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帶著悟空來到了雪山之巔,隨手將他扔在了萬載雪殼上。因功法被封,悟空隻覺得風霜如刀,冰寒刺骨,整個人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悟空站起身來,不停地跺著腳,眼睛卻不老實地四處打量著。


    隻見前方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樹,樹身的直徑足有三丈有餘,高卻僅隻七丈有餘;樹幹上不見樹皮,通體銀白,一個個樹節有如眼睛一般;樹葉如針,虯枝如蓋,枝椏之間,有一個很簡陋的小木屋,看材質應該是用這樹的樹枝所做,隻是簡單地穿插架在一起,完無美感可言。


    這可與悟空心目中首拓的居所相去甚遠,他不禁有些詫異地看了那人一眼,隻見那人居然一臉傲色,指著那小木屋問悟空道:“怎麽樣?我手藝不錯吧!”


    悟空沒有說話,假裝沒聽見這句問話,在原地一邊轉身一邊跺著腳,不與這人的目光接觸。


    與菩提子一見之後,他明白了在證大道的路上,不能為了保命而偽裝自己;那樣就算是活命,心境也會有裂痕,平日裏不顯,可到了境界提升等關鍵時刻,這東西就會出來搗亂;同時也明白不戒大師讓他修閉口禪功的另一個用意,就是在不想說違心之言時,選擇閉嘴。


    不過這人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一見悟空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看不上自己的作品,麵色一沉,說道:“開始了,打完之後我倒要看看你的手藝。”


    說著,也不待悟空同意,已經閃到他的身前,一腿掃出!悟空雖然功法被封,但反應仍在,下意識地腳步罡鬥,扭腰甩臂,狠狠地掃在了那人的迎麵骨上。


    “哎喲!”


    那人慘叫了一聲,竄出去好遠,雙手捂著迎麵骨,倒在地上慘叫不已。悟空一下傻眼了!這人不是第五境嗎?怎麽一點兒護體的法門都沒有嗎?你這個樣子,就算讓你打我,你也受不了痛呀!


    這時就聽那人一邊慘叫,一邊喊道:“不是說了不準還手嗎?”


    悟空呆呆地點了點頭,那人半晌之後才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抖了抖腿,對悟空惡狠狠地說道:“不許再還手了!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入輪回。”


    悟空聽了心裏卻是不信,你一點兒痛都受不了,我抽機會給你一下子,到時指不定誰送誰入輪回呢!正想著,那人已經撲了過來,又是一腿掃出,這次換了一條腿,看來剛剛那條還沒恢複。


    悟空腰向下一沉,舉臂架起,本以為這人怕痛,怕是一沾即走,所以已經一隻腳跟虛提,準備應對下一次攻擊。不想從臂部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前臂直接撞在了自己的臉上,耳中轟鳴,身體飛出去十數丈遠,重重地摔在堅硬如鐵的雪殼上。


    還未等他起身,那人的身影已經到了他的身上,一腳高高舉起,有如大斧一般劈了下來!


    悟空此時一條胳膊已經失去了知覺,半邊臉孔都麻了,一隻眼睛眯著睜不開,見這腳劈來,另一隻手一掌地麵,身體借力沿著雪麵劃出好遠。


    隻見那人看起來威勢很猛的一腳,到得雪麵之上時,卻有如蜻蜓點水一般,在雪麵上一點,人便如大雁般展臂飛起,一下子又到了悟空的身體上放,身體一團,雙掌如刀,當頭便向悟空斬下!


    ……


    “嗯,不錯,不錯,痛快,痛快,明天繼續,不過明天用術法,一樣不許還手呀!”將悟空暴打了一頓後,這人活動了一下手腳,一陣骨爆聲傳來,神情愉悅地伸了一個懶腰,曲指一彈,一道勁力便打在悟空的身上,功法頓時順暢地運行了起來,再生佛體也開始修複他的身體。


    此時的悟空已經不成人影,雙腿似折,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一個肩膀已經脫臼,兩支前臂全都可以看到骨折的痕跡;臉上更慘,一側臉腫得像個饅頭,眼睛已經被擠成了一條縫兒,而另一邊兒的眼睛也好不到哪裏去,被打出又青又紫的一圈兒。


    悟空還從來沒被人打得這麽慘過!


    這人打起人來好像根本就不怕痛,而且攻勢如水銀泄地,他就是想還手都沒有機會。下手到是很有分寸的,打的雖然狠,但都是肌膚和骨胳上的傷勢,經脈和內髒都未傷及,功法運轉和再生佛體雙重功效下,大約兩個時辰之後,悟空就基本恢複了,就連肌膚上的淤血都消失了,完全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小子,不錯呀!恢複得這麽快,我還以為明天會盡不了興哪!嗯,現在,該讓我看看你的手藝了!”說著,便飛到了小屋旁的樹枝上,坐在那裏看著悟空。


    悟空伸展了一番身體,發現被打了一頓之後,身體居然強化了幾分,雖然很微弱,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強化,心中不覺一喜,對挨揍和這人也就沒那麽抵觸了,聞言便向那樹走了過去。


    他在樹下轉了兩圍,看準一支形狀比較符合他心中所想的樹枝,如意斬現出,一劍斬下,就聽得“鐺”的一聲,火星四濺,如意斬竟然隻在樹枝上,斬出一個淺淺的印跡,根本就沒有斬斷!到是悟空被震得虎口發麻,這什麽樹呀這麽硬?悟空心中暗自嘀咕,不覺看了看那組成小屋的樹枝。


    那人笑了起來,嘲笑道:“我還以為你多大本事呢,連根樹枝都斬不斷!”


    悟空麵上一紅,剛剛這一劍他斬得很隨意,根本就沒想到樹枝有這麽硬。定了定神,如意斬改為雙握,坤極玄功、霸下之力同時發動,一劍向那淺淺的印跡斬去!


    “鐺!”更大的聲音傳來!


    這一劍斬的位置是絲毫不差,可效果卻還是不怎麽樣,隻是深入了一分有餘,離斬斷仍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悟空隻覺得從樹枝上傳來的反彈力道更大了,雙臂有如不是自己的一般。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要是你能在我失去興趣之前,幫我蓋一間我認為更漂亮的屋子,我就放過你,到時你想去哪、想幹什麽都行。”那人看著悟空吃癟人樣子很開心,俯下身子,對悟空說道。


    ……


    “然後呢?然後呢?”


    晚上,這人被悟空的所說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不停地催悟空向下講。


    “然後……且聽下回分解!”悟空確實有些累了,在死海遊蕩了這麽久,又被這人暴打了一頓,正要在實地之上好好休息一下,便用說書的手段搪塞道。


    “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入輪回!”這人不幹了,幹巴巴地威脅道。


    悟空見他底氣不足,心中有了底,便對他說道:“前輩若是想食言的話,請便!”


    “你!”這人氣呼呼地扭頭不理他,轉身進屋子裏,重重地將那扇歪七扭八的門摔上。


    然後就聽見裏麵劈裏啪啦的一陣亂響,過了一會兒,這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明天有你受的!”


    ……


    第二天,悟空果然被打得更慘!


    這次比的是水行術法,那人隨手一封,悟空就發現隻能調動體內的水行之力,不覺開始暗中叫上係統,一起留心他的禁製手法,看看能不能偷師。


    比試之前,悟空本以為自己在死海對水行之力有所感悟,又有水位地魂相助,不會輸得太慘。沒想到比起體術來,這人的水行術法貌似更強悍,完全顛覆了悟空對水行術法攻擊力不足的認識。一道道術法凝練而又迅捷,悟空的本源之力根本就不及應對,就已經打在他形同虛設的水行防護術法上,然後就是重重地撞在身體上,比被這人的拳腳打到還要痛。


    他感覺出對方根本就沒有用超過自己境界的力量,包括體術時也是一樣,就算是這人有怕挨揍的毛病,自己放開手腳與他對練,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好到哪裏去。很快悟空又被修理得不成人行,那人打夠了,就解了他的禁製。


    等恢複完以後,悟空又來到了樹下,這次他沒有用蠻力,而是先到了小屋邊,細細地觀察每一根樹枝的切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以借鑒的地方。那人見到悟空這個舉動,眼底掠過了絲驚訝,不過很快就化做一份自得。


    悟空仔細看了看缺口,發現這些缺口並不一樣,有的好像是用牙啃過的一樣參差不齊,有的好像是暴力折斷,而有的切口就很平滑,好似用什麽利器切斷一般。悟空用餘光看了那人一眼,見他臉上的神情,這些樹枝應該都是他一個人,在不同境界時折斷的,最終蓋成了這間屋子。


    悟空轉過身子,假裝仔細研究,擋住那人的視線,調出係統,將各種斷口都錄入了裏麵,又仔細看了看切口處的木纖維,發現不像一般樹木一樣,順著枝椏的方向生長,而是有些古怪,似乎天生有某種陣法。


    悟空將一切信息都收集好後,盤膝坐在了樹下,閉目與係統一起進行研究;一直到這人催他講故事,悟空也沒研究出個子醜寅卯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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