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與厲景呈離婚一事,也許在她受傷至深,華麗轉身之際,謠言已是肆起,薄段宏知道她與厲景呈的過去也純粹自然,誰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沒有過去,能從過去的悲傷中走出來才是英雄豪傑,也許很多人都做不到,尤其是女人,然而,三歲的時間,不僅治癒了她心中那條傷口,還讓她變得獨立自主,自強不息。


    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回憶上,她拿了電話通知了李沁兒與薄段宏商談的結局。


    自然,這一切早在李沁兒的意料之中。


    薄段宏的人品,為人處事之道,李沁兒是了若指掌,本來就對這件事不報任何希望。


    “李小姐,如果你真想留住孩子,最好是聽我的話。”


    見了麵後,裴染望著她,眼神中浮現了一抹堅定的神彩。


    無毒非君子,更何況,她們都是纖纖弱女子,對付強大的敵人,偶爾卑鄙一下也無所謂。


    吞咽了一口口水,奪子心切,李沁兒啟唇“你說。”


    似乎她就在洗耳恭聽。


    裴染將頭湊了過去,恍在她耳畔耳語一陣。


    李沁兒麵紅耳赤,連連搖頭,喃聲喊出‘不行,不行的。”


    “有什麽不行?如果真不行的話,浩浩就隻能跟著他的豪門老爹去了。”


    對,如果不使用狠招,浩浩就保不住了。


    憑她這樣一無所有的背景,想要與權勢滔天的薄段宏作戰,勝的希望幾乎是等於零。


    薄段宏的冷狠與厲景呈相差無二,同樣都是商場上狠厲的角色,為了打擊對方,可以使用絕毒狠厲的手段。


    而李沁兒天生柔弱,膽小如鼠,每次見到薄段宏,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試問,這樣的女人如何鬥得過足智多謀的男人啊。


    “如果不行的話,我就愛莫能助了,你隻有另謀高人。”


    說著,裴染就要起身離開。


    李沁兒急了,伸手將她的腿壓住,喃喃說‘好,好,我試試。’


    為了兒子,她拚了。


    今天是澳洲地產界商業钜子薄段宏奪子之戰開庭之日。


    前來觀望熱鬧的人可真不少。


    一身職業裝的裴染,邁著堅定的步伐,帶著弱質纖纖的女人出現在公眾場合之時,頓時鎂光燈急劇地閃爍。


    “請問,李小姐,你與薄先生在一起多久?”


    “請問,李小姐,那個孩子真的是你與薄先生生的嗎?”


    “請問,李小姐,你與薄先生有幾夜在一起,你生孩子的時候,薄先生知道嗎?”


    ……


    ……


    問題越來越傾向於露骨。


    李沁兒連頭都不敢抬,麵對公眾的審判,仿若自己是一個罪不可赦的人。


    是的,她無話可說,她也不敢承認,這些記者最愛捕風捉影,亂說一通,如果她回答的詞句不太恰當,她們都會有機可趁,妙筆生花,生出一堆的事兒來。


    所以,在麵對這種瘋狂記者追問時,其實,三緘其口就是最好的辦法。


    “不好意思,一律無可奉告。”


    “請讓一讓。”裴染用手拔開了記者們的身體,領著當事人走進了審判庭,她們進去時,對麵桌麵上擺放著原告位置的座位還是空的。


    不過,隻是一瞬間,隨著外麵人群的騷動,緊接著,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形穿走了進來,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帝王的氣場,張顯的氣質,就猶如天上的星體,散發出的日月光輝,無一個人能比你。


    稅利的視線掃了對座披散著長發的女人一眼,隨即垂下了眼簾,單手擱放在桌麵上,就連坐姿都有說不出來的優雅。


    開庭了,法官先讓原告律師陳述。


    裴染從律師席上起身,不緩不慢走至了審判庭中央,向法官鞠了一個躬,再轉過身向大夥兒施禮,神態自然,慢條斯理地陳述出李沁兒未婚生子的艱辛,為了生兒子差一點血崩,而這幾年,她撫養孩子的艱辛更是無人能夠想象得出那悲慘的畫麵。


    出示了幾組照片,全是李沁兒與兒子相親相愛,其樂融融的畫麵。


    “六年對於幸福的人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灰間,而對於一個生活上有著巨大壓力的弱女人來說,確是度日如年,大家很難想象得到,這六年了,為了撫養兒子,我的當事人付出了大家難以想像到的幸苦,對於我的當事人來說,兒子就是她的整個世界,所有的全部,雖然,在經濟上,她不能給予兒子物質上的享受,但是,她卻給了孩子一份偉大的母愛。”


    “就算她能給孩子再多雙如何,一個月隻有兩千塊微薄收弱的工資,李女士自己都養活不了,哪有能力去照顧孩子,而我的當事人卻不一樣,他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他可以給孩子最美好的未來,大家心知度明,孩子跟誰才會有幸福,我不想再多說。”


    辯方律師出示了一份工資單,不用說,自是李沁兒上班的公司開出的財務報表,是她一個月工作的全部酬勞。


    “我承認,薄先生是富可敵國,也可以給孩子美好的未來,隻是,在這生這個孩子,薄先生在哪裏?在我當事人痛得死去活來,在死亡邊緣上掙紮的時候,薄先生,又在哪裏?在孩子牙牙學語,學會喊第一聲媽媽,會走第一步路,會張嘴吃第一口的時候,薄先生又在哪裏?是我的當事人李小姐,陪伴了,撫養了孩子整整六年,這六年,她們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對於孩子來說,並不是充足的物質是最好的,而李女士給孩子這份母愛才是孩子目前最需要的,因為,他隻有六歲,有是有一句話嘛,孩子不能沒有母親,在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母親的角色遠遠要比父親角色重要得多。”


    “我反對。”辯方律師義憤填鷹地舉起了手。


    “反對有效,辯方律師不能這樣設這樣的假設。”


    微頜了頜首。


    裴染將手一攤,李沁兒心領神會,開始哭著傾訴六年來的艱辛。


    “這六年,是孩子陪著我走了過來,我與孩子幾乎就成了一個共同體,我不能沒有浩浩,浩浩也沒能沒有我。薄段宏,我知道權利滔天,你就饒了我吧,難道你非要我把曾經那段不堪的過往說出來嗎?”


    熱淚盈眶的視線投射向了對麵的男人,聞言,薄段宏鎮定的麵神微微一震。


    就在他一臉僵凝時,男人已經緩緩吐出‘六年前的那一夜,我喝醉了酒,當時,我意誌不清醒,我提著高跟鞋走出酒台,走進電梯,大家想得對,對,是薄先生強奸了我,正是有了那一夜,才有了浩浩,可是,為了自己的名聲,更為了將來,我選擇了忍氣吞聲……”


    這段話語如一枚炸彈投到了平清的湖麵上,台下即時如炸開了一鍋粥。


    天啊,意氣風發,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薄先生,居然是一個強奸犯,不得了,這絕對是獨家頭條,太勁爆了。


    那一刻,薄段宏額頭上的青筋都賁出來了。


    桌麵上擱置的手,五根指頭捏得格格作響,指關節泛了白,隻是,盡管受到了這種極致的侮辱,他還是坐在原位上,神色無一絲異常,張顯著他過硬的心理素質。


    “太不要臉了。”


    “對,男人中的敗類。”


    “是啊,好可憐。”


    自是說李沁兒女士好可憐,被男人奸了,還生了一個孽種,將孩子養這麽大,這牲畜到好,六年來不聞不問,現在,居然跳出來爭孩子的撫養權,他就不配為人父,垃圾,狗屎。


    刹那間,薄段宏高大上形象盡毀。


    不過隻是轉瞬,李沁兒由弱者變成了強者,所有同情的眸光都掃射向她。


    辯方律師恨得牙癢癢的,不用說,裴染這一次自是打得同情戰,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尤其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個勁兒控訴著薄先生的罪狀,不過是想博得觀眾同情,最重要的是博取台上威嚴法官同情之心,這個社會要講法律,但是,法也不外人情,法官也是人,不是機器,她的心也是肉長的,她也為人妻,為人母,為人女,自然能懂理那份獨屬於女人不易辛酸。


    尤其是這種未婚先孕的母親,獨自撫養著孩子,還要承受著世人嫌棄的目光。


    不過隻是短短幾分鍾,女法官對薄段宏謙謙君子的形象大打折扣。


    局勢扭轉。


    “下麵就李浩浩撫養權一案作出如下判權……”


    不用說,官司自然是贏了。


    女法官微笑著拿了案卷轉身離開了審判席,一對可憐的母子終於不用分離了。


    李沁兒興奮的幾乎是大叫出聲,不斷地感謝著裴染。


    她真的好佩服裴染,能用這樣手段打敗不可一世的薄段宏,讓她終於不用再給兒子分離了。


    高興之餘,再回過頭去,男人就隻給了他一記冷厲的背影,他帶著人馬急匆匆離開,走得那樣狼狽,這輩子,李沁兒還從未看到男人那樣慘敗過。


    “李小姐,薄先生讓我轉告你,他還會提出上訴的。”


    一名身著西裝的男子轉過身,小聲地向她轉達著某人的意思。


    “我等著。”


    揚起了長睫,李沁兒滿臉堅定地笑著回。


    有了裴染律師,她什麽也不怕,經此一事,她覺得自己要學著堅強,她要向裴染大律師學習,她不再懼怕任何人,任何事,為了兒子,她可以拚了自己這條命,他薄段宏又算得了什麽呢?


    再強大,終究也是一個人,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真心感謝你,裴律師。”


    裴染搖了搖頭,扯唇笑開,她也真心為李沁兒高興,畢竟,她失去過一個孩子,正是這份刻骨銘心的喪子之痛,才讓她不顧一切,拚了所有,也要幫李沁兒打贏這場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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