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被綁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麻木了,裴染麽有感覺什麽不適,當厲景呈把繩子解開的那一瞬間,她感覺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無彈窗廣告)


    厲景呈抱著裴染快速衝向他停在門口的車子,周圍的警察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唰”的衝了進去,“別動,警察!”


    把剩下的事情交給警察善後,厲景呈心急地將裴染放在副駕駛座上,立馬發動汽車向最近的醫院駛去。厲景呈此刻內心特別緊張,幾乎像是想要把油門踩爆了一樣,速度不自覺地往上飆。


    “你別把油門當萬伊人踩。”眼看著車子在厲景呈的腳下,速度一再破表,在副駕駛座上歇息了一會兒,裴染緩過神來有氣無力地說道。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裴染覺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厲景呈,不然她被綁架都沒出事,結果在去醫院的路途上出事了,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沒事。”厲景呈鬆了鬆腳下的油門,把車子的速度降下來一點,對著裴染說道。


    車速相較於之前是慢了不少,但是和周圍的車子比起來還是很快。眼看他分心看向自己,裴染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當然沒事,你好好開車。”就是有點累。一晚上沒睡,是個男人都會累,何況裴染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厲景呈瞥了她一眼,說道,“別說話,你好好睡一覺。”


    裴染皺眉,到底是誰要跟她說話的?明明都是厲景呈在跟她說話好嗎?裴染自覺地把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給遺忘了。


    聽到厲景呈熟悉的聲音,裴染突然覺得自己放鬆了不少,先前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不一會兒就在副駕駛座位上沉沉地睡過去了。


    裴染睡覺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蜷曲成一團,像是孩子在子宮中的保護狀態,厲景呈不由得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再次醒來,裴染是被厲景呈的動作驚醒的。也許是綁架後遺症,裴染現在一有人碰到她就會敏感地躲開,這讓厲景呈很受傷。


    看到是厲景呈,裴染就不躲了,任由厲景呈動作輕柔地把她從車上抱下來,像是抱著一件絕世珍寶,這讓裴染有些感動。


    剛睡醒的裴染有些迷迷糊糊,原以為已經是到家了,才發現周圍的景色不太對勁。裴染仔細看了一眼車外麵,醫院的標誌很醒目。


    才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又去醫院,裴染其實是拒絕的。當初裴染在醫院裏醒來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就沒有了,這讓裴染對醫院的感覺並不是太好,特別是她現在肚子裏又懷了一個。


    裴染現在不敢睡了,總害怕再睡過去,醒過來說不定肚子裏的孩子又沒有了呢。雖然想法很幼稚,裴染卻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沒有忘掉曾經失去的那個小生命。


    但是沒辦法,她剛剛被厲景呈從廢棄的工廠裏救出來。裴染自己沒感覺到,厲景呈卻是看到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其實也不算什麽大傷口,主要都是當時裴染被綁架的時候,被地麵劃傷的,還有幾道傷口是萬伊人劃的。[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醫生看了看裴染身上的傷口,說道,“沒什麽大礙,休息兩天就能好了。”


    先前看這男人抱著女人急衝衝地進來,還以為受了什麽大傷,結果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幾處擦傷,就是幾處指甲劃開的印子,倒是把醫生給嚇了一跳。


    “那孩子呢?沒事吧?”厲景呈記得當初裴染孩子流產是因為摔了一跤,聽說流過產的女人之後孩子很容易流掉。


    “我剛剛看過了,孩子也很健康,隻是受了驚嚇而已,沒那麽容易就流產的。”醫生笑著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出事了就知道擔心。


    “那我們回家吧。”裴染伸手扯了扯厲景呈的袖子,輕聲說道。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這麽擔心自己,裴染覺得有點感動,但更多的是掙紮。


    一方麵裴染想和厲景呈在一起,而另一方麵心底的恨意反而更加複雜了,許多情愫糾結而經過這一次綁架的事情,厲景呈卻是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他不能夠失去裴染。厲景呈當年犯過一次錯誤,他已經失去過一次裴染了,現在的他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他開始在心底盤算著要向裴染求婚。


    厲景呈的動作很快,在裴染身上的擦傷全部消去之後,他決定開始行動了。


    這天裴染在家裏休息,厲景呈的電話打過來,“裴染,去換身衣服,我一會兒讓司機過去接你。”


    “去哪兒?”裴染有些詫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厲景呈沒有直接說,語氣神秘地說道。


    裴染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問,換了身衣服,出門的時候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上了車,裴染發現司機開的方向是要去市中心,開口問道,“小李,我們是要去哪兒?”


    “厲總說先不告訴你,到地方了你就知道了。”小李受了厲景呈的吩咐,自然是不會告訴她實情的。


    玩猜猜看很好玩?裴染有些鬱悶。


    車子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級餐廳門口停下,裴染記得這兒,當初她和厲景呈來過這兒,她還記得自己當時說這裏的飯菜挺不錯的,下回還想來。


    沒想到他是真的記住了她說過的話。


    一進門,餐廳內三三兩兩的,並沒有多少人,卻都動作一致的偷瞄著靠窗的方向,那個位置上坐著一個男人,側臉輪廓硬朗,是厲景呈。


    他在搞什麽鬼?


    厲景呈像是有心理感應一般,抬頭看向裴染的方向,對著裴染笑了一下,示意裴染走過來。


    裴染輕啟腳步走過去,厲景呈替她拉開凳子,讓她坐下。


    當時接到電話厲景呈也沒說要去哪裏,裴染就幹脆挑了一身百搭的衣服,不過到了這裏,坐在厲景呈麵前才發現,兩人穿的有點像情侶裝。


    一件黑色的長裙和一雙低跟的鞋,裴染穿得很簡單,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卻勝在眉眼精致。


    在她對麵卡座的厲景呈卻是穿得很是正式,一身黑色的西裝,像是在出席什麽重要的活動,輪廓分明的臉上掛著笑意。


    周圍有不少雙眼睛用餘光掃視著這一桌的狀況,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每個動作都有著精煉。


    厲景呈將菜單遞給裴染,一舉一動都有著慢條斯理的優雅,唇角邊的笑也有著暖意,“先吃點東西。”


    裴染雖不知曉他要搞什麽名堂,卻也是不願餓著自己肚子的,可看著菜單的她還是微微皺了眉。


    菜是都挺好的,隻是價格貴得離譜。


    當初來這裏是因為別人招待請客,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價格,隻顧著口味了。不過果然是一分價錢一分貨,怎麽說裴家也是個名門大戶,裴染雖然不喜歡大手筆花錢,但是也是了解這種場合的。


    隨便點了幾個菜後,裴染就轉頭看著窗外風景。怪不得厲景呈會挑這個位置,這裏能將所有景色全收入眼底,燈火闌珊的街區,以及車流不息的寬大馬路。


    裴染看得有些愣神,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置身在世外,隔著玻璃看著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看著市中心夜景下的燈紅酒綠。


    “我想為靠近窗口的人,彈奏一曲歌。”一個聲音把裴染的思緒從窗戶外麵拉了回來。


    熟悉的聲音通過話筒,帶著些微的磁性,穿透了她的耳膜,將她的視線拉回了餐廳中央。


    那裏放置著一架純白色的鋼琴,當時裴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還輕微咋舌了一下。饒是她當時這麽努力學鋼琴考級,裴父裴母都沒有給她買這個款的鋼琴,實在是因為價格不菲。隻是她看到坐在鋼琴旁的男人,眼神微微暗了下來。


    厲景呈手指修長,在鋼琴上演奏,音符跳動在黑白琴鍵上,完美得恰到好處,整個猶如從中世紀油畫中走出來的王子。


    隨著音樂的漸入佳境,周圍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她聽得出來,這是一首婚禮進行曲。


    裴染當時練過這個曲子,不難。


    但是裴染還記得當時那個老師對她說的話,“你的鋼琴彈得的確不錯,但是琴聲裏麵沒有感情,你隻學會了彈鋼琴的技巧,卻沒有真正把感情融入到琴聲中。”


    當時的裴染還沒有學會愛上誰,自然是無法把婚禮進行曲的琴聲和自己的感情融入到一起的。現在看到厲景呈彈奏這首曲子,她才知道真正融入了感情的琴聲應該是怎麽樣的。


    流暢動聽的琴聲,混合著濃烈的情感,每一個音符都像是要鑽進你的心髒,和你一起跳動,讓你聽懂他的訴說。


    厲景呈的眼神灼熱而又具有侵略性,暗得有些深沉,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讓她感覺自己被整個看穿。


    裴染尷尬地將臉轉向別處,她已經能感受到臉上的熱度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融入了感情的旋律。


    恰好這時服務員將點的東西送了上來,裏麵還有一瓶82年的拉菲,讓人感覺高貴而又帶著些炫耀。


    不知過了多久,厲景呈從台上走下來,手中還捧著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也不知準備了有多久。


    “你什麽意思?”裴染沒去接,眼神淡淡地卻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覺。


    她好像懂了些什麽,隻是……


    夜色迷離間,窗外傳來煙火炸裂的聲音,煙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轉頭看向窗外,整個夜空都被煙火的顏色染紅了,熱鬧了整個氛圍,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準備的。


    厲景呈的氣息突然靠得很近,仿佛是貼近著她的耳垂,親昵的姿態旁若無人,“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你願意接受嗎?”


    “接受什麽?”厲景呈沒有明說,裴染也就順便裝傻問道。


    裴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在這一瞬間,她的內心混亂不堪,裴染甚至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內心。


    裴染沒有動,表情卻變得很是僵硬,黑色的瞳眸裏倒映著漫天星光與煙花,空洞得仿佛隻是眸子中的點綴。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的。”厲景呈依然繞著彎子說道,想了想,突然覺得這樣子的行動並不夠準確。


    單膝下跪,厲景呈拉過裴染的一隻手,眸子裏閃爍著無比認真的神色,珍重地問道,“裴染,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種高調的求婚,裴染一點兒都不喜歡,不知道是誰給厲景呈出的主意,那人的情商一定是糟透了。


    就算不是裴染,放在其他女生的身上,如果對方是自己最愛的人那倒是皆大歡喜,要是求婚的人是自己一點兒都不喜歡的,場麵是會很難堪的。


    可以說高調的求婚,一般在背後是一場高風險的賭博。


    “我們回家再說吧。”裴染伸手推開男人,臉色淡淡的無悲無喜,語氣也是冷然的,厲景呈看出來她是婉拒。


    厲景呈不惱,當做什麽也沒聽到般,坐回她的對麵,打開了紅酒,給她滿上也給自己倒滿。


    事實上厲景呈也已經猜到了裴染的回答,隻是猜到,和當麵聽到,兩者卻是不一樣的。


    這頓飯兩人吃的很是沉默,裴染心情複雜不願意說話,厲景呈也心情不好,不怎麽多說。


    吃過飯,厲景呈問道,“要回家嗎?”


    要回我們家嗎?厲景呈其實想問的是這句,裴染在裴家才住了一晚上,就被萬伊人綁架走了,再住一晚,說不準裴婉也要整什麽幺蛾子出來。


    況且裴婉當初是靠萬伊人的父親支持才坐上的董事長的位置,現在被裴染取代了,內心必定是比萬伊人還要激烈的。


    厲景呈甚至不敢再想裴染再被綁架的事情。


    隻不過他擔心也隻能擔心,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裴染身上,而裴染很明確地回答道,“送我回裴家。”


    裴染現在的內心混亂,一點兒都不想再看到厲景呈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回裴家是最好的選擇,她需要重新理一理思路。


    不過真的是理一下思路嗎?還是逃避問題呢?裴染的內心是不願意選擇後者的。


    考慮了一下,厲景呈也猜到了裴染的想法,他點了點頭,“好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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