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武王看了丁老一眼,心道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自負境界修為,認為那小輩跑不出你的掌心,才說出浮生穀之事,要像自己這般小心,哪裏會生出這麽多事?


    在銷魂穀之外時,悟空第一句話說完,便已將他們推入絕路!後麵的話隻是為了替澗內的地夜叉開脫。而單憑丁老和自己兩人,是不可能將那些修仙者全部滅殺,行滅口之事的。


    而且在對待浮生穀之事時,修仙者們都是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就算丁老和自己堅稱不知,也會被人擒下,施以搜魂之法。所以他才和丁老一起出手,隻是算錯了那小輩的身法,而且各道統的修仙者們,似有意似無意地攔阻他們,這才讓那小輩得以脫身。


    丁老剛剛所言必已成事實,不隻如此,怕是自家的小輩也要被人擒下.在臨離開之前,他已經將此事說與最喜歡的後輩,並種下術法。


    以這後輩的才智,應該是聽到這裏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遠遁,即便是不遠遁,現在的自己不隻鞭長莫及、更是自身難保,隻求兒孫自有兒孫福,拚他自身的緣法了。


    想到這裏,他轉頭問向丁老:“西侯打算如何行事?”


    丁老正在猶豫不決,呂流國中也有他的後人,他也想到了他們可能因此而遭劫難,此時他即想回去相助,又放不下浮生穀之事,所以麵現糾結,並沒有應答。


    “事已至此,唯有入得浮生穀,獲得無上仙緣,才能解此次劫難,我就不信自身的緣法比不得那小輩!”勇武王麵現狠色,語義鏗鏘,即像是在說服丁老,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後輩之事不必多慮,即便他們緣法不夠,應劫而去,我等身強體健,正值青春,日後找人再續血脈便是。”見丁老還是不言語,勇武王接著說道。


    “好!就拚他一次緣法!”丁老終被說動,一拍大腿,自地麵上站起,從儲物裝備中拿一大堆易容道具,對勇武王說道:“勇武王隱藏修為的秘法就不要藏私了。”


    修為進入第五境後,會有一境界術法,可以隱藏自身的修為,讓人從外表看不出實際境界,但卻比不得勇武王的秘法。現在正是共渡難關之時,勇武王自是不會藏私,結合丁老的易容妙術,兩個都變成了第三境巔峰的修為,開宗之資,外表如路人甲、路人乙一般平凡。


    兩人處理完畢後,丁老把目光轉向了龐先生,龐先生的相貌和體態太有特點了,很難處理,所以他麵上露出一絲難色。


    “師兄,可否幫師弟卜上一卦。”勇武王走到龐先生身前,恭恭敬敬地對他說道。


    “師弟劫數已到。”龐先生算也沒算,淡淡地說道。


    “如此,就勞煩師兄先行一步!”


    勇武王笑了一笑,並未在意,舉掌便向龐先生的額頭拍去,龐先生隻是靜靜地浮在那裏,麵上帶著解脫、嘲諷揉合的古怪笑意。


    “勇武王!”丁老閃身過來,攔下了勇武王,對他說道:“此去還要用到龐先生的神算之法。”


    此時,龐先生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悲憤之意,麵容扭曲地說道:“師弟果然是堅忍之輩,居然能忍了五百年,當年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原來師兄早就知道了,當年你我互相算計,孰是孰非,多言無益,還是安心應劫去吧!”


    當年兩人在師門相認之後,本有一段蜜月期,但後來龐先生發明了一人就可施展的轉緣之法,便生出貪念,準備在勇武王身上施法,轉其緣法入自身,日後好一人入浮生穀。不想被勇武王所察覺,設局算計了龐先生,斷其雙腿,渺其雙目,自己再現身救下,施恩於他,將其收在門下。


    初時龐先生還是心生感激,又覺有愧,確實真心相助,在他的神算之能幫助下,勇武王才得謀高位,權柄日隆。不過後來龐先生還是發現了,當初的局就是勇武王所設,便開始謀算他,在悟空這件事上,不能說沒有他的功勞,要不勇武王就要施展轉緣之法了。


    丁老還要再勸,突然麵色突變,看向遠方。勇武王兩手翻飛,飛速地將幾根銀針插入龐先生的腦部,竟是要施展搜魂之法!轉瞬間,遠方的身影已經臨近,正是幾個追擊的修仙者,看穿著分別來自不同的道統。


    勇武王麵上突現急色,抓著龐先生焦急地喊道:“快說,浮生穀在哪裏?”


    “爾等散修居然也想奪此機緣?”一名中州道統的弟子見此情景,唇角現出一絲不屑,劍指一指,一件法器便向勇武王和丁老襲來。


    勇武王看著這些大道統的弟子,麵上應景地露出了猶豫不忿之色,仍是不放手,帶著龐先生,與丁老一起閃身躲開法器,借此機會,大道統的弟子們已經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說!你們可曾發現其它人。”當先一人厲聲問道。


    勇武王扭頭冷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問話之人大怒,剛要動手,旁邊另一個道統的人說道:“以那丁老怪和勇武王的修為,要是他們兩人在此,還能被這兩個小輩擒下此人?我看定是他們定是見他腿腳不便,丟在此處,才被小輩所乘。”


    “將此人留下,你們滾吧!”那人說完,轉頭居高臨下地對勇武王和丁老說道。


    丁老麵現怒色,剛要滅了這幾個隻在第四境初期的小輩,勇武王卻拉住了他,憤憤地轉身離開了!


    “為什麽要放走他們?”那人的同門有些奇怪地問道。


    “如今浮生穀一事已經傳遍中州,不需要封鎖消息,多些散修知道也好,讓那丁老怪和勇武王難以掩藏行跡。”這人低聲說道,聲音剛好可以讓周圍的人都聽道,幾個正準備去滅殺了丁老和勇武王的人麵色一動,止住了勢頭。


    勇武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剛剛他已經查過了,龐先生神識之內確實被種下了術法,自是不擔心借緣入浮生穀之事敗露;而他也斷了龐先生的經脈,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又將神識中最近幾年的記憶抹去,至於其它的,也不是什麽秘事,不怕被人知道。


    那人跟自己的同門說完,轉身對躍躍欲試的各道統弟子說道:“各位道友,此事不是我等可以決斷的,還是一同將此人帶去廣靈城,交由各道統共同處置。”


    ……


    此時的悟空有如浪裏白條,在水底分波而行。


    脫衣服之舉,純粹是因為小心之故,他並不知道勇武王在他身上留下了鬼樹的氣味,隻是見無論自己怎麽變向,勇武王等人都能找準方位,這才懷疑身上被放了什麽標記之物,脫衣入湖。


    因有避水訣神通,所以悟空現在幾乎是在湖底行走,四周水草如森,遊魚似燕,別有一番風光。解了避水訣神通,在水底洗去這幾年的塵垢,這才再施避水訣,以水為鏡,梳妝打扮了一番,忙完之後,他的形象再變。


    隻見他此時頭上仍是童山濯濯,上身精赤,下身隻是穿了一件束腰收腳的寬大七分褲,赤手赤足,裸露的肌膚之上,用油彩畫滿了有如圖騰般的圖案,將天地受戒的標誌隱藏在其中。


    這油彩不融於水,除非是用特殊的藥液清洗,否則很難清除;而且還有一樁好處,就是會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味道,非香非臭,本意是用來定神用的,如今卻可以遮掩身上可能被下的異味。


    這是佛宗道統專門鍛體者的一種打扮,最初起源於西漠的一個道統,如今修界五地都有這般扮相之人,除了很少見到之外,倒也不算突兀另類,而且從外表上也看不出是哪個道統出身。悟空有金剛不壞體護身,兩膀間蘊霸下之力,用此裝扮正好可做掩飾。


    如意也化做一根兒臂粗細的長棍,扛在肩上。如今,他隻要不喚出天地雙魂,即便是齊白等人在此,也未見得就能認出他來。雖懷勇猛精進心,但也是指正覺定識,不沉緬於五色,行事有度,遇事不怕事,沒事不找事!


    看了一下係統的地圖,過了此湖,再南行月餘光景,就可以出得奇秀山脈了。


    正行進間,悟空察覺身下升起一股潛流,其勢飛快,呼吸間就到了他的身下,旋轉的水勢形成一個水扶搖,帶著他衝天而起。悟空並未掙紮,而是盡可能舒展身體,收了避水訣,有如一葉浮萍,任由水扶搖將自己衝出水麵。在離開水麵的瞬間,身體一扭一轉,以乾坤戰技中的遊魚身法脫得身來,駕雲向外飛去。


    飛出僅數十丈光景,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嘶吼,其聲如牛,湖麵之上轟然作響,水花四溢,襯托得這叫聲更具威勢。


    悟空頭也不回,從雲朵之上騰空而起,身如意通發動,就準備遠離。


    這時,巨浪如牆,已經將他困在中間。


    悟空仍是不理,瞬間與地魂相合,體後雖未現虛影,氣勢卻也鬥然攀升,水行之力布滿全身,直接向那巨浪之牆衝去。巨浪在悟空的身邊突然分開,似是懼怕什麽一般,讓出了一條通道,悟空直接從中間穿射而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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