麽久,這女人終於發了一次威。


    與她斯磨著,厲景呈低斥:“如果我是一隻狗,那也隻能是一隻公狗,正在吃他母狗的公狗。”


    “發情的公狗。”


    這樣對峙的畫麵許久不曾擁有了。


    “居然敢說我是發情,看我不弄死你。”他發狠地說著,然後,動作也變得凶猛……


    在他的調教之下,裴染總算真正明白了夫妻間真正的奧秘。


    她即羞澀又懊惱,事後,小拳頭開始瘋狂地捶砸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


    “裴染,其實,我們這樣相處下去也不是錯的。”


    他接著她的小拳頭放在唇邊親吻,感覺心頭的那股暖流在不斷地擴散,擴散至了他的四肢百胲。


    他覺得自己更愛她了,裴染,這個肯為他放下身段,用著這種獨特方式討好,並且,願意洗手為他做羹湯,熨衣服的女人。


    那天晚上,他是前所未有的激動,折磨了她的唇,她的手,她的身體,唯一不能折磨的是她的心,這是他最沮喪的地方。


    夫妻間的事的確是一劑最後的潤滑劑,第二天,厲景呈是帶著甜蜜的微笑上班的,公司的員工都嚇了一大跳,背後紛紛議論,他們的總裁著了什麽魔,萬年冰山臉孔居然會一笑變暖男,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裴染,收拾好行李,下午兩點,我讓助手來接你。”


    一連簽屬著文件,一邊講著電話。


    電話是打給他親愛的老婆大人的。


    “去哪兒?”


    “陪我出差,普羅旺斯。”


    厲景呈要帶她去出差,裴染雖不是十分願意,不過,她還是動手收拾好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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