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次的刑事案件已經過去了三天,自從三天前紫玉消失後就斷了一切的線索,就連拳雷也沒有在赤炎幫出現過。


    酒店那次的線索好似一條隱晦的線,隨著時間流逝不斷隱化。


    至於其中發生了些什麽,所有人都不曾知曉。


    好好的一趟散心因為一次刑事案件的卷入變成了變相的合作。


    許米諾睜開眼,外麵已經又過去了一天,今天是她來m國的第七天,除了之前半夜玩過的摩天輪外,別的都隻在酒店附近徘徊而已。


    她猛地把被子拉起,不管怎麽樣,今天她一定要好好去參觀這個m國的秀麗風光!前提是自己一個人!


    “媽咪,今天父親終於忙完了所有的公務,我們去參觀小學吧!”袁子揚風雷火速的趕在許米諾之前到達。他像個小猴子一樣撲騰的趴在許米諾床邊,睜著兩隻圓滾滾的大眼睛渴望的看著她。


    許米諾眯了眯眼,立馬蓋上被子躺下。


    她翻了個身,不拿正麵對著子揚。


    袁子揚好奇道,“我記得媽咪沒有夢遊的症狀啊,難道現在還沒有睡醒?”


    袁子揚懷疑的從床的這邊爬到了另一邊,然後又從另一邊爬到了這一邊,嘀咕道,“難道媽咪真的睡著啦?”


    他伸出小手捏著了許米諾的鼻子。


    許米諾本來就是裝睡,被捏著鼻子也不想起來,不能用鼻子呼吸,她還有嘴啊,張開了嘴開始呼吸。


    “子揚,你在做什麽?”隨後而來的袁燁霆看到子揚正捏著許米諾的鼻子,步伐有些加快。


    子揚茫然回頭,鬆開了捏著鼻子的手,“父親,我隻是想試一下媽咪是真睡還是假睡。”


    許米諾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吹飛了嘴邊掛著的幾根頭發。


    子揚被袁燁霆拉走,“你媽咪累壞了,別這麽折騰她。”


    “好!父親。”就算子揚這麽說著,還是不忘再回頭看看許米諾是否有醒來的可能。“可是我們今天本來是準備去參觀小學的啊。”


    “等你媽咪醒了再說!”


    門被輕輕的關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閉合聲,許米諾的眼睛在此刻睜開。她揉了揉被袁子揚捏的不適的鼻子,盡量收小動作,從床上起來。她貓著腰躲觀察了下門是否被關合,然後拿起衣服迅速換了起來。


    心中不禁想到,跟子揚去參觀小學那是完全都沒有問題,關鍵是一定不要跟袁燁霆一起去!


    關於是否跟袁燁霆一起去這個問題,她已經思量了很久,但最終還是覺得不太適合,也許是她現在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的緣故。


    手機傳來一條響亮的信息聲,許米諾渾身一震,迅速拿起來把它裹在被子裏,緊張的左右查看。


    呼,還好!


    她可不想泄露了自己的行徑。


    這麽響亮的聲音都可以喊醒十個酣睡的人!


    等手機完全消音了,許米諾才拿起來看,一邊懊惱自己昨天忘了關鈴聲,一邊又想著誰那麽不會挑時間的來騷擾她!


    發過來的是一條彩信,許米諾打開之後,整個人都震驚了。


    彩信發來的是一張圖片,圖片上寫著幾個字:袁燁霆殺了你父親,你居然還有臉跟他談情說愛?


    許米諾神魂不再。


    父親!永遠是紮在自己心裏麵的一根刺。


    可是麵對袁燁霆,她一邊猶豫,一邊又期待著靠近。


    她明明覺得袁燁霆不會傷害自己或自己身邊的人,還是會因為與他在一起而深夜無眠。


    父親的事情已經堆積在自己心中,她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平息,如果再給她幾個月就能煙消雲散的。


    可是如今這一條短信就像一顆平地炸彈一般炸的她魂不附體。


    許米諾雙手握著手機,突然手機又發出一陣嘹亮的短信聲。


    彩信內容是:m國永詳解道1550號。


    許米諾收了一點心回來,偽裝好自己之後,拿上自己的包,然後潛了出去。


    守在走廊上一直晃蕩的子揚看到一個戴著口罩帶著鴨舌帽把自己包裹的緊緊的女人從眼前走過,看身段很像自己的媽咪,可是眼前的女人渾身纏繞著一股煞氣,煞氣外泄,子揚渾身一抖,然後閉上了嘴。


    媽咪這是怎麽了?


    不開心子揚等在門口嗎?


    子揚邁著小短腿蹭蹭蹭的跑回袁燁霆身邊,說了這個事情。


    袁燁霆正坐在陽台上悠閑的看書,聽著自家的孩子說,立馬跑回許米諾住的臥室,發現已經沒有人了之後,喊上正在跟青鸞約會的尉遲追了上去。


    “尉遲,你敢拋下我?”青鸞此刻優雅的氣質蕩然無存,而尉遲確實不知所措了一會,堅定道,“等我。”


    尉遲的眼神堅定,容不得任何人說不,青鸞隻遲疑了一會兒,尉遲就沒了身影。


    “我去!”青鸞憤憤的坐下,使勁插著眼前不成形的早點,“走啊走啊,走了之後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我了,枉老娘我千裏迢迢為了他來到了m國。”


    偽裝在另一邊的小弟們聽到耳麥邊青姐傳來憤憤的怒吼,嚇得嘴裏的橙汁嗆到了喉嚨。


    另一個小弟很淡定的拍著他的背,“演戲需要,你懂就好。”


    “咳咳咳!”


    永祥街道離許米諾住的地方不遠,打的才坐了五分鍾不到的路程就到了一條商業街,裏麵的路不好開進去,司機讓她自己順著門牌號找,很容易就能找到。


    許米諾很容易的找到了,永詳解道1550號是一家小資的咖啡廳。


    掀開自己的口罩,許米諾打開門進去,門開的時候觸碰門梁上掛著的鈴鐺,發出一串獨特的鈴鐺聲。


    “歡迎光臨。”端著咖啡的服務員回頭對著許米諾散發出一抹甜笑,許米諾看到餐位牌上寫著“陽光咖啡館。”


    許米諾直接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壓低了鴨舌帽,聲音低沉,“一杯卡布奇諾。”


    服務員端著菜牌還未放下就收牌離開。


    許米諾偏頭看向外側。


    十點的陽光正好曬進咖啡館,看著許米諾雙眼微眯享受難得的太陽浴。


    外麵是一條商業街道,人行道上走著各色人群,許米諾眯著眼睛隨意看著,看著到底是哪個有嫌疑的人給她傳來那條彩信。


    人群道上人來人往,各色人群一應俱全。各個都有嫌疑,又覺得各個都清白的很。


    咖啡很快就被送到,許米諾低聲說了句謝謝,沒看到服務員深究的眼神。


    她背脊挺直,一直看著外麵,好似能看穿什麽。


    “歡迎光臨。”


    “一杯卡布奇諾。”


    店內對話最多的便是這種,許米諾喝下一口咖啡,讓咖啡在喉頭慢慢流下,享受這股香醇。


    “卡布奇諾少加糖,多放奶。”


    客人在後麵又追加了幾句。


    許米諾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聽到耳邊服務員竊竊私語聲,“快看,這個男人好帥。”


    “哪裏是帥啊,感覺就是妖孽,跟殺阡陌有的一拚。”


    “我覺得,他可比殺姐姐更加帥氣。”


    許米諾淺笑,見識了那麽多的美男之後,她好似對美男已經產生了免疫力,再好看,他長得有東邪好看嗎?


    “啊,帥哥要走了。”


    “哎,真希望他每天都來。”


    服務員似乎春心蕩漾,許米諾喝了口咖啡不語,眼神輕瞄台前,隻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就是那個背影,被自己所有的心思牽繞。


    那是,東邪!


    許米諾趕緊從座位上站起,東邪已經離開了陽光咖啡館。


    等她打開大門走出去的時候,東邪已經消失在穿梭不斷的人海之中。


    東邪怎麽會在這邊?


    笨蛋!東邪怎麽會不在這邊?這裏是他的家啊!


    四麵匯聚的人流,許米諾不知道要往哪裏走。她不斷向前跑著,用運動來消耗自己的大腦,防止自己想東想西。


    東邪!


    許米諾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無力,她突然想不明白很多事情。這次旅遊中莫名其妙的軍火案,早上莫名其妙的短信,近在眼前抓不住的東邪!


    她努力跑著,用行動來消耗自己的大腦不再想東想西,但是越是跑著,虛脫了體力,卻豐富了大腦。


    許米諾這時候特別想哭,她以為自己順應子揚之後跟著袁燁霆是對的,可是突如其來的災禍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的自以為是。


    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是對?


    她現在拎不清也看不清。


    溫暖的陽光此刻變得有些刺眼,許米諾不敢抬頭,一抬頭眼淚便會止不住的往下流,許米諾找到一塊休息區域,選了個最偏僻的位置坐下,她低垂著頭,不讓陌生人看出一丁點兒異樣。


    人群之中,耳邊全是鼎沸的嘈雜聲,可是現在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耳邊的聲音再大,她也聽不清。耳邊的聲音再嘈雜再吸引人,她也不會流入心中半分。


    到底什麽是對呢?什麽是錯呢?


    自己堅持的到底還有沒有意義?


    寧若繁的家中,寧捷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察覺到昏迷了幾天的寧若繁終於有了清醒的跡象,高興的幾乎顫抖,“姐!”


    寧捷趴在床邊認真的看著虛弱的寧若繁。


    寧若繁在昏迷期間也被人照顧的好好的,她睜著虛弱的眼,努力想看清寧捷的地方,“我在。”


    寧捷喜極而泣,“我當然知道你在,我也在你的身邊。”


    寧若繁虛弱的連說句話都很費力,她隻記得之前自己胸悶,然後寧捷讓她早點休息,醒來之後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迷惑,還有些不安,“這是怎麽回事?”


    寧捷再也不想回到幾天之前寧若繁因為心髒排斥痛苦的樣子,他搖搖頭,並不想把心髒移植的事情告訴她,“沒什麽,因為之前你的心髒出現了小小的排斥現象,所以我重新給你治了。姐,你別怪我。”


    說道後麵,寧捷有些委屈,撒嬌的跟著自家姐姐討好道。


    寧若繁輕輕搖了搖頭,“怎麽會?寧捷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


    這時候的寧若繁出乎意外的格外開明,許是知道自己生命將近,又或是被袁燁霆死心之後回歸平淡。


    寧捷心中暗存,但麵部顯露。


    “我做了什麽事情都會給姐講的。”


    寧捷乖巧的回答,始終都不說自己已經替她換了心髒的事實。


    “好!”寧若繁說了幾句話之後,疲乏的又睡下了。


    寧捷替她蓋好被子,回到之前坐的位置上,他的眉頭緊皺,因為這次的心髒源主體紫玉本身就有重病,所以轉移到寧若繁身上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按目前的情況來說,這顆心髒在新的身體上反應還是不錯的。


    既然寧若繁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那麽,就來解決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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