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這兒嗎?”袁燁霆背著雙手,站在米諾身後。


    隻要能在一眼之地看到她,他的心總能瞬間安定。


    “當然記得,這兒是你放煙花的地方。”米諾無聲地苦笑,那時候的她隻是一個和他契約的新娘。


    等那個女人蘇醒之後,她就必須離開。


    可是誰知道,她確實離開了,是帶著他的兒子一起離開的。


    誰有知道,她現在成了這裏真正的女主人。


    他們之間感情,也領了證,可是卻始終沒有一個婚禮。當然,這些於她而言,也不是最重要的。


    在她的心裏,隻要能和他們在一起,這就夠了。


    “當時你告訴我,女孩之所以喜歡煙火,不是因為夜空中它們絢麗的色彩,而是當煙火刹那光線照亮身邊的人他臉上幸福的顏色,現在,我想再次看到你幸福的臉。”


    袁燁霆說完,米諾木訥地問了一聲為什麽?


    因為他笑起來的樣子好像從天上墜落的天使,略帶邪惡,不能褻瀆。


    隨著第一道煙花從天上散落,米諾才將視線從他臉上轉移。


    第二道、第三道……幾十道煙花像是音樂廣場的噴泉一樣,在天上畫出美麗的形狀。


    當她尖叫出聲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射出幾百個火星,到達最高點的時候,赫然出現一個一個名字,許米諾。


    她在看煙火,而他在看煙火的她。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米諾傻傻地轉頭,對上他的目光,被他眼睛裏的柔情吸引。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最近他對自己特別好,不說溫柔了,對她無微不至。


    本來應該高興的,可是她卻忽然害怕了。


    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他才忽然轉了性?


    “燁霆,是不是我生病了?而且是不治之症,所以你才對我那麽好,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二個孩子?”


    米諾越想越有可能,因為她之前體檢過,而檢驗報告單卻沒有拿來。


    慘了,她的大好青春啊,真應了那句老話,舊人陪著打江山,新人笑著坐擁一切。


    房子、跑車、無數的米米,這些都不是事,最重要的是她如此完美的老公和兒子,這些就算是死,她也要一起帶走,絕對不會便宜了別人。


    “你這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我什麽時候說過你病了?”袁燁霆真的醉了,這個女人整天胡思亂想,按道理說腦細胞新陳代謝很快啊,怎麽會這麽笨。


    不過他喜歡。


    “那你為什麽現在對我這麽好?”米諾還是不相信,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積蓄就要給別人花了,她的心被刀割一般的痛。


    不過她好像忘了,自己的那點錢跟袁家的家業相比,就是水牛上麵拽下了一根毛。


    不管是牛還是牛毛她不同意給別人,絕對不行!


    “袁燁霆,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娶別人,更不能把本該屬於我的錢給別人花,更更更不能讓我兒子管別人叫媽!”


    好好的浪費氣氛竟然弄成了要死要活的,她許米諾本事不小。


    不想聽到從她嘴裏再冒出什麽稀奇古怪的話來,袁燁霆直接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十五分鍾時間,她感覺一個世紀都過去了。


    本來袁燁霆看她安分了,打算鬆開她,這些事房間裏也可以做。


    但是許米諾卻忽然主動地吻住他,不肯鬆開。美女在懷,他沒有推開的道理啊,所以兩人繼續吻下去。


    她許米諾也不傻,說不定明天就要死掉了,今天能再多親兩口,也算是給自己最後的福利了。


    不行,光是吻可不行,得趁火打劫,來一個終生難忘的夜晚。


    於是,在結束了法式䞌;吻之後,她拉著袁燁霆到房間,一個火熱的良宵在許米諾瘋狂主動中展開。


    袁燁霆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怎麽想的,但是她主動的日子可不多,他除了享受之外還是享受。


    第二天,直到午後,米諾才有力氣爬起來。


    當她得知自己根本就沒有得病,而袁燁霆對她好,是因為想要補償這些年少付出的愛,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子的時候,她直接選擇鑽進被子裏,打死也不出來。


    雖然是夫妻,可是還是很糗啊,她沒臉活下去了!


    聽說袁燁霆去公司了,她才起來去衣帽間換衣服。自從這次住進來之後,她的衣服就和燁霆的一起放進了衣帽間。


    有錢人的生活她還是想不通,一個換衣服的地方而已,有必要弄得像普通人房子那麽大嗎?


    她以前的家裏換衣服都是在房間裏,還不用選怎麽搭配,因為家裏沒有可以照得下全身的鏡子。


    這裏的衣服都是有專人搭配好的,她隻要選一套就好了。


    隨便拿了一套休閑裝換上,鏡子都懶得照,直接去拿自己的手表。她打算待會吃晚飯去跑步,帶上可以計時的手表更加方便。


    恩?拉錯了,這是燁霆放手表和裝飾品的東西,裏麵的手表少說也有幾百塊,單單是袖釘也有幾十副,不是鑽石就是鉑金的,敗家啊!


    咦。這個……


    米諾打算關上抽屜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件東西十分眼熟,而這次她不用多想就已經記了起來。


    海豚形狀的袖釘,滴淚幕後黑手,難道是他?


    米諾癱坐在沙發椅子上,這是平時用來穿鞋子用的,可是現在,是因為她腳軟了。


    那日,揚揚侵入電腦時所現出的那半個身體,阿瑪尼手工襯衣燁霆也有,當然這個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有。


    那這副袖釘,又該怎麽解釋?


    米諾看了一眼上麵篆刻的標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袁少奶奶終於想起學姐來了,說吧,是老公找小三了,還是你找小三了?”


    “……”這女人是不是除了這些,別的都不停在腦袋瓜裏啊?


    米諾也沒時間跟她饒舌,將袖釘上的標誌報給她,希望她幫忙查一下,這是哪個品牌,她順著這條線索先問問。


    “我靠,你剛剛說的是f。m?你眼光不錯啊,這是個人工作室的牌子,雖不是國際大牌,卻勝似大牌。”


    莫晴柔在電話那端尖叫著,她對奢飾品的愛好比大叔更甚。


    “為什麽這麽說?”米諾用兩顆手指捏著其中一枚袖釘,看做工和設計,確實很特別。


    “這個品牌的袖釘隻有一個係列,而且這個係列隻有一種款式,是海豚的外形,眼睛鑲嵌著南非鑽石,靈動、時尚,稱之為上帝的作品。”


    莫晴柔說完,還忍不住對著這件作品進行各種讚賞。


    果然是稀有的東西,而且隻有一副。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別裝蒜了,這件東西隻有你老公有,整個宣城都知道,這位法國設計師是按照他的要求製作出這個作品的,所以才說它是大牌中的大牌。”


    掛掉電話,米諾坐在沙發上很久,她的大腦好像真的被漿糊黏住了,竟然沒有辦法思考。


    “少奶奶,少爺在找你。”冷焰站在衣帽間門口。


    本來樓上他們的房間,隻有袁家專門負責打掃的婦人可以上來,但是為了保護米諾的安全,袁燁霆給了冷焰特權,在找不到她的情況下,可以任意進出樓上的房間。


    “好,你先下去吧。”米諾將東西放回原處,收拾好情緒下樓。


    不管是不是他,她都會找機會問清楚,她不會再像六年前那樣誤會他。


    如果當時她能當麵問清楚,或許他們也就不會錯過這六年時間了,她不想錯過第二個六年。


    用完早餐,揚揚再次帶著米諾到了密室,這次進入非常簡便。


    原來是袁燁霆將設置改過了,揚揚的指紋也可以開啟密室之門。


    許米諾正在門口失神,他是一個好父親,她相信他也是一個好老公。


    “媽咪,你來看,這是我今天上午發現的,昨天電腦不是死機了嗎,我用技術修複了它,隻是沒辦法得到更多的東西,希望這些對你有用。”


    揚揚退到了後麵,米諾走上去,發現上麵的隻言片語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看到自己爸爸的名字,雖然並不完整,但是她一眼就看了出來。這些資料隻說明了一件事,她父親的死因他真的知道。


    雖然對方給她透露了不少有關她父親死因的線索,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真正的關鍵點,他從來都不說。


    自上次在這裏見到半張臉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男的還是女的,雖然通過幾次電話,但是聲音也可以喬裝。


    “媽咪,你還好吧?”揚揚見米諾的臉色很差,和擔心她。


    從小,他媽咪就對他說過,外公的死不是意外,不敢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她都會找到真相。


    如果,有朝一日她不在了,她希望自己能接著找出真相,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媽咪擔著什麽樣的責任。


    “沒事,揚揚,這件事媽咪會告訴他的,在這之前,你先別說。”米諾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她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放心吧,媽咪。不過,我覺得可以讓爸爸幫你分擔一些,或者你可以做爸爸身後的女人,爸爸會保護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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